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萬里江山
第578章 海上近戰(二)

要不要展開對殘敵的追擊?這個猶豫在周松的腦海里只持續了片刻就做出了決斷:必須對殘敵展開追殲,哪怕冒遇到狂濤同敵人的船隊同歸於盡的風險。針對殘餘的二十余艘敵船展開追殲最多不過冒三十艘船隻最終損失犧牲數百人或千餘人的風險,這個風險是有點兒大可並非不能承受。而如果讓周邊甚至西洋一帶的潛在對手了解到新軍水師在這時代比較恰當的海戰方式,那帶來的後果是不可預料的。
戰鬥進行到這個時候,前來參加攻擊的島津家水師在沒有給新朝主力水師造成多少損失的情況下就已經有三分之二的船隻或沉沒或徹底喪失機動力,人員也傷亡過半。在後面負責壓陣的旗船終於了解到這隻水上力量的強悍:他們臨敵機動和應變幾乎和海戰的外行一樣,讓本來就擁有兩倍船數己方能夠輕易的集結足夠的船力和人力進攻其中的右翼局部。
大海上的風浪依然發出令和*圖*書人不安的聲音,勝利的喜悅並沒有在新軍主力部隊的水師中持續多久,不知不覺得海上的風浪似乎變的更大了一些,能見度也似乎下降了不少。
雖然有一些爆破桿在風雨及大浪之下近水失靈,但還是擊沉了近四十艘逼到很近距離上的敵船。
周松見到敵殘餘船隊的這種狀態也開始下令右翼的三十余艘海船降下帆並利用人力螺旋槳使船隻向海岸方向撤退,炮手和火器手繼續向敵船展開進攻。
補充食水兵器還有人員無疑要耽誤一些時間,但在這海面上短時間內逃出視線之前卻沒有陸地那麼容易。王濤覺得沒有必要再給三十至六十號那些噸位並不算小的船補充多少軍備給養乃至人手,看可看那些剛剛接近平靜海面下火炮有效射程邊界的敵船,堅定的回答道:「沒有問題。」
在二三十米的極近距離,新軍水師上的船員們以早已填裝好彈藥的燧發排槍乃至大和-圖-書量的舊式舊銃展開的猛烈而精確的火力則幾乎讓那些小船上的敵人們幾乎在甲板和舷窗上難以冒頭,只得藉助自然的慣性航行逼近過來。
想到這裏,在後面壓陣的島津家水師旗船在關鍵的時候以明確的信號和旗幟迅速下令全軍撤退。
二百余艘前來襲的島津家水師,在風浪乃至距離新軍主力船隊百步以內就損失了百余艘船,這是在展開進攻之前沒有人能夠料想到的。這樣的風浪是最有利於那些掌握海上航行技術優勢的傳統水師的天氣了,可還是沒有想到竟然有一半的船隻損失於敵炮火之下。
在悲壯的戰鬥中已經一心求死的殘存船隊,只有位於相對靠後的二十余艘船隻看到了撤退的信號,並且還算有條件從艙內翻轉帆舵全力轉向。而沖在最前面的四十余艘海船實際上在逐步聚集過來的新朝主力水師越來越猛烈的輕銃火力壓制乃至從遠處射來的鏈彈轟擊之下已經喪m.hetubook.com.com失了回頭轉向的能力了。
猛烈的爆炸再次響起,三十艘新軍水師右翼船隻以六十多部準備好的「爆破推桿」迎擊逼近的對手,這些爆破推桿上大概每個綁了裝有三十公斤左右黑火藥的炸雷,對於大一點兒的海船並不能像火箭爆破船那樣幾十米外爆炸都有迫使船隻沉沒的可能,但在幾米遠的近距離對於這些排水量不過二十到五十噸之間船板並不堅固也沒有西洋海船那樣肋骨的小型海船來說,卻能輕易的將臨近水線部分的船板炸開迫使敵船在很短時間內喪失戰鬥力。
幾十米內近距離的霰彈射擊給予那些小型海船出人意料的危害,所放的「風箏」不過二三百米的距離,右翼的船隊就在順勢圍攏過來的其餘船隻的配合下以輕重霰彈及爆破桿徹底摧毀了來襲的敵船,而這是船隻離海岸也有半里左右的距離。
「王濤,你帶領三十一號至六十號三十艘船一千五百名船員出戰追m.hetubook.com.com敵;每船再增加過去一些爆破推桿和近戰兵器,還有多補充一些食水出戰可有把握?」周松問道。
震撼和恐懼讓島津家水師的統帥反而變的清醒起來:如今殘餘的隊伍要做的絕不是毫無意義的在這樣的強敵面前送死。而是趕緊撤退撤會列島,就算回不了鹿兒島回到江戶也是要的,了解到了敵人的這些手段就有了在今後想辦法應付或者模仿之的能力。
奄美大島北岸海上的戰鬥如果從開火開始算的話,持續的時間並不算長,不過十來分鐘左右的時間,可卻讓來襲的敵船損失了九成的船隻以及三分之二多達幾千人的兵力。參戰的新軍水師僅僅只有兩艘船隻大量近水,二十餘人傷亡。這其中還有一艘海船上所遭受的損害及十幾人的傷亡是火箭爆破船或爆破桿在過近的位置上爆炸所帶來的誤傷。
當周松回憶起以往經過的時候才突然發現:這似乎是自起事以來新軍水師第一場像優秀的地面https://www.hetubook.com.com部隊一樣的漂亮仗。這裏面固然有敵軍船小遠遠不如當年明軍主力水師乃至那些粵閩海主們的船隻更為堅固的原因,但更主要的是新軍水師找到了針對這時代的落後海軍有效擊破對手防禦的辦法,並在火藥武器方面在擁有足夠的家底后可以不惜本錢的投入。
海上的風浪還讓其炮火和火器手段在很大程度上大打折扣,可就是這樣的情況下都幾乎看不到勝利的希望,要是這些人加以時日,或者消化了足夠的航海船員,海上的航行能力同那些西洋人至少是鄭家船隊一樣恐怕僅僅以這百余艘船幾千人手就能輕易的制霸整個中原之外三千里內的海面了。
王濤這名字當然是進入隊伍后新起的名,很多人都是如此。當年的王濤僅僅是鄭家水師當中一名比較突出的年輕船長,因為對新文化的領悟最為突出並且也有完整的家室在東南一帶,所以是張海的學塾弟子之外那些吸收過來的人中少數能夠被信任並委以眾人的人了。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