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萬里江山
第627章 夜襲攤牌

「四千人的力量還是有些單薄了,還是要對那些前來助陣的人用這些信講明利害,聯合起來行動!」有人提議道。
看到時機差不多,島津忠恆再次問道:「戰還是降!大家決定吧。至少我今晚會帶隊伍進行一次試探性的進攻。先將隊伍集結起來準備出擊。如果精兵能夠有望動搖強敵在灘頭的陣地,那就說明至少體面的和談是有希望的。」
「當然不是,這是對整個江戶治下列島提提出的要求,可就是分個四十之一分,七八十萬兩白銀外加摺合三十萬日石的糧食我們能拿的出來么?何況人家說的是從今往後的每年而不僅僅是一次。我們或許可以有個辦法能拿的出來:那就是各家解散武士自謀生路徹底無條件投降。這也是信上直言不諱提出的目的。」
「城下的強敵已經在壕溝的外面似乎放置什麼東西,他們既然敢這樣做,恐怕就已經是有了萬全的準備。別的不說,就是m.hetubook.com.com白天海戰的時候諸位在城頭上看到的那種用炮發射的重型炮彈對手在工事里向外發射。我們暴露在外面的夜襲隊可以破解之法?更別說那些幾乎能連環施放的『鐵炮』了。」一位家將有些無奈的勸道。
還有人再也不畏懼什麼,公開問道:「不知道這一次新朝來的船隊可送來什麼信沒有。他們究竟想要什麼?」
就這樣,雲集在鹿兒島城內的三萬多剩下的陸師抽出了七千名較為精銳的力量準備在夜間以優勢的兵力集中在一個方向上展開突擊看看有沒有效果,能不能在天明之前有所收穫。
新朝四年舊曆九月初五黃昏時分的激烈戰鬥僅僅持續了一個多時辰,在陸上抵禦新軍登陸部隊的傷亡損失多達七千餘人,多名家將戰死,而海上規模不小的船隊也付出了近萬人的代價。僅僅一戰就傷亡損失了近三成的兵力,這不由的和_圖_書讓島津家不少原本覺得至少在鹿兒島一帶展開防禦十分有把握的人也變的猶疑起來。
「理由是什麼?難不成是豐臣等人在幾十年前的爭朝之役么?」
為了抵禦新軍主力可能的進攻,集結在鹿兒島臨近地區的陸上部隊多達四萬之眾,而水上力量也多達兩萬。其中一半是島津家集結起來的主力,另一半是外畏懼新朝的南方勢力來援的兵力。畢竟當年萬曆援朝的時候,南方各藩是兵力動員的大頭。
夜襲以能有效運用破甲錘和大弓的人為主,另外也裝備了鹿兒成內多一半的大筒。總共湊出了大概三千名武士組成的精兵以及近千名火器手大約四千名左右的精銳。這幾乎是鹿兒島城內剩餘的近半核心力量了,幾乎是島津家可以承受損失的上限。如果夜襲失敗,那就唯一的選擇就只能是守城並死戰倒底了。
不少的人當然都知道這裏所說的石不是日制單位中的石也不是明制單位hetubook.com.com中的石,上面也註明了一石是新朝的標準大概百斤折中日共同單位約一千五百錢。但即便如此那也是整個日本列島此時農業產出的接近四成,要想負擔這些不論怎樣刮地皮都不可能拿的出來,除非……除非整個武士階層不養了各大名不養了,甚至日常的戰備也不要了,超過一半的脫產人口去做貧農才可能省的出來。而這又同無條件投降有什麼區別呢?
「他們要我們從今年開始每年交出兩千五百石米糧和每年五百萬兩銀子,但在今年年底至明年春耕之前第一次至少要交出三千萬兩銀子外加三千萬石米糧。」負責翻譯的人並不止一個,也把信件傳給眾人過目了。參加會議的家臣大多有一定漢學功底,就是淺一些的在別人初步介紹之後也能大致猜出個一二。
「我們仿朝鮮例或越南例行不行?」
新軍主力部隊的強悍第一次展現在日人的面前,這是之前島上的不少勢力不論www.hetubook.com.com內戰還是外戰都從未見識過的。
島津忠恆沒有打算再隱瞞什麼,把一封書信交了出來。書信看起來根本不像是什麼國書,更像是一個剛剛練習漢學的孩子提筆所寫的字。字雖是毛筆卻不是豎著寫而是橫著寫,所用的語言看起來也不像是正經場合下的用語,而是市儈氣十足的大白話。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找個了六七歲的幼童代筆一樣。這著實讓島津家中負責漢文翻譯的人費了一翻腦筋才讀通順。但恰恰是這種新朝中上層中特有的字體和文體,卻不是隨便什麼人能夠模仿的了。
「這不就是勸降書么?」有些人不憤的說道。
島津這樣說其實就代表這已經擺明了自己的看法,那無疑是要動員最後的力量趁夜給上岸的新軍致命一擊。日本的上下級關係同中國傳統很不同,身為藩主既然表達出這種意見了,那下級就通常情況下就只有遵從,可不知怎的,場面依然沉默了很久才終於有人鼓氣勇氣www•hetubook.com.com發表自己的意見。
既然不是全軍出動,不少家臣們也都下定了決心決定親自帶對跟隨島津忠恆展開一次決定性的夜襲。
這使終於還有一個頭腦尚算清醒的人想起什麼問道:「這不可能是對我們島津一家提出的條件吧?」
這些話如果是當年大明的使者送來,那會被認為是瘋言瘋語。可在所有人見識了來敵的強悍之後,這痴人說夢般的瘋言瘋語更加讓人恐慌起來。
「這不可能!開什麼玩笑?」
城內島津忠恆主持的臨時作戰會上家臣們也大多沉默不語,見到這種狀況,島津忠恆終於下定決心試探性的發話了:「這新朝的強敵之強悍大家都看到了,那是我們難以戰勝的力量。擺在我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條路是立即投降,或者接受他們提出的條件。第二條路就是準備決以死戰,以盡我們的代價消滅這海在岸邊城下的兩千多名頑敵。這雖然不能杜絕新軍力量的再次入侵,卻為我們贏得體面的妥協帶來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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