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姜述篇
第147章 恢復并州(四)

關羽入城撫民已畢,記下諸軍軍功,分派部下統兵駐守各縣,又聚眾將商議,道:「上黨既下,并州七郡已佔其二,我與張燕將軍合計,欲兵分三路,我引中路軍攻打晉陽;分兩路偏師攻打樂平、西河兩郡,眾將何人願去?」
袁佑欲再出言,陳琳道:「今日聚集乃議事,諸位勿起爭執,但請暢所欲言。」
眾將依序上前接了軍令。
關羽謂張燕道:「上黨新下,請飛燕暫留此地,處理諸事,我讓周倉引軍在此相助,待朝廷來人交接,再與我等匯合。」
袁紹對陳琳有知遇之恩,陳琳見袁佑固要如此,心道若是不戰而降,恐惹人非議,因此應允下來。讓袁佑挑選兵馬一千,于城中操練。此日聞知賀齊率部已至,袁佑統兵出城迎敵,望見賀齊領軍來到。
孫策率部首先入城,並不依陳震指引行事,分派兵馬先搶了城門,然後從外到內依序佔據要害,步步為營。陳震上前來問,孫策冷笑道:「詐降之計,早為將軍識破。」
賀齊字公苗,會稽山陰人。少為郡吏,守剡長,威震山越。轉守太末長,誅惡養善,期用盡平。歷史上官至吳后將軍,徐州牧。賀齊文武雙全,尤通兵法戰略,齊郡朝廷召賢,賀齊辭官前去,姜述以其為親隨。
眾將聞言,立即住口不言,再無求偏師之任者,關羽與張燕互視一眼,笑道:「眾將皆www.hetubook.com•com欲建功立業,確為可嘉可賀之事。既然如此,我來分配諸將任務。眾將聽令。」
逢紀統兵埋伏,見陳震許久未引敵軍過來,正在焦躁不安,忽見有兵馬從南邊殺來,以為得計,在火光中尋找中軍位置,正欲指揮伏兵出擊,不料敵軍並不沿路急行,而是佔據街道巷口,依序慢慢前壓。逢紀見狀,知道計策不成,此時敵軍進城,不得不發,指揮兵馬殺出。
眾將上前領命,各自回營準備不提。
賊曹袁佑為袁紹族侄,聞言怒道:「今并州歸附長安,豈能歸降叛逆?此皆你等怕死而託言爾。」
又吩咐孫策道:「西河為涼州、并州通道,近得消息,涼州馬騰派兵東上,欲救袁紹。孫策統領部下在官道附近駐紮,若涼州兵馬來援,則放其過境,然後屯兵建寨,截斷援軍與涼州之間聯繫,便是大功一件。」
袁佑罵道:「我等只知長安,豈順洛陽?」
眾卒謝了賀齊不殺之恩,急忙跑回城中,對陳琳細言其事。陳琳召集眾人,道:「前番欲降,怎奈袁佑恃強要戰,以致如此。」
關羽又道:「攻下西河郡城,臧霸守護郡城,分兵去取各縣,防備長安兵馬,以防守為重。派人與河東駐軍黃忠將軍聯繫,相互呼應,不得誤事。」
臧霸點頭稱是,與孫策商議一番,派心腹去與黃忠說https://www.hetubook•com•com明情況,分兵一千往攻各縣,自領兩千兵馬赴長安邊界要路擇險設寨,防備長安援軍。派遣副將引兵兩千隨同孫策攻打西平郡城。
孫策獨領大軍,欣然西上,星夜投西平郡治所離石城而來。西平太守袁朋為袁紹從弟,原為上庸郡尉,因為劉姓諸侯奉召討袁,潛逃至并州投靠袁紹。袁紹見袁朋熟悉戰陣兵法,甚是倚重,令其統兵一萬守護西南門戶。袁紹被困,袁朋派心腹引兵五千往援崞縣,聞知大軍來攻,手中兵馬太少,棄了各寨,集兵郡城。聽得孫策引兵到了城下,乃集齊將校,整點精兵器械,出城迎敵。郡尉公孫度諫曰:「敵軍精銳,將校驍勇,不可迎敵,不如固守為上。」
關羽部下精銳,數量十倍于守軍,一經接戰,守軍便潰不成軍,逢紀見大勢已去,欲待要走,卻被賀齊趕上生擒。守軍無人指揮,見漢軍勢大,紛紛伏地求降。
陳震面色頓變,待要走時,卻被孫策一把生擒過來,丟給軍士綁起。鄧茂、臧霸、朱恆統兵依序進城,不往城內衝擊,各沿城牆內側繞行,先去佔了其餘三門。候關羽統領主力進城,方才合力殺向郡衙。
田疇道:「姜開繼乃大漢國戚,聲名聞于天下,又有識人之明,起用之人,無論文武,皆世之俊傑。武有呂布、黃忠之勇,文有賈詡、郭嘉之和-圖-書智。賀齊領兵前來,雖不聞名,然曾為姜開繼親隨,又豈是易與之輩。袁大人引兵去爭,除了損折兵丁性命,又有何益?」
西平郡為并州西南門戶,西南為長安朝廷轄境,東南為司隸,西方為馬騰轄區北地郡,戰略位置非常重要。黃忠得到消息,知曉此地為門戶所在,不容有失,分兵北移屯紮,與臧霸部遙相呼應。
田疇冷笑一聲,道:「往昔并州歸附洛陽時,為何不稱為叛逆?并州乃大漢國土,非袁家私產,今郡兵羸弱,與其相爭,與殘民之舉何異。」
賀齊統兵殺來,早有探馬報知陳琳,陳琳文才雖好,但不知武事,急忙聚眾商議。郡尉田疇道:「前番刺史下令,已派精兵兩千北上救援崞縣。合郡之兵不足三千,老弱居多,賀齊部下精銳,人馬又眾,如何抵擋?洛陽為大漢正朔,合該出城降之。」
眾將踴躍爭先,關羽道:「樂平、西河兩郡守兵不多,唯晉陽守軍兵多將廣。」
賀齊大怒,挺槍驟馬,直取袁佑。袁佑揮刀來迎,兩馬相交,戰到四五合,袁佑抵擋不過,撥馬便走,賀齊策馬追趕。袁佑回顧賀齊馬漸相近,忽將手中刀擲去,被賀齊撥開。此時兩馬極近,賀齊打馬疾行,一槍徑中袁佑后心。賀齊下馬斬下袁佑首級,揮軍殺上,守軍四散奔走,降者無數。
賀齊為江東大族賀家嫡子,性情與甘寧相仿,生活奢侈,www.hetubook.com.com后隨姜述左右,為姜述點撥,方改惡習。後來派至軍中歷練,上下皆贊其才能,姜述拔其獨統一軍。
袁朋怒道:「你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未戰先怯,欲與賊通連為內應爾?」喝令左右推出斬之。眾官皆告曰:「先斬家人,于軍不利。」袁朋乃喝退公孫度,自率兵出城迎戰。
再說孫策、臧霸引軍去奪西平郡。入了西平境內,孫策與臧霸商議,道:「西平兵少,攻取此郡甚是簡單。但其與長安防區相接,若長安出兵,我軍兵力則不易抵擋。如今需與漢升將軍通報信息,約定防區,以防長安出兵。」
兩將神色皆不情願,但軍令不得不領,道:「喏。」
袁佑固請道:「我統兵出戰,若擒不得賀齊,那時任太守投降不遲。」
賀齊前番建功,生擒逢紀,今得令去取樂平,軍令在身,正欲建功,次日便領本部兵馬,徑往樂平進發。沿途均無兵防守,賀齊分兵一千,先取諸縣,自引四千兵馬,攻打樂平郡城。
郡中諸官,田疇本就欲降,今袁佑已死,眾人皆無異議。陳琳齎捧印綬,引手下文武十餘人出城投大寨納降。賀齊出營迎接,待以賓禮,置酒共飲,納了印綬。
天亮之時,合城皆下,關羽分派兵馬駐守城池,張榜安民。上黨郡城百姓,聞知漢軍佔了城池,心中忐忑不安,後來見兵將軍紀嚴明,並無欺壓搶奪之事,盡皆喜悅不提https://www.hetubook.com.com
賀齊順利取了樂平,遣人分頭向關羽處報捷,又舉薦陳琳、田疇等人。
賀齊大勝,紮下營寨,喚俘虜上前,叱責道:「你等一郡之兵,安敢與朝廷相抗?我今不殺你等,放你等回去,說與陳琳,早來投降。」
孫策營寨初立,聞守軍出城,令副將統領本部立營,自引部下列陣迎敵。孫策挺槍立馬,大喝道:「我乃富陽孫伯符,誰敢與我決一死戰?」
賀齊見守軍不守反迎,心中暗罵此人傻逼,當下也不安營紮寨,列成陣勢,與其交戰。袁佑飛馬綽刀而出,賀齊挺槍出馬,責罵袁佑道:「樂平乃朝廷之地,朝廷派兵前來,何敢迎戰?!」
袁佑自謂弓馬嫻熟,奮然請命道:「我引兵馬一千,與其相爭,若是不勝,再議降不遲。」
關羽又謂余將道:「你等回營收拾,明日起程往取晉陽,龔都部為先鋒,劉辟部押送糧草,其餘諸將隨我同行。」
又點賀齊,道:「你領本部兵馬去取樂平,分兵佔領各縣,等候朝廷派人接管,再引兵與主力匯合。」
眾將皆出列稱喏,關羽道:「孫策、臧霸,你兩將統領本部兵馬去取西河。」
樂平太守陳琳,字孔璋,廣陵人,與山陽人王粲字仲宣、北海人徐幹字偉長、陳留人阮瑀字元瑜、汝南人應瑒字德璉、東平人劉幀字公幹並見友善,皆以文名傳於世。歷史上陳琳曾書討曹檄書,曹操閱后驚出一身冷汗,文名揚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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