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潛龍在淵
第90章 陸軍水戰(二)

同主張「愚兵」的傳統作戰思想不同,張家新軍諸多骨幹已經是有理想信仰及主觀性的作戰意願的隊伍,將可能到來的作戰行動透露給下面的戰士不僅會減少上下級之間的距離隔閡,還會鼓勵隊伍的士氣。就算是那些願意為理想信仰而付出或犧牲的骨幹,也不願意自己因為不明不白也不知價值多少的原因就犧牲掉。
精銳武力為核心乃至遠遠超出這一時代的近現代化訓練使得即便只有千餘人左右的總規模,也可以在戰場上支撐期一個難以被對手以投射兵器集火殺傷的最小作戰面積。雖然沒有成熟的火炮也沒有燧發槍隊伍可以完全忽視對手大部分鎧甲防禦的殺傷力也使得提前了一二百年達到或接近了拿戰時期同規模歐洲軍隊的水準,甚至還要更強一些。
隊伍在剛剛編組之處肯定還有諸多不完善的地方,比如說旗幟軍號等大範圍的指揮聯絡體系雖然大多數普通戰士也已懂得,但還是沒有在戰場上更多的檢驗。剛剛編m.hetubook.com•com組之處就進行作戰的話組織和協同也不可能達到一個很高的水平,但對於應付現有的對手來說卻已經足夠了。
原本張海打算只在東昌的整編中為今後全隊擴充成幾千人規模可以獨立應對敵主力的「營」做好準備。
在經過十月七日太陽落山後數個小時的行軍后發現朦朧的月光下波光粼粼,方圓數十里水域的梁山水泊同黃淮段大運河連為一體。雖然這還不是海,但對於包括張海在內很多成長於內陸甚至沿海州府曾經過著「雞犬之聲相聞,老死不相往來」的北方人來說,還是憑生第一次見到這麼大面積的水域。對於年紀還沒有完全擺脫童年時代玩心的少年戰士們來說不能乘船與敵人交戰多少還是有些遺憾的。
「當然是去做投石雷了,雖然沒有實訓過,但是當年在師傅家完整的製作方法和要領我們都複習過很多。現在來不及讓你們背射表,照命令還有我說的做就可以了www.hetubook•com•com。」
經過戰場的淘汰考驗和大半年的整訓,如今這上千人的隊伍中絕大部分水準都至少在敵人的精兵質量之上。
「為師雖然志在四海,卻不會水。我們隊伍上大多是北方人出身,會水的人也不多。雖說這船戰並不是比水性,可為了安全起見這也是為師選擇在陸上狙擊敵人的原因之一。」在最為親信的核心弟子面前張海沒有像對其他人那樣隱瞞這一點。
陽曆十月六日整整一天,數百人隊伍除了少量負責警戒的人外都在緊張與忙碌中度過。採石並不困難,城裡的府衙和城頭都有不少厚在兩尺左右的巨型石磚。可要把這些石磚加工成哪怕並不十分規整大致一百幾十公斤重量的球形還有稱出具體重量,卻比在硬土地上挖二十個土方量還困難。五十余個小隊足足花了十余個小時的時間才備制出五十余枚約莫一百一十公斤到一百三十公斤不等的石彈。還進行了幾次「試射」,按照稱出的重量和大致的計和圖書算確定了各石彈的火藥分配比例。當然這種「技術兵器」運用的也必然是張家新軍那種嚴格按照規定製造和保管下來比較標準化的黑火藥。
「師傅,你會水么?」大休息的時候劉洪濤無意中向張海詢問道,按照不少弟子們的想法,師傅名字中帶著「海」字那必然不會是什麼旱鴨子。卻不知這件事還真是問到了張海的短處。
可總結多次實戰經驗乃至考慮到敵人也大量裝備臼銃后帶來的威脅,張海還是決定以包括五百戰兵左右的一千一百人的隊伍形成完整的獨立作戰單位,更靠近後世意義上拿戰時代以來營的概念。
「今天晚飯後全軍進行重新整編之後大家要正常休息。從明天開始,隊伍就要臨時做為石匠進行一天左右的趕工,然後南下執行作戰任務了。」晚休之後的各基層單位臨時小會上,弟子們傳達了張海關於下一步行動的安排。
當年黃昏玩弟子及戰士們忙碌完畢后早早的就用飯和休息,沒有進行夜會。至半夜時https://www.hetubook•com•com分經歷了充足的休息後主戰連隊的各小隊開始在哨聲中集合於夜間出發。包括張海在內的所有主戰連隊外加老營募集來的一百名左右負責馬匹和掌管火器的戰勤人員約莫六七百人的隊伍悄悄出了東昌府的東門沿運河向南趕去。為了避免任何可能的不必要風險,隊伍還是盡量本著晝伏夜出的原則隱蔽行軍。
當年張海還沒有回憶起前世往事約莫七八歲的時候父母曾經帶著自己去河邊練習過游泳,舊時人們不懂什麼科學訓練,僅僅在後腰上繫上一根繩子的情況下被父親一次又一次的投入河中。結果練出了張海水準不俗的踩水本事,落入水中不會淹死。然而身子在向前傾斜哪怕狗刨似的游泳就總是要嗆幾口水,至今沒有學會怎樣換氣和呼吸,當然也就談不上人們通常意義上的「會水。」
巨大的石塊在爆炸聲中從挖好的標準土坑中飛出的時候,即便對此有所了解的一些核心弟子也不由的感嘆:有了這種技術性的爆破攻堅手段,以後攻城www.hetubook.com.com無需架起那些容易招至炮火的投石機也能破壞敵城頭上的那些加固措施了。
十月八日的凌晨曙光剛剛從湖的東側露出光亮的時候,張海及戰士們便放下各小隊以「四人抬」式的網架抬著的五十多枚兩石重量上下的石彈,負責運輸的人也從馬匹上準備好相應的盾甲火器和口糧。在大運河從梁山水泊的出口處兩側構築簡單的土壘準備迎擊南面可能從水路趕來的敵人援軍。
部隊重新編組后形成了五個主戰連隊五百六七十名官兵的野戰部隊,老營及訓導人員不包括少量傷員在內也超過五百人左右,形成了一千一百人左右的體系完整部隊。這個規模的兵力當初在鹽山慶雲一帶交戰時也不是不曾擁有過。可那時可以依仗的核心力量不過張家家眾及其弟子一百六七十人左右,其他都是還不怎麼堪戰的臨時武裝。
「聽說我們明天要去干石匠活再去打仗?這是要幹什麼?」小隊里初來乍到的那些剛被編入的俘虜兵不敢多問,火器小隊里的一名普通少年戰士向副隊長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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