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塞上曲
第435章 高興的太早

楊勇最關注的楊諒的那大筆財富,沒有了。不但楊諒的金銀銅錢絹帛綢緞一點都不見,就是楊諒這兩年在河東置下的田產商鋪莊園工坊礦場,也全沒了。易風好狠的手段,把楊諒所有的錢財拿走了不說,甚至連那些搬不走的,也直接來了一個打包出售,賣給了太原的豪強大族們。
「解散?」賀若弼根本不相信,「那這些人解散后現在在哪?」
「去總管府!」雲定興轉了一圈沒找到人,馬上往總管府去。結果,他又撲了個空,總管府衙門和漢王府一樣,沒人,也沒有傢具,像是遭了賊一般。
「他們,他們被太孫解散后,據說都自願響應太原的號召,決定帶著家人一起前往懷荒落戶,開荒墾地,移民實邊了。」
「他娘的,太原城裡的人全死光了?太原城裡的官呢,找一個來!」雲定興非常不高興。
高熲派出去的人也很快回來了。
「太孫帶走了?」雲定興突然覺得一陣牙疼,他馬上想到了一個最壞的可能。他一把揪住那個部下的衣襟,惡狠狠的道,「你不會還打算告訴我,皇太孫把漢王的所有錢財都給抄走搬運去了河北吧?」
太原城內,空蕩蕩的并州總管府內,這裏成了楊勇的臨時行轅。
高熲有些不明白,楊林為什麼能做到如此。這也讓他對楊林的看法又上了一個台階,以前還真是小看了這個年輕的馬賊出身的太孫,他不但會打戰,能用兵,而且還知道取和圖書捨,該狠的時候絕對不手軟,可不該出手的時候,也絕對的不貪心。比起那位坐在那裡還一直念叨著丟失了一大筆錢財的皇太子來,那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不知道高出了多少來。有時,高熲甚至會想,無能的太子怎麼能生出這麼厲害的太孫來?
「好的,我定替殿下全都拿回來。」雲定興嘿嘿冷笑,起身就要走。
「太孫也走了?」雲定興問。
一個手下小聲的回道:「小的們打聽了一圈,聽城裡的人說,太原城裡大大小小的官全都被太孫給抓了,他們被太孫帶走了,據說要送往京師!」
「胡鬧!」一直黑著臉的高熲一拍桌子,他沒有衝著楊勇說話,可他雖衝著楊勇,但大家都明白他的話是衝著楊勇說的。「還嫌不夠亂是吧?找太原各家去要,怎麼要,憑什麼要?他們都是從太孫的手裡買下來的,我們怎麼要?」
高熲不得不向他努力解釋著,「楊林此舉確實過份,可漢王謀刺楊林在前,楊林奪他產業在後,他可以向陛下解釋為對漢王的報復,這樣的事情連皇帝都不好多說什麼。況且,漢王把東西賣給太原各家,賣價低於市價,各家都佔了便宜,大家都正高興著呢。現在殿下卻要各家把東西還回來,哪個願意?他們可是出了真金白銀買下的那些產業,現在任太子一句話就要把東西全要回來,那各家損失的可不是一點兩點。就算他們現在迫於和-圖-書壓力真把東西交出來了,可殿下有沒有想過,如此一來,我們可就徹底的得罪這些人呢。為了一點錢財,就惹的太原上下怨恨,這得不償失之事。」
結果相當意外的發現,漢王府內空蕩蕩的,一個鬼影也沒有。轉了一圈后,雲定興極其鬱悶的發現,整個漢王府里不但沒個鬼影,而且連件傢具都沒有。除了那宅院,裏面一無所有。他相信,若不是這宅子是官產,只怕都早已經換了主人了。
楊勇心中不甘,撇嘴道,「楊林有什麼資格自做主張賣掉這些東西?」
「殿下何必一直計較一些身外之物,錢財雖然重要,可對太子來說並非什麼太重要的事情。楊林把漢王的產業奪了也就奪了吧,反正太孫也是殿下之子,他的不就是殿下的嗎?」高熲勸道。
雲定興要瘋了,「太孫走了,那漢王府和總管府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怎麼一個人影都不見,裏面一點傢具都沒有了?」
「不可能,太原城裡的官呢?」雲定興大怒,喝問。
「什麼?」雲定興要瘋了。「那太原城裡現在誰管事?」
雲定興興匆匆的帶著一隊人馬沖入城中,直衝漢王府。
那倒霉的部下只能點頭,一句話都嚇的說不出來了。
楊勇、高熲、賀若弼、雲定興、唐令則等一群人坐在大廳里,個個面沉如水,一言不語,廳中瀰漫著一股陰沉的氣息。
「這些都應當是我的,我的。雲定興,你立即帶人去和圖書通知太原各家,誰拿了漢王產業的,立即給孤送回來,拿多少就送多少。」楊勇咬牙切齒的衝著雲定興道。
高熲對於易風奪了楊諒的產業,倒不是太在意,他更在意的是,楊林這次的出手實在有些讓人出乎意料,遇刺后沒有忍氣吞聲,也沒有跟皇帝叫屈,而是直接回馬一槍,相當迅速的用計先騙了楊諒的一眾心腹拿下,然後又只用了幾個并州府的人就把城內的數萬兵馬控制了,整個過程沒有發生半點打鬥,易風不費一兵一卒就把一個重兵把守的太原給拿下了。這其中的表現,實在是讓高熲驚嘆。而易風入城之後的一系列動作,也更加讓他驚訝。
賀若弼派出去的人也很快垂頭喪氣的回來了,他們根本沒有找到人,別說漢王的三萬私兵,他們連一個人都沒有找到。甚至別說漢王的私兵,就是太原城裡的官軍都根本沒見到一個。經過打聽,他們才知道,太原城裡原來確實是有許多兵馬,據說有五萬多人,一半是漢王的私兵,一半是朝廷的官兵。不過數天前,皇太孫自天門關突然回來,先是把太原城裡的官員都員出城去,然後突然扣押了他們,再然後,又通過總管府的皇甫司馬和豆盧主簿還有李景將軍,他們突然出手,把城裡幾萬兵馬的隊以上軍官,假借議事之名突然出手把他們圍了,然後奪了軍隊的控制權,找開了太原城門,領大軍出城迎接太孫入城。太原入城后,馬上把和圖書漢王的私軍給解散了。
「據說,據說都被太孫帶走了。」
楊勇心中冷笑,「他的可不是我的,那個孽子根本不跟老子一條心。」可有些話他又不能直接跟高熲說出來,只得放在心上,越發的惱火。
楊諒的產業固然不少,但比起朝廷在太原的這些戰略儲備物資,卻又是小巫見大巫了。
高熲搖頭嘆道,「太子既然如此說,那我們又有什麼理由去要回這些東西,真要說起來,這些東西都是漢王的產業,就算漢王出事獲罪了,要沒收也只能由朝廷來沒收這些東西,楊林沒資格,我們也沒資格。」
一想到幾萬精銳兵馬,全都落入了太孫的手裡,連一兵一卒都沒給他們剩下,賀若弼也是氣的不輕。幾萬私軍啊,全是私軍,若是能接收過來,這可得多大的助力。現在好了,全成了楊林的囊中物了。既然被他吞進去了,想要再要回來,那真是毫無可能。
結果,很快,派出去的人一個個趕來回報,「太原城裡現在一個官也沒有。」
士兵看著雲定興那越來越難看的臉,心裏緊張的要命,生怕遭受池魚之災,只得更小心的回道,「太原昨日已經出城,往河北真定去了。」
易風把楊諒能帶走的錢財都搬空了,不能帶走的也全都果斷的打包賣給了河東大族,甚至還是以低於市價出售的,既拿走了楊諒的不動產業,又便宜了河東各族,順便拉近了點之間的關係。而易風走時還把楊諒的私軍全和_圖_書都吞併,也是相當大胆的動作。這傢伙,甚至把太原的幾萬官軍也拉了壯丁,把他們弄去給自己搬運從太原得到的大筆錢糧,運往河北。
「據說是太孫留下來的一個參軍,叫裴寂。」
楊勇還是覺得心中鬱悶難平,「可孤不甘心。」
經過一番查探,現在太原城裡的情況已經基本清楚了。
「狗屎!放屁!蒙鬼呢!」賀若弼一下口無顧忌,當下破口大罵,若是說解散后就地遣散,他還勉強能相信。可是解散后,這些私兵會自願拖家帶口移民懷荒?他根本不信,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太孫一面解散這支漢王精銳私軍,然後又一面把這些招募到了自己的麾下。不過為了掩人耳目,才又弄了一個招募他們去懷荒囤田墾荒的假話。
高熲跨坐馬上遙望太原,從懷裡取出一張紙,交給心腹部下,「按照上面的名單,立即把這四謀五虎八彪帶來。」
可你若說楊林貪財,可據查到的結果,楊林把楊諒的所有產業一點不剩下的全給奪走了。但他對於朝廷歷年來積蓄在太原城內的糧草器械卻分毫未動,朝廷歷年來積存在太原城內的糧草器械加上這次為北伐準備的大批軍用物資,加起來足有三百多萬石的糧草,以及大量的軍械,其中各種鎧甲就存有四十萬件,雖然其中有不少老舊破損的,可精良鐵甲也是有不少,都是最新製造運送到太原城的,可易風竟然絲毫沒有動用。
「那為何楊林做的,孤做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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