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瞄了他一眼，有點嘲諷道：「救人？你怎麼救？就算你把我扭送到警察局也沒用，這條地下利益鏈牽扯太廣，涉案人員太多，官場內的大佬都有好幾個摻了一腳。」
女孩沒有放鬆警惕，將信將疑地問道：「你認識我哥？」
他並不是一個濫好人，可有些事他可以做到，那他就會不遺餘力去做。
趙然也不搭理這裡是不是有外人，只要兩人不說破，別人也聽不懂。
「龐姐可以說是整條毒疫苗地下產業鏈的一位巨頭，國內到底有多少人生產毒疫苗我不知道，可龐姐到底有多少能量我還是知道的，可以說國內一大半毒疫苗都是出自她手吧。」說到這位龐姐，小東就一臉的忌憚，誰說女人不如男人？這個蛇蝎女人，分分鐘爆了國內大部分男人。
「你是警察么？」
走下樓，小東在前面走，趙然跟在後面。
「小燕，你這是在幹嘛？趕緊把棍子放下，這位先生是？」一開門他就看到妹妹正跟一個陌生的年輕人對陣著，趕忙勸解了雙方一番。
這樣一來，那些疫苗販子就有機可乘，有利可圖！只要打通一些環節，就能將毒疫苗輕鬆送出去。
趙然這話說的比較客氣，那位叫小燕的女孩也將手裡的棍子放了下來，道了聲抱歉。
「那你？…」
趙然的心有些涼颼颼的，整個國內到底多少人接種過這些問題疫苗？又有多少人因此受害？「這是要把人往絕路上逼啊…」
趙然此前也用手ｈttｐs://ｗwｗ•heｔuｂｏｏｋ•ｃoｍ.cｏｍ機在網上查了下，現在國內疫苗分為一類（免費）、二類（自費）兩種形式，一類疫苗由國家出資，每個國人必須接種，這一類疫苗大家可以放心接，使勁接，因為這類疫苗都是政府公開招標採購，基本透明公開，不太可能存在暗箱操作，而疫苗販子也不可能倒賣這種疫苗，一是無利可圖，二是容易被國家查到。
這也的虧他的祭壇空間，防潮防變質！這一包煙就算開封也能在裏面一直放著。
果然在聽到趙然的承諾，小東臉色一喜，如果趙然真可以兌現自己的諾言，那就算死也值了，他的罪孽實在太深重了。
趙然越聽越心驚，兩百萬支毒疫苗，涉案金額最少五億，五年！五年裡就沒人發現過？真是神通廣大！
趙然笑了，也從裏面抽出一支放在嘴上，然後拿出防風火機。
「當然，你可以打電話給他，就說我是龐姐那邊的人，找他有點工作上的問題，他會理解的。」
「那些這條產業鏈到底有多少人？就你知道而言。」
「下次交易在什麼時候？」現在要弄清楚的問題還是有很多。
「這麼多年來，就沒人發現過？國家就不管？」
趙然嗤笑一聲，冷冷說道：「不可能？小東哥，你不要太天真了，沒錯你確實為他工作了五年，可你知道的太多了，再加上他現在看出你有反心，哼！你以為他會放過你？」
「當然是有ｍ•ｈｅtｕｂｏｏｋ•com.cｏｍ關下一批疫苗的問題了，不知道小東哥怎麼看？」
裏面的一個小本本露了出來，正是這五年來，小東所做的交易記錄。
「不可能！我為他工作了五年，他怎麼可能會這樣對我？」小東一臉的不相信。
小東身體一震，隨即整個身體好像失去支撐一般，就要像地方倒去。
「我想救人…」趙然的回答很簡單。
「不是。」
「小東，你想活命么？」冷不丁的趙然嘴裏突然吐出這麼一句話，前面走著的小東身體一顫，有點不解的回頭問道：「你說…什麼？」
「啪」「啪！」
小東呆了，他想起自從五年前，加入這個地下毒疫苗銷售團伙，自己幾乎掌握馬院長所有交易記錄，或許自己沒把二心表現出了之前馬院長不會對自己怎樣，可今天自己已經明確勸解過，如果馬院長要保守秘密的話，那麼自己…
「最起碼也有個兩三百人吧，不然就算龐姐再厲害，也玩不轉這麼大一盤棋。」這點小東也不是特別的清楚。
這個世界再也沒有比死人，更加能保守秘密。
趙然眼疾手快將人扶住，看到後邊正好有一張石椅，扶著人坐了上去。
「龐姐又是誰？」看來詳細交易時間是弄不到了，不過趙然對這位這位龐姐有了興趣、
三人走進屋裡，小燕在泡茶，小東的雖然對趙然很尊重，可那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至於二類疫苗就不同了，這種疫苗想接種是需要交錢的，在這種和*圖*書情況下，小到鄉鎮衛生所，大到市區疫苗管理機構，都可以自由選擇不同的生產廠家，不同的渠道疫苗，進貨回來后售價也是自己標註。
「有的，你跟我進屋裡吧，我把筆錄拿給你…」小東想想還是實話實說，只是他心裏有些擔憂，如果自己真出事，父母跟妹妹該怎麼辦？
「我是龐姐叫過來的，我姓趙，小東哥你可以叫我小趙，今天來這主要有點事想跟小東哥談談。」
「趙先生，能跟我出去一趟么？這屋裡有些悶。」突然小東說了一句不明就裡的話語。
小東瞳孔微縮，他心裏明白了，眼前這位年輕人，絕對不是龐姐派來的，更加可能是他一直害怕的…警察！
趙然將煙頭扔到地上，一腳踩熄，問道：「能給我說說你知道的么？」
「毒疫苗這個地下產業，據我所知，這一行起碼在八年前就已經存在了，我是在五年前跟隨馬院長踏入的，這五年裡，現在粗略估計，馬院長從這一行里起碼進了兩千萬人民幣疫苗。這些年的接觸，我在裡頭也算是個資深會員了，五年，最少也有兩百萬支各類疫苗流向全國，涉案金額最少在五億以上…」
趙然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但還是點點頭表示答應，在外面交流的話對他更加有利。
兩人回到家中，小東在房間里將房門鎖好，然後將掛在門上的海報拿下，拿出一把小刀小心翼翼在某個位置划拉了幾下，沒一會就顯出一條細縫，只見他把刀子往裡一捅ｈtｔｐs://wｗw•ｈetｕbｏｏｋ•coｍ.cｏm
一翹，一塊小木頭就這樣掉在地上。
趙然這麼說也是有原因的，想搭上小東這條線，首先要有個接近的理由。
女孩小心的拿出手機，撥通小東的電話，將門口發生的事詳細說了一遍，
「…你想怎樣？把我送進警局么？」十多分鐘后，小東終於開口。
「額…這位美女，我們能先放下武器好好商量么？我是來找小東的…」趙然將雙手舉起，表示自己沒什麼惡意。
小燕張張嘴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說出口，就這麼怔怔看著兩人走了出去。
「送你進警局？或許吧，但不是現在…人總要為自己犯下的罪行付出代價！」趙然淡淡道：「那麼在此之前，我們來聊聊吧，你知道你的頂頭上司，馬院長打算在這次藥品成交后幹掉你么？」
趙然吸了一大口，然後…他就被嗆到了，不停地「咳嗽」好幾聲。
「你手上應該有馬院長的所有交易記錄吧？能一起交給我么？」這個世界做什麼都需要證據，想制裁這幫喪盡天良的畜生，也需要拿出足夠的證據。
小東看了那支軟中華好幾秒，一把接過，叼在嘴上。
「趙先生，你要知道這些只是國家二級疫苗，允許私營企業販賣，只要你在上面有關係，沒什麼解決不了的。」小東滿不在乎說道，這麼多年，對於這行里亂七八糟的利益關係早就看透了，利字心頭一把刀，可為了錢，很多人都能把刀懸上去。
他並不是一個鍾愛抽煙的人，只有在心情不好之時，會拿和-圖-書出來抽一口。
趙然好像看出他心裏的不安，說道：「你放心吧，我還是有點人脈的，如果你能協助我把這件案子破掉，我就讓人給你盡量減刑，還有，你父母的問題我給你解決了，至於你妹妹，想來她也不會要我救濟。」
「你想活命么？你的良知是不是折磨的你幾欲崩潰？」
小東把嘴閉上，他也是迫不得已，人都是有私心的，雖然事後他十分後悔，可後悔有用么？該做的他還是要做，否則父母怎麼辦？妹妹怎麼辦？
「難說，現在醫院庫存還剩下一點，等貨用的差不多，就需要我去山東親自跟龐姐進貨，至於進多少，到時院子會給我指示單。」
看著他想逃跑，趙然繼續開口道：「別逃跑了，你根本跑不掉，就算你能跑掉，別忘了剛剛那個女孩還有…你那在醫院里躺著的父母。」
小東眼神一凝，心中有點苦澀，自己這單生意一做，又要有不少人遭殃。
在趙然的探知里，小東幾乎立馬從床上蹦起，鼻涕眼淚一把抹了個乾淨，急急匆匆打開房門。
「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呢？」小東吸煙的樣子就文雅不少，輕輕一口，讓煙氣在肺里停留，在呼出體外。
「如果我說自己只是一個小市民你相信么？如果我說是看你們不爽想搗毀你們你信么？如果我說我同情你，所以想救你，信么？」趙然從兜里拿出一包中華，抽出一支遞到小東面前，「你要？」
「不知道趙先生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最後還是小東忍不住先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