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萬里江山
第668章 冬夜登陸

為了防止擱淺,在微弱燈火信號的聯絡下大船船隊也儘可能的減速停了下來。後面的船隊開始逐漸展開橫隊並逐步的放下小船向灘頭駛去。
同陰風陣陣的船艙外不同的是,船隊船艙內的卻似乎不那麼寒冷。每艘數十噸不過百噸左右的海船上往往裝有近二百名官兵。這些官兵將一晝夜分為兩晝夜。每三個時辰一班交替輪換著踏動著人力螺旋槳向前飛馳,其他的人或者在休息,或者負責值班中清理灌入船艙中的水或零碎海冰,一片繁忙火熱的景象。
就這樣:儘管黑暗和寒冷帶來了不少困難,但也僅限於困難而已,加強的第六旅群經過六個小時左右的強行軍終於在黎明前有一支邊緣的隊伍發現了漢城府城頭,並沒有錯過目標。整個隊伍就迅速向目的地集中起來。
因此楊波不用想眼前也似乎出現這樣一副情景:大部隊開始乘小船在黑夜裡冒著海水風浪向灘頭逼近,然後黑暗的夜中如風的呼和-圖-書嘯一般響起箭矢的破空聲與連綿的弓弦聲,緊接著的就是負著重甲的官兵們如同頂著冰雹般的砸擊一樣向前推進。並在敵城城下和敵城城頭乃至街道上都展開激烈的戰鬥。敵人源源不斷的堪倒一個又上來一個,甚至,在設想到在夜間遭遇敵人埋伏的水師的可能。
新軍主力部隊里有個傳統:那就是因為戰鬥力的絕對優勢,不像很多近現代軍隊一樣在戰鬥詳報等方面搞什麼分級保密。也不在意向隊伍里的官兵們講述各個部隊的戰史戰例。因為新軍至今在戰場上的絕對戰鬥力優勢使得官兵們即便了解到真實情況也不會覺得自己是一名炮灰。
「這麼大的風浪,一直向東會不會迷航?要不要偏北一些?」入夜的時候,第六旅旅長楊波有些不安的站在船舷上眺望著那似乎深不可測的大海。
同日本列島攻略的不少登陸戰相比這此登陸戰的海況最為惡劣,又是在黑暗的夜間,和圖書因此在利用小船運兵的過程中不時有人落到了冰冷刺骨的海水中。幸好第六旅負責登陸的官兵對此多有準備才沒有出現非戰鬥減員的情況。
起事以來的不少戰鬥,雖然新軍主力部隊往往能夠擁有絕對的戰鬥力優勢,但敵人彷彿從來就沒有太弱的對手。不論是過去的明軍,南方的海盜,北方的滿蒙又或者是東瀛的倭寇,由於種種機緣巧合給人的感覺都是:那些隊伍戰力雖然在新軍主力部隊面前不怎麼樣,卻都是能夠認真備戰拼消耗的對手。如果是兵力眾多的攻堅作戰,免不了要付出不少代價。極低傷亡的戰鬥雖然有卻很少見。
這的確是朝鮮的京畿道,不過漢城府距離此地的距離還要再向東北方向四五十里左右大概一天左右的距離才能感到。
朝鮮的社會組織力雖然不像日本,但也比擁有上億人口的中原王朝強出不少,不少村莊即便是靠近海岸的在夜晚也沒有嚴密的防守和土www.hetubook.com.com圍。因此在隊伍夜間經過的兩個小村莊內很快就有幾十名百姓被從睡夢中拉了出來,並由各營配備的翻譯進行單獨的訊問。
也正因為冬季海面上的大霧濃烈外加船隊的規模不是很大也沒有拉開太廣的距離,從凌晨到入夜這段時間內船隊幸運的沒有在中午至下午這段能見度還算好的時間內被過往的船隻發現。
上岸的隊伍派出不少偵察人員沿著海岸展開了偵察,並向陸地的縱深展開偵察。這才發現了北面不遠處的那在黑夜裡暗白色已經結冰的江面。海岸也很廣闊並且在觀察了羅盤后確定海岸大致南北走向,這才確定船隊不是莫名的在黑暗中迷航在了某個小島上,而極有可能是抵達了陸地。
再加上海面上從白天到夜裡持續很長時間的霧氣與黑夜,這一切都讓那些在南方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們也見識到了北方冬季海域裏海況的惡劣。
新朝四年寒冬臘月,膠東半島以東的大海hetubook.com.com上凜冽的寒風與氣流掀起了狂風巨浪。剛剛在入冬時結冰的海面在洶湧的波濤中沒有多長時間就化為了粉碎。零碎的海冰伴隨著巨浪拍打在船舷上發出令人膽寒的響聲。
為了以最快的速度在天亮前抵達彼岸,船隊內的不少官兵們在夜晚依舊展開火熱的勞作蹬著踏板推動著船隻向前開進,但是為了為後半夜展開的登陸作戰,強度明顯比以前降低了。各船的作戰連群騰出不少時間用於休息和養精蓄銳準備應對天亮后的挑戰。
萬名官兵展開連綿七八里左右寬廣距離繼續向前逼近,才終於確定這不是荒山夜嶺而是很有可能是擁有不少人煙的京畿道心腹地帶。
楊波得到這個消息后迅速下達了急行軍的決定,臨時編成的四個營群十六個超級加強連八千名左右的官兵以超編的連群為單位,相互之間間隔一里左右的距離展開了寬大正面距離上的夜間急行軍。每行軍半個時辰左右就進行一次休整,在人煙稠密的村落和*圖*書群中打探有關道路的消息。
登陸的過程中沒有遇到任何敵情,這讓不少官兵們有些緊張的心稍稍寬了下來。登陸的部隊也沒有太多的重炮和輜重,這也使得上萬人隊伍的累計上岸僅僅用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在黑暗中完成了整個登陸的過程。
「不用。這北方的海域雖然冬季風浪大,但是淺流並不大,只要掌舵的注意,應該不會偏航太遠的。」一名在北方海域經驗豐富的船長說道。
在黑夜裡探路的小船忽然在百步外用一閃一閃的燈火之光發來信號。那是小船發現了灘頭信號。
或許是整個白天的乘風與踏槳使船隊航行了大半航渡距離,還遠遠沒有到午夜的時候船隊前面不遠處負責偵察的小船就發現了零碎的海冰越來越多,似乎越來越靠近陸地了。
如中原一樣,臨近京城平川地帶的百姓民風並不彪悍,面對黑夜裡全副武裝上岸的大軍除了一些在恐懼中神智不太清醒的,大多能夠開口正常說話的人都比較老實的回答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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