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身陷囫圇

仵作有些摸不清頭腦,疑惑地問道:「你是指具體的時辰么?」
狄懷思索了起來,片刻后他疑問道:「這和兇手有什麼關係嗎?」
李滄海腦子中瞬間出現一幕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面,他猛不丁的打了個寒噤。
這一句話讓狄懷猶豫了起來,殺人總要有個動機,何況看他文質彬彬,也不似兇惡之徒。
李滄海重重的點了點頭,心道,我倒要看看哪個王八蛋陷害我,非得打的他滿地找牙不可。
狄懷沉吟了許久,終於說道:「村老暫且息怒,他說的並非不無道理。查案講究的是真憑實據,沒有證據,本縣無法將其定罪。」
「依你所說,那人既然深愛著死者,為何又要害她性命?」狄懷眉頭鎖得更緊了些,疑惑地問道。
宣判?一聽宣判李滄海頓時慌了。
「大人,還有什麼好查的,就是他害死了靜兒!可憐靜兒今日就要出嫁,沒想到卻遭此厄運啊!」老婦人捶胸頓足,指著李滄海嚎啕大哭道。
他鎮靜了一下,接著說道:「我要是殺了人,何必還躲在廟裡,為何不趁夜逃走?」
李滄海趁機多看了他幾眼,心道這縣丞還知道保護案發現場,應該不會是個糊塗官,說不定他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那如果是死後遭受凌|辱的呢?」狄懷撇了下嘴,似乎對這句話感到有些不適。
「還有就是死者似乎受到過凌|辱。」仵作回道。
李滄海覺得自和-圖-書己這個時候應該站出來,他有必要給眾人一個交代,畢竟自始至終他都在廟內。
「我們可以猜想這種可能,死者生前曾與人私定終身,可是現在卻出嫁在即,而嫁的那個人卻又不是同她私定終身之人,而後那人懷恨在心,所以才做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情。」
「大人且慢!」事關自己生死,李滄海意識到,自己的性命只有自己能救。
「這個倒真是有些奇怪,我睡著之後,並未聽到任何聲響。仵作,你能確定死者受凌|辱的情況么?」
「你說的雖有道理,卻只是一種猜測。還有,你如何確認兇手一定會是患有心疾之人?而不是山賊所為?」
狄懷臉色舒緩了不少,可眉頭卻是擰成了川字。
「這個……並沒有。」李滄海眉頭皺了起來,他有些頭疼的道:「我雖躲在廟中,但一直在睡覺,直到被他們揪住,我才知道有人被殺。」
「回大人,死者死亡時間應是昨夜丑時至卯時之間,死者身上並無其他傷痕,頸部傷痕平滑,應是被砍刀之類利器所斬。」
那名縣丞徑直來到山神廟,他掃了眼現場,突然喝道:「誰讓你們進入案發現場的?還不快快離開!」
李滄海這番話讓眾人為之驚愕,這倒是一種假設。
「仵作,屍體情況如何?」
狄懷頓了頓,他接著說道:「何況,死者身邊有大量血跡,而他腳上並未沾血m.hetubook.com.com,說明死者臨死之前,他並未在死者身邊。」
狄懷能這麼說,就表示基本上排除了他是兇手的可能。
「除此之外,可還有其他發現?」狄懷眉頭緊鎖的問道。
得到許可,李滄海的思維飛速轉了起來。
狄懷似乎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臉色緩和了許多,示意他接著說。
李滄海說完,腦海里浮現出一個詭異的場面,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村老回想了下,的確如他所說,山神廟根本藏不住東西,何況是個醒目的人頭。
狄懷扶起老婦人,安慰道:「老人家,你且放心,本官自會查出兇手,還你一個公道。」
「狡辯,全是狡辯之辭!靜丫頭要不是被你所害,難道是被山魈妖魅所害不成?」這老頭似乎認定他就是兇手,氣的渾身發抖的道。
一旁的村老憤怒的杵著拐杖,顫巍巍的說道:「大人休要聽他胡說。這山神廟自昨夜送靜丫頭進入之後,就從外面鎖了起來。何況,還有人在廟外守夜,並未見到任何異樣。可是今晨我們去到廟裡之時,這鎖還好好的鎖在門外,這鑰匙也只有一把,倘若不是廟中之人突下殺手,靜丫頭又怎會遭此劫難啊?」
「大人,我初到小楊村,與死者並無仇怨,我為何要害她性命?我沒有動機殺她啊!」
「回大人,在下李滄海,兗州人氏,只因著急趕路錯過了旅舍,這才來到和-圖-書小楊村歇腳。可我並沒有殺人啊,望大人明察!」
無奈地嘆了口氣,李滄海堅定地說道:「大人,不管凌|辱是在生前還是死後,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兇手是個心理有病之人。」
他命令眾人將李滄海放開,說道:「本官暫且不關押於你,不過,你依舊有著嫌疑。在此案未破之前,你不許離開小楊村。」
擁擠在廟裡的村民被縣丞一聲厲喝,嚇的紛紛退出廟宇。
狄懷頓覺事情嚴重,他安撫了下村民,隨即看向李滄海。
作為縣丞,狄懷判過的案子也不在少數,李滄海所說他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狄懷點了點頭,沉吟道:「不錯,我看過廟內窗戶緊閉,並無撬動的痕迹,除非鎖壞,否則別人是進不去的。」
李滄海搖了搖頭,這顯然就是個老頑固,與他爭辯無異於浪費時間,他乾脆將目光看向了狄懷。
果然,狄懷沉吟片刻后,眉頭一挑,指著李滄海怒道:「大胆賊人,你夜宿神廟,已是無禮。可恨你不思感激,竟害人性命,著實可惡。左右,與我拿回縣衙,本官擇日升堂宣判!」
李滄海長舒了口氣,心道有門。
李滄海搖頭道:「不是時辰,我是說,她遭受凌|辱是死前還是死後的事情。」
李滄海抬頭看去,只見一名縣令模樣的男子帶著幾名侍衛從遠處趕來。
狄懷稍作思考,點頭道:「你是此案嫌疑人,照理說是不能參与案件。不和*圖*書過,本縣網開一面,同意你調查此案。希望你能夠全心協助本縣,儘快找到真兇,也好還你一個公道。」
「還有最後一件事,你們說我殺了人,那麼兇器何在?被害人的頭顱又何在?」李滄海有條不紊的將疑團列出,他看著村老說道:「你們衝進廟內可有發現兇器和死者頭顱?」
簡單的了解了下情況,那縣丞又在廟中來回看了看,隨即著仵作進行驗屍。
事關自己生死,李滄海也變得凝重起來,他剛重生至此,可不想背上個殺人的罪名。
狄懷疑惑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會突然問這個,於是詢問道:「這個……有區別嗎?」
村老愣了下,他搖頭道:「這個,還真沒有發現。也許,被你藏起來也說不定。」
「狄大人,小女死的好慘啊,您可得為民婦作主啊,嗚嗚……。」老婦人撲到那縣丞跟前,傷心欲絕的哭喊道。
「如果是死後遭凌|辱的話,那隻能說明,兇手是個變態殺人狂。」
「如果死者是在死前受到凌|辱,那很有可能這是情殺。」憑藉對犯罪學大量的研究,李滄海敏銳的察覺到一絲端倪。
李滄海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山神廟不過巴掌大,除了神台之外,就剩一些雜物,整個廟宇一目了然,我能往哪裡藏?」
李滄海聳了聳肩膀:「也許兇手認為,他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
仵作有些為難的說道:「女子驗身需由坐婆檢hetubook.com•com驗,具體的情況,我並不能判斷。」
「大人明鑒!我一直躲在神像後面睡覺,根本不可能血不沾衣的殺人。」李滄海臉色終於放鬆了下來,激動的說道。
這時,仵作已經完成了驗屍,前來稟告結果,四周逐漸聚集了不少村民。
這句話讓李滄海對狄懷刮目相看,此人觀察倒也細緻。
狄懷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從之前的話語中,就可以看出他是個心思縝密之人,有他協助與案件應該會有所幫助。
李滄海也是神色凝重,他點了點頭,沉吟道:「大人,此案不僅關乎在下清白,更是一條人命。如若大人不棄,可否讓我協同大人調查此案?」
「你說你沒殺人,可有證據證明?」狄懷眼睛一瞪,很是威嚴的喝道。
所謂『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將性命交在一個根本就不認識的縣令手裡,這本身就不靠譜,李滄海決定利用自己前世所學到的刑偵知識,證明自己清白。
李滄海心叫不妙,他還是剛知道情況是這樣的,這老頭所說的一切對他可是大大的不利。
李滄海摸了下鼻子,心道這狄大人的腦子似乎還沒有轉過彎來。
狄懷眼神一凜,冷冷地看向李滄海,厲聲道:「你是何人,哪裡人氏,為何會出現在小楊村,又為何殺人?」
此言一出,在村民中彷彿炸開了鍋,眾人紛紛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死者頭顱被人斬下,脖腔必定會噴出大量血水,而他身上沒有丁點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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