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奪謫篇
第79章 零花錢有上萬金?!

姜珠接辦此案,證人如何斗得過情報系統?真相很快就會水落石出。陳國在一旁黑著臉沉思,卻無破解之法,一時無計可施。姜珠雷厲風行,讓屬吏依名抓捕,不久尋出相關人員,押解著出了大院。
姜珠這時轉向李輝道:「李大人,我們情報司有權查調案件卷宗,你覺得不方便讓餘人參与,將偽證交給我如何?」
圍觀人群頓時驚呼出聲,要說房中搜出一百余金,就非尋常實習生所能擁有,這萬金銀票是筆大財產,若非張靖是大家或鉅賈嫡子,誰會有這麼多錢?
姜珠對張靖施了一禮,李輝再不懂事,也不敢讓張靖跪下,但是事至如今,就此打住,回去如何交代?李輝目視陳同,見陳同在那裡坐立不安,心思半晌,招呼屬吏上前,道:「你等去張靖公房、居處起出贓物了?」
李輝說完這話,猛然省起姜珠在側,心中不由有些後悔,偷眼見姜珠面無表情,正在閉目養和_圖_書神,這才鬆了一口氣。
張靖笑笑,道:「李大人,我出身巨富,東萊張家織坊都是我家族產業,我是家中嫡長子,出門在外,怎不多帶銀票當零用?我多帶財物不違反軍規吧。」
要說百金相當於相在的十萬元,不用說小小的實習書吏,即使軍官手頭也不會存著這許多現金。圍觀人群此時表情各異,也有以為張靖真受賄者,也有以為此事應是針對田思者,也有猜測此事是場陰謀者。
李輝見事已至此,立起身來,向姜珠說道:「姜大人,您看此事到此為止?」
姜珠接過證據,翻看一遍,扭頭對屬吏輕聲吩咐幾句,又轉頭向李輝說道:「此次誣告案背後怕有餘事,由我們情報系統接手,案件移交工作我現場與你辦理。」
李輝愣了一會,道:「張靖,你這萬兩銀票是怎麼來的?」
張靖卻不就此打住,道:「大人,國有國法,軍有軍規,你們軍法司今https://www.hetubook.com.com天鬧了這麼一出,想草草收場?我想問問大人,我身為小小書吏,誰會向我行賄?行了多少賄?我為行賄人辦了什麼事?李大人若不解釋清楚,我會向水軍、乃至軍衙軍法衙門詢問此事。李大人既然說是誣告,誣告需要反坐,請李大人將涉案人說出來,也好讓大家明白是怎麼回事。」
陳同此時思緒萬千,姜珠親臨現場,又對張靖恭敬施禮,說明張靖身份絕不簡單。此事雖然預先做過布置,李輝又是多年好友,值得信任,但若按照原計劃陷張靖于局中,以姜珠方才對張靖的恭敬態度,如何會善罷甘休?情報部門能量巨大,即使布置再精密,若姜珠起意派人調查,很快就會尋出漏洞。
張靖冷哼一聲,道:「我說李大人,你案上擺的小盒子,是從我床榻暗格搜出來的吧,你沒看看裏面有多少錢?」
張靖忽然說道:「慢。李大人,誣和圖書告一事既然由姜大人接手,但你們搜查的財物需要當眾與我交代清楚,若是中間少了怎麼辦?」
李輝聽到這話,被堵得差得喘不上氣來,指著張靖怒道:「誰會有上萬金的零花錢?你這是胡說八道。你莫忘了,這是軍法官問你話!」
李輝得了陳同暗示,本想草草詢問一番,尋個台階下來,將這事輕輕放過,但張靖這個態度實在可惡,急怒之下,忘了姜珠在側,厲聲喝道:「有人告你受賄,你的薪金共有多少?怎會有這許多財物,你若說不清楚來源,難道不能抓你嗎?」
眾人目光皆盯向李輝面前案上的小盒,這個小盒體積不大,金光閃閃,上面綴有玉石珠寶,一看便知所值不菲。李輝打開小盒一看,從裏面掏出一疊銀票,看了看面值,臉上頓時變成綠色,望著負責搜查的那名屬吏,道:「這些銀票是從張靖居處搜出來的?」
張靖哈哈大笑一聲,道:「李大人,你知道我的背https://m.hetubook•com•com景嗎?不知我家中巨富嗎?區區數百金,你竟然懷疑我?我的零用錢足有上萬金,你相信嗎?」
李輝正好望了過來,與陳同對了個眼色,陳同苦笑一下,輕輕搖了搖頭。李輝盯著張靖,道:「張靖,這一百余金是你的嗎?」
兩名屬吏上前,奉上兩包物事,一人道:「在張靖公房發現五塊金子,共計五十金。」另一人道:「從張靖居處發現十塊金子,共計百金。」
問話問到這裏,李輝都不知如何問下去了,張靖將萬金銀票帶在身上當零花錢,怎會受別人的賄賂?怎能瞧得上數百金?李輝瞧向陳同,見陳同如釋重負,心中忽然明悟,道:「既然如此,想必你是遭人誣告,此案我會追究誣告者責任。」
陳同這次舍了數百金,想栽贓嫁禍給張靖,然後將此事攀到田思身上,再從田思公房或居處搜出大筆財物,就算田思出身田家,一時半會也說不明白。查案期間,田思肯定停職,最www.hetubook.com.com有可能由國見或是費深暫行兵曹吏職務,設謀將黃澄陷於局中,就會簡單順暢得多。如今張靖零用錢就有萬余金銀票,用這數百金怎麼陷害?又怎能將田思牽扯進來?
屬吏是李輝心腹,提前已經得了囑咐,以為小盒內銀票是李輝等人故意布的局,實話實說道:「裏面銀票計有萬金有餘。」
張靖反問道:「大人憑這百余金就想抓我?」
情報司權力很大,姜珠發了話,李輝尋不出借口推辭,偷眼看了一眼陳國,無奈地跟一名屬吏招了招手,道:「你將證言證據交給姜大人。」
張靖提出這事實屬公理公道,你搜了人家的公房、居處,又證明是誣告案,怎麼也得給人家一個說道。李輝點了點頭,道:「你上來查點一下,看看是否有缺失?」
軍法部門、監察部門查案時,常有查案時順手將贓款據為己有的事情。涉案官員涉及財物越少,罪責就越輕,自然不會主動揭發,這些權力部門官吏藉此發財並非個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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