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積香酒樓

來這裏的人除了『賽詩』之外,更大的願望就是一睹薛姑娘芳容,誰都知道薛姑娘乃洛陽城有名的才女,這也是這些青年才俊真正的目的。
李滄海淡淡一笑:「人不風流枉少年,楊公子又何必如此遮掩?你既與鴻雁姑娘定下終身,莫非卻連承認的勇氣也沒有嗎?」
眾人往他身上看去,果然在他腰間看到一個青色荷包,楊公子似乎被說穿了心思,急忙想用手蓋住。
積香樓內到處都是酒罈,大大小小的酒罈堆在各個角落,但卻並沒有讓人感到雜亂。
「雁棲楊木,翹首盼君。鴻雁姑娘對楊公子可謂是一往情深,公子你卻連承認的勇氣也沒有,可惜了鴻雁的一番真情。」李滄海盯著他,眼中浮現一股鄙夷的光芒。
「這位兄台,你是否坐錯了位子?」一名白衣男子看他坐了半天,並沒有起身的意思,面帶不悅的上前說道。
眾人紛紛看向楊公子,見他臉色通紅,明顯被李滄海說中了心事,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那人不解,疑惑道:「這和楊兄有何關係?」
整個酒樓和圖書上下,響起了竊竊私語的議論聲。背信棄義,是被人所不齒之事,何況他還辜負了一名女子。
搖了搖頭,李滄海拿著紙箋,直接往中間的矮桌走去。
何蕭哈哈一笑道:「李公子說哪裡話,我開這積香樓,就是為了結交天下文人豪傑,又豈會怪罪於你?來來來,裏面請。」
李滄海掃了下在場眾人,這些人衣著華貴,大多皆是年輕人。但卻是以酒樓珠簾為中心,很明顯分成了兩撥,唯獨中間座位無人入座。
洛陽向來是文人騷客聚集之地,當然,洛陽也不乏名廚酒樓。
李滄海微微一笑,道:「我沒有見過鴻雁姑娘,只是之前路過翠紅樓時,聽到翠紅樓的姑娘在談論鴻雁贖身之事。」
這一下,眾人的注意力瞬間轉移到了他的身上,而李滄海卻沒有任何察覺。
「李公子今日來的巧了,每隔一段時間,洛陽城內的青年才俊,都會在小店舉行『賽詩』,今日恰逢『賽詩』之日,所以才會有這麼多人。」何蕭見他有些詫異,於是給他解釋道。
白衣和*圖*書男子臉色唰的一下變得通紅,他指著李滄海,緊張兮兮的道:「什麼翠紅樓,什麼鴻雁姑娘,本公子不認識。」
「這是女人長發,你至少接觸過女人,你衣領上有沾有胭脂,還沒有完全消散,說明至少半個時辰之內,有女子曾躺在你懷裡。」
門前掛著一副門聯:東不管,西不管,酒管;衰也罷,興也罷,喝罷。
李滄海也不矯情,跟著何蕭邁步走進了積香樓。
白衣男子氣結,他臉上怒容盡顯,低聲喝道:「這位置是薛姑娘為『賽詩』頭籌所準備,你是從哪冒出來的,也敢坐在這裏?」
此時,積香樓內聚集了不少的人,李滄海細看之下,發現這些人皆是洛陽城的文人騷客以及青年才俊。
李滄海翻著紙箋,這紙箋深紅,但紙上花紋卻甚為精巧鮮麗。
積香樓能夠在如此繁多的商家脫穎而出,成為名流騷客的聚會地,這足以說明何蕭高超的經營手段。
這些人或三兩成群,或獨自而立,但都拿著一張紅色紙箋,二樓之上有一層小閣,眾人都翹首企盼,似www.hetubook.com.com乎在等待著什麼。
何蕭樂呵呵地笑道:「待會你就知道了,李公子且請自便,我先忙去了。」
李滄海瞥了他一下,淡淡地道:「楊公子,翠紅樓的鴻雁姑娘服侍的可還好?」
那楊公子臉色微變,怒道:「你少在這胡說八道,污衊本公子。」
李滄海一路上都在思考案情,來到軟榻前,他想也不想的就坐了下去。
李滄海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他看了眼那男子,問道:「這是你的位子?」
李滄海站在門前看著對聯,不禁失笑道:「看來這店主人倒也是個高雅之人,此對聯對仗工整,寓意內斂,看似自在逍遙,卻有著一顆經世之心啊。」
積香樓門前放著無數酒罈,那些酒罈相互堆積成了一個『酒』字,如此顯眼的招牌,離得老遠的藕能夠看到清清楚楚。
李滄海急忙還禮,他淡淡一笑道:「原來是積香樓的主人,在下姓李,表字滄海。適才見這副對聯,覺得頗有壯志未酬之感,是以在門前浪言,望何掌柜莫要怪罪才是。」
他臉色忽青忽白,明眼人一眼就看和*圖*書的出,李滄海說的不錯。
白衣男子被李滄海這句話直接給噎住了,他臉上肌肉發抖,顯然被氣的不行,喝道:「你可知這位置為何要空著?」
白衣男子看到李滄海身上穿著粗衣,雖說相貌堂堂,但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窮酸氣,不禁鄙夷起來。
「你之前說,楊兄與鴻雁姑娘私定終身,此事你又如何得知?莫非你見過鴻雁?」那人接著問道。
積香樓位於洛陽最為繁華的地段,是一座兩層木樓。
「即便是楊兄與女子有過接觸,你又如何斷定會是翠紅樓的鴻雁?」一名身穿青袍的男子,略感詫異地問道。
進了積香樓,李滄海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嗜酒如命』。
兩層木樓,不管樓上還是樓下,都沾滿了手持書卷之人。
李滄海敏銳的察覺到何蕭在說這話時,帶有幾分自豪。
「李公子,這是你的紙箋,你且拿好。」何蕭趁著李滄海觀察之際,拿了一張紙箋遞給了他。
在門口迎客的一名中年男子,聽到李滄海的讚歎,便笑著走了過去。
「我說他們私定終身,是因為楊兄身上的和*圖*書這個荷包,這荷包綉著一隻雁子棲息在楊木之上,結合鴻雁贖身之事,所以我才做出判斷。」李滄海盯著臉色通紅的楊公子,接著道:「如果我猜的沒錯,楊公子應是剛答應鴻雁贖身,而鴻雁以此為信物相贈,只因『賽詩』臨近,楊公子才匆忙趕來。」
李滄海喝了口茶,站起身來走到他身邊,抓起他的衣袖,從衣袖間抽出一根頭髮,放在鼻子前嗅了下。
白衣男子搖了搖頭,剛要說話,就被李滄海給接了過去,他哦了一聲:「既然不是你的位子,我為何不能坐?」
「公子能夠看出這副對聯所蘊含之意,想必絕非普通之人,在下何蕭,是這家積香樓之主。敢問公子如何稱呼?」
李滄海笑了笑,說道:「這片區域,只有一家翠紅樓,能夠在如此匆忙的時間趕到這裏,除了翠紅樓,別無他處。」
「空著自然是留給人坐的,不然何必放在這裏,你們不坐,為何我就坐不得?」李滄海斜睨了他一眼,端起矮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不以為然的道。
李滄海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何掌柜,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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