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與虎的較量(一)
四、封神會的手段

岳鳴扶起那個男人,把他放進車的後座上躺著,順便囑咐道:「不用擔心,我現在馬上送你去醫院,醫藥費我全出。」
「這就是所謂的『店大欺客』,這裡是最好的醫院,這種傷,對於她們來說就像家常便飯一樣,而且對於她們來說,什麼多少錢都無所謂,這種話恐怕聽得無數回了。」
一進醫院,岳鳴就隨手拉了一個護士把那個男人抬上醫院推車,並囑咐護士說道:「要最好的醫生給他治,多少錢都無所謂。」
她緩慢地推著推車。
醫生一般都喜歡態度好的人,所以他微笑道:「沒有大礙,沒有內出血,身體有些挫傷,只是大腿骨斷裂錯位,我已經幫他把位置調整回去,現在用石膏固定住的,只需要靜養一段日子,便可痊癒。」
魏仁武也跟下車,「甲殼蟲」的車燈照耀下,車前躺了一個身高不滿一米六五、身穿黑色羽絨服、不到三十歲、平頭的男人。
「越難對付,就越好玩,我最喜歡和聰明的人對決了。」
魏仁武哈哈笑道:「放心吧,你在我這兒,才是最安全的,你要知道我是誰?我可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所以『封神會』應 該怕我,而不是我怕『封神會』,再說了,『白虎堂』的名單在我手上,我們可是佔著先機的。」魏仁武的話雖然不怎麼動聽,但是卻大大的鼓舞了岳鳴的信心。
魏仁武摸了摸自己的八字鬍,非常真誠地說道:「『封神會』絕對不是一般的黑社會,相和_圖_書信我,這是林星辰絕對應付不來的,能對付他們的,只有我一個人。」
「遭了,遭了,撞到人了。」岳鳴心裏揪成麻花了,趕緊取下安全帶就要下車。
岳鳴連忙道歉:「真是對不起,讓您受苦了。」
「那我們現在能進去看看病人嗎?」
岳鳴發動了汽車,擔心道:「我覺得,我們還是和林隊長商量一下,就像你剛剛說的,雙拳難敵四手,有警察的幫忙,勝算也要大一點。」
「現在面臨危險的人,本來就只有我們兩個,告訴她,面臨危險的人就會變成三個。」
岳鳴悻悻說道:「這裏的護士,怎麼這麼大的架子啊?」
她白了岳鳴一眼,滿臉不屑地說道:「放心吧,他這樣的,我見得多了,死不了。」
岳鳴問道:「但是,好奇怪,為什麼他們不直接把我們抓起來?嚴刑拷打,問出名單的下落,豈不是更簡單粗暴一些。」
說完,繼續緩慢得推著推車。
岳鳴正欲再說話時,突然一個人影從黑暗的角落裡竄出,猛得出現在岳鳴的車前,嚇得岳鳴趕緊踩剎車。
「你笑什麼?」岳鳴顯然生氣了,人命關天,這麼嚴重的事,魏仁武居然還笑得出來。
「說了會怎樣?」
岳鳴趕緊衝進了急症室,魏仁武緊隨其後。
「這樣的組織,你確定能對付么?」這是岳鳴第一次質疑魏仁武,這也不能怪他,對於這種強大且邪惡的組織,任誰也會忌憚三分的。
「因為他們的手m.hetubook.com.com段,根本無法對付我。」
「我確定我能對付。」魏仁武的話,堅定而又充滿了力量。
「生不如死?到底是怎樣的一種結果?」
那個男人躺在地上,一直按住自己的右大腿,嘴裏痛苦得喊道:「好痛,好痛……」
「當然要看了。」說話間,岳鳴人已經衝出車外。
「生不如死。」
岳鳴急眼了,喊道:「你能不能快點?」
「南郭先生不是說他不知道嗎?」
岳鳴自然也不是一個小氣的人,所以他也沒有真的介意,他只是對於剛剛撞到人這件事的自責。
「請便。」
岳鳴趕緊蹲下來,關心地問道:「你有沒有事啊?對不起,把你撞到了。」
「但是,好歹也得有點職業態度啊!」
「這麼說來,豈不是很難對付?」
岳鳴頓時毛骨悚然,他帶著顫抖的聲音,問道:「沒有一個能活下來,是指?」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那個南郭老頭是『百曉生』,然而連他都不敢透露太多『封神會』的信息,這個組織的強大就可見一斑了。」
「『封神會』真的這麼可怕嗎?」岳鳴擔心又增加了一分。
魏仁武說的很有道理,但是岳鳴仍然覺得力量差距太過於懸殊。
「砰。」結果還是沒有來得及剎住,把那人撞倒在地。
那個男人笑道:「我叫楊曦。」
「可是林隊長是警察,她處理黑社會應該很有經驗。」
差不多半個小時,醫生就從急症室出來了。
那個男人用hetubook.com.com很溫柔的聲音,說道:「沒事的,你也有踩剎車,我現在這不是也還活得好好的嘛,你也不用太過自責。」
那個男人躺在病床上,看著岳鳴和魏仁武。
岳鳴長嘆道:「哎!反正我現在本身也面臨危險,左右都是危險,也無所謂了。」岳鳴所說的危險,是指他同父異母的親弟弟——岳陽。
岳鳴又問道:「那你們說的『白虎』、『白紙扇』、『草鞋』、『四九』又是些什麼?」
岳鳴想著剛剛魏仁武說的話,便沒有急躁得拉著醫生問情況,而是恭敬地問道:「醫生,病人怎麼樣了?」
「為什麼?」
岳鳴和魏仁武候在急症室外。
魏仁武鎮定地說道:「你要下去看看么?」
「你為什麼這麼確定?你明明只有一個人,對方根本不知道有多少人,也不知道有多大的勢力,而且手段如此殘暴。」
「不,他說不知道,是說給我們聽的,我太了解他了,他肯定是知道的,只是不敢說而已。」
魏仁武笑道:「你剛剛那個樣子,太好笑了。」
「像你們這種認為醫院人員態度差而生氣的人很多,因為大家都會很自然覺得救人如救火,自己急,醫生和護士也該急起來,然而醫院的人卻認為這隻是一個普通的工作,他們很清楚患者處於一個什麼樣的狀態,所以會顯得很冷靜和鎮定,這樣卻會被患者家屬誤認為他們不負責。世界上大多數醫患關係緊張,就是這麼來的。」
「為什麼?」
那個護士顯和圖書然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她輕描淡寫地說道:「我們這裏的醫生,都是最好的,我先把他推到急症室去,你先去掛個號。」
「這是由香港『三合會』傳出來的黑社會等級劃分,現在內地很多黑社會也在沿用這種等級制度,而『白虎』是指『封神會』的『白虎堂』堂主的一個『封號』,『四九』則是最底層的黑社會成員,也就是小嘍啰的意思,『草鞋』是指傳遞和掌管信息的人,就是那個已經死掉的李宣然,所以『白虎堂』的名單會在李宣然的手上,也不足為奇了。現在最重要的,也就是我們即將面對的『白紙扇』,就是『白虎堂』的軍師,為堂主出謀劃策的人,這樣的人,應該也是一個堂口最聰明的人。」
「『封神會』就是這樣的一個做派,只有你得罪他們了,他們就會殺掉你的所有親戚朋友,唯獨留下你,讓你嘗盡失去親友的痛苦,最後你也會生不如死到自己殺掉自己的,所以李宣然丟掉名單,才會不惜一切代價的來追回,也所以南郭老頭不敢跟我透露太多信息,不過他能告訴我具體人數,已經很不錯了。」
「因為他們會幹掉對手的親戚和朋友,而我並沒有任何親戚和朋友,所以他們的手段對於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魏仁武在旁邊笑彎了腰,笑得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魏仁武靠在車前蓋上,點燃一直煙,說道:「沒撞出血,應該還不算太嚴重,不過我還是建議到醫院看看。」
那個男人躺在後座和圖書上,痛得額頭上汗水直冒,他已經說不出話來,只能象徵性地點點頭。
岳鳴又問道:「能不能告訴我您的名字,由於我不知道您的名字,所以還沒來得及給您挂號和辦理住院手續。」
「地下世界里有一個傳說,凡是得罪過『封神會』的人,不會死掉,但是他所有的親戚和朋友卻沒有一個能活下來。」
「你!真是太沒有人性了!」岳鳴已經氣得劉海都要豎起來了。
「哎呀,別像一個姑娘家一樣小氣嘛,我就開個玩笑,再說,你也不能把剛剛在那個護士那裡受的氣,撒在我身上吧。」魏仁武安慰道。
「因為他們忌憚我,你只知道,在地上世界,全開的名氣要遠遠超過我,你卻不知道,在地下世界,我的名氣也是很大的,再說了,像我這樣的人,是嚴刑拷打能逼出來的么?」
「你是不是後悔上了我這條『賊船』?」魏仁武試探性地問道。
岳鳴遠遠不知道,在他認識魏仁武之前,魏仁武到底經歷過什麼,但他知道的是,像魏仁武這樣的人,一定是經歷過許許多多危險的事情,才能把他磨練成現在這樣睿智、勇敢、堅韌且又有點磨滅人性。
魏仁武說得很有道理,岳鳴開始在心裏默默地檢討自己剛剛的不冷靜。
「不行,不能讓林星辰知道。」魏仁武異常嚴肅地說道。
最近的醫院是「四川大學華西醫院」,這也正是整個西南三省最好的綜合性醫院,只能說那個男人運氣好,剛好出車禍的地方離「華西醫院」不遠。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