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姜述篇
第210章 齊侯迎親(二)

眾人鬨笑一會,隊伍又停了下來,到了伏完府第,伏完與數位好友送伏壽出門。伏完行事低調,大伙兒多不知道此人。齊家郎說完伏完身份,曝出猛料道:「說起這位夫人,身份卻與眾不同,若是到了長安,便是皇後身份。」
從喬府北行一個路口,便到了前將軍府,馬騰、韓遂等一郡涼州系文武送馬雲鷺出門。馬騰等人進京時間不長,眾人皆不知,有人問道:「齊家郎,這是誰家府第?」
岳石道:「不需動用本錢,只需你密切注意齊侯府動向,打探其家中情報,每月付你十金。」
齊隸小聲說道:「長安密探一事。」
齊家郎道:「這是前太尉喬玄喬公府第,喬家兩女皆是齊侯媵妻,卻並非喬大人之女,而是族人之女。聽人說,兩女皆有國色,稱為江東二喬,是江東最出名的美人。」
齊隸聲色不動,道:「我貧困之極,平常以販菜為生,就是想做生意也無本錢。」
齊家郎哼了一聲,道:「這位夫人原與長安朝廷偽帝劉協有婚約,伏家聽說劉協所行惡事,便悔了婚事,後來許給齊侯。此事千真萬確,並非胡說八道。」
岳石打了一個手勢,左右拿出一個錢袋,扔在齊隸面前,又掏出一半玉牌,遞給齊隸道:「此為十金,每隔五日便會有人前來聯絡。此人手持另一半玉牌,若是相合,便是自己人,你將消息傳與此人即可和*圖*書。若是告密,你與老母性命難保。」
齊家郎此事也不知情,但他很有頭腦,思忖一下,答道:「若是娶一位夫人,嫁妝多大家贊聲好,是為了面子。齊侯何等樣人?怎能為了虛名而費這些周折?姜家家大業大,又不缺這些嫁妝?再則說回來,這些夫人家境條件不一,都擺出嫁妝,有些夫人臉上好看,有些夫人臉上不好看,齊侯如何能辦這等蠢事?」
數人押著齊隸進入廂房,為首一人道:「我乃長安差人,叫岳石,今日觀察你信息靈通,有樁大買賣與你談談。」
齊隸這次大大出了風頭,看完熱鬧,回家時得意洋洋,見家中糧錢將盡,長嘆一聲,拿起扁擔繩索,要出城販菜。還未出門,闖進數人,以弓駑逼住齊隸。為首一人年約三十余,眼神銳利,道:「有事與你談。」
眾人答道:「大漢錢莊。」
齊隸打量數人一眼,知非其敵,道:「請至廂房,且勿驚動老母。」
說完,岳石帶人出門。齊隸藏好錢袋,想了一會,出門轉了一圈,見無人窺視,回去取了錢袋,揣在懷中,進屋背著老母,徑奔齊侯府而去。
眾人皆大吃一驚,有人道:「齊家郎,不可胡說,齊侯雖然仁慈,但若此話傳到他耳中,定然不舒服得很,如果怪罪下來,那可不得了。」
守衛聞言不敢怠慢,招呼同伴一聲,徑往府中而去。典韋和圖書聞言出來,問了齊隸數句,讓齊隸入府。齊隸指著老母,道:「擔心母親安危,背母一起出來,我若隨你進府,擔心有人加害母親。」
此人聽說這等新鮮事兒,不由七嘴八舌,紛紛打聽,齊家郎消息果然靈通,雖然有些事情知之不詳,有些言語也是估計揣測,但與事實基本相符。
有人問道:「既然出身大家,為何要當侍女?」
眾人問道:「這是何故?」
眾人說笑之間,走了一刻鐘,鼓樂聲中,姜述又從一家府第迎了一位女子出來,眾人見此府甚是氣派,有人問道:「齊家郎,這是那位高官府第?是那位夫人?」
眾人隨著隊伍往西一個街口,往南一拐,又進了一家,鄭玄帶領國學一幫人送祝融公主出來。方才見到孫尚香帶著女衛,大家感覺十分神奇,這次祝融公主身邊也有女衛,衣著雖與前面女衛一般,但相貌與中原人不同。有人道:「這位夫人莫非是夷姬所出?」
迎親隊伍又停了下來,齊家郎看了看這處宅子位置,道:「這是東海太守步大人府第,這位夫人是步大人親妹,卻是了不得的人物,雖是女子,卻掌管丞相府情報司。」
先不說姜述娶親,這齊家郎名喚齊隸,字濟文,其父齊悅原是大將軍府少吏,何進亡時死於戰亂。齊隸通經書,好武藝,其父清廉,沒有留下多少家產,因此家境敗落,以販和-圖-書菜為生,賺錢供養寡母,不以從業為賤。齊隸博學好記,有過目不忘之能;又善記路,路途只需走一遍,往來再不迷路;心思靈巧有智,能分辯市井傳言真假。
齊家郎嗤之以鼻,道:「這位大人是國學教育長鄭玄先生,是位了不得的人物,弟子眾多,在外出任二千石以上高官者便有五人。這位夫人卻非鄭先生所出,而是南蠻公主,拜鄭先生為義父,所以此次婚事由鄭先生一手操辦。」
齊家郎指著前方,笑道:「前面那位面黑短須者是前將軍馬騰,左邊文士打扮者是左將軍韓遂,兩人皆是涼州的頂天人物,以前曾被先帝封為征西將軍、鎮西將軍,舉地獻給朝廷,因此皆封侯爵。這位夫人是前將軍嫡女,聽說一身武藝不讓男子。」
齊家郎環視周圍諸人,見眾人皆不知,甚為自得,道:「此府卻非高官之府,是鉅賈甄家在京城的宅子。」
眾人回答不出。齊家郎笑道:「大漢錢莊主事正是這位夫人,若是銀行開業,十有八九是這位夫人主事。」
齊家郎不待眾人來問,道:「這位夫人是討逆將軍孫堅之女,雖非嫡出,但孫家兩位夫人是姐妹,這位夫人是小夫人所生。兩位夫人共生五子,只有一位女兒,平常寵得厲害,武藝也高,擔任女尉一職,平常負責姜府內宅安全。」
還未說完,迎親隊伍又停了下來,卻是到了蔡邑府,和_圖_書蔡邑與諸位弟子擁著蔡琰出來。蔡邑在洛陽大大有名,蔡琰也有小才女之名,不少人認識父女兩人。齊家郎見有人說出來歷,默不作聲,隨著人群往前,到了孔融府上。
有人問道:「傳說姜府二夫人便是甄家女,莫非還未過門不成?」
眾人齊聲稱是,齊家郎道:「送親的那位大人,是銀行司主事糜竺糜大人,糜家嫡長子。這位夫人是糜大人之妹,比起前面幾位夫人,更是了不得。」
許褚帶領部下去了河間,親衛皆是典韋統領,守衛打量齊隸一眼,道:「何事?」
往前過了一趟街,到了討逆將軍府,孫堅、公孫瓚、程普等一齊送孫尚香出來。孫尚香上了花轎,與眾不同的是她的花轎前後跟著數十位女衛,在迎親隊伍里特別顯眼。
姜府正在操辦喜事,門前人來人往。齊隸到了府門左右,尋找一處地方讓老母坐下,上前對一名守衛道:「齊侯今日大婚,定然沒空見我。但有機密大事稟報,煩請通報管事之人。」
不待齊家郎答話,有人笑道:「天下女子想伺候齊侯的勝不可數,此話問得幼稚,齊家郎不要理他。」
齊家郎道:「你們聽說過銀行嗎?」
齊隸想了一會,道:「需先付一月銀錢。」
未等齊家郎答話,姜述迎了一位新娘出來,身材嬌小,身材也甚是單薄,眾人一齊望向齊家郎,齊家郎道:「這位是甄家幼|女,就是侯hetubook.com•com府二夫人親妹,年紀尚小,卻是平妻,齊侯平常事務繁忙,不想為此耽誤時間,將此女迎進門中,待長大后再合房。」
孔融舉世聞名,但是久在北海任職,洛陽人多不認識,眾人又問:「齊家郎,這位先生又是何人?」
前邊孫尚香、祝融公主統領女衛,這位夫人掌管情報司,眾人聽著新鮮,紛紛出言打聽情況。此時天色微亮,迎親隊伍腳程快了起來,到了一處宅子,迎了最後一位夫人出來。有心人道:「正好二十一頂轎子,夫人迎齊了。齊家郎,這位夫人什麼來歷?」
眾人見齊家郎無所不知,不自覺地都隨在他身後,前方是迎親隊伍,後邊以齊家郎為中心,浩浩蕩蕩聚了不少人。眾人隨著轉向北城,到了一處府第,黑暗中瞧不清府匾,問道:「齊家郎,這是誰家府第?」
齊家郎又問道:「大漢錢莊主事大家知道是誰?」
齊家郎道:「大家知道銀行前身是什麼?」
齊家郎道:「這位先生可是大大有名,三字經所言『融四歲,能讓梨』,說的便是這位先生。久任北海太守,世人多稱為孔北海而不名,現任當朝太宰。此兩女也非孔先生所出,原是齊侯書房兩位侍女,是姐妹兩人,出身大家,學問好得很。」
眾人駭然大驚,均露出不信之色,齊家郎搖搖頭,不屑地笑笑,再不言語。有人觀察出一個現象,道:「齊家郎,為何沒有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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