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八章 處置

「滄海,對於他們口中所說的寶藏,你有沒有一種似曾相識之感?」狄晴騎在馬背上,大聲問道。
袁朗猶豫了片刻,道:「大人此番出行,兇險萬分,很有可能會有性命之憂,甚至可能會連累身邊之人啊!」
周昌聞言,忙跪了下去,道:「下官恭送大人!」
說完之後,李滄海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日光,眯著眼睛道:「時辰也不早了,我們也該上路了。」
「不可啊!不可啊小少爺……。」假老道哭泣道。
說著,劉洋等人便匆匆離去。
但從律法的角度來說,他又不得不將其定罪。
李滄海嘆了口氣,拍了拍袁朗的肩膀,認真地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有絲毫損傷。這麼多人都希望你活著,你可莫要辜負了大家的心意。」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他所犯下的是殺人重罪,理應被判死刑。不過,凡事都有例外。若是你們能夠書寫『萬民書』,願意替他求情,或可救其性命。」李滄海說道。
除非,他能夠找到www•hetubook.com•com一個既不違背律法宗旨,又能處罰袁朗的方法。
「還曾見過?難道……他們說的就是『武皇寶藏』?」狄晴回想了下,吃驚地道。
「你是殺了人,但你殺的都是一些惡人!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何況,你是袁家唯一的血脈,若是你死了,袁家可就真的絕後了!」狄晴認真地說道。
劉洋聞言,也忙跪了下去,顫巍巍地道:「求公子開恩,饒過袁朗!」
所有人都屏息凝視,盯著李滄海的神色。
李滄海點了點頭,隨即揮動馬鞭,帶著狄晴等人,踏雪縱馬而去。
李滄海低頭看了看跪在跟前的劉洋等人,心中忽然想到一個方法,忙彎腰扶起劉洋,道:「老丈快快請起,要想讓袁朗活命,倒不是沒有辦法。」
解決扶風鎮之事後,眾人心情都變得輕鬆了許多。
李滄海背著雙手,盯著他道:「晴兒說的沒錯,你是袁家唯一的血脈,為了袁氏一門,你也應當好好活下去。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和圖書逃,這發配充軍怕是逃不掉了。」
李滄海眉頭緊鎖,心中亦是難以決斷。
假老道擦著眼淚,道:「小少爺,不管你去哪裡,老奴都會一直跟著你。」
李滄海神色凝重的看著他,道:「所以,你在行兇之前,便早已抱著必死之心?」
袁朗拍了拍假老道的肩膀,隨即對平靜地對李滄海道:「對於殺人之事,我供認不諱,袁朗別無他求,只求速死。」
劉洋聞言,頓時激動的熱淚盈眶起來,他忙站了起來,使勁的點頭道:「公子放心,我這就去發動鎮上居民寫『萬民書』!」
不僅是劉洋,其他人也紛紛跪下,替袁朗求情。
袁朗獃獃的看著李滄海,眼眶之中忽然流出兩行淚水,對著李滄海便跪了下去,泣淚道:「大人教誨,袁朗銘記於心。謝大人開恩!」
此時,呂季同已經收拾好了行禮,牽著幾匹馬來到了祠堂。
狄晴見李滄海沉吟不語,忙道:「滄海,雖說他殺了人,但情有可原,可不可以不要判他死刑?」
袁朗抬起頭www.hetubook.com.com,看了看李滄海,猶豫不決地道:「這些年我雖一心報仇,但對於家傳之術並未疏忽。草民有一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殺人償命,自古如是,他又豈能重人情而輕律法?
李滄海對命相之說,向來不甚在意,他淡然一笑道:「人生在世,有些兇險未必是壞事。便如你,惟有經歷一些磨難,方能蛻變。」
「不錯。若是不能報仇雪恨,將當年真相公諸於世,我活著又有何用?何況,借你之口將真相說出。我大仇得報,已是生無可戀,不如早些去和家人團聚。」袁朗抬頭看著天空,長長地吐了口氣道。
「你知道我之身份?」李滄海忽然開口問道。
「先生,這『武皇寶藏』真的存在嗎?」李鈺縱馬上前,大聲問道。
李鈺翻了個白眼,道:「先生,你這說的不是廢話嗎?」
「大人,您這是要去何處?」周昌忙上前問道。
「公子願意放過他了?」劉洋詫異地問道。
狄晴和李鈺也紛紛揚鞭,幾匹快馬瞬間踏起一片碎玉hetubook•com.com瓊花,在歡聲笑語之中,漸行漸遠。
「本官還有要事需辦,這裏就交給周大人了。」李滄海翻身上馬,騎在馬背上道。
「大人放心,下官會竭盡全力辦好此事。」周昌恭敬地道。
袁朗笑了笑,道:「起初,我並不知曉。我之所以費了如此之大的精力,做出燈籠陳墜崖之假象,便是給自己留有退路。直到恭叔前來,我才知道你之身份。在我原來的計劃之中,他們三人都會死於意外,這樣官府也就查不到我身上。但若是這樣的話,即便我殺了他們,當年的真相也不會被世人所知。是以,我才改變計劃,以最為直接的方法殺了他們三人!」
「你既擅長此術,大可不必顧忌,有話但說無妨。」李滄海說道。
「久聞袁家『風鑒』相術,我也很想見識見識。希望你能夠重新拾起信心,將『風鑒』相術再次名揚天下。」李滄海笑道。
從人情的角度來說,他也不願將袁朗定罪。
李滄海點了點頭,道:「不錯,正是『武皇寶藏』。如若我所猜不錯的話hetubook•com.com,袁天罡從未將藏寶圖留給後人。可憐袁氏一門,被一個沒有見過的藏寶圖,害的家破人亡啊!」
袁朗看著劉洋等人遠去的背影,眼中無聲無息地滑落兩行淚水,喃喃自語地道:「我殺了人,是個殺人犯,他們為何還要救我……?」
李滄海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長地道:「這寶藏是否存在,全看你如何去想了。你若認為存在便存在,你若認為不存在,便不存在。」
李滄海沒有立即開口,而是盯著他陷入了沉思。
他是大理寺卿,一切皆以律法為準則,這也是他一直以來所堅持的原則。
「恭叔,此事與你無關。殺人償命,乃是千古不變之理。何況,你尚有家人,而我孑然一身,便是死了也了無牽挂。」袁朗將假老道扶起,神色淡然地道。
「假亦真時真亦假,無為有時有還無啊!哈哈……駕!」李滄海大笑一聲,隨即躍馬揚鞭。
李滄海點了點頭,轉身對周昌道:「周大人,此案就交給你了。」
李滄海笑了笑,道:「何止是似曾相識,你忘了咱們還曾見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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