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異蟲

屍體的姿勢古怪,加上僵硬程度,很難脫其衣服。
不知不覺,天色已經大亮,陽光從窗欞斜照進來,刺的他眼睛隱隱作痛。
就在這時,老仵作手中的冰塊響起一陣輕微的龜裂聲。
「看來死者身體僵硬冰冷,全是這蟲子搞的鬼。這是什麼東西,竟然能夠產生寒氣?」李滄海將蟲子融化,然後看著屍體,屍體之中恐怕還有不少這樣的蟲子。
「奇怪,這屍體的僵硬狀態怎會突然消失?」李滄海眉頭一皺,急忙讓仵作抓緊驗屍。
那蟲子瞬間鑽進老仵作手心,頃刻間,老仵作的左手升起一陣寒冰。
李滄海急忙上前,將掛鏈拿在手中觀察。
而所有的事件里,最讓人感到詭異莫名的無疑就是,憑空出現的屍體了。
仵作點了點頭,一柄半指長的驗屍刀飛快的在屍體上舞動,很快死者的胸膛就被剖開。
一聲痛呼,老仵作的手心頓時被利刃洞穿。
「死者胸前刀痕應是被匕首之類所傷,從傷疤的結和_圖_書疤程度來看,應該有數月之久。」仵作指著傷疤,讓徒弟記錄在案。
看到死者的內臟,三人同時吸了口冷氣。
死者內臟空洞,好像被什麼東西啃噬過一般。更為詭異的是,那些被啃過的內臟外面竟然結著一層冰。
「老朽做了一輩子仵作,見過的怪事也不少,這是什麼鬼東西?」老仵作捂著包紮好的左手,心有餘悸的道。
李滄海點頭道:「死者死亡時間到現在不過一個時辰,屍體卻呈現出冰冷的跡象,這實在匪夷所思。」
屍體被剖開之後,從屍體裏面傳出一片冰寒之氣,老仵作趁著化冰之際,快速下刀,將一塊內臟取了出來。
仵作拿起小刀,剛要讓他幫忙掰開屍體蜷縮的四肢,沒想到四肢竟忽然軟了下來,此時恰巧又是一陣風吹來。
李滄海雖在前世學過解剖,但也只是為了刑偵,學了點皮毛。此時,他是作為一名助手前來幫忙。
深更半夜,柴房裡亮著幾盞油https://www.hetubook.com.com燈,昏黃的火苗隨風擺動,使整個柴房顯得詭異莫名。
那刀痕自右肩斜划至胸前,約有兩指長度。
狄晴走了過來,大老遠的看到李滄海盯著血字出神,就悄悄地走到他身後,惡作劇般的在推了他一把。
仵作點頭應下,在幾名衙役的幫助下,將屍體抬到一處柴房,準備解剖。
仵作徒弟急忙撕下一塊布,給他包紮傷口,鑽心之痛讓他右手發顫,噹啷一聲,刀子掉在了地上。
仵作摸著乾枯的鬍鬚,搖頭晃腦的說道。
李滄海臉色凝重,他從屍體里取出一塊差不多大小的內臟,小心翼翼地放到火燭前。
想到這裏,李滄海不禁打了個寒噤,看來這些蟲子將屍體當成了寄生宿主。
掛鏈以牛筋為繩,上頭綴著一條不知道什麼東西的爪子。
「開始吧。」李滄海決定先進行解剖。
很明顯,兩者都有著同樣的目的,那就是尋找某物,只是不知道他們是否為同一伙人www.hetubook.com.com
李滄海暗叫佩服,面對生死,老仵作竟能臨危不亂,其下刀之快准狠,猶如神技。
哧……
此時,天色漸明。
李滄海和仵作師徒二人站在屍體面前,準備試刀。
一股不詳的預感忽然出現在李滄海腦中,他大叫一聲:「快扔掉!」
李滄海眉頭緊鎖,他來回在屍體旁邊跺了幾步,忽然道:「既然屍體表面看不出異常,會不會是內傷?仵作大人,勞煩你將屍體解剖一下。」
這蟲子渾身雪白通透,彷彿冰凌一般,身上散發著寒氣,只要稍一靠近火燭,那蟲子就飛快的消融。
這老仵作也是個心地堅強之人,他心知被那蟲子鑽進體內,自己很難活命,於是抄起小刀狠狠的插在了手心。
首先,那鬼魂前來族堂尋找東西,很顯然並沒有找到。其次,假官員進入族堂,很有可能帶走了聖旨以及玉龜帶。
老仵作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就見冰塊啪的一下裂開,從內臟中爬出一隻比指甲蓋大上和*圖*書一圈的白色蟲子。
找到了死亡原因,李滄海就讓老仵作師徒回去休息,自己則回到族堂,再次來到案發現場。
「師傅,從死者的衣物里發現了這個。」仵作徒弟整理著屍體的衣服,從裏面摸出一條掛鏈。
好似冰冷的雪球給拍到了火爐上,發出一聲融化的聲響,那蟲子扭動了幾下,瞬間化成一灘了一灘液體。
老仵作咬牙忍痛,他拔出利刃,刀尖上正插著那隻白色蟲子。
突如其來的變故,頓時嚇傻了三人,還以為死者冤魂索命來了。
當拉下屍體的上衣時,李滄海發現屍體的右肩肩頭,有一條刀痕。
這塊內臟已分不清脾肝,被凍成了拳頭大小,彷彿琥珀一般。不過與琥珀不同,這充滿著令人頭皮發麻的詭異。
仵作詫異地看著他,有些好奇的問道:「一個時辰之內,屍體怎麼會變得如此冰冷?何況如今正值盛夏,這怎麼可能?」
破案之道,任何細微末節都可能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可是他翻來覆去的看著掛鏈,https://m•hetubook.com•com始終沒有任何發現,似乎這就是個護身符。
好在幾人都是膽大之人,仵作師徒兩人更是經常和屍體打交道,三人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屍體眼瞼沒有紅點,說明不是窒息而死,屍體冰冷異常,無法估算死亡時間,老朽做仵作做了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死法,居然沒有外傷。」
面對這些事情,他是一頭霧水,單就以他的推測來看,這幾件事之間應該是有著必然聯繫。
內臟外的寒冰飛速的消褪,很快就從裏面爬出一隻一模一樣的蟲子。
李滄海看著地上的血字,那血字雖然已經凝固,但依舊猙獰。
仵作是個年紀較大的老頭,看起來頗有些經驗。
李滄海噗通一下給摔在地上,摔出了幾尺,直接滾到了族堂敞開的門后。
族堂內,李滄海和仵作二人圍著屍體仔細檢查著。
老仵作驚恐地叫了一聲,他只覺得一股冰冷的氣息從手心傳遍全身。
李滄海和老仵作面面相覷,難怪屍體會如此冰冷,原來體內給冰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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