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天外仍有天。

如果在古典樂交流大會上遇上真正懂行的器樂大家,自己站在台上流於媚俗這麼膚淺的一吹,自個以為驚才絕艷,其實虛有其表,還不被人笑掉大牙。誰說國外沒高人呢?誰又能保證當天來參加的沒高手?趙少龍越想越是心驚膽戰,難道等著外國人笑我泱泱華夏連自己發明的器樂都玩不好!
「那叫啥?」
元瓷說的意猶未盡,低頭組織語言打算再激勵一下趙少龍。唐詩介面說,「少龍,我們還是先回去再說吧,服務員都推開門看我們幾次了。」
晚上,趙少龍帶著唐詩和元瓷上街吃飯,坐在飯桌上一直呵呵傻樂。又是給唐詩夾菜,又是勸元瓷喝酒,弄得兩女不由起了心生警惕。這小王八蛋,平時不這麼二逼啊,莫非起了色心。
元瓷拍了拍胸口,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你以為只有你能用內息吹出笛曲啊。音樂不是有強大內息就能玩好的。用破笛這曲來比較,你吹裂綠竹笛要九次,閣主只要和_圖_書一次。但閣主聽了虎清蘭的洞簫后,自愧弗如。你自己想想,誰更好?」
「還沒上場就認輸了,真沒志氣。這個會雖然明為交流大會,實際上確確實實是一場頂級角逐。你知道國際上幾個附庸風雅的頂級家族設了多少暗裡的賞金嗎?賞金用代言費的形式發放,也不會顯得突兀。就算不為了錢,你也得爭一口氣啊,多少人知道你要在這個交流大會上表演,臨頭你慫了?別說什麼天涯海閣,我們作為你的下屬都覺得臉上無光。」
唐詩清寒臉頰上明麗的眼睛眨了眨,彷彿若有所思,張口想說什麼,又閉上沒說。
「叫趙少龍唄,或者少龍也可以。」
「唱你妹。我們是你下屬,又不是你的丫鬟,要唱自己唱去。」唐詩搬起椅子,端碗遠離趙少龍。
「看來我不用去交流大會了,別說日本那個朝蒼西子,就是虎清蘭來了也得把自己甩出幾條街。」趙少龍沮喪地說。
「難道她吹簫比和*圖*書我吹笛還吹的好?」趙少龍追問。
想起此刻邱金玉在派出所里,面對嚴厲的警察叔叔,滿豬頭冒汗的樣子,又忍不住幹了一大杯啤酒。瞅著唐詩的精緻的臉蛋說,「妞,大爺今天高興,呆會帶你們去唱K,給大爺唱幾首小曲來聽聽。」
「是不是我年齡太小,閱歷還不夠,所以吹不出真正的破笛?」趙少龍誠摯的看向唐詩。胡教授是個古器樂專家,但是把鑒賞水平拿出來隨便一比,就被虎叔和唐詩甩出十萬八千里。再次證實了那句俗話,專家靠的住,母豬會上樹。高手,其實在民間。
唐詩精緻的臉頰仰向燈光,眼中居然難得地露出傾慕之情,「虎清蘭是今天跟你喝酒那位,虎刺虎三爺的女兒。天仙一般的美人啊,這世上估計只有閣主比她美。」
唐詩和元瓷眼神交流了一下,相對點了點頭,終於開口,「少龍,今天你和虎三爺說話時我們在旁邊。虎三爺有些話說的對,有些話說的也不對和-圖-書。老君山綠竹雖然在老君山絕跡,但在我們岐山島的後山,一片一片的生長,哪有他說的那麼稀罕。還有他說綠竹笛吹『破笛』這曲能吹九次更是天大的笑話。不管什麼材質的笛子,閣主吹的時候,到最後那個音的時候都會破。你能吹八次不破,證明你根本就不懂這曲子的真意,你不是用心在吹笛。」
一番話說的趙少龍心有戚戚。想不到唐詩對笛曲的見解比虎叔更高。破笛曲子相當吸引人,但那不是自己用心在吹,那是囚牛那小蟲兒在搞鬼。雖然自己通過幾次吹奏,已經慢慢感悟了一些笛曲想要表達的情愫,但要說融會貫通,全情融入根本想都不敢想。
元瓷和唐詩吃完買了單,靜靜地等著趙少龍,還算有做下屬的覺悟。趙少龍喝光杯里的啤酒問,「你們對京都熟悉嗎?明天我想去買個笛子。後天就古典樂交流大會了,綠笛如果吹到半途真破成兩半,那臉可丟到國際上去了。」
元瓷笑著說,「和_圖_書行啊,好久沒去KTV唱歌了。不過,趙執事,你到底什麼事這麼高興啊?」
趙少龍豎起耳朵聽了半天,插口問,「虎清蘭是誰?吹簫很厲害嗎?」
唐詩和元瓷一同蔑視他,唐詩說,「你那雲霧笛仙的視頻我們看過。當時都以為你融合了九龍之舌囚牛。後來在天王潭試了試你,確定是融合的龍爪睚眥,不過融合的很不完全啊,浪費了。等這次器樂交流大會完成,你跟我們回岐山島去,讓幾大執事們看看有沒有辦法補救。」
趙少龍皺了皺眉頭,「唐詩,元瓷,你們以後不要執事執事的叫我了。又TM不是古代言情,麻煩你們貼近生活一點好不好。」
能一舉摁死邱金玉,為學校除了禍害,趙少龍心裏痛快啊。雖說手段下三濫了一點,說出來不但不光明正大,還有些猥瑣。
元瓷見趙少龍失魂落魄的樣子,於心不忍,「少龍,其實這個國際古典樂交流大會規格蠻高的。上次在挪威開,我們陪閣主去看,很和-圖-書多不出世的器樂高手,確實算的上異彩紛呈。最後評委會裁定我國虎清蘭的洞簫第二。第一被日本一個玩十三弦古箏的女人,唔,朝蒼西子奪了去。朝蒼西子一曲《天涯明月共潮生》把十三弦古箏彈的凄切婉轉,走玉滑珠,滿場皆驚……虎清蘭輸的心服口服,當場把那把綠竹洞簫扔在台上,說以後再也不吹簫了。」
這欲言又止的模樣讓趙少龍有些奇怪,就算大家為了不同的目的在一起,各自心懷鬼胎,這麼芝麻大的事有啥可隱藏扭捏的。難道你們不說,我還買不到一個笛子?
想起自己在中央音樂學院里吹那曲《傷別離》,把一大群人生經驗豐富的老人家都吹哭了,趙少龍頓時有了底氣,「你們又沒聽過我吹笛,怎麼知道我一定比不上她。」
聽完唐詩的話,趙少龍陷入了沉默。太打擊人了,都不帶轉彎的。照這意思,自己這能把人吹地凄然淚下的笛子只適合給凡人聽。遇上真正的行家裡手就是個表情做作,略顯浮夸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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