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步步緊逼

「回大人,這是大約半個時辰之前的事。」那衙役顫巍巍的回答。
可是,就在一個時辰之前,他還曾來過驛館。
李滄海聽完之後,瞥了眼正陽縣令,隨即走了過去。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冒牌縣令說話了。
那衙役喘了幾口氣,臉色煞白的道:「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等我們去拉他時,卻發現他已經死了。」
突如其來的問話,讓眾人有些錯愕。
成頭嚇的連連稱是,彎著身子半天不敢抬起來。
梁修吃了一驚,他有些難以置信的道:「怎麼會這樣?」
那衙役突然愣了下,語氣變得支吾起來:「大人,這……這事您怎麼知道?」
驛丞拱手道:「驛館這兩天並沒有陌生人進入,就連日常用菜都是由衙役到集市買來。」
「滄海,你來的正好,死者死時,這幾人曾與死者在一起,目睹了案發過程。」見李滄海過來,梁修對他說道。
不經意間,他瞥到那冒牌縣令居然也出和圖書現在了現場。想想也是,驛館發生命案,所有人都會是嫌疑人,他自然也不例外。
「何人能夠作證?」李滄海沒有給他留一絲思考的時間,厲聲問道。
李滄海都有些佩服小五的膽量,面對如此詭異的屍體,他還能這般淡然,其心性之堅定可見一斑。
「無人作證,那就說明大人也是有殺人嫌疑的了?」李滄海眉頭一挑,冷笑道。
因為之前曾一起驗過家僕屍體,他對少年也有所了解,於是便點頭道:「大人儘管放心,此事大可交付於他,我會從旁協助。」
冒牌縣令皺了下眉,他盯著李滄海,深沉的道:「師爺這是何意,莫非你認為下官殺了本縣官差?」
李滄海看了看少年,少年雖說瘦弱,但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朝氣。
冒牌縣令衣袖一甩,哼道:「成頭,本官說過多少次,這嗜酒的惡習一定要改掉!你們以為能夠瞞得住所有人的眼睛么?」
停頓了一下之後,他接hetubook•com•com著說道:「兄弟們酒量都不錯,今天牛富貴喝了一壇酒後,就嚷著去茅房,兄弟們還笑他酒量太差,可沒想到,他剛走兩步,突然摔倒在地。」
李滄海眯了眯眼,對方的動作全被他看在了眼裡。
不過,他並沒有想去揭露那縣令的念頭。而是看著幾名衙役,摸著下巴道:「幾位,能否將案發時的情況說明一下。」
小五認真的檢查著屍體,從死者頭顱開始,任何一寸也不放過。
李滄海淡淡地說道:「案發之時,他們五人與死者在一起,可以相互作證。而李大人你之所說,並沒有人能夠證明真假,你有殺人嫌疑也是合情合理。」
冒牌縣令一時語塞,無以反駁。
「成頭,今日你們是不是離開過驛館?」
梁修拿起兩個酒罈聞了聞,兩種酒的酒氣都非常淡,很難聞出差別。
李滄海步步緊逼,所說一切對冒牌縣令來說都是極為不利之辭。
見李滄海同意,https://m.hetubook.com.com梁修也不再說話,命衙役搭起草棚,就去召集驛館內所有人,進行盤問。
「無人作證。」
「這期間可有什麼可疑之人進入驛館?」李滄海沉思了一會,轉身朝驛丞問道。
包括冒牌縣令在內,正陽縣共有七人,如今死了一人之後,餘下之人紛紛驚恐不已。
冒牌縣令對他一拱手,指著一旁的酒罈道:「驛館里的酒與集市上所賣的酒水不同,下官從這些酒罈之中散發的酒氣,從而判斷出他們曾經偷偷離開過驛館。」
那時眾人還好生生的在喝酒打諢,短短一個時辰,竟然會出現一條命案。
「案發時下官正在後堂清點稅銀,直到驛丞前來敲門,下官才知道有命案發生。」冒牌縣令不卑不亢地回答。
停頓了一下后,他眯著眼睛道:「何況李大人還牽扯到另一樁命案,巧合的是兩樁命案的死法都非常之詭異,而李大人又同時沒有不在場的證據,這李大人又要如何解釋?」
和-圖-書到這裏,那名衙役的臉色變得驚恐起來,彷彿見了鬼一般。他吞了口唾沫,不斷的喘著粗氣說道:「我本來想上前去扶他,可是他卻一把將我推開,整個人就好似發瘋似的往柱子上撞了起來!我們拉也拉不住,等他撞的頭破血流時,他竟然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身體拚命的扭曲著。」
那縣令愣了下,似乎沒想到李滄海居然和他同名,不過他臉上的詫異一閃而過,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梁修有些愕然,他有些不解的道:「你怎麼知道他們離開過驛館?」
李滄海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從死者身上所穿的公服看來,此人其實是正陽縣衙役。
「這是何時發生的事?」李滄海認真的聽著衙役的訴說,從衙役的神情來看,他們沒有說謊。
李滄海嘴角微微翹了下,他忽然問道:「李大人,案發之時你在哪裡?又在做什麼?」
那衙役愣了下,他疑惑地搖了搖頭:「兄弟們這兩天每日飲酒,從未接觸過外人啊!」
hetubook.com.com滄海雙手抱胸,盯著屍體陷入了沉思。
梁修剛想說些什麼,但看到李滄海遞來的眼神,他生生的把說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冒牌縣令也同樣盯著他,他拱手道:「師爺過獎了,死者乃我正陽縣之人,下官自然要竭盡全力輔佐大人破案。」
那名衙役心中瞭然,急忙過來湊到他耳邊嘀咕了起來。
李滄海閉著眼睛思考了下,接著問幾名衙役:「這兩天,你們可曾接觸過外人?」
幾名衙役渾身哆嗦,似乎嚇的不輕,沉默了片刻之後,一名年紀稍大的衙役才縮著脖子道:「回大人,我等原是陪李大人前來送稅銀的,沒想到到了驛館之後,被勒令不許離開。兄弟們這些天無所事事,閑暇之時就飲酒為樂,打發時間。」
稍一琢磨之後,他拿出紗巾蒙在了臉上,對著之前來時曾囑託的那名衙役勾了勾手指。
李滄海盯著冒牌縣令,他也聞出了兩種酒氣的區別,微微一笑,他說道:「李大人觀察細緻入微,令人欽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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