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卷 死亡的蔓延
十四、輸掉靈魂

黑暗中,大鬍子男人已經消失不見,只留下他最後一句話:「你報警,你就是殺死他們的兇手,不報警的話,我就是那個兇手。」
胡老頭不敢反駁,因為他本來就是大鬍子男人所說的那種人,他還能反駁什麼,他只能默默地承認:「沒錯,我就是這種人,我活在這世上,沒有一點價值,還不如讓我死了得了。」
胡老頭衝著大鬍子男人的背影大喊:「你難道不怕我去報警嗎?」
大鬍子男人說道:「我要你在你管轄範圍內的陰司街上,安裝一個接受快遞的郵筒,並且在郵筒上用油漆畫一幅骷髏頭的圖案。」
大鬍子男人說道:「你一定在想,我既然是個惡魔,那麼我要你的做的事情,一定是非常為難,也非常邪惡的事情吧。」
大鬍子男人點頭冷笑道:「沒錯,這就是那些害你的人的頭顱,我把他們全都帶來了。」
第一,胡老頭和大鬍子男人的賭博,確實是以胡老頭為失敗告終;第二,光看見大鬍子男人為胡老頭殺了五個人,胡老頭也該明白,眼前這個男人,無論他是魔鬼,還是人,胡老頭都得罪不起。
胡老頭搖頭道:「我為什麼要恨我自己?我做錯了什麼?我才是受害者,我現在的一切都是被這幫人給害的。」
大鬍子男人收起了笑聲,他嚴肅地說道:「那你恨你自己嗎?」
大鬍子男人說道:「事實上,我要你做的事情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麼複雜,其實對你而言和*圖*書,只是舉手之勞。」
皮箱里的頭顱,都是真實的頭顱,而且還是血淋淋的,連空氣中都瀰漫著血腥味。
胡老頭疑惑道:「你是想讓我出賣靈魂?難道你是魔鬼嗎?」
「那些快遞是什麼東西?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胡老頭心中有千萬個疑問,事實上,從大鬍子男人出現的那一刻開始,疑問就在胡老頭的腦袋中一個接一個的出現。
胡老頭懷揣著不安的心情,問道:「那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麼?」
說完,大鬍子男人便轉身向黑暗中走去。
胡老頭哭泣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僅僅是為了我?」
大鬍子男人說道:「這裏面裝的是你所有的屈辱,如今我將它們全部帶了過來,只要你打開它,從今往後,你再也不會被任何人害了的。」
「就這麼簡單?」胡老頭萬萬沒想到,大鬍子男人就僅僅讓他安裝一個郵筒,雖然他不知道郵筒的目的,但是他能知道,至少他所做的事情是與人無害的。
胡老頭無言以對,他只能說道:「所以,你早就知道吧,你應該事先就做過調查,不然你也不會跟我打這個賭的吧。」
胡老頭看著腳下的皮箱,疑惑地問道:「這裏面是什麼?」
「你到底想怎樣?」胡老頭看著大鬍子男人,茫然地問道。
大鬍子男人說道:「還有她那個閨蜜,平時和她假扮閨蜜,實則和她串通起來騙你,上了你的女人,還要騙你,你又恨和-圖-書她嗎?」
胡老頭沒有說話,他知道大鬍子男人想說什麼,胡老頭也是今晚才開始懷疑他老婆和他之間基本上沒有的性生活,看來大鬍子男人也是知道這點。
皮箱打開了,月光照耀下,皮箱里的東西清晰可見。
胡老頭現在已經不再悲傷,相反,他開始擔憂起來,他擔憂著自己的未來,他問道:「難道不是嗎?」
大鬍子男人冷笑了一聲,他笑道:「其實你自己也早有察覺,只是你選擇麻痹自己,不願意接受現實而已,今晚在我的點撥下,你才重新翻出那些疑點,最終結果也是如此,所以你是怎麼知道你老婆和別人在一起的,我就是怎麼知道的。」
大鬍子又說道:「另外,你說你老婆出軌,描述得不夠準確,其實她和她那個所謂的閨蜜,早就在一起了,你才是之後出現的,如果別人先來,你後到,你又怎麼能說別人出軌呢?」
胡老頭的老婆,胡老頭老婆的閨蜜,還有與胡老頭一起去捉姦的三個同伴,他們的腦袋全都在皮箱裏面,一個都沒有少。
胡老頭崩不住了,他的眼淚流了出來,他朝大鬍子男人哭喊道:「是你乾的?」
大鬍子男人說道:「難道你不喜歡嗎?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人知道你的醜聞了。」
胡老頭越發的不信任大鬍子男人,要知道像大鬍子男人這樣殘忍的陌生人,很難讓別人第一次見面就相信他。
大鬍子男人說道:「不和-圖-書,你活著,是有價值的,這也是我要和你打賭,並且要讓你活著的目的,打開它,這是我的另一份禮物,它將讓你重獲新生。」大鬍子將手裡碩大的皮箱扔到胡老頭的面前。
大鬍子男人說道:「說得好!既然你不恨自己,你恨的是他們,那為什麼你要逃離那裡?為什麼你要去想去死?為什麼該死的不是他們?」
「這……這是……」胡老頭嚇得話都說不完整了。
胡老頭被嚇得後退兩步,跌倒在地,就差一點,他就滾到江里去了。
大鬍子男人罵道:「懦弱,膽小,你還真不是個男人,難怪會被這麼多人迫害。」
胡老頭呸了一聲,他接著罵道:「一群趨炎附勢的小人,以前老是去嚼別人的舌頭,這下倒好,現在讓他們看到我的醜事,明天,全單位的同事一定全知道我有一個出軌女人的老婆,我簡直再也不想見到這幫人了。」
這個聲音讓胡老頭打消了往江水裡走的念頭,這倒不是這個聲音勸住了胡老頭,而是這個聲音本身就比死亡更可怕,它完全控制住了胡老頭的身體。
「不止是這樣。」大鬍子男人又說道,「我還要你每天都守在郵筒邊上,接收來自地獄的快遞。」
胡老頭慚愧地低下了頭,他說道:「是我輸了,可是你是怎麼知道我老婆出軌的?」
大鬍子男人笑了,絡腮胡下看不到他的笑臉,卻能聽到他的笑聲,他笑道:「很好,保持這種氣勢。另外,你的那三個https://m.hetubook.com.com同事,你本來不用帶著他們一起去捉姦的,因為你盲目的自信,才造成自己的醜事,全部被他們看凈,當然事已至此,已經無法改變,可是他們假意關心你,幫助你,實際上只是想看你的笑話,不然這種事情,他們根本不用跟著去的,所以,你也恨他們吧。」
大鬍子男人說道:「我是想讓你再沒有退路,再沒有牽挂,安安心心,做我的僕人。」
胡老頭的額頭青筋暴起,憤怒壓過悲傷,再一次佔據了他的大腦,他大罵道:「那個臭婊子,我當然恨她了,我老婆一定是被她勾引了的,作為一個女人,不好好嫁給一個男人,卻來勾引別人的老婆,我恨不得她將她千刀萬剮!」
大鬍子男人說道:「當然,我從來不打沒有準備的仗,我的確事先就調查過你和你老婆,不然我也不會選擇你。另外,你老婆始終是騙了你,告訴我,你恨她嗎?」
這個聲音,胡老頭再熟悉不過,就是這個聲音的主人在今晚成了胡老頭平凡幸福一生的轉折點。
無論大鬍子男人要胡老頭做什麼,胡老頭最好都答應他,所以胡老頭說道:「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麼?」
大鬍子男人的話,就像是有一種魔力一般,催使胡老頭拉開了皮箱的拉鏈。
面對大鬍子男人的質問,胡老頭又開始垂頭喪氣起來,他沮喪地說道:「我也不想死,我又能拿他們怎麼辦?我已經無顏面對這個世界了,所以我才會想到去死的。」
和-圖-書老頭都到了這個時候,他完全沒有理由對大鬍子男人這樣的陌生人撒謊,他咬牙切齒地說道:「恨,我恨死她了,她欺騙了我的感情,這是我最無法接受的。」
大鬍子男人走了,就在這樣的一個晚上,胡老頭的命運被徹底改變,他一夜白了頭,自此胡老頭成為了真正的胡老頭。
大鬍子男人把皮箱放下,陰冷地說道:「怎麼?不想死了嗎?」
胡老頭的確這麼說過,但是那只是胡老頭的氣話,他怎麼可能真的去殺了他們,那簡直是惡魔才幹得出來的事情,但是現在卻成真了,雖然不是胡老頭親自動手,他們也還是因胡老頭而死。也許,大鬍子男人真的是惡魔吧。
大鬍子男人冷笑道:「你是我的僕人,我沒有必要跟你解釋,你乖乖做你的事情就行了。」
胡老頭背後站著的那個男人,便是今晚在酒吧里與胡老頭打賭的那個大鬍子男人,唯一不同的事,這個大鬍子男人手裡多了一個很大的皮箱。
胡老頭轉過身來,雖然月光稀薄,很難看清他背後這個男人的臉,可是那副墨鏡和那滿嘴的絡腮胡,很難有別人了。
大鬍子男人冷笑道:「我來自地獄,從今往後,你就是地獄的使者。」
大鬍子男人沒有否認,他說道:「是我乾的,但是他們是因你而死,因為是你想讓他們死,所以我才殺了他們的。」
這些的確都是胡老頭心裏所想的,他總感覺大鬍子男人好像有一雙神奇的眼睛,能夠看穿他的所有心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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