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拆穿毒計

「究竟要編誰呢?我這姨娘看起來熟知歷史人物,我要是被她找到漏洞,事情便不好辦了,咦?有了。」
「呵呵,不必如此客氣,你我本是至親,說甚敬不敬?這杯酒只是代表一個意思,沒啥過得過不去,這杯酒小弟先干,大兄若是感覺心中過不去,便算是小弟執意如此便是。大兄,請。」李顯說完,舉起酒盞,竟然一飲而盡。
「這兩個典故我知道,可那閉月羞花又是何人?」武順畢竟讀過不少書,也知道一些典故,對於西施和王昭君的傳說還有印象,可是那閉月羞花的名號,任她絞盡腦汁,還是想不出來到底是哪個歷史人物?
沒想到一旁的李顯眼疾手快,一把將酒盞抄在手中,輕輕遞給武承嗣,然後笑著說道:「幸虧小弟眼疾手快,否則一杯美酒便這麼糟蹋了,大兄,請。」
當天晚上,李顯應約而來,見在那豪華的大殿之中,武承嗣、武三思兄弟兩個早已恭候多時,而在他們兄弟身後,坐著武順、賀蘭敏之、賀蘭敏月母子(女)三人,只是在賀蘭敏之的下首位置才空出一個座位,看來是為李顯所預留的。
賀蘭敏月雖然不待見李顯,可是聽了李顯這麼一番誇耀,還是忍不住心花怒放,笑著說道:「爾這小鬼頭,多日不見,竟然學得如此油嘴滑舌起來,這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出自何典?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又出自何典?也讓兄長和承嗣、三思他們學學,不知可好?」
「這。hetubook.com.com」李顯聽到這一問就更加苦澀了,因為他忘記了,羞花這個典故的主人楊玉環要在數十年之後才出生,沒奈何,看起來只好胡亂編造一個了。
「這,這。」武承嗣手中端著酒盞,卻是面色蒼白,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哼,姨母身份雖尊,卻也不過是一個韓國夫人的爵位,地位也就相當於一般的國公,竟然如此不懂禮數,那也罷了,畢竟她是長輩,端坐不動也說得過去,可是賀蘭敏之兄妹又如何說?那賀蘭敏之完全就是一個紈絝子弟,仗著外祖母寵愛,這才被授予六品千牛備身,那賀蘭敏月不過是仗著一張臉蛋取悅父皇,這才獲得了一個魏國夫人的封號,竟然都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像這樣的東西如果能長久,那才是沒有天理。」
「哦?原來是大兄犯了病了,這可要多當心啊。」李顯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實在是可惜了,不過好在二兄亦在此處,既然是汝兄弟兩個同時表達敬意,不如這杯酒由二兄代飲了吧。」
「好詩。真沒想到顯兒年紀不大,做出來的詩竟然如此絕妙,承嗣,三思,爾等可是被比下去了,日後要多向顯兒學習。」武順自是識貨之人,一聽李顯這幾句詩,忍不住眼前一亮,拍案叫絕,根本不等賀蘭敏月說話,便稱讚道。
「等等,東漢歷史上有貂蟬這號人物?我怎不知?」武順立刻打斷了李顯的話,然後說道:「此女是何身份www.hetubook.com.com?難道是某位皇帝之妃子?還是某位顯宦之女?」
「原來便是巧施妙計令呂布與董卓反目之人,此人既能引誘董卓與呂布反目,倒也當的起絕世美女,便算爾此典無錯,那羞花又出自何處?」武順淡淡一笑,又接著問道。
所以,李顯表現出一副視而不見的表情,對著那母子三人笑著施禮道:「甥兒李顯見過姨娘。小弟見過敏之表兄,敏月表姐,數日不見,表兄越發玉樹臨風了,而表姐亦是愈發美貌,真箇是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
其實李顯哪裡知道?這件事在史書上雖然有,可史書並未記載貂蟬這個人,當時又非明朝,《三國演義》尚未成書,因此史上並無貂蟬之名。
「啊?糟了,竟然提前把這典故說出來了,說不得也只好矇混過關了。」李顯雖然心中暗暗叫苦,卻也表現得很是淡然,笑著說道:「這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乃是形容古代四大美人的,所謂沉魚,乃是春秋時越女西施,傳說西施當年曾在溪邊浣紗,溪中魚兒見其美貌,心生慚意,竟沉至溪底;落雁之典出自漢代美女王昭君,當初昭君出塞,天上雁兒見其美貌,心生慚意,紛紛墜落黃沙。」
「這鬼丫頭,竟然不依不饒了,我只不過是順口誇獎你一句,你竟然拿個棒槌便當真。」李顯心中暗罵不已,不過為了挑撥他母子幾人與武氏兄弟之間的關係,也只好打點精和-圖-書神繼續說下去:「嘿嘿,不瞞阿姐,這是小弟我見到阿姐之後,胡謅的幾句詩句,詩曰,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
「啊呀,不好,大兄宿疾犯了,這下恐怕不能飲酒了。」一旁的武三思反應極快,連忙攙住搖搖欲墜的武承嗣,並輕輕奪過酒盞說道:「七郎,今日之事實在有些抱歉,沒想到大兄竟然在這關鍵時刻犯病,這杯酒水只好來日再飲了,如有得罪之處,請多海涵。」
武承嗣兄弟聞言頓時面色一變,不過如今有求於人,他們也只能忍氣吞聲,訕訕的笑道:「阿姐所言甚是,今日吾兄弟借姑母酒宴,特地來向七郎賠罪,一杯薄酒,不成敬意,希望七郎能夠原宥,日後吾兄弟定然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絕不再給聖上和姑母丟臉。」
看到這母子三人如此大咧咧的沒有禮數,李顯的心中很是不滿,不過現在武承嗣和武三思在這裏,他也不能當眾發火,並不是要給武氏兄弟面子,而是要乘機挑撥雙方之間的關係,最起碼不能讓他們攪和在一起,否則的話,這些人的力量匯聚在一起,對自己也是一個不小的威脅,尤其是武順母女,她們朝夕侍奉高宗,萬一在與某些緊要關頭想高宗中傷自己,那自己豈不是麻煩?
李顯眼前一亮,看了看不遠處站著的賀蘭敏月,笑著說道:「吾聽說有一日表姐于御花園中賞花,因為表姐太過美貌,連園中花兒都因為羞愧而悄悄閉合,此和-圖-書所謂羞花也。」
「嗯?姨娘如何連這都不知?」李顯不由怪異地說道:「那貂蟬本是漢末司徒王允之歌女,美貌異常,因為美貌而令天邊之月羞愧躲避,故稱閉月,後為王允獻連環計,令董卓與呂布反目,除去國賊,后嫁與英雄呂布做妾,此乃是東漢末年一件大事,姨娘如何不知?」
「閉月說的是東漢末年的貂蟬……」
更何況,真正的謀家是坐山觀虎鬥,自己好從中漁利,哪能在爭鬥一開始便親自赤膊上陣?這一點也不符合某人一貫狡詐的作風啊。
「啊?這……」武承嗣沒想到對方竟突然提出了這個要求,不由一怔,隨後笑道:「愚兄手中這杯方是敬酒,七郎理應接受敬意,若是飲了愚兄這杯殘酒,讓愚兄心中如何過得去?」
「爾等這都是作甚?平日爾等不是都自誇海量么?今日這是怎地了?竟然把這盞酒當做毒藥一般?」一旁的賀蘭敏月聞言不由得驚詫不已,連忙問道,話語中已是對那武氏兄弟心存不滿了。
「大兄,接下來該你了。」李顯拿著空酒盞對著武承嗣晃了晃,然後笑著說道。
卻見李顯並未接過酒盞,而是淡淡一笑,拿起了武承嗣後倒的那一盞酒,然後笑著說道:「大表兄,來回倒手多不方便?不如小弟直接用餘下的這一盞,吾兄弟二人各滿飲這一盞酒,今天之事便算了結,如何?」
賀蘭敏月見李顯不斷地讚美於她,也是得意不已,不知怎的越看李顯越順眼,而對於武承嗣兄弟則hetubook.com.com是越看越厭煩,索性將李顯的坐墊挪到自己跟前,笑著說道:「顯兒,到阿姐這裏來,呵呵,顯兒聰明好學,果然是聖上的龍種,不像某些頑劣之徒,只是仗著祖上蔭庇而遊手好閒,不學無術。要我說啊,今天這事也不用道個是非曲直,武家小子實在過分,丟了聖上顏面,顯兒這才出手教訓,爾等自當向顯兒道歉,並且答應日後改過自新便是了,若是今後屢教不改,只需將其打發到并州便是。」
「哈哈,汝這小鬼頭嘴巴倒也甜,原來竟然是繞著彎兒討好於我,罷了,不需母親說了,此典算汝過關,不過姐姐我倒是想要聽聽爾這一顧傾人城之典。」
「啊?這,呵呵,七郎你有所不知,為兄一向不喜飲酒,所以,這杯酒還是算了吧。」這一回輪到武三思面色發白了,連忙退後一步,訕訕笑著說道。
「不瞞阿姐,這盞酒中的確便是毒藥,也正是因此,兩位武兄盡皆拚命推脫,無人願飲。」一旁的李顯在賀蘭敏月說完之後,突然嘿嘿冷笑著說道。
說完之後,武承嗣拿過一個酒盞,親自為李顯倒了一盞酒,之後又拿起一個酒盞,同樣倒了一杯,然後又用雙手將之前那一盞酒恭敬的遞到李顯面前,等著李顯的回應。
「這,既然賢弟執意如此,為兄也只好從命了,希望賢弟不要以為兄不敬。」武承嗣說完之後,舉起酒盞便準備飲下去,可是不知道他是沒站穩還是怎麼著,突然失去了重心,手中的酒盞竟然直直的向地上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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