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失態了

喬志清心裏一驚,疼惜的看著晏玉婷,不知道這個整天嘻嘻哈哈的小丫頭竟裝著這麼多的心事,看著她難受的模樣,自己也跟著難受了起來。
當馬荀入洞房的時候,他還是一臉不敢相信的背靠在門上,獃獃的看著床上的馮淑雅使勁的搖了搖頭。新娘子一身大紅的繡花紅袍,滿臉羞澀又有些期待的坐在床上。猶如她的名字一般,嫻熟雅緻。馬荀那一刻興奮極了,依稀的只記得那天喬志清那信心十足的表情,想破腦袋也不知道喬志清怎麼說服了那個倔強的老頭。
晏玉婷在喬志清的攙扶下,極不老實的左歪右倒的進了書房,在卧榻上躺下身子后,眼睛極其曖昧的看著喬志清胡亂的嘟囔起來。
會議上也把剿滅李秀成的計劃搬上了議程,此次中師之所以能出現這麼大的叛亂,一切都是因為李秀成而起。李秀成自從被喬志清趕到嘉興府後,先後在湖州和嘉興兩地,大敗了李鴻章和左宗棠兩路人馬的合圍,迅速在浙江一帶站穩了腳跟。此次李秀成學聰明了一些,並沒有乘勝追擊,進攻上海,而是把矛頭指向了左宗棠的老巢杭州府。柿子總是挑軟的捏,李鴻章經過大半年的發展,實力卻早就非同尋常,武器裝備雖說沒有像清字軍一般闊綽,但每個營的人馬都已擴充到了萬人左右,有三分之一的兵勇都裝配了洋槍。只是新招募的兵勇沒有經過戰火的洗禮,一時吃了小虧而已。
「啊,我這是在哪裡,我的衣服為什麼都不見了。」
「丫片子,昨晚是誰喝醉酒跑到我這裏折騰來了和*圖*書。」
喬志清苦笑著搖了搖頭,在書桌前坐了下來批閱起了公文,不再理她。那姑娘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嘴裏邊喊著熱,邊一件件的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扔在了外面。她今日給馮淑雅做伴娘,也是大紅的繡花衣服,但樣式卻是束身的新式旗袍,由潘巧玉親自給她設計。新娘和伴娘一個傳統的大家閨秀,一個新潮的小家碧玉,一出現便羡煞了旁人。軍中有些還在光棍的年輕將領,也都開玩笑的在喬志清的身邊,不斷的哀求著讓喬志清給他們也尋個老婆。
晏玉婷安分了只一小會的功夫,便又開始的折騰了起來,也是因為肚中的酒精發作,身子難受的胡亂的踢起了被子。那修長的大腿一時露在外面,宛若一個精心雕琢的工藝品,沒有一絲的瑕疵。
喬志清陪著眾賓客吃完了喜酒,因為大病初愈,不想太過熱鬧,就獨自回了府衙的書房裡。
晏玉婷一見房門合住,便有些神經質的踢了踢被子,抱著頭苦惱的使勁晃動了起來,等冷靜下來后,才恢復了正常的模樣,連忙在卧榻上的各個角落尋到自己的衣服,胡亂的穿戴了起來。推開門就朝院外低著頭竄去,此時已經有越來越多的將領來到院中,擦過晏玉婷身邊的時候,看著晏玉婷的紅彤彤的臉蛋都忍不住暗笑了出來。
喬志清斟了碗解酒茶,摟著晏玉婷細長的脖頸把她的身子扶了起來,把茶水對著她的小嘴灌了進去。
晏玉婷一觸碰到喬志清的身子,便如泥鰍一般扭抱在了他的懷裡,眼裡突然擠出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淚珠子,委屈的大哭了起來,「喬大哥,我肚子里好難受,有個小貓在我肚子里抓我。」
喬志清此次是動了真氣,沒有人比他更懂得什麼叫自相殘殺的痛苦,所以李秀成必須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而這個代價就是蘇州對岸的湖州。
晏玉婷顯然是有些高興的忘乎所以,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今天的新娘子,喝的醉醺醺的不知道怎麼左拐右拐的就闖進了喬志清的院子里,還沒進門,就在門外蹲在地上大吐了出來。
馬格里早已和他們相熟,自然走的近了一些,又因為喬志清在土地上的改革衝動了這些將領的利益。所以在一場驚心的準備中,李秀成、馬格里、中師叛將,三個老相識又聯起手來,準備裡應外合,對蘇州城發起突然的襲擊。但起兵的當天,李秀成卻突然改變了主意,沒有大軍出動。不是他良心發現,而是他在湖州的兵馬剛出動了一萬的水軍下了太湖,便被在太湖上重重布防的清字軍水師打了個落荒而逃,戰死上千人。李秀成一下子便把爪子收了回去,再也不敢觸碰喬志清這個刺蝟。蘇州的叛軍便成了被丟棄的棋子,一晚便被全部剿滅。
李秀成不知道是對蘇州城特殊的迷戀,還是咽不下屢次敗在喬志清手下的那口氣。總之,在戰局稍稍緩和的情況下,又把目光定向了蘇州,這次他還制定了一個特別的計劃,這個計劃里最重要的棋子便是蘇州軍械製造所的廠長,英國鬼子,馬格里。
「你還有臉說,昨晚你又是一把鼻和_圖_書涕一把淚的,又是打嗝嘔吐個不停,你以為我還有那心思嗎?」
左宗棠就沒有那麼幸運,兵勇的裝備本身就不好,全是些老舊的鳥槍棍棒,身體素質更是不行,一個個都是從浙江招募的團勇,全都是典型的小販意識,打起仗來總是保命要緊。在李秀成二十萬人馬的壓境下,左宗棠的五萬軍馬只在杭州堅持了十天,就全部向東撤退到了寧波府。李秀成緊接著又佔領了紹興府,浙江的一大半便盡歸李秀成所有。湖州、嘉興、杭州,三座城池連成犄角形狀,一方有難,兩方人馬即可援助,官軍們吃了幾次敗仗,暫時都安靜了下來。
「喬大爺,我沒醉,姑娘我只是今天高興,要不讓姑娘我再陪大爺喝上一杯。」
「傻丫頭,別胡思亂想了好嗎?喬大哥不是已經答應明年就娶你過門的嗎?曾家的那丫頭只是喬大哥和曾國藩的一個賭約而已,其實在喬大哥的心裏,一直都很在乎你。」
天亮后,府衙的書房裡突然傳來一聲驚叫,緊接著正在沉睡的喬志清就被狠狠的推下了卧榻。
喬志清雙目圓睜的扶起了身子,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子,沖晏玉婷狠狠的瞪了一眼,只怕是昨晚睡覺的時候落枕了。
喬大哥故意的回過頭,裝作一臉不感興趣的樣子,其實晚上在被窩裡不知道偷偷的把玩了多少次那雙可愛的小兔子,只是因為她在醉酒中不明白而已。
「我先出去下,你儘快的穿好衣服,待會將領們都要過來開會了。」
晏玉婷柳眉輕舒,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聽到了喬志清的解釋,折騰到了半和-圖-書夜終於在他的懷裡甜甜的睡了過去。
喬志清看著晏玉婷羞澀的神態,心裏暗笑了一聲,乾咳了一下就出了門去。
喬志清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給她蓋好了被子。
卧榻上,晏玉婷一臉驚恐的用棉被裹緊了身子,驚慌失措的看著喬志清。
「好丟人啊,完了完了,沒臉見人了。」
此時已是深秋時節,喬志清擔心她著涼得病,強壓著心火坐在了她的身邊,給晏玉婷強行包裹好了被子。
眾將在書房坐定后,如大家所預料的一樣,喬志清宣布了對馬荀的處理決定,撤出馬荀在中師的一切職務。新任師長由親兵營王樹茂擔任。中師目前的建制全部打亂重組,所有哨長以上級別的將領都撤換成親兵營的人馬。黃飛鴻也帶著火狼特戰小組,正式從幕後走向台前,接任親兵營營長一職。
「你,我,我們沒做什麼吧?」
晏玉婷抱著腦袋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真是自己跑過來的,不好意思的沖喬志清吐了下舌頭,滿臉羞紅的問了一句。
這馬格里本來就是在蘇州專門為太平軍製造槍支彈藥的洋官員,李秀成對他十分的器重,二人的私交也十分不錯,為此李秀成還特意說和,把手下大將,納王郜永寬的侄女賜予馬格里為妻。所以喬志清佔領蘇州,任用馬格里為廠長一職后,馬格里表面上遵從,但私下還是和李秀成暗中勾結。甚至喬志清主持射擊的駁殼槍,馬格里也偷偷傳給了李秀成,劉秀成雖然驚訝於此物的威力精巧,但是沒有TNT炸藥,有圖紙也是白費些功夫。
「你以後還亂喝酒了不?」和圖書
晏玉婷的小臉頓時羞愧的面紅耳赤,不斷的在心裏咒罵著自己,把頭鑽到了被子裏面。
喬志清聽到外面的響動,連忙拉開門出了書房,看著晏玉婷那酣醉的模樣,不禁輕笑了一聲,從屋裡端出茶水,邊給晏玉婷拍著背邊讓讓她漱了漱小嘴。
晏玉婷痛苦的搖了搖頭,滿臉愁苦的回應著,「不喝了,再也不喝了。可人家今天就是高興嗎,喬大哥,我好羡慕馮淑雅啊,能和心愛的人共進洞房。前些日子你生病的時候我在你身邊照顧你,你每天晚上總是不停的跟我說著胡話。你一直都不肯娶我,是不是因為你已經和曾國藩的女兒有了婚約。我就說嗎,我晏玉婷一個反賊的女兒,喬大哥又怎麼會看的上我,人家曾大帥是兩江總督,有權有勢。你知道你念出曾紀雲的名字時我有多麼的傷心嗎?」
晏玉婷滿嘴酒氣的打了個嗝,似乎有些不高興的鼓起了小嘴,但一會又嬌聲嬌氣的笑了出來,「你捨不得的,喬大哥,我了解你,我是你肚子里的小蟲蟲,你不會扔我出去的。」
「你老老實實睡一覺就好了,再敢胡說八道我就把你從這屋裡扔出去。」
俗話說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腳的道理。晏玉婷安排在李秀成身邊的火狐無意間發現了這個秘密,連忙飛鴿傳書了回去,喬志清知道后大驚失色,急忙讓晏玉婷仔細追查。最後終於發現了劉秀成勾結馬格里的罪證,而且還發現一個天大的秘密,那就是中師蘇州降將的反叛。
晏玉婷半醉半醒的夢囈了一會便放聲大哭了起來,像是一個被人拋棄的無助的小女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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