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敢，我一個丫鬟，怎麼能和小姐一樣叫白姑娘姐姐呢！再說公子還叫白姑娘小師娘呢！小紅可不敢胡叫。以後白姑娘嫁給蒙毅將軍，最少也是位大將軍夫人，地位尊貴，小紅出身卑微，再怎麼也不敢叫姐姐。」
「就這樣說好了，以後叫我姐姐，我白家這一脈，我是獨女，還沒有姐妹。只有王嫣一個乾妹妹，以後就有兩個了。」
「哦，公子說什麼？」
「傻丫頭，我問你，將軍夫人和公子的女人哪個更尊貴？」
「其實你太自卑拘謹了，有時候放開一些，你叫王嫣一聲姐姐，比叫她一百聲小姐更讓她高興。」
「公子昨晚沒要我，不知道為何？」
看著小紅略微蒼白的臉色，白飛雪走的快了許多。
「白姑娘，你這樣讓我一個做丫鬟的好誠惶誠恐啊！」
「嗯！」
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殘肢斷體和遍布的人血，一般人都會有不適，更何況是大府中養尊處優的丫鬟。
「小紅一輩子都會和圖書記住小姐對小紅的好，即使粉身碎骨也難報答萬一。」
對岸聚集的兵士越來越多，剛上岸的兵士集合，然後走向河提方向，戰場的屍骨已經清理完畢，只有一絲絲的血腥味依然沒有被北風吹盡。
「白姐姐，我是不是很沒用？」
「那你可更不能辜負了王嫣妹妹這一份心！」
「公子真這麼說了？」
「當然是公子女人了！」
「我可不敢和小姐…」
白飛雪捂住小紅嘴巴。
「就算現在不是，用不了幾天也就是了。公子能讓我來接你，不就是看重你么。公子心中若是沒你，我也不可能來這裏。」
白飛雪看著這個小丫頭，她也是有心和這丫頭說話，來分散她的注意力。
黃河西岸的十二架投石機此時已經被兵士們拆卸下來，拆下的投石機已經分開用船隻運往東岸。底下臨時用木樁和厚實木板打造的底座倒是成了最好的臨時碼頭。
「那不就得了，我嫁給蒙毅，也和*圖*書是臣子夫人罷了，即使公子尊重我未來夫君，但是註定君臣有別。你卻已經是公子女人了，叫我一聲姐姐，其實是我高攀了。」
「小姐有她的想法，做丫鬟的我可不敢胡亂猜測。」
「沒什麼麻煩，不就過一次黃河么？以後你也不要再叫我白姑娘了，你和王嫣那丫頭一樣叫我姐姐好了。」
「再說，你真不是，我可是看到你在公子帳篷中…」
「他兩的感情我是看不懂的，公子似乎一直不怎麼近女色，至少是極為克制的，和別的皇族公子不同。而我這妹子可是千方百計給他身邊塞人。」
「公子和王嫣妹子那一對也算是妙人兒，尤其公子，從來不將自己做公子看的。」
「是公子讓我來接你的，你誠惶誠恐什麼？」
「他那是胡叫的，故意取笑我，你真當真了。再說，我不是沒嫁到蒙家么！」
兩個人說著，黃河已經過了，船在河岸停穩，船工下了燦板，白飛雪也就不再說話，扶著小紅和-圖-書下了船。
「王嫣是拿你做妹妹看的，你可不能浪費了她這一片心意。人生在世，總要有些夢想憧憬，你若不拿自己當回事，沒人會拿你當回事的。」
「可公子叫你小師娘，我這會不會有些失禮地方？」
「他喜歡你，傻丫頭。」
兩人說著話，小紅髮現自己那份懼怕的心情漸漸消失，很快兩人就過了河提位置。
「沒有，你已經好多了，我見過太多兵士第一次上戰場都吐出來的。」
「我知道，我會忍下來的。聽白姐姐這麼一說，我發現小姐對戰場一點都不懼怕，夢苒夫人聽說也上過戰場。」
兩人走進帳中，白飛雪也沒就此離開，繼續和小紅說著些女兒間的親密話，而中軍帳篷之中，北軍將領聚集，一片歡慶熱鬧，不像軍營。
「這也太麻煩白姑娘了！」
兩人很快走到被佔據的太原守軍軍營，此時這裏已經是上郡的軍營了。走進軍營之中，問了兵士，很快來到中軍營帳，只是裏面北軍的m.ｈｅｔｕbｏｏk•cｏｍ•coｍ將領都在，兩人也就沒敢進去打擾，向旁邊為小紅準備的營帳走去。
「這樣不就好了。」
「那我就叫你白姐姐了？」
只有撐船的梢工一下下的撐著船槁，一次次將船槁伸進渾濁的黃河水流之中。
「傻丫頭，對自己也要好些，還有，我是局外人，有時候看的比你更遠些。王嫣妹子不需要你報答什麼，若你真要報答，就伺候好公子。」
小紅很認真的點頭。
「他對我說你若將自己當下人看，我就將你當下人看。」
白飛雪握著小紅的手，明顯感覺這丫頭在聽到是公子讓白飛雪來接她時，手抖了一下。
偶爾有一些小的殘肢斷體在視線掠過，小紅有些不適。尤其到了河提位置，大片血跡，讓這丫頭感覺頭有些暈眩，有些嘔吐感覺。幸好白飛雪一直扶著她。
「不過你若是要陪著公子，必須適應這種味道，也必須能忍受得了戰場的血腥和殘忍。不然你會很難受。」
踩著厚實木板，披著狐裘的小紅被和*圖*書白飛雪拉著走向一條渡船，這條船上再沒有上任何人，甚至扶蘇留下來保護小紅的衛兵也沒有上船。
聽著小紅的話，白飛雪握著小紅的手。又用另一隻手拍了拍她有點冰冷的手背。然後抬起手在小紅被冷風吹的有些發紅的鼻子上颳了一下。
都說女人最善妒，最不想的就是自己丈夫妻妾成群，讓自己獨守空閨。可小姐偏偏硬給公子身邊塞女人，這次自己來陪公子出征，可是知道小姐打算在北方几郡廣尋美女，伺候公子呢！
聽到白飛雪的話，小紅掩著嘴，臉上一片俏紅，自己不也是小姐塞給公子的么，就連另一位夫人也是，小紅可是知道公子不要另一位夫人時，小姐差點和公子鬧起來。
「王嫣妹子是王家血脈，她自打娘胎出來，就沒怕過什麼！我想她就怕公子，怕公子不理她，生她氣。至於夢苒姑娘，那是愛公子愛的太深，然後什麼都不顧忌了。」
「我可不是！」
「白姐姐，你剛才的話倒是和公子說的一句話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