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武氏兄弟的哭訴

武懿宗剛剛經歷一場生死劫,這時候卻是驚魂未定,不敢再說,然而武攸暨雖然心下鄙夷,表面上卻是一副為武懿宗幫腔的模樣,開口說道:「姑母,需要派幾個有分量的才行啊,否則的話,恐怕也會像我等這般被人排擠,或者被那李顯所暗暗收買。」
「啊?」武懿宗一聽武后的話,這才知道原來武后並不同意他調離東宮,不由得瞪著眼睛,咧著嘴說道:「姑母,你還讓侄兒留在東宮?求求你大發慈悲,把侄兒調出去吧,哪怕是到地方上做刺史也好,這東宮侄兒實在呆不下去了……」
所以,武懿宗臉色立時大變,連忙對著武后叩頭說道:「姑母息怒,姑母息怒,小侄只是說笑而已,小侄為姑母上刀山下油鍋,粉身碎骨都不怕,更何況是一個區區東宮?小侄願意為姑母而堅守在東宮,哪怕是被人當做是臭狗屎,也能噁心他們一下不是?」
武后想到這裏,點了點和-圖-書頭說道:「爾等的事情我知道了,我很快就會往東宮派去朝廷要員予以制衡,爾等且寬心呆在東宮就是,相信過不了多長時間,爾等在東宮就會好過一些。」
「哼!」武后見武懿宗這樣說,不待他說完就冷哼一聲,厲聲說道:「好,既然你想到地方上做刺史,那本宮便成全你,立刻任你為振州刺史,明天就去上任吧!」
武后卻是呵呵笑道:「這一點你且放心就是,本宮派出劉景先、裴炎、范履冰等人前去東宮,可能鎮得住場面?」
「嗯?就這一點小事兒爾等就處理不了?當初本宮給了你們那麼多的財帛,難道是白給了?你們就不會拿出來籠絡一下那些侍衛?所謂財帛動人心,爾等不會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吧?或者說是爾等懂這個道理,卻不捨得以財帛相收買,只是單純以勢壓人?」武后自然知道她這兩個侄兒是什麼東西,所以在聽武懿hetubook•com•com宗這麼一訴苦,立刻就猜到了他們的所作所為,不由得厭惡的喝道:「真是狗肉上不得席面,這點小利也貪,爾等實在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爾等難道不知,我派爾等到東宮去的良苦用心?」
武攸暨一向為人冷靜,雖然也有些貪婪,然而卻是頗為明白事理,武后見他也這樣說,便知道這是新太子李顯對她插手東宮事務心懷不滿,然後立刻予以反擊,發動群眾的力量來排擠武氏兄弟,把他們擠出東宮的要害,以便徹底掌控整個東宮。
「姑母,姑母,請你為侄兒做主啊。」在武后的宮中,武懿宗和武攸暨叩頭不知,大放悲聲,對著武后哭訴道。
卻見武懿宗苦笑著說道:「姑母你就別提什麼東宮六率了,侄兒正是因為這個官職受盡了委屈,唉,姑母你是不知道,這太子可不像當初的孝敬(李弘)那般柔弱,生性剛強,這性格真真是隨了姑和圖書母你了,我哥倆第一天上任,就被叫去訓斥了一頓,說我兄弟沒有恪盡職守,東宮防禦不夠完善,為此他親自指派了不少侍衛,又多設了不少的崗位,而那些侍衛都是他從右武衛中選派的百戰精兵,一個個滿臉橫肉,殺氣騰騰,雖然在名義上是侄兒們的下屬,可侄兒們的話他們根本就不聽。」
只見武攸暨恭敬行禮道:「不瞞姑母,懿宗兄長所言不錯,太子的確很是囂張,整個東宮現在完全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文武官員全都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除了我兄弟還在頑抗之外,其他文武官員全都選擇了歸順,姑母若不派遣幾個得力的人員進行輔佐的話,恐怕整個東宮真的就成了某人一人的天下。」
武后見武懿宗說得這般粗俗,不由得眉頭一皺,不過好在他及時認清錯誤,對自己宣誓效忠,總算是知過能改,武后卻也不予計較,點了點頭,然後輕輕嘆道:「爾等且安心忍耐www.hetubook•com•com,吾很快便會派人前往東宮,定能保爾等無憂。」
「哼,這才敢剛剛登上太子之位,就想著要脫離老娘的掌控,果真是性情剛烈呀,不過我哪能讓你這麼如意?不僅如此,我還將進一步噁心你。」
武懿宗聞言頓時渾身大震,因為武后的確是洞若觀火,他所做的一切都被武后猜了個正著,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但他仍然一臉委屈的說道:「姑母你有所不知,那些將士全都像是鐵石心腸一般,無論侄兒出多少錢帛,全都不為所動,尤其是東宮那些官員尤為可恨,一個個見了侄兒全都是鼻孔朝天,連理都不理,他們經常在一起吃酒、聚會,玩耍,從來都不會叫上侄兒們,甚至就算是商議大事,也都是甩開我們,自從侄兒們上任之後,估計東宮最少有十次議事,可從來都沒有通知過侄兒們前去參加,現在侄兒只是感覺,我們兄弟兩個在宮中就是人人不待見的另類,這種日子實在hetubook.com•com是度日如年,侄兒懇請姑母,還是把侄兒們調離東宮吧,哪怕是在地方上為刺史,也強似在東宮招人煩,不是侄兒不通情理,實在是這東宮侄兒們待不下去了。」
「嗯?東宮果然有你說的那般不堪?攸暨,你且說一說,懿宗說的是不是真的?」武后聞言也是眉頭一皺,然後對著武攸暨問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虧爾等還是我武氏子弟,懿宗你是太子左衛率,攸暨你是太子右司御率,乃是東宮六率最高級的統領,竟然學女兒家哭哭啼啼,成什麼樣子?」武后見她這兩個侄兒一副膿包模樣,不由得眉頭輕皺,不悅的喝道。
「啊?」武懿宗一聽武后這話,頓時就傻眼了,當年他們家族受到武后報復,他們兄弟就是被流配振州,雖然他後來在半路上逃走了,可是後來也聽武承嗣和武三思兄弟說起過那裡的艱苦,雖然是做刺史,可是在那種荒無人煙、野獸橫行的地方,做官跟做百姓能有多大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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