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南征北戰
第231章 甄別提審

鄭芝龍知道自己的處境,如實的回答道:翁翊皇是我的丈人,曾是家鄉的鐵匠,也是我的恩人。田川氏是我新婚不久的妻子,現兩人都暫居東瀛。
「尊貴的先生,我很榮幸能夠得到賞識。我願意向您以及您的手下虛心的學習,併為您忠實的服務!」雷耶斯佐恩知道一般這種土著酋長面前容不得多少自大的人,尤其自己還是做為戰敗的俘虜的情況下,因此便禮貌的恭維道。另一方面他也意識到在這樣強大的對手面前如果自己抬出巴達維亞或者東印度公司出來將是一個極不明智的選擇。經過這次戰鬥,他不認為憑藉巴達維亞那幾千援兵就可以迫使這些人屈服或妥協。荷蘭本土當然擁有數萬正規陸軍乃至數以萬計的海軍,是歐洲的一個強國。但在敗血症對勇氣的考驗下,根本不可能召集到足夠願意遠航到遠東的人。
活躍在海外的海盜乃至商人,十有七八不是福建幫就是閩南幫。經過對幾個漢m•hetubook.com•com人摸樣的本國海盜簡單的逼問,雖然這些人中的意志較薄弱者也不願意供出主事者是誰,但至少了解到這些群體講的是哪裡的話。
「鄙人姓鄭名芝龍,字飛黃。常在海內外做生意,對於這一同而來的夷人之話自然是有所了解。他們的頭目還是我的相識。」那個年輕人以頗為從容而自信的口氣說道。大不同於之前那些打算賭活路的人。
見到張海的時候雷耶斯佐恩也不由的有些心驚:正如傳聞中的那樣,張海是一名身材高大而壯碩的年輕人。尋常的人在其面前不要說武藝和天賦,就是單從身材上也不過類似一個中齡或大齡的孩子一般。
見到在暗處的師傅點了點頭,負責甄別的水手不敢像以前那樣輕視之將這個人請了過來:「那些荷蘭人你都認識?」獨自見到這個年輕人後沒有用福建話而是用南京官話問道。想到自己的身材特徵在這時代太為獨hetubook.com.com特,如果再有不少三教九流的人認識自己或許會給以後的「微服私訪」帶來不少的麻煩,其實張海早在青州以前就注意到盡量少同不必要的人見面。許多事情因此都交由李峰等弟子們負責。
「你願意怎樣為我們服務呢?」張海問道。
「他們之中的各船船長及首腦我都認識,至於下面的水手那就不好說了。」鄭芝龍自信的回道。
大致明白了當下的局勢,鄭芝龍也就下定了依靠這股新勢力或為之做事的決心。
「如果沒有人答應,我們真的要把這些人處決么?」身邊一名弟子向張海問道。
沉默了片刻,沒有等待張海最終決定把這些人壓下去處決掉的時候。數百海盜中驚恐的熙熙攘攘般議論聲中終於有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站了出來。年紀似乎在這些人中還算是資歷比較小的新丁一般。
「尼古拉一官,你這是要背叛主么?」盧芬有些不愉快的問道。
「我可和-圖-書以做為你們的雇傭兵,如果擁有像你們在戰時那麼猛烈強悍的火力,對付這遠東的一般敵人是完全沒有問題的。」雷恩斯佐恩知道不少西方人在土著地區因為寡不敵眾被俘后,后還是成為當地人倚重的武力之一。
做為臨時翻譯的鄭芝龍已經被告知所有的對話都會被記錄在案,並在回到南京后得到檢驗,因此並沒有添油加醋的打算,如實的向雷恩斯佐恩翻譯道。
這樣站出來打算冒名頂替混求生機會的聰明人似乎已經不是第一個了。負責甄別的歸來的水兵也沒有過多的廢話,只用福建話及南京官話各問道:「你叫什麼?懂得荷蘭話么?或者這裏的誰有人懂得?如果沒有,你也可以去準備等死去了。」剛才之前打算冒充懂荷蘭話問過去的人被發現無法把漢話翻譯成那些夷人俘虜聽的懂的洋話,已經被直接拉下去處決了。在人們看來:這個年輕人八成也是要碰碰運氣。
「誰是這裏的主事者?如果你主動站出m•hetubook•com•com來,或許能在我們這裏謀求一份體面的工作。而如果你沒有這個勇氣,我們也就不多廢功夫了。」幾名福建廣東出身的在舟山之戰中倖存的船員按照排練后的要求對這些人高聲而輕蔑的講道。
張海思索了片刻有些無奈的回道:「那些荷蘭人可以押送到南京再審,或許他們中有些人還有活下來的希望。而那些中國海盜,我實在想象不到他們對我們的用處有哪些。我們可以召開個臨時會,海上航行這可能是唯一的理由,但卻不夠充分。」
在鄭芝龍的指認下,雷耶斯佐恩乃至盧芬等人再也無法通過隱瞞自己身份的做法企圖在那些荷蘭俘虜中矇混過關不得不站了出來。
「他說的對,如今我們應該儘可能坦誠的見見這位東方酋長了。」雷耶斯佐恩對盧芬勸道。
一直在張海身邊的弟子們卻知道這是師傅不想把話說的太透:中華落後了,這是一個客觀的事實,就連海盜也不如西洋的同行更有可能存在可以利用的價值和圖書
鄭芝龍依然還是之前那副和事老的形象,誠懇的說道:「中國有句寓言:人在屋檐比較矮的房子前,就不得不低下自己的頭。我們現在隱瞞自己的身份並不能爭取活路,只有坦白和配合才能爭取生機。」
張海等人自從佔領整個東南精華之地后,通曉周邊的日朝越乃至西洋的西葡荷英等外國語的人才最近也召集到一些。南京蘇州等重要的通商之地,這樣的雖然少見但也絕沒有到身為統治者也難找的地步。可這些人現在主要在南京專門的通譯館內從事這些語言教材的編譯工作,以幫助更多一些的人掌握這些國家的語言,沒有幾個人隨著張海及劉洪濤等人南下。不過在歸來的水手中卻有些個動福建話的人。
「翁翊皇,田川氏都是你什麼人?」張海出人意料的向鄭芝龍問道。這讓這位年輕人心中著實有不少震驚:認識我的人當然不少,但印象中沒有多少操北方口音的華人,莫不成這股勢力在海外華人竟有如此之深的密探網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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