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六章 春雨綿綿

「這位公子說話可做得數?」那漢子盯著蕭雲道。
「哈哈,這位大哥說得極好?」蕭雲對於這漢子的幾句直白的話兒,極有好感,伸手在這漢子肩膀上拍了拍。
「坐也是坐,立也是坐?行也是坐?小姐,你說這燈謎是什麼?」小月叨念了聲,扭過頭對蘇二小問。
「這位公子,可有了答案?」那漢子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蕭雲擺足了譜,才微微一笑,道:「大買賣,不知這位大哥敢不敢做?」
「我就說蕭大哥一定能猜得住?」小月紅著臉,眼裡滿是柔情蜜意。
那漢子瞪了他一眼,道:「這位公子若是勤于讀書,才華橫溢,還用細細思索么,你們讀書人不是常說,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么,怎麼?今日不知道了?」這漢子看似五大三粗,嘴皮子倒也利索。
那漢子瞪了一眼蕭雲,倒也不敢違背,抱著燈籠,朗聲道:「坐也是坐,立也是坐,行也是坐,卧也是坐。坐也是立,立也是立,行也是立,卧也是立。坐也是行,立也是行,行也是行,卧也是行。坐也是卧,立也是卧,行也是卧,卧也是卧。」
酒樓共有三層,仿照滕王閣而建,飛檐、盔頂、純木結構,樓中四柱高聳,樓頂檐牙啄,金碧輝煌,遠遠望去,彷彿如一隻正在倒飛雄鷹。
這燈謎說穿了就是二十一世紀的牢記急轉彎的題目,看似難,一想和*圖*書通了,也就簡直之際,聽這漢子催促,倒也讓他為難,看了一會兒,在眾人的矚目下,提起王清風讓人奉上的湖筆,在花燈之上,刷刷刷寫了四個字:「蛙、馬、魚、蛇。」
這一下力道可不輕,那漢子登時笑容尷尬,只覺這人力道好大,不過對蕭雲這一番心生好感,忙道:「這位小哥誤會了,唐某可不是說你,你小哥不想那些窮酸的書生,大氣,說話也好聽,我喜歡!」
那漢子話音一落,在坐的眾人開始低頭思索起來,不少人開始叨念。
「等等,什麼條件?」那漢子長得雖五大三粗,卻也不傻,生怕這是個套,忙揮手打斷。
酒樓的四周,林木環繞,林中霧氣纏繞,給春日的落霞樓增添了幾分飄渺之氣,樓前一塊巨大的匾額,匾上寫有「落霞樓」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左右兩側,風別是滕王何在?剩高閣千秋,劇憐畫棟珠簾,都化作空潭雲影;閻公能傳,仗書生一序,寄語東南賓主,莫輕看過路才人。「竟是一副上下聯,筆法蒼勁有力,顯示非凡的筆力。
那漢子道:「什麼買賣?」
翠衣女子仰著脖頸望了一眼飛起的閣角,輕嘆了聲,收起了油紙傘,徑自走進了酒樓。
方太平心道:「卧也是坐。坐也是立,立也是立,可不是蛇么?這姓蕭的壞人是怎麼想到的,也不知這人腦子裡www.hetubook.com.com怎麼就裝了這麼多的東西?」
蕭雲道:「我相信這位大哥的燈謎,在座的諸位可能很敢興趣,今日不妨有大哥念叨如此如何?」
這一場春雨從昨夜就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來,到了今早仍沒有停下的意思,春雨雖不大,下了一夜,卻也將整座洪都城池四處籠罩在一片雨水之中,四處一片濕漉漉的感覺。
蘇二小搖了搖頭道:「這謎題太過詭異,我猜不出?」
「五十兩!」那漢子吞了一下口水,瞟了一眼蕭雲,見他一身衣衫雖不名貴,但腰間的那塊紫玉晶瑩剔透,少說也值個四五十兩銀子,倒也不怕他說話有假。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啊?」人群里一看蕭雲破解的謎底,人人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那老頭書生搖頭道:「坐也是坐,立也是坐,行也是坐,可不是蛙么?」
落霞樓位於滕王閣對面,洪都的中心地帶,這裏因為滕王閣的緣故,居民比其他地多了許多,加上這裏滕王閣的名氣極大,留下了王勃、張九齡、白居易,李牧的蹤跡,因此比別處要繁華了許多,街道兩旁酒家林立,濃酒笙歌,無數文人墨客來來往往,許多歌女寄身其中,輕歌曼舞,絲竹飄渺,將這一片的街道渲染著熱鬧非凡,春雨綿綿,一些春閨的少女,撐著一把黃油傘,帶著丫鬟,四處欣賞遠處落霞與孤鶩m.hetubook.com.com齊飛,秋水與長天一色的景色,不時的從不知名的女子最終,吟唱兩句春意綿綿詩句。
蕭雲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好,好!公子果然好才學,好才學?」就在這時,樓上傳來一聲讚揚之聲,眾人循聲望去,只見這醉仙樓的第三層上,站著一個人,那人一襲白色儒服,身後的兩條綵帶微微飄起,顯得俊雅不凡,蕭雲自認為相貌還算過得去,但與這人比起來,還稍差了幾分書生氣,尤其一雙眸子幾乎可以滴出水來,目光掃了一眼蕭雲,笑吟吟的走了下來。
那漢子楞了一下,心道:「這小子果然狡猾,這大堂少說也有三四十個,沒人一杯酒,這筆花銷的數目也不少,掂量了一下的口袋的銀兩,腦海里想起即將得到了五十兩銀子,一咬牙,道:「好,我答應了!」
蕭雲擺了擺手道:「這位大哥算是答應了我的條件了?」
春雨總是綿綿,讓人有一種相思懷念的覺悟,欹枕聞春雨,閉門見綠陰。可人歌扇底,猶有惜春心。這才是春雨。
蕭雲道:「很簡單,若是小弟僥倖猜出了這個燈謎,今日在座的酒錢就有勞這位大哥了?」
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杜紫衣,昨夜深入她回到翠月樓,一覺醒來,就聽到有人說起滕王閣出了大事,大都督朱文正被抓了,而且還是被吳王親自抓的,這一切在她聽來彷彿如做www•hetubook•com.com夢一般,親叔叔來抓自己的侄兒,讓她感到不可思議,她不想相信,甚至不敢相信,所以她在翠月樓里等,往日清早就來的朱文正果然沒來。她這才來看個究竟。
「猜吧?」那漢子對蕭雲可沒什麼好感,看他氣定神閑的模樣,心中不免有些打鼓,顧不得充什麼好漢,出言催促起來。
「姓蕭的一定會猜得出?」小月望著蕭雲一臉的崇拜。
滕王閣的大門已經被封,昨日還高歌載舞的歌姬、樂師早已不知去向,便是昨日的車把式,也不見了蹤影,這一刻,她才知道這一切竟是真的。
滕王閣下的街道上,一個身穿翠衣的女子,撐著一把黃色的油紙傘,正在街道上慢慢行走,粉|嫩的臉蛋上看不出一絲喜怒哀樂,她不時的望了一眼滕王閣,閣樓在朦朧的春雨中氣顯得冷清,昨夜還一襲歌謠,載歌載舞,鐘聲鼓鼓,經過了一夜,一切回歸了平靜。
整個大堂上,滿是歡喜之聲,不少人更是細細吟唱,唯獨那漢子臉色雪白,望著蕭雲一咬牙,道:「公子好才華,今日我唐風算是栽了,我認了?」說完從懷裡摸了一摸,道:「不過今日在下帶出了銀兩少,可容不得這麼人喝酒,這酒……」
「哈哈,無妨,無妨!」蕭雲對這個漢子的確有些好感,擺手道:「這位大哥是個性情之人,你能說出這番話,足見大哥是個坦誠之人,今日這酒我請和圖書了!」
「這燈謎古怪至極,讓人多想想又何妨?」吃癟了那個書生老頭,對於蕭雲出來幫忙出口氣,心生好感,見那漢子催促,忍不住幫忙周旋道。
雨傘一收,便顯出了她的容貌來,眉如輕煙,口似櫻桃,雲鬢高聳,蘭偑低綴,面龐細緻清麗,配上嘴角不時露出的小酒窩,一幅唐代的仕女圖。
蕭雲道:「若是這位大哥的燈謎果真無人能猜得出,那小弟奉送紋銀五十兩如何?」
翠衣女子並沒有多看,趁著油紙傘進了落霞樓,這是這裏最大的酒樓,要打探消息,這裏無疑是最理想的地方。
「好,我答應了?」那漢子朗聲道。
那漢子倒也有些膽量,瞟了一眼蕭雲,道:「這位公子不妨說來聽聽?」
春日多雨,在江南常有春雨如恩詔,夏雨如赦書之說。
樓前左側的一座高高的石獅的嘴裏,挑著一隻酒幡,偌大一個「酒「子在風雨中輕輕的飄蕩著,顯示著這裡是酒家,右側的石獅嘴裏,挑著卻是一盞燈,燈火如豆,照耀著一行字,」憑檻望江流秋水長天猶一色。「竟是一個上聯。
蕭雲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起了一大堆,道:「多謝這個大哥高看一眼?不過這燈謎?」
「看不出,這小子還有幾分膽色!」蕭雲贊了聲。點了點頭道:「這位大哥果然好膽色!」
昨夜狂歡留下的痕迹,一一在目,花燈破敗,紙屑滿地,歡鬧的洪都城池如今一片蕭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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