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飲馬長城窟
第221章 長城軍團

白天在雪地里蹲了一天,忐忑不安的喝了一天西北風的諸位霫族首領們其實自進來后就一直緊張不安。雖然他們昨夜陣前倒戈了,可誰知這位中原的大將軍能不能放他們一馬呢。此時易風的話,就如同是那暖人的馬奶酒,讓這些族長們激動的都想哭了。看來這位隋朝大將軍雖然年青,但很仁慈啊。沒的說,別說一杯酒,就是一壇酒他們此時也會一飲而盡。一群霫人迫不急待的端起碗就把酒一飲而盡了。不過喝的時候很瀟洒豪氣,不過酒入腹中,那白酒的火熱立即升騰起來,卻是讓不少霫人立即猛的咳嗽起來,出了個洋相。
招募到了六千名優秀的年青健壯部族新兵之後,易風也就開始準備撤兵班師了。
庫莫奚軍編製是五個團一萬五千人,不過這次結盟,蘇支等幾個奚族首領也是豪氣大發,向易風提出要擴軍。他們想要擴為兩軍,易風否決。他們又想在一軍五團的基礎上再增五團。不過易風還是否決了,奚人養那麼多軍隊並不適合,編了也不可能做到職業常備兵。不過蘇支等人都想多編點兵,用他們的話說,可以先請易風幫他們練一軍出來,另外編一軍則可以先只編個架子,培訓些軍官,至於士兵嘛,戰時集結,平時就各回各家嘛,反正也不浪費錢糧,而且這樣一來若萬一遇到鐵勒人再來進犯,也能迅速集結起來,有兵可用。這個說法,倒是讓易風有些同意了,最後同意了蘇支等人,奚族再編一軍,不過那一軍只有預備軍,由武州軍幫他們訓練軍官,但盟軍序列上只列庫莫奚一軍。若遇戰事,再征戰那支預備軍。
雖然易風也絲毫沒有提起當年他少年時在契丹紇便部族中的事情,但此時易風說出的這番話,依然讓大賀咄羅驚喜連連。他先前已經聽說了易風的武州軍和奚族達成了安保聯防協議,此時易風的話無疑就是表示武州軍也要和契丹達成這樣的安保聯防協議,這讓他高興都有些來不及了。契丹族經歷了年初高麗進犯,和冬天鐵勒東掠之後,十大部族裡有兩個部族已經差不多打殘了,如紇便這樣的大部族也都元氣大傷。雖然現在得易風救援逃過一劫,但誰知道鐵勒人下一波的報復什麼時候到來呢。躲過了這次,那能不能躲過下次?
武州軍的收穫自然是最多的,舍河川之戰,武州軍最後和圖書俘虜了三千余同羅俘虜,而饒樂河之戰,也俘虜了仆骨和拔野固加起來七千余俘虜,加起來懷荒得到了多達一萬的青壯戰俘。除此外,還有多達六萬多匹戰馬,以及數萬匹牛馬駱駝。此外還有帳篷、金銀、羊群等零散物品,但多數直接打包送給三族一部份,剩下的也直接賣給他們了。
按照盟約,部落族長們的私兵侍衛不算在盟軍編列之內,但那六個正軍卻是直屬盟軍序列的。而易風則是盟軍的總指揮,一旦聯盟遭遇到鐵勒人的報復或者是突厥人、高句麗人的進犯,那麼易風就將負責指揮調動盟軍對抗。當然,各方自己內部的爭鬥,是不在盟軍干涉之內的。
對於易風拿了大頭,而且是差不多獨佔了七成以上的戰利品,不論是奚族還是契丹又或者是霫人,都沒有什麼異議。這一次,鐵勒人入侵,三族都抵擋不住,被打的狼狽不堪。是易風率領了懷荒軍北上並擊敗了鐵勒人,雖然看起來易風好像贏的很輕鬆,但這並不表示真的如此。易風越贏的輕鬆,可越說明了懷荒軍的強大。別說易風最後還分給他們這麼多的鐵勒人武器鎧甲等戰利品,就是一點不分,他們都沒有半分可說的。
十一月初八,易風代表武州軍與奚、契丹、霫三方一起簽署四方盟約,約定四家結盟,共同進退,安保聯防。按約定,四家組成了一支聯盟武裝:長城軍團。這支軍團就是四家的盟軍,盟軍長城軍團下編六個軍,分別是三個部族的部族軍庫莫奚軍、契丹軍、白霫軍以及武州軍,不過懷荒的軍隊卻編了三個軍,分別為懷荒軍、御夷軍、承德軍。武州軍如今擁有四步兵營三騎兵營兩戰車營還有一個混編教導營和一個輜重營,十一個整編營外加上數個直屬團,兵員多達四萬左右。軍下轄的營太多,有些雍腫了。而留守懷荒的鎮戍軍加起來也有兩萬左右,這麼多人馬加起來足以編成三個軍了。雖然暫時易風還不會馬上在懷荒設立多個軍,但現在這個時候卻可以列出三個軍序列來。
盟約達成之後,易風把收穫的戰利品拿出來分臟。舍河川之戰和饒樂河之戰兩戰繳獲的那些鎧甲和武器、戰馬、俘虜等,一起分了。不過並不是平分,武州軍的實力以及表現,因此最後得以分到了戰馬和俘虜,所有的戰馬和俘虜都和_圖_書歸了易風。而所有繳獲的武器鎧甲器械,則剩下的三家平分。這樣的分法當然算不上公平,因此按出力和表現,奚族多得了一些金銀,而契丹和霫則得到了一些牲畜補償。
總之對易風來說,這個聯盟成立最大的好處就是把幾家都拉到了一條船上,而且他獲得了名義上的盟軍指揮權。當然,實際上,還是得看實際情況的。另外一個好處就是,聯盟之後,懷荒和三家之間的商貿交易關係更進一步,達成了許多交易協議。第一批交易協議,就是懷荒為三家訓練三支新軍並向他們出售軍械鎧甲。
而現在易風願意和他們結盟,甚至提供保護,這對惶恐不安的契丹人來說,真是一個天大的喜訊。隋朝天子坐擁中土,可他曾經出賣了契丹人。易風雖然只是一個總管大將軍,但這次卻能率領著數萬人馬立即趕來救援,這使得咄羅更看重易風的承諾。
易風為聯盟的盟主,奚族阿會部的蘇支、契丹紇便部的大賀咄羅,霫族的沙利這三位三族代表則成為副盟主。魏徵為諮議參軍、徐德言為錄事參軍,還有許多部族族長們也都擔任著各軍的軍主、營將、團長等職。
盟軍長城軍團六個軍,懷荒就佔了三個軍,氣勢上也足以壓倒其它三族,使得易風這個盟主穩居主位。
那天酒宴之後,咄羅立即派人去聯絡契丹各部首領們,很快各部首領紛紛趕來見易風。有咄羅在,易風和契丹各部也很快達成了協議,和奚族一樣。咄羅等契丹首領們也請易風為契丹訓練兵馬,甚至提出用牛馬皮子草藥等向武州軍購買鎧甲器械等。這些要求易風也都同意了,懷荒本來也是做軍火買賣的,只要最精良的那些武器鎧甲不出售就好了。這些軍火也不是白給,那都得拿最好的戰馬,牛馬駱駝騾驢羊,以及那些皮貨草藥礦石,甚至是人口來換的,大家各取所需。
「這第一杯酒,本帥覺得當先敬霫族的各位兄弟們。正是有了你們的陣前倒戈一擊,為此戰立下大功。某敬諸位霫族的族長們,幹了這杯酒,從今往後,霫族就是我們武州軍的朋友、兄弟!」
緩了緩,易風又倒滿了第二杯酒,再次站了起來,這次他直接把酒杯舉向契丹紇便部族長大賀咄羅。
易風對此都沒有問題,不過易風最後向契丹和霫人提出一個要求,就是在兩和_圖_書族中如先前在奚族中一樣招募一批新兵。不過讓兩族鬆了一口氣的是,易風並沒有要求招募那些精銳士兵,反而要求只招募剛成年的部族青年既可。而且每招募一人,易風不但付給新兵一筆安家費外,還將向其原來部族支付一筆禮金。安家費為每人五千錢,禮金同樣數量。這筆錢雖然在易風眼中不多,可卻讓契丹和霫部很快就高興的同意了。易風付出了六萬貫的價錢后,從契丹和霫族中最終招募了一共六千名新兵。
當天中午,易風就在饒河邊的大營里擺下酒宴,將奚軍的幾位族長,還有契丹的大賀咄羅等紇便族首領們,另外還有霫人僕從軍中的地位最高的千夫長,也就是原本霫族各部落的族長們都請來赴宴。雖然是在野外,但酒宴還很熱鬧,武州軍的輜重營里有不少的白酒,這些度數很高的白酒,在軍中需求很大,作用也很大,在北方這寒冷的地方,特別是戰時,給將士們配發白酒有很大的作用,不但可以防寒,甚至可以在將士們受傷後作為清洗傷口之用,能有效的減少感染等情況。而大勝之後,最不缺的就是馬肉了,另外輜重營的伙夫們還很大方的把繳獲的那些雜畜中宰殺了牛羊駱駝等牲口,再加上一些堅果、麵食等,一頓出人意料的豐盛酒宴就好了。
「我先干為盡。」咄羅激動的臉色脹紅,不等易風先舉杯,當下先端起大碗就喝,而且一連喝了三大碗。喝的整個人都晃了幾晃,差點當場醉倒,還好摩會眼疾手快,立即在一邊扶住了。「易帥,我別的也不多說了,以後我咄羅,還有我們紇便部全唯易帥馬首是瞻,任憑差遣,絕無二話。」
「好,霫族兄弟們果然豪爽,我也幹了,從此以後我們就是兄弟了。」易風也幹了,不過他喝的卻是杯葡萄酒,香醇美味並不辛辣濃烈,放下酒杯,易風哈哈大笑道:「馬上讓輜重營給外面那些霫人兄弟們送帳篷去,另外再拔給酒肉,讓霫族兄弟們也一起歡慶。」
有了奚族開頭,後面契丹的咄羅他們自然是有樣學樣。
這話易風當然喜歡聽,雖然他也清楚,咄羅說出這話,並不是真的就以後願意做他的馬仔了。這話是有前提條件的,前提條件當然就是他易風得一直有這樣強悍的實力,而且能一直為咄羅提供保護。若不能,那咄羅的所謂馬首是和圖書瞻當然也只是酒後胡言亂語了。這就是交換,利益交換,雖然是買來的有條件臣服,可易風也已經很滿足了。他不相信那種無緣無故的忠心,這種利益的交換已經足夠了。
三族現在更在意的是馬上選拔合適的兵員,然後請武州軍幫忙訓練。被鐵勒人狠揍,並見識了武州軍的強大之後,他們對原來部族的那些部族勇士們已經沒什麼信心和安全感了。打仗拼的不光是勇猛,還得有精良的鎧甲犀利的武器,以及良好的訓練,優秀的指揮,這些他們都是欠缺的,只能請武州軍幫忙。
契丹人也想編兩個軍,依然是請武州軍幫他們訓練新軍,同時幫他們培訓軍官。不過易風按奚人的模式,最後讓契丹十部中最強的五部各編一營,各為一軍。而另外比較弱的五部,比如受高句麗和鐵勒襲擊而幾乎殘掉的兩個部落就都只是各編一個預備營。
分拆開來,各部的編練的兵也不多,如奚族五部,一部也只有一營兵,按三分之一披甲來算,也不過一千披甲兵而已。而如契丹,更是十部編一軍,平均算下來一部才五百披甲騎兵。當然,除了各族一正軍一預備軍外,那些大小部落族長們也都還保留著自己的私人武裝,大的部族長可能擁有一團侍衛親兵,小的族長也有一都或者一隊。除了這些私兵,甚至必要時,按照這些部落的習慣,也可以全民皆兵。
契丹早年是曾臣服於鮮卑的,後來是臣服於柔然,再後來又臣服於突厥,最後又臣服過高句麗和大隋。但他可是清楚的記得,當初在大隋初建之時,當時被各方勢力欺壓的契丹,立即南下請求依附於大隋,結果當時隋朝天子卻沒有同意,反把他們交給了突厥可汗,突厥人報復,出兵攻擊契丹,當時一個七千人的部族直接被突厥人屠滅了。契丹各部也都陷入極慘的境地,古八部也就此崩散,契丹各部四處逃散,那場浩劫中契丹被突厥人打的七零八散,最後分成了三大部份,分別臣服於突厥、大隋、高句麗。直到十幾年後,大隋強大起來后,契丹人才得以在隋的暗中支持下,重返弱洛水故地,新組成了契丹十部。這次鐵勒人的侵襲,一個不好,契丹人就可能要倒退到古八部覆沒的那段黑暗時期。
當然,就算是如此,他們的軍也不可能真的就是常備軍。正軍也只是希望能裝備其中至少三和_圖_書分之一的兵馬為披甲騎兵而已,並不奢望能和武州軍一樣裝備精良,且成為脫產的常備職業兵。
酒宴后的第十一天,易風與三個盟友一起達成了分臟協議。
咄羅見狀,連忙站了起來,雖然昨晚他們損失很小,可是之前一路南下,損失卻是大了去了。更何況,在昨天晚上親眼見識到了武州軍的強悍,和奚族五大部落都對易風唯馬首是瞻之後,咄羅就對易風更懷敬畏了。哪怕此時他已經確認,這個易風,就是當年徐德言從中原帶到他們部族裡的那個小男孩元昊,他和部族對元昊甚至有養育再造之恩,可此時也根本不敢多提一句。別說眼下的易風早已經因受傷失去當初的記憶,就算沒有,他也不會再提那些事。如今的易風,已經是大隋的總管大將軍,長寧郡公,手裡握著數萬精銳大軍,更聽說還是中原大隋天子的皇孫,這樣的通天人物,他一個蕃屬小族的首領,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
從表面上,聯盟的框架是立起來了,還有一支直屬的長城軍團,擁有整整六個軍,多達三十個營,滿編時達到十萬之眾的大軍。當然,這隻是紙上描繪的,具體的,還得看實際。但有了這麼一個盟約,有了這樣的約定,卻是對懷荒和三族四方之間都拉進了許多關係。
易風的第三杯酒敬給了奚人,為大家的並肩作戰。
而霫族也是如此,編一個軍,再編一個預備軍。
大勝之後,又有好酒好菜,這宴席自然熱鬧的很。
而易風開席時舉杯先宣布了三件事情,更是讓酒宴氣氛熱鬧到了極點。
「這第二杯酒,敬咄羅族長和契丹的兄弟們。經歷昨夜共同對抗突厥人的野蠻壓迫侵犯之戰,我們一起並肩殺敵,這份流血的情義讓我們成為兄弟盟友。來,喝了這杯酒,以後我們就是生死與共的血盟兄弟,同生死,共進退,永為盟友。」
當場,易風就跟咄羅深入談了談,易風表示願意繼續向契丹人提供幫助,當然,只要契丹各族族長也願意接受這份幫助,一起成為盟友。話點到即止,酒宴上沒說太多,但其實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契丹人想得到易風保護,易風當然也想與契丹人結盟以對抗突厥人。在這前提下,易風當然希望不只是與契丹十部中的一部結盟,他希望能與契丹十部一起結盟。而這,就需要由咄羅這個契丹最有實力的族長來出面聯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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