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奪謫篇
第242章 蔣璃兒:有傷風化!

兩人相抱相擁,渾然忘記了時間地點,費雲、熙倩的表情十分複雜,既同情又羡慕,甚至還隱含著嫉妒。
姜輝往常在郡衙有些話語權,因為蔣琬處理異族事務多依賴姜輝,上次姜輝處理巫西事件不僅無功,還讓人打得頭破血流,威望降低不少。另外,蔣琬自那次事件以後,對異族事務改變策略,逢事不再依仗部落首領,姜輝的作用顯得可有可無。上次公議以後,國車未能如願當上掾吏,蔣琬換了數名吏員跟隨左右,國車的地位在郡衙一落千丈,早沒了以往的趾高氣昂,似乎一下子沒了精氣神。
「原來是張大人家人來了,不耽誤你們的事,我們先行回衙。」姜輝十分見機,拉了一把還沒回過神來的國車,告辭而去。
位置比較偏遠的部落,平民革命還沒有波及到,這些部落開化程度不高,非常野蠻,眼中根本沒有官府,姜輝在這些地方,影響力比蔣琬、張靖等漢www•hetubook.com.com族官員大得多。
姜輝與張靖打過招呼,笑著對蔣璃兒說道:「聽說璃兒喜歡有民族特色的東西,有空時讓國車帶你到我們部落看看,保管讓你大開眼界。」
不說費雲心中發澀,也不提熙倩醋意大發,誰也沒有留意,在不遠處的街角,王詩正黯然神傷。望著前方這對璧人,不知為何,王詩心中湧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王詩家境不錯,學識也高,來家中提親的人很多,但是王詩眼高於頂,誰也看不上,一顆芳心不知何時牢牢系在張靖身上。
張靖雖然看不起國車,但並未輕視姜輝,不管怎麼說,占城異族人口遠遠超過漢人,姜輝身為異族領袖,雖然各族平民鬧著出籍,首領地位已經大不如前,但是異族人根深蒂固的傳統思想,需要過渡很長一段時間才能轉變,因此各族首領在未來一段時間內,仍然會有較大的號召力和*圖*書。姜輝身為異族領袖,或許不能成事,若在背後尋個由頭搗亂,會讓人十分頭痛。
張靖到了城門,正好遇到姜輝和國車從城外進來,見到張靖,不僅是國車,即使擔任郡丞的姜輝,也早沒了以前的趾高氣揚,甚至有些低頭哈腰的味道。
蔣璃兒忽然大聲說道:「大哥哥,不許你扔下我!」
蔣璃兒雖然喜歡異族特色的物品,但對異族人卻有偏見,姜輝說話之時,她一直縮在張靖背後。蔣璃兒畢竟出身書香門第,見姜輝跟她說話,不願失了禮數,從張靖身後露出頭,笑著說道:「謝謝,若有時間,我就去看看,給您添麻煩了。」
「大哥哥,鳳舞姐姐,這是在大街上!」蔣璃兒提醒一句,又小聲嘟囔道:「有傷風化。」
三女坐在車駕上,因為占城天熱,上面只有一個遮陽罩。張靖望過去的同時,三女也望了過來,毋丘鳳舞看清是張靖,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一和圖書路小跑,不管周邊路人,直接撲向張靖懷裡。
毋丘鳳舞初見愛侶,方才似是失了魂一般,此時回過味來,推開張靖摟在腰間的手,招手讓蔣璃兒過來,牽著她的小手,笑道:「璃兒,跟我一塊去參觀大哥哥的家,好嗎?」
張靖自從擔任郡尉以後,參加過幾次公議,姜輝雖然話語權不大,但在涉及異族利益時,便會據理力爭。這讓張靖對此人刮目相看,一個竭力為族群爭奪權益之人,最起碼可以算得上有公心,若是只管個人利益而不顧族群,姜輝的人品就不值一提了。
張靖上次處理巫西事件,異族平民發起了一場規模宏大的革命,不到兩月時間,約有半數平民出籍,成為自耕農身份。這種突其而來的變化,讓各部首領猝不及防,平民們提出兩個方案,重選族長或要求出籍。這兩種選擇都不是各族首領希望的,為了確保首領位置,各族無奈之下只好放平民出籍。即使hetubook•com.com沒有提出出籍要求的族人,各族首領也換了管理方式,不敢再跟以前一樣盤剝,大幅度降低每年交納的錢糧,這才暫時穩住局面。事情發展到了現在,各族平民地位大幅度提高,而各族首領的地位同比大幅度降低,身為各族首領共認的異族人領袖,姜輝近期的日子非常難過,在郡中地位也是一落千丈。
說到這裏,國車忽然指著城外,獃獃地說不出話來。張靖抬眼一看,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只見一大群護衛、僕婦,簇擁著熙倩、費雲、鳳舞過來。
鳳舞安撫好蔣璃兒,又對費雲和熙倩說道:「雲妹妹,倩妹妹,我跟四哥先回去,晚飯時一起過來,嘗嘗四哥的拿手好菜。」
「鳳舞,走,我們回家去。」張靖蠻含深意地望了一眼熙倩,與諸女揮了揮手,攬著鳳舞的小蠻腰,就往占城的居處走去。
姜輝臉色很難看,不是他內心怨恨張靖,而是近日諸事不順的緣故。國車的臉色更m.hetubook•com•com加難看,他知道張靖出面平息了巫西事件,間接導致了異族平民這場風波,他沒有姜輝心胸那麼寬廣,對張靖的恨意直接表現在眼神里。
見到毋丘鳳舞,張靖內心的怨言瞬間無影無蹤,一股久違的情感湧上心頭,將鳳舞擁在懷裡,閉上眼睛,體味這久別重逢的喜悅之情。
王詩滿腹惆悵,獨自出了城,一顆芳心沉甸甸的。城外又到了收穫的季節,充滿了欣欣向榮的景象。占城土地肥沃,良田眾多,地形平坦,氣候又好,稻穗沉甸甸地充滿希望。遠遠望著綠蔥蔥的伏虎山,不由心曠神怡,大自然總是予以人無限的希望。王詩走到一處樹蔭里,迎風而立,燥熱漸消,心情頓覺舒展許多。
上次南州官員調整時,蔣琬推薦姜輝到州衙少數民族司任職,職級升了半級,但是不知什麼原因,姜輝擺出一副決不離開占城的態度,對前來考察的州衙吏員明確表明態度,說部族皆在占城,不會遠離部族去他鄉任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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