第二卷 殺手本色
第七十七章 戒備森嚴

愣在原地的王鋒剛想到這裏,果不其然,他聽到了身後不遠處,那個日本士兵發出日語夾雜著漢語的咆哮聲:「八噶丫路,這幫支那人,簡直不是不好命了,竟敢來這裏叫賣兜售東西,我看他們是不想活了,你們兩個過去,把他們都轟走,他們要是不走,把他們統統死啦死啦滴。」
在三層洋樓一樓大廳門口前同樣站著一排荷槍實彈全副武裝的日本士兵,在他們中間有一個長得是肥頭大耳、穿著皺巴巴的西裝、腳蹬日本軍靴、頭戴日本軍帽、鼻樑上夾著一副大黑框眼鏡的日本翻譯官,衝著迎面走上來、手中捧著一大束百合花的王鋒,先是非常禮貌地低頭鞠了一個躬,繼而皮笑肉不笑地用流利的漢語說道。
分發完之後,還剩下幾盒香煙和幾隻水果。王鋒正要把剩下的放上車,他突然見到,領到手的日本士兵左顧右盼面面相覷,他們開拆了香煙盒子卻不敢抽出來香煙吸,拿在手中的水果也是把自己的口水都引出來了卻不敢吃。
「既然如此,那太君,請檢查我的車子吧。」王鋒十分大方地衝著站在他面前的日本士兵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微笑著說道。
「太君,我是特務處的,這是我的工作身份證件,這車也是特務處的專車,我跟太君你一樣都是在給大日本帝國效力的。」王鋒在思忖了片刻后,趕緊掏出自己的證件攤開給站在他跟前的這個面無表情的日本士兵看,見到這個日本士兵有些意動后,又緊接著伸手指了一下掛在車前頭底盤上特務處的專屬車牌號,陪著笑臉,唯唯諾諾地解釋了一番道。
被這個大嗓門的日本士兵給叫停了后,王鋒趕緊熄了火,從靠近那個日本士兵一側的前車門走了出來,見站在他面前的這個日本士兵手中端著「三八大蓋」的步槍對著他,再餘光又瞥見了在這個日本士兵的後邊在大門處還站著大概十幾個全副武裝的日本士兵,個個都一副給人一種時刻準備著端搶射擊的m.hetubook.com.com嚴陣以待的感覺。
「哦,掃嘎。你滴,特務處工作的幹活,很好,我滴奉命行事滴幹活,你滴想也進去,要出示邀請函滴幹活。」這個日本士兵在聽到王鋒解釋了這一番后,似乎是明白了王鋒要表達的意思,忙把端在手中的「三八大蓋」步槍收了回去,扛在了他一側的肩膀上,伸手拍了拍王鋒一側的肩膀,微笑著用極為生硬的口吻,磕磕巴巴地說著中國話。
在車門外待立了片刻后,王鋒在猶豫了一下后,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兒,剛才他我站在這大門前都十好幾分鐘的功夫了,也沒見到什麼小商小販,怎麼自己正準備開車進去呢,這幫小商小販突然一下子就冒出來了。況且,前幾天我來教授貞子小姐練習書法,也從來一回都沒有碰到來這裏賣東西的小販。
「幺西,搜噶,這個主意不錯。王鋒君,你是我見過最好的支那人了,就按照你說的辦。」那個剛才還滿臉怒氣的日本士兵,在聽完王鋒的這個提議后,當即臉頰上就掛滿了喜色,雞啄米似的點頭讚許道。
果不其然,待王鋒和謝瑩對視了一眼,彼此互相使了一個眼色后,背對著院子門口那幫日本士兵的王鋒便裝模作樣地挑選著謝瑩懷中的鮮花,不僅手胡亂地在鮮花叢叢中摸著,他的嘴巴也沒有閑著,跟對面的謝瑩小聲地嘀咕了一番。
「不好意思,王鋒君,你現在可以進去了。不過,在進去之前,我們要搜一下你的車子,如果沒有問題了,你就可以開著車子進去。貞子小姐特意吩咐過,王鋒君你的車子一定要停在裏面的院子里。」那個日本士兵對著王鋒客客氣氣地說道。
當他們兩個人的悄悄話說完后,王鋒就抬起頭來,衝著對面的賣鮮花的謝瑩和其他兩個賣水果香煙的男子,大聲地說道:「你們幾個膽子可真夠大的,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么。這是日本憲兵司令部小野大佐機關長的家門口,你們幾https://m.hetubook•com•com個竟敢在這裏兜售東西,我看你們是活膩了。」
「沒事,沒事,剛才也給太君您添麻煩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可以進去了嗎?」王鋒見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大門口也開了兩盞刺眼的千瓦的大燈,他在連連地擺了幾次手后,用試探的口吻,笑著問詢道。
回過神來的王鋒,站定在原地,望著身前捧著一大束玫瑰花和百合花的年輕姑娘,登時讓他眼前一亮,心道:這個那是什麼賣花的小姑娘,她不就是上江市軍統站副站長吳崇仁身邊的機要秘書謝瑩么。這次連謝瑩都出動來外邊掩護我這次行動了,看來李伯儒和吳崇仁這兩個老傢伙是下了血本,挑選各方面都是最好的軍統特工來配合我。
「這是貞子小姐邀請我參加她生日晚宴的邀請函,請太君過目。」王鋒見到眼前的這個日本士兵對她放鬆了警惕,有些緊張的他也放鬆了起來,隨即伸手從上衣口袋裡掏出邀請函,雙手恭敬地奉上,說道。
在吃完了水果后,王鋒也拆開手中的那包萬寶路香煙,從容淡定地抽出一支香煙來,走到對面的日本士兵身前,向一個日本士兵借了一盒火柴,他點燃了那支香煙,大口大口地吞雲吐霧起來。
只見那個日本士兵又轉過身去,衝著身後那一排日本士兵擺了擺手,隨即,院子的大門打開了。
當了最後,有幾個覺得不解饞的日本士兵還主動出列,把剩下的幾隻俱都分發了吃掉了。
「停車!」當一身西裝革履的王鋒,開著他的黑色轎車正準備停靠在小野兄妹寓所院子的大門口前時,卻聽到在院子門口站崗的一個日本士兵,非常警惕地走到黑色轎車的一側前車門前,用日語衝著車裡的王鋒,大聲地用日語喊道。
「賣花嘍,誰買花,尚好的百合玫瑰花,一塊大洋兩束花,走過路過的朋友,先生小姐,買束花吧……」
「幺西,不錯,你就是小野伸二大佐和小野貞子小姐的好朋和圖書友王鋒君嗎?」那個日本士兵同樣地用雙手十分恭敬地接過來,輕輕地打開邀請函,低頭掃視了一遍邀請函用中日兩國文字寫的內容后,再抬起頭來時,用有些驚訝的口吻,問詢道。
「先生,你買束鮮花吧?」那個賣花的年輕姑娘衝著近前的王鋒,大聲地問詢道,同時,很隱秘地伸手扯了一下王鋒的衣角。
「想必這位就是王鋒先生吧,不好意思,王先生在您進去之前,需要交出你隨身帶著的所有武器,暫時交由我們來保管,等宴會結束你出來之後,我們會把你隨身帶的武器再如數奉還的。這是小野大佐閣下吩咐的,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
不僅是謝瑩,王鋒打眼一瞧,另外兩個賣水果和賣香煙,以及旁邊不遠處三個啦黃包車的車夫,雖然王鋒是第一次跟他們見面,不過,看到他們壯實的身板,以及自然流露出來的特殊氣質,就讓王鋒感覺到這些散發著濃烈雄性荷爾蒙的男子,都是上江市軍統站秘密潛伏下來的一等一的特工。
「那好,我身上沒帶這麼多錢,就先一人給你們開一張支票吧,你們明天去到這個銀行取大洋就是了。」王鋒從上衣兜里掏出了隨身攜帶的鋼筆和空白的支票來,在三張支票上寫寫畫畫了后,把這三張支票分別遞給了賣鮮花賣香煙和賣水果的這三個小商販后,待他收起來鋼筆和剩餘的一小沓空白支票,衝著手下支票的這三個商販,用命令的語氣說道:「錢你們也拿到手了,接下來,你們就把手中的東西跟著我送過去。」
那兩個聽了命令還沒有出列,王鋒就轉身走到那個咆哮的日本士兵面前,陪笑著說道:「太君,今天可是貞子小姐的生日,你們若是興師動眾地過去恐怕不太合適。您看這樣,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理,他們這些小商小販也都不容易,我出錢把他們手中的東西都買了,來送給諸位辛苦站崗的太君們如何?」
「願意,願意,一百個願意,多謝這位爺慷慨解和*圖*書囊。」在謝瑩使了一個眼色后,賣水果和香煙的兩個商販不約而同地齊聲感恩戴德了一番道。
見到站在身前的每一個日本士兵都吃了水果和抽了香煙后,王鋒這才安下心來,當即告別了這一幫愛佔小便宜的日本士兵,開著車子進了院子里。
「說的,太君閣下。」王鋒點了點頭,承認道。
當王鋒背過身去,走向面前三四米處那幾個商販們時,他緊緊地攥著兩隻拳頭,咬牙切齒地暗自發狠道:去你媽的支那人,你們全家全日本都是支那人,媽的,在我們的土地上還特么的如此囂張,等老子回頭把你們司令官的腦袋給打爆后,再把你們大掃蕩的軍事情報搞到手,讓我們抗日根據地的同志戰友們送你們一起上西天,把你們趕出全中國,讓你們一個個跪在我們中國人面前,刨腹謝罪!
「賣水果嘍,新鮮的水果,蘋果香蕉梨,又脆又甜,不好吃不要錢,兩塊大洋一斤水果,隨便挑隨便撿……」
連擦都沒有擦,王鋒就拿起那隻蘋果啃了起來。見此情形后,那對面的一幫日本士兵覺得王鋒自己吃了都沒有任何問題,他們心中的顧慮得以解除,在那個日本士兵的點頭下,他們俱都大口大口地吃起手中的水果來。
見此情景后,王鋒先把這三個商販是打發走了,把兩大束玫瑰和百合花放進了車裡的副駕駛座位上后,王鋒從剩下的東西裏面拿出一隻蘋果和一盒香煙來。
在無意間,王鋒瞟了他們兩眼,看到他們挺拔的站姿和堅毅的眼神后,登時,讓王鋒感到心裏一緊,暗自驚呼:今天晚上不過是小野貞子過個生日而已,也沒什麼特別的,要說有些特別等我話,那就是小野貞子過的是她十八歲即將成為一個成年人的生日,日本人卻搞出如此的大陣仗,保衛工作做鋒如此警惕到位,看來武田太郎是真的要露面了。
再者說,這是什麼地方,這裏可是日本憲兵司令部機關長小野伸二和她妹妹的住所,要是這幫小商小販就這麼大呼小叫m.hetubook.com.com著喊下去,恐怕把守大門的這幫日本士兵定然會找他們麻煩,把他們給趕跑的。
緊接著,那個日本士兵衝著王鋒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王鋒可以開著她的車子進去了。
「王鋒君,你是我們小野伸二大佐邀請的尊貴客人,我們貞子小姐特意吩咐我,要好好地善待王鋒君,不要為難你。剛才多有得罪,還請王鋒君原諒。」那個日本士兵在聽到王鋒承認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后,對待他的態度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低著頭,把邀請函雙手遞上前去,恭敬地賠禮道歉說道。
說完,王鋒就大踏步地走向了小野兄妹寓所院子的大門口處行去,而那三個小商販緊隨其後地跟在他屁股後面。
「賣香煙咯嘍,從美國進口的萬寶路香煙,便宜買咯,兩塊大洋一盒,三塊大洋兩盒,五塊大洋四盒,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咯……」
正當王鋒轉過身去,走到一側的前車門,準備伸手打開車門鑽進去時,突然在這個時候,他聽到身側不遠處傳來了此起彼伏各式各樣的叫賣吆喝聲。
在一片此起彼伏的「吆西」聲中,這在院子門口站成一排全副武裝的日本士兵,俱都樂此不彼地笑著學著王鋒剛才的樣子,點燃手中的香煙,大口大口地吞雲吐霧起來。
「今個兒晚上,爺我心情好,看在你們生活不易,大家都是中國人的份上,我把你們手裡的東西全賣下了,每人一百塊大洋,不許還價,你們可願意?」
在王鋒的話音一落,這個日本士兵也客氣,當即衝著他身後招了招手,立馬有兩名荷槍實彈的日本士兵出列,他們三個日本士兵在王鋒開來的黑色轎車裡裡外外上上下下認真仔細地搜查完畢,沒有發現可疑的東西,當即撤了回來。
他們一行人四人行走到大了口后,充當了一回闊爺的王鋒,大手一揮,一聲令下,賣水果和賣香煙的那兩個男性商販,在王鋒的引領下,給每個守衛在門口的日本士兵一人一包煙和一人一隻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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