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奪謫篇
第194章 這不是伏罪狀嗎?!

馬情問這個案子佔了不少時間,又問道其餘幾個問題,但閱歷豐富的張靖能夠感覺得到,馬情詢問馬超案是重點,問道其餘問題明顯有些敷衍,顯然是為了掩飾。
馬情似是很關注此案,問了不少事情,張靖編些瞎話糊弄過去。張靖當初身臨其境,將功勞推到當初出力不小的馬念和馬順身上,馬情不可能尋這些人對質,如何分得清真假?
張靖拿來一看,見其上密密麻麻都是小楷字,是張靖方才所說在馬超案冒功的筆錄,還有這次請二先生幫忙調職的筆錄。張靖看完,才真正曉得這位二老生的厲害,求別人辦事只是花些銀子搭些人情,事情辦過以後便了結。二先生不要銀子,卻要當事人親筆簽署的筆錄,這不是將把柄抓在手中了嗎?若是來尋二先生幫忙的官吏,都按照這個套路的話,二先生在南州應該已經掌握了一大批官吏,實力不容小視。張靖摸了摸鼻子,面露不悅之色,道https://m.hetubook.com.com:「馬掌柜,這不是伏罪狀嗎?我求二先生給我辦事,不是將自己送進大牢。」
馬情聽到張靖兩字,眼神掠過一絲異色,但她掩飾得很好,並未表露出什麼異常。待張靖說完,馬情嫵媚地笑道:「大人職級過高,我無法給你回復,待我問過義父,再來回話。」
馬情問完話,頗有深意地盯著張靖看了一會,笑了笑,繼而起身告辭。王權不久回到房間,陪著張靖吃過飯,點了一壺杯,聊些南州的奇聞趣事,等待馬情回信。這次等的時間很長,這壺茶續了兩次水,馬情才來到房中。
張靖與馬情問答之時,張靖察覺到水墨畫有輕微的變化,應是有人打開了窺探孔,兩人談話結束時,那幅水墨畫重新恢復了原樣。
張靖同樣還以一聲冷哼,道:「番聽尊便!」
王權見張靖氣沖衝出來,又聽到馬情如此說話,就知道兩人談崩了,上前和圖書打個圓場,對馬情小聲說道:「我這小叔畢竟年輕,碰壁以後定然還會回來。」
張靖笑道:「有什麼問題,但請說來,我知無不言。」
張靖搖頭道:「二先生若要銀子,可以說個數,要我簽這種東西,我寧願不辦這事。」
馬情收起笑容,端莊的俏臉上蒙上一層寒霜,顯得有些猙獰,冷哼一聲,道:「你以為義父想求便求,想辭便辭嗎?若你不簽字,不僅你的官職止於縣尉,你的那些部下,就隨你都到理河縣吧。」
馬情走後沒有多久,又轉了回來,展顏笑道:「張大人運氣真好,剛好義父在府中,我將情況向義父說了,義父讓我問你幾個問題,想來應該沒有多大問題。」
張靖點了點頭,臉上露出驚懼的表情,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不錯。當初情勢十分險惡,說句實話,當初我參軍只有數月,當場就嚇得昏頭轉向,所幸馬將軍給我派了一位副手,名叫馬念。馬念是www•hetubook.com.com馬家家生子,跟隨馬將軍日久,深通軍事,指揮眾人應對險境,全指著他出力。說句不好意思的話,阻擊戰那夜,我在前線的時間加起來不到半個時辰,多數時間都遠遠躲在後面。」
張靖苦笑道:「我與宮中德妃沾些親戚,先前升職時情分已用得差不多了,這次再求德妃,一來能不能求到還在兩說之間,二來於大人與德妃沒有香火之情,發下話來於大人也未必能聽。請馬掌柜代為轉告,就說我張靖欠他一個人情,若要錢財疏通,但請說個數字便行。」
張靖苦笑道:「若不尋個借口呆在馬將軍身邊,就得在前線指揮,戰場上刀槍無眼,我家境富裕,怎能不惜性命?馬將軍身邊能人很多,後來揪出內奸,排除險情,都是馬將軍那批親兵出力。」說到這裏,張靖小聲說道:「馬將軍身邊有情報系統高手,提前就得了信息,準備得十分充足,所以才能化險為夷。」
馬情顯得很有和-圖-書興趣的樣子,問道:「你當初在馬將軍身邊嗎?」
張靖氣沖沖地推門而出,馬情在後面緊緊跟隨,到了門口之時,馬情似變色龍般,重又換上了生意人嘴臉,笑道:「張大人,日後若是反悔,可以再來尋我,不過,可只有三個月時間喲。」
馬情並未就座,定睛盯著張靖,直至張靖垂目,才說道:「義父已經應下,不敢確保升上半級,但是官複原職沒有問題。」說完,馬情目視王權一眼,待王權知機地告辭出門,才從懷裡取出一張紙,笑道:「只要你在這張紙上籤上字,這事義父就會為你辦到。」
房內只剩下馬情、張靖兩人,馬情盯著張靖,臉色笑意收斂,道:「馬將軍之案震驚天下,我十分好奇,當初你在現場?」
馬情原本眼神藏著絲犀利的殺意,聽到這裏,那絲殺意頓時消減不少。馬情見張靖停住話頭,想要說話,見王權在側,不由停口不言。王權是個明白人,見狀尋個借口,自行出房去hetubook.com.com了。
張靖點頭稱是,警惕心卻涌將上來。馬情又問道:「可曾立下大功,救過馬孟起將軍?」
馬情正色道:「大人是從攻堅營轉任而來?」
馬情笑道:「張大人放心,這筆錄不會送去官府,只要以後替義父辦三件事,義父自會將這份筆錄還給你。」
張靖不自覺地心頭一沉,摸了摸鼻子,點點頭又搖搖頭,隨即說道:「我求二先生辦事,這事不好瞞著不說。我先前升職確實因為此事,但說救過馬將軍,也是也不是。當初之事我確實參与過,事實上出力並不多,因為家人走了門路,將功勞擴大不少,又得馬將軍美言,否則怎會升到如今這個位置?」
張靖之所以高度警惕,一是因為這館舍既有聚聲壁又有窺視孔,說是黑店也不為過;二是因為馬情與馬進是同姓,相貌還有幾分相似處,張靖疑心馬情與馬進有親。張靖將功勞推到別人身上,又說自己因為關係晉陞,是摸不清馬情的虛實,減少此行的兇險係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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