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北擊匈奴(三)

或許是長久的安定生活讓他們很少對南面的秦國有所警惕,或者已經習慣從谷地中經過的騎兵只是別部的騎兵。牧民在看到騎兵到來以後,竟然還在忙著各自的活計。擠奶,劈柴,清理馬匹毛皮上的寄生物,甚至是宰殺牛羊,準備中午的吃食。
大概一直沒有北軍從這裏經過,匈奴各部對於北軍會前出陰山根本沒有預見,或許在他們心中,從來都是認為一進入陰山,就不會有危險了,北地苦寒,南方的大軍根本不會攻打到這裏。
兩個部落均分佈在陰山所形成的狹長盆地之中,扶蘇要將這兩個匈奴部落一併拿下。
匈奴騎兵,無惡不作,長年劫掠,大秦北境從未安寧過,多少家庭都被匈奴的鐵蹄毀滅,多少的遺孤無人餵養,多少的殘垣斷橫在訴說著一場場罄竹難書的血債。
也許就是這種長期的心理作用,讓屠遂幾人率領的騎兵竟然能從這裏安全進入。或許對方即使看到了,也會以為是匈奴其它部落的騎兵呢!
屠遂一刀將人砍翻,此時根本不會顧及別的,身邊的騎兵一陣衝鋒,只要追趕上的牧民,全部用武器或刺或砍,砍翻在地,在呼嘯奔騰而來的騎兵面前,只要倒在地上,就沒有活下去的可能,戰馬的馬蹄會將人的身體踩踏的支離破碎,內臟骨骼肌肉,都會在鐵蹄下被踩踏的失去原來的樣子。
到了臨近正午的時候,扶蘇已經可以看到前方隱隱出現的一片居住地,這是一個非常大的山間谷地,匈奴的葉尼塞部就駐紮在這裏,此時這個部落大約有六千人,除了最大的一片和圖書聚集地外,還有很多小的聚集地零星分佈在這片山間谷地之中。
天邊還沒有出現魚肚白的時候,屠遂三人率領的騎兵也開始出發,嘚嘚的馬蹄聲滾過耳畔,扶蘇從塌上一下子翻身而起,外面夜色中,朦朧的騎兵隊伍像是一條條河流般向著北邊前進,很快到達山穀穀口位置。騎兵魚貫而入,進入山谷。
屠遂和凌飛以及牛奔的隊伍此時已經分散開來,在這片寬闊的山谷中分為三個騎兵隊伍,三個騎兵隊伍如同三道彎月一般向前前進,很快隆隆的鐵蹄聲已經驚動了山谷中居住的呼赫爾部牧民。
即使蒙恬北擊匈奴,也是收復的舊時失土,可以說是將匈奴趕回了他們原來居住的地方。可是匈奴原本的控制範圍,秦軍從未進入過。
忽然,有人意識到不對。看到那片騎兵身上穿著的衣甲,那黑色的衣甲並不陌生,曾經這些匈奴人南下時沒少見到。
扶蘇命令騎兵停留在盆地之外,自己帶了兩個人已經去查看這處盆地去了。此時要等待北方的消息,在北方沒有得手之前,先不著急對付葉尼塞部。
血債就要用血來嘗,秦從來不是一個你給我一刀,我還要回你一個微笑的民族。秦的血脈中,你只要敢給我一刀,我就要你全家的性命。
呼赫爾部的騎兵剛剛匯聚,就向著秦騎的方向撲來,現在,部落里的牧民正在像牛羊一般被宰殺,到處是慘叫,到處是屍體,這是他們的親人,甚至是至親。身為部落的男兒,保護他們是這些匈奴男兒的天職。
北方,臨近陰山出口處和*圖*書,一條狹長的寬闊谷地中,一片片匈奴的氈帳分佈在谷地的兩旁,這些氈帳或者兩三個一起,或者四五個一片,最集中的一片地方,有氈帳不下百。這裏就是呼赫爾部的居住地,呼赫爾部的居住地並不集中,分散在近三里長的陰山山谷之中,從這裏再往北不到十里,就能走出陰山,到達真正的匈奴控制範圍。
「是秦騎,快跑啊!是秦騎殺來了!」
此時即使面對洶湧而來的秦騎,這些匈奴的騎兵也沒有絲毫退縮,這倒是讓屠遂對這些匈奴騎兵另眼相看了一些。對方竟然沒有逃,這倒讓屠遂少了很多事情。
朦朧中,有騎兵已經開始進發,在天邊一片漆黑中,兩百的鷹峽騎兵迅速進入陰山谷地,向著深邃,黑暗,沒有任何生機的谷地前進。
在九原郡,屠遂見過太多匈奴人犯下的惡,襁褓中被長槍捅穿的嬰兒,被姦淫身無寸縷的少女屍體,已經白髮蒼蒼連走路都困難的老人屍體,屍體上還留著清晰的馬蹄印。堆積在一起的頭顱,血水還未流干,整座整座的村落,屠殺的不留一個活口,屍體橫七豎八的堆疊在村中的道路上。
要讓對手屈服,就要絕不留情,用比對手更狠的手段對付。
「傳我命令,無論男女老少,一律格殺!一個都不要放過!」
根據地圖和一些來過匈奴的南人描述,葉尼塞居住的這片盆地周圍都是高聳的群山,這片盆地只有兩個出口,一個就是此時扶蘇停留的這裏,一個就是通往北方匈奴腹地的出口。
其實此時不是這些匈奴騎兵不想逃走,和圖書而是根本逃不走,這就是他們的部落,他們的親人和所有的牛羊錢財都在這裏,要怎麼逃,真要放棄所有不管不顧,即使能逃離這裏,茫茫的冬季草原,他們就能活下去么?恐怕比死在這裏還要凄慘。
如此多的秦騎像是山崩海嘯一般席捲而來,讓看到的牧民無不驚慌的叫喊。
大軍不斷向前,騎兵的後方,步兵已經步步跟進。
對於和秦有著血海深仇的匈奴,扶蘇不會有任何憐憫之心,他體恤百姓,那是體恤的自己百姓。匈奴人這些年如此殘殺自己的百姓,扶蘇自然也不會對匈奴人客氣。你可以殺我百姓,我為何不可以。
有人扔下了接奶的陶罐,有人丟下了正在劈砍的柴火,有人直接將裝著乳白色奶汁的容器打翻,奶水四濺!騎兵到來,一片混亂,牧民們開始四散奔逃,驚慌不堪。
而此時遠望這片盆地,扶蘇可以看到在這片盆地靠東的位置,還有一條由山嶺組成的狹長甬道,前面的騎兵就是從這裏繞過盆地,看此時盆地中的情形,對方還沒有覺察到有大量北軍的騎兵已經繞過這裏了。
這也是秦一直奉行的一個準則,當年蒙恬北擊匈奴,殺匈奴人也從不管對方是兵是民,百姓也罷,兵士也罷,一個都不會放過。
今天,扶蘇就要改變這種格局,你能進攻我,我自然也能進攻你。對待匈奴,絕不是將他們趕回原本的居住地就可以的。要讓他們也品嘗品嘗遭受侵略的痛苦,失去家人的痛苦,讓他們也明白這些年秦國北方百姓受到的痛苦。
而且如此做的話,會在第一時間封鎖和圖書住陰山北面的出口,到時候,北部軍團北進的消息就不會很快傳到匈奴草原,有利於下一步的計劃。
陰山谷地此時開始喧嚷起來,充斥著隆隆迴響在耳畔的鐵騎聲響。看著兩邊在黎明中已經漸漸清楚的黑灰色山脈,扶蘇控制著馬速,腦海中此時依然是在北地不斷和匈奴騎兵遭遇的場景。陰山,今天,大秦的北方軍團也將前出這裏,進入匈奴的實際控制範圍。多少年了,一直都是匈奴不斷南下騷擾秦國,從先祖來到渭水平原開始,這種軍事騷擾和侵襲從來就沒有停止過。秦對匈奴的戰爭形勢一直都是防禦再防禦。
屠遂縱馬,此時已經追趕上正在奔逃的匈奴牧民,一個腰身粗壯的壯婦聽到身後的馬蹄聲,還沒有來得及轉頭,一刀已經劈砍在她的後背,壯婦直接被一刀劈倒,背部一道觸目的血痕,刀口深可見骨,壯婦發出一聲慘叫,身體還沒有來得及動,已經被戰馬的鐵蹄踩在背部,踩得背部發出一陣駭人的骨骼碎裂聲。
此時,秦騎到來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谷地,烈烈的鐵蹄聲在山谷中回蕩,腳下的大地都在奔騰的騎兵馬蹄下顫抖著。匈奴的男兒此時也已經爬上馬背,呼赫爾部的騎兵此時從四面八方向谷地匯聚,幾騎,十幾騎,幾百騎,很快,呼赫爾部的騎兵已經過千。在這個馬背上的民族,男兒只要到了一定的年齡,都可以成為浴血殺場的戰士。
鐵騎向前,席捲而過,地上此時已經多出了幾百具屍體,被馬蹄踏得辯不出原本的樣子。
正在忙碌的牧民看向馬蹄聲傳來的方向,只hetubook.com.com看到道道的雪塵被騎兵捲起,騎兵的馬蹄踏著谷地中的積雪,將積雪踏碎,將雪粉拋向空中。
所有安排妥當,扶蘇才回到營帳,此時合衣躺下,很快熟睡,扶蘇要利用此時還算充裕一點的時間好好休息,一旦進入匈奴腹地。誰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情況,到時候有沒有時間睡覺都是問題。
此時聽到鐵蹄聲響,看到滾滾的鐵騎到來,這些牧民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有的甚至還在想,這幾天沒有別的部落從這裏過去啊!
屠遂對於長公子的命令,絕對會嚴格遵從。在他眼中,同樣認為匈奴人,只要是匈奴人,都該死!
李海和屠遂幾人的隊伍此時都已經先行一步出發,待到天邊終於露出一片魚肚白的時候,扶蘇也跨上戰馬,率領剩下的五千騎兵進入谷地。
幾人商議玩,已經到了後半夜,蒙恬和季威走了以後,扶蘇走出營帳,去找李海和幾位騎將,這一次攻擊,以騎兵為主,利用騎兵的優越機動性能,做到出其不意克敵制勝的勝利。
沖在最前方的屠遂對著自己所帥的騎兵喊到,這是長公子親自下的命令,陰山谷地中生活的這兩個匈奴部落,全部格殺。
一聲嘶吼在谷地中響了起來,伴隨這道吼聲,越來越多的匈奴牧民已經認出了這片到來的騎兵根本就不是什麼別部的騎兵,而是南面的秦騎。
三人又仔細商議了一些細節,最後為了防止有個別的匈奴人逃出,扶蘇決定讓李海率領鷹峽的兩百騎兵先行趕往陰山北麓的狹長出口。務必做到不讓一個匈奴人從這裏過去,至於下的命令,無論男女老少,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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