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奪謫篇
第211章 于禁:著了「貴婿」的道!

費禕再次聽到「貴婿」時,就想出言詢問,見於禁正在火氣上,壓住話悶在心裡,聽到最後,見於禁說的後果如此嚴重,注意力轉移到這上面,道:「怎會弄得你丟了官帽?」
于禁冷哼一聲,道:「南州缺少軍官,軍衙將野戰軍軍官派來,是為了支援南州。現在校尉被我弄成了縣尉,部司馬弄成了都伯,你說這事若被捅到軍衙,不用大將軍說話,野戰軍那幫將校也能反了天。不用特意派人下來,只讓情報系統稍一打探,真相就會大白,你說這算不算是事故?我這官帽還能保得住嗎?」
費禕擔任南州別駕,與現在的省委副書記類同,之所以能與一把手扳扳手腕,最大的原因不是他曾是姜述親隨,而是因為他與于禁關係很鐵。南州兵曹比現在的省軍區司令員要牛得多,不僅掌管合州軍務,還包含合州治安,類似省軍區司令員和政法委書記的結合體,排名只在刺hetubook.com•com史之下,是名副其實的二把手。拋去具體分工不論,按照排名,逢紀相當於現在的省委書記,于禁相當於現在的省長,費禕相當於排名第一的省委副書記。
于禁嘆了口氣,道:「這下又讓付丘耍了。」
于禁與費禕性情相投,許多執政思路也暗合,久而久之形成緊密的聯盟,在南州共同進退,話語權並不低於逢紀。費禕得到州衙的話語權,于禁得以保障軍方利益,從另一個層面講,兩人的聯盟可以說是利益共同體。兩人共事多年,彼此配合默契,感情非同一般,否則于禁怎會為了費禕請託,而做出刻意打壓張靖之事?
說來也巧,張靖那日初到夫甘,正是費禕宴請于禁之日,也就是在那天宴席上,費禕隱晦地向于禁提出打壓張靖一事。張靖被發配到理河縣,並非於翔有影響力,而是南州大佬費禕背後出手。和-圖-書
費禕也不諱言,點頭道:「有關係。」
費禕又是一怔,道:「又關付丘什麼事?」
費禕苦笑道:「這事我也是受人托請,為了下一輩人的終身幸福,無奈而為之。」
費禕一愣,道:「我只讓你打壓一下張靖,沒讓你貶他的職啊?這……校尉轉成郡尉,就與慣例不符,這下弄成了縣尉,如何向上面交待?」
于禁皺眉道:「這次翔兒鬧騰得這麼大,怎麼收場?貴婿設局,讓翔兒在館舍大廳,守著南來北往無數客人,口吐狂言。這下好了,南州原有一個二先生,又出了二兵曹女兵曹,你說說怎麼收場?貴婿若將筆錄送到洛陽,我這頂官帽就丟了。」
張靖與費雲演戲,周樹等人默契配合,效果非常好,騙得於翔深信不疑。于禁間接得到消息,猜不透費禕葫蘆里賣得什麼葯,但潛意識中認為費禕打壓張靖,應與家事有關。
于禁因為于翔鬧騰出事,心情低和圖書落,聽到這裏,不由有些惱火,道:「貴婿是誰你不知道?那你說張靖與你有關係沒有?」
于禁猜得八九不離十,費禕這次出手的確因為家事,但是主角並非費雲,而是外甥女鳳舞。費禕聽了這話,一時摸不著頭腦,怔了半天,道:「小翔昨日鬧騰,這事我也聽說了,但這『貴婿』是誰?我怎麼弄不明白?」
于禁搖了搖頭,道:「張靖一行十人,張一安、張一全是張靖的親兵,職級也低,隨著張靖到任也無不可。周樹等人不願與張靖分開,我原想派他們到占城駐軍張苞部下,按照慣例分配。昨日午後,付丘派人尋我,說有人請付丘幫忙,說周樹等人年紀還小,最好沉到下面歷練一下,若到縣裡去最好。反正職級不變,歷練年兒半載,再恢復職務便是。我正為這事煩惱,來人說的正在點上,我當初也未多想,便應下了。現在回想起來,說不定這是付丘給我挖的一個坑和*圖*書。」
大齊境內州郡實行公會制,類似現在的常委會,重要事務需要公會通過。州郡兩級有資格參加公會的,一般七人或九人,其中軍方佔有三到四席,費禕以副職身份敢與正職叫板,依賴的就是軍方三票力挺。
于禁滿腹心事,來到費禕公房坐下,打發從人出房,抱怨費禕道:「文偉弄得這是什麼事?那有打壓自家女婿的道理?這下惹得我家翔兒醋海生波,昨天鬧騰得滿城不寧,還著了貴婿的道。若不設法彌補,非但翔兒會折進去,我這職位怕也難保。」
費禕聽到這裏,擦擦臉上的汗珠,道:「你怎麼就批下去了?若是張靖一人還好說,歷練些日子,尋個機會提拔上來。現在人數太多,影響太大,一旦鬧出事來,就會捅到上面去,到時如何解釋得通?」
于禁怒目以對,見費禕也面顯焦慮之色,怒意漸消,長嘆一口氣,道:「我原以為直接派張靖為郡尉,張靖若不滿意,得呈和圖書報營司馬銜,失了打壓目的。我先派個縣尉,按理來說,無論是誰也會爭競一番,誰想到張靖未發一言就接了令。這軍令已出,如何悔改?張靖接了令,他的部下也紛紛請命,非要跟著張靖,情願不要實職。這下子可好,小小理河縣,竟然派了一位校尉,兩位司馬,三位軍候,還有四名軍侯司馬。」
費禕與毋丘儉是連襟之親,費禕之妻是毋丘鳳舞的姨母,前些日子費禕接到毋丘儉書信,言及打壓張靖一事,又言此事涉及鳳舞幸福。鳳舞與費雲年紀相仿,小時曾在費禕家小居,與費家感情深厚。此事若是不提鳳舞,費禕或會過問,但也不會太上心,但此事涉及鳳舞終身幸福,不能不讓費禕重視。
于禁又問:「張靖年紀輕輕,已經升為校尉,前程無量,你說女兒家嫁給這等少年英俊,應該是件幸事,你這次出手究竟為了什麼?」
費禕臉色凝重,道:「你驗過來人身份?是付丘派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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