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塞上曲
第496章 打回關中

易風呵呵一笑,「十萬關中軍加外兩萬突厥輕騎,組建討逆前鋒行營,這樣的實力做前鋒已經足夠了。」易風並不打算派自己的懷荒軍也就是北衙軍去,也不用派什麼軍官去摻沙子,派點聯絡官就足夠了。打回關中,關中軍肯定更積極,數量也不少,如果易風派些懷荒軍摻在裏面,再弄親信統軍的話,估計反而把事情弄複雜了。至於說兵權掌控,反覆一時也掌控不了,乾脆先放一邊。
他這種想法易風也是贊同的,只不過他覺得最日入關雖重要,但也不是絕對。
高熲等都認真的聽著,沒有急著打斷。
「韋沖還在營州,傳旨調他前來嗎?」劉文靜問。
賀若弼坐在那裡,終於還是忍不住重哼一聲,站了出來,「某覺得某比韓帥更適合統兵南下,太師難道覺得不應當是如此嗎?」
「必須儘快兵發關中,必須得搶在楊廣之前入關,必須搶在楊廣前奪回京師。」高熲也表態了,在他的思想里,京師的地位是極其重要的,代表著正統。他們太原朝廷既然稱為正統,怎麼反而能呆在太原呢。
高熲沉吟片刻,最後道,「老臣推薦韓帥統領討逆先鋒軍,由賀若元帥留守樞密院輔佐王元帥。」
這話一出來,賀若弼臉色立即變的很難看了,他本來以為高熲無論如何也應當選自己的,畢竟自己剛才已經主動請戰統兵。而且,韓僧壽不論資歷還是威望皆不如他,怎麼反倒越過他去了?賀若弼不說不服韓僧壽,就是當年與m•hetubook•com•com他同立滅陳之功的韓擒虎,他都要爭功一番。不過高熲卻也有自己的想法,賀若弼確實資歷高威望足,可賀若弼缺點還是不少的,尤其喜歡亂說話,驕傲自滿。而韓僧壽雖然看似威望不如賀若,可韓僧壽的本事卻不低,當年不過是因為有大哥韓擒虎身居重職,皇帝便因此刻意壓制他,不讓兄弟同居要職。而實際上,韓僧壽統兵多年,從不曾一敗,在朝中,可以說僅有楊素有此相同戰績。且最讓高熲看重的是,韓僧壽不管是為人還是統兵,都很穩重,由他統兵先行南下,高熲不用太擔心。
易風笑呵呵的就在那看著,就是不說話,這樣的場面他還真希望多看點。
「第二,凡關隴籍貫的將士們,我們將之集中編為討逆軍行營,他們將先行南下,做為收復關中的前鋒部隊。」
易風對這些情況了如指掌,同時他也沒打算強行跟大家反著來。
高熲見他這反應,皺了皺眉頭,還是好聲道,「賀若元帥當然適合統兵南下,只是眼下只需要一位元帥而已,而老夫覺得留下來的也是職責深重。畢竟先期南下的只是十萬兵馬,樞密院可是統領著朝廷七十九萬大軍。」
太原朝廷兵馬中的關隴籍將士並不止這些,易風手下的幽州軍中,就有不少是京畿來的部隊,比如楊雄統領的那支鐵騎,還有那幾千輕騎,數千步兵。再加上幽州諸總管們的家兵家將,也都是來自於關中。不過這些m.hetubook•com.com人馬是太子的,賀若弼沒提這些。
「太師覺得此十萬討逆先鋒,由誰擔任行軍元帥最合適呢?」易風把一個難題踢到了高熲的面前,老太子黨如今四大核心,高熲、賀若弼、韓擒虎、宇文弼,其中賀若弼與韓僧壽都是名將,大將。這次派出十萬關中軍打回關中的話,肯定還得用關中帥,必然在賀若弼與韓擒虎之間選擇了。高韓四人關係緊密,形成一個很緊密的圈子,對於易風來說,這個集團對自己掣肘還是很大的,如果能分化一下這四人幫,對自己肯定大有幫助。現在,讓高熲來推薦元帥,不管他推薦賀若弼還是韓僧壽,肯定會得罪另一個。不一定就因此馬上讓他們關係破裂,起碼也能製造點隔閡先,何樂不為。
高熲看了易風一眼,哪會不明白易風那點小算盤,可這問題擺在他面前,他根本無法迴避。想了想,他問易風,「殿下,討逆前鋒是十萬關中軍嗎,並不派其它兵馬?」
等最後他們已經協商好了,易風才笑著出聲道,「既然賀若元帥如此忠義,一心討逆,那麼就由賀若元帥擔任討逆軍前鋒行營行軍元帥,由清漳王楊雄擔任長史,屈突通將軍擔任司馬,韋藝沖將軍為前軍總管。」
可以說,實際上現在太原朝廷里,支持立即出兵關中的其實佔大多數。
易風邊向座位走去邊向眾人伸手往下按,「又不是朝會,哪來這麼多禮儀,這裏也沒有監禮官,大家隨意一點就好。」
賀若弼和圖書卻是已經不顧這些了,根本不給高熲面子,冷笑著道,「既然留下來更重要,那就讓韓元帥留下來好了。」
「原來朝廷發兵北伐,中路軍二十五萬人馬,其中有不少是河東邊關的鎮戍兵,也有不少河北河東河南調來的府兵,另外從關隴地區調來的府兵不少,大約有十萬左右。另外,我們上次還俘虜了有大約兩萬突厥軍。殿下,臣請求統領這些兵馬為前鋒,一路打回關中去。」賀若弼大聲請令道。
高熲對易風的這種風格也已經算是習慣了,當下只是點了點頭,然後等易風坐好后,就率先發言。「老臣聽說,有許多人向殿下請求暫停進軍,而是先放府兵和民夫回鄉收麥秋耕?」
賀若弼等也都點了點頭,關中的將士們都急著回去,現在把關中的將士們集中為討逆前鋒,想必大家都願意先一步南下。
韋沖字世沖,幽州十總管之一的營州總管,他還有一個身份是楊廣次子楊暕的未婚妻的父親,同時韋世沖也是大隋最頂級門閥之一的韋氏家族子弟,現在鎮守遼西營州。也是幽州去年大清洗時,唯一一個沒有被清洗撤換掉的總管。雖然他遠在營州,可易風對於他還這個楊廣的親家還是有些在意的。尤其是營州守著幽州的東北大門,同時也是頂在高句麗最前面的邊州,易風必須得小心謹慎,用一個可靠之人駐守營州。正好趁這機會,把他調回來,換一個自己人。
據朝廷樞密院新完成的登記,如今朝廷名下的兵馬可不少,三衙m.hetubook.com.com兵馬共七十九萬。當然,這是帳面數字,好比南衙軍就有三十六萬,但實際上這三十六萬還得把河南河北的加上,還包括了很多的輔兵。不過十萬關中兵馬,依然不是一個小數字。這是一支不錯的戰力了。
「明白。」
到了議事殿中,眾人連忙起身行禮。
「嗯,立即調韋總管前來,營州之地,由原媯州懷安縣令房玄齡為營州檢校刺史,幽州鎮將羅藝前往接任營州都尉之職,不再設營州總管之位。」上次的代北之戰,懷安城一眾人表現的都很出色,屈突通兄弟表現很好,房玄齡也表現的極好,這次易風乾脆將他們提拔上來,幽州的羅藝他也是印象深刻,正好,一個檢校刺史,一個新任都尉,然後營州總管直接撤消不再設立,也算是為設置行省提前試行。
「確有這種提議。」易風先是點了點頭。
然後不等高熲接話,伸手制止了他,接著道,「我也知道在座的有許多家眷家業都在關中,因此急著打回關隴去。事實上,我的妻妾也一樣在京中,也一樣還在楊秀的手上,難道我不急著回去?不過,河東父老們說的也是有道理的,麥子熟了得收,秋耕快到了,得耕種播種,不然百姓冬天吃什麼,明年春天吃什麼?沒有飯吃,大家還不都得跳起來反了?因此,得兼顧。我呢,考慮許久,有一個計劃,現在提出來大家一起看看,補充一二。」
基本上,現在太原朝廷有兩大集團,一個自然是以易風為首的太子黨,一派則是以高https://www.hetubook.com.com熲為首的關隴派,也就是原來的太原子。雖然關隴派最終出賣了楊勇,主動投效了易風,可是在執政上,還是有很大的分歧的。就比如在進軍這件事,關隴派們家眷多在京中,手上的兵將也多是關隴來的府兵,因此他們早就急著打回關中了。而易風的新太子黨,也分為兩大部份,一部份是原來的懷荒系,一部份則是後來的幽州系。懷荒系不用說鐵杆的太子黨支持者,而幽州系都是年後跟隨太子出京的,也一樣是關隴貴族集團的一員,他們家也在關中,也一樣急著回去。
「若是韋沖不奉詔呢?」劉文靜又問。
「拒不奉詔,則視為叛逆,可發兵討之。」易風毫不客氣,他可不願意看到自己背後還有一個擁兵據地的反對者。調韋沖南下,本就是給相互一個機會。如果韋沖真的要跟著楊廣,那就不能怪他手狠了。「把這句話也寫給房喬與羅藝的命令中,若韋沖不奉詔交出營州,就由他們調兵討滅之。」
見到賀若弼越說越不像話,韓僧壽只得站出來道,「既然賀若元帥更願意帶兵南下,那某當讓賢,就由賀若元帥領兵南下,某留守樞密院。」
十萬人,哪怕四成輔兵,也依然還有六萬戰兵。
只是他的這一番良苦用心,明顯不被賀若弼接受。
「現在朝廷掌控的兵馬中,屬於河東河北河南的地方府軍,那麼我看可以考慮暫且解散,讓大家回鄉去夏收秋耕,等夏糧收好了,秋糧種下去了,再重新徵召。嗯,這三地的農夫們,也一樣先解散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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