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 天意如此

兩人與數百人之中,兀自說著話兒,全不將正蜂擁而上的一干人放在眼裡。
朱元璋等的就是這一刻,當下樂得就坡下驢,對廖永忠說道:「小明王之事,本王銘記在心,今日國家有難,將軍是有用之人,此等罪責,暫且記上,待他日天下大定之日,本王再追究也不遲!」
那男子哈哈一笑,扭過頭道:「還能怎麼辦?逃唄?」他口中雖說著話兒,手下卻絲毫沒停下,一把大刀舞得虎虎生風,刀光四射,就說話這會兒,斬殺兩人。
那男子殺了一陣,回頭想前方那女子望了望,只見她滿臉紅暈,雙眼含著笑意,雙目明亮如水。竟無恐懼之色,含情脈脈的望著揮刀護在自己身旁的那男子,臉上的笑意慢慢的如三月里的桃花。
朱元璋殺小明王與當年項羽殺義帝的手段如出一轍,唯一不同之處,朱元璋比項羽聰明的緊要,經過劉伯溫點撥,採用了借刀殺人一https://m.hetubook.com.com計,只可惜啊,做得雖秘密,數百年後,天下聰明之人,還是從中看出了端倪,將此事公佈於眾,最終給朱元璋偷雞不成蝕把米,這是后話。
「這樣逃,還不是送死啊?」為首的那女子看了一眼山嵐,山嵐四處無可躲避,且陡峭異常,人在這樣的路面上跑不得,如何能躲避羽箭呢?
得到了指令的兵卒,紛紛揮刀追去,無奈這懸崖峭壁,路小,山勢陡峭,人數雖多,一時卻擺不開,被為首的男子一把單刀左砍右劈,藉著山勢,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那人雙眼裡湧出一絲冷笑,突然揚起頭對著山上的那一男一女道:「姓蕭的,今日本太子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這一幕落在了山下的那人的眼中,眼裡的殺氣如火一般,殺氣騰騰,他咬著牙,盯著那一男一女,喝道:「弓箭手給我射殺,給我射和-圖-書殺?」空曠的山嵐,不斷的回蕩這一句,十分的恐懼。
那女子瞟了瞟那男子,臉上突然升起了一朵紅暈,咬了咬朱唇,突然一抬頭,盯著那男子道:「我有一個法子?」
劉伯溫只能滿堂文武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說是星辰跌落,那絕對錯不了,滿朝文武開始騷動起來,楊憲忙附和道:「軍師言之有理,小明王船至江心,夜風突至,鬼神莫測,豈非天意如此!」
「你怕不怕?」正在廝殺的那男子扭頭哈哈一笑,興奮的問。
懸崖上那男子聽了這話皺了皺眉頭,斜眼左右看了看,這小路位於懸崖之上,綿延彎曲,易守難攻,兩側的險要,只需一人在此,提著一把單刀說是一人當關萬人莫開,倒也不為過,可細細一番觀察,便發現這地方上下坡度差距不大,加上四處無可躲避,敵人只需有了弓箭手,站在數丈之外,將羽箭從天而射來,先前的一夫當關和圖書萬夫莫開之勢,立即崩潰。
劉伯溫心中暗笑,嘴上卻道:「微臣昨晚夜觀天象,見夜空有一星辰跌落,此星辰之地,正是滁州方向,足見小明王並非天命所歸,暫受神器而已,如今已滿,上天將其招回,實屬情理之中。所以此事,依微臣看,須怪不得廖建軍!」
此話,廖永忠如何聽不明白,連忙磕頭謝恩,連夜返回了前線。
「給我殺,殺!」懸崖的另一頭,同樣一個男子領著一隊人馬,少說也有百來人,那人立在眾人身後,望著前方的那一隊男女,雙眼滿是殺氣,手中揮舞的單刀,不住的衝著山上遙指呼喊。
「那能怎能辦?」那男子隨口丟了一句。
一旁的劉伯溫看朱元璋明明想就此作罷,卻偏偏還怒不可恕的模樣,心中暗暗感到好笑,通過一番觀察,他心中十分的清楚,瓜步沉船與當年項羽江南殺義帝如出一轍,心知這是朱元璋借刀殺人之計,卻將罪名和*圖*書丟給了廖文忠,卻又捨不得殺了廖文忠,所以才演了這一齣戲,看了半響,見朱元璋,目光向他瞟了過來,忙心領神會的上前一步,抱拳道:「相國之言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
廟雖小,卻建於蕭梁,立於幽谷綠樹叢中,有深山古寺之風。寺前古樸山門,三拱圈,兩旁立鐘鼓樓,中有磚刻「廣福寺」,尉天池書。頭幢天王殿,塑四大金剛、彌勒佛。中間天井,兩廂供觀音、地藏。大殿塑釋迦牟尼、迦葉、阿儺。以及明末隱士楊紫淵的鐵鞭。
「我說我的姑奶奶,都什麼時候了,你有法子到是說啊?」那男子抱怨道。
「劉先生此話怎講?」朱元璋算是徹底放下心來了,李善長與劉伯溫是文臣之首,有這兩人出面,其他之人,縱然有言語,也說不出什麼來,心中雖暗贊兩人知趣,嘴上語氣卻絲毫沒松下來。
「報……太子爺,弓箭手準備完畢?」山下一個侍衛兵對正在和*圖*書指揮的男子抱拳道。
此時山間的一處小路上,一前一後的兩個人,走在前面的是一女子,長得眉目如畫,模樣甚是好看,此刻她正艱難的在懸崖上攀爬,手中捏著的一把單刀,不時的砍落沿途凸出的石塊,做了攀爬之用,身後的是一個男子,那男子眉清目秀,卻是一身青衣小帽,正仰天大笑,手中的一把單刀來回砍殺,刀光閃耀之中,卻嚴嚴實實的將身前的那女子護在了刀光劍影之中。
那女子還有些猶豫,一時沒說話。
為首那女子似乎已看出了此地的危險,秀眉微微一豎,扭過臉瞄了一眼身邊的那男子,猶豫了片刻低聲道:「姓蕭的,現在怎麼辦?」
黿頭渚的一處峭壁絕岩間,有山路可通。路旁有泉名「一勺」,是以「有源之水聚而為一勺,散而為三萬六千頃」而命名。峭壁頂端,就是廣福寺。
「有你在,人家什麼都不怕?」廝殺中,那女子紅著臉,帶著女兒家的羞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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