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出事

程錄今年二十四歲,大學剛畢業的他在一家裝潢公司做業務經理,公司不大業務量也不多,就是在市中心,路有點遠,電瓶車到十五路公交車站,然後換7路做到底,在走上兩百五十米才到位於一條小里弄深處的辦公地,已經上了快半年班的程錄一開始很不適應這倒班的公交車,現在他開始慢慢享受這段路,生活就像強|奸,當你無法反抗時最好學會去苦中作樂,去享受它。
老嫗一見老頭回來就像老鼠看見貓,話都不敢多說一句,輕聲輕語的跟程錄說:「兒子快起來,你爹回來了,我們就吃飯,娘給你去盛,你趕緊起來」,說著硬是扶起頭昏眼花的程錄。
渾身撕裂一樣的疼痛,五臟六腑都碎了一樣,胸口像悶著一口氣上不來。只聽周圍人開始呼喊,有人叫道:「快打120,報警,有人被大貨車撞了!」「小夥子,你沒事吧…堅持住…」眼前一黑,程錄疼的昏死過去。
「爸,你一個人在門口絮叨啥呢?咋的我程嬸今天又沒給你好臉?」淑芬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問門口的老王,老王沒好氣的說道:「么事兒,你趕緊吃完去上班,一會都趕不上你的二路汽車了。」
每天半個小時的晨跑是必須的,不是為了鍛煉身體,是因為和隔壁老王的閨女淑芬說好了每天早上一起晨跑,程錄跟在淑芬後面跑,看著前面的厚實的大臀部一晃一晃,偶爾和*圖*書淑芬轉身回頭喊他快點跟上時,那兩個晃動的大饅頭凸起的一點,讓程錄猛吞口水,包緊的……程錄這樣想著,差點因為沒看清台階而摔一跤。
這小子得瑟的回頭飛吻外國姑娘,就聽見邊上一聲喇叭聲,周圍人驚叫起來,咚!嘭!程錄覺得自己飛了起來,感覺好慢……好爽!但是才爽不到2秒,他就重重的撞在斜刺里衝出來小轎車上,這是兩聯撞啊!尼瑪!
路過新華路名中街交匯處時,邊上兩個外國金髮長腿美女朝程錄飛吻打招呼,也是哈,程錄長的確實皮膚白皙、身高馬大,配上一身西服正裝加圍巾、墨鏡,乾淨飄逸的長發隨風舞動,確實挺有文藝范!(很有點反町隆史的味道)
「你說啥?」老王沒聽見後面半句,推了推眼鏡抖了抖手上的報紙問道。
早上剛6點半鬧鐘就滴滴的叫個不停,睡眼惺忪的程錄手揉著眯眼慢慢坐起,腳伸到地下,四下的找著昨晚胡亂脫掉的拖鞋。
不知昏睡了多久,程錄緩緩蘇醒過來,睜眼一看,屋裡烏煙瘴氣,光線昏暗。「這是哪?」剛想起身看個明白,就覺得渾身頭重腳輕,壓根起不來動不了的,大口喘著粗氣的程錄開始想起昏迷前的一些事:自己被車撞了!
「兒子,等會兒,你的午餐……」老娘秀英從廚房裡追出來,手上拿著便當盒。
看著碗里大半碗冒氣的黑水https://m.hetubook.com.com,一股子怪味撲鼻而來,程庫差點嘔吐了,驚慌的說的「這什麼玩意兒?你給我亂喝什麼東西?我要去醫院!」
老婦女抬起手貌似又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這回有點濕了。「這孩子,你要再胡言亂語,一會你爹回來又該揍你了!快躺好,娘給你去端葯,吃了葯腦子就清醒了,唉」說罷老嫗就去土灶台前。
隔壁老王要死不死的也出來門口盯著程錄他媽看,秀英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看什麼看,臭不要臉的!」說完把門嘭的關上了。
剛說完話,就聽見有人推門而入,一個四五十歲的瘦高老頭進來問道:「這孽障醒了?趕緊給老子爬起來,少給我這裝死,大後天還要給臨庄王財主家做泥瓦活。」那老頭罵罵咧咧的進屋往唯一的傢具:一張長凳一坐,拍著腳上的塵土罵道:「反了你還,敢跟你爹逞能,打不死你著逆子!」
「嗨,這老爺子啊」淑芬看著老王走進卧室,也沒理他,回身拿起公文包也出門去了。
「這孩子,是被你爹打傻了嗎?我是你親娘這裡是你家啊,可憐的娃!」說著老嫗搖了搖頭還抹了抹眼角,沒淚水!
「這是哪?你是誰?」程錄頭昏眼花說話都費勁,但腦子不糊塗的他有點緊張了:不是穿越了吧,謝謝主,阿門!千萬別鬧!
老王怒了,一甩手上的新民晚報(昨天的)用陝西話說道m.hetubook.com.com:「咋了么,不就看看么,還不讓看?那你晚上么到廣場找俺。真絲氣人,還不讓看…昨天俺跳舞那會摸都摸了,還……」
「沒事,沒事,王叔,我吃早飯了,今天還有兩個重要會議呢,拜……!」說著程錄一溜煙的鑽進自家屋裡。
看著一身包緊塑身衣的淑芬進屋了,程錄才回過神:「恩恩,王叔說的是,新時代的小姑娘都跟淑芬一個身材,那我天天不上班光跑步也成啊。」哈喇子流出來了…。
程錄一臉懵逼,什麼情況,這老頭是我的死鬼爹?怎麼跟我看到照片上的人完全不一樣啊!
這你媽是醫院嗎?跟誰家堆放雜物的車庫都比不上,跟程錄小時候老家的祖屋倒是有點像,木質窗欞,土炕土牆,黑乎乎的牆角滿是蜘蛛網,唯一的一張破桌子上擺著一個破碗,炕頭牆上掛著一付破爛刀具,幾把鋤頭跟竹竿豎在門后,屋裡的土灶什麼東西燒著了,青煙混著一股子發霉燒焦的問道撲鼻而來。
「快把手拿開,老太婆!你要幹嘛?」程錄徹底慌了:「我要回家,快讓我走!」掙扎著搖起來。
「嘿嘿,差點忘了,老娘的愛心便當忘拿。」說罷拿起飯盒在秀英臉上親了一口,瀟洒的一甩手:「拜,老娘!」
換了衣服穿好西裝打好領帶,程錄滿意的照著鏡子里的自己,捋了捋頭髮,轉身拿起放在門口的鞋架上的公文包開門準備出發「媽m•hetubook•com•com,我走了!」
「兒子,你醒啦!」土灶邊上忽然站起來一個40多歲的滿臉抬頭紋的老婦女,身穿一身褐色的布衣上面滿是補丁,頭上包塊黑乎乎油膩膩的頭巾,頭髮也是胡亂塞在頭巾里,一雙剛抓過柴火的黑手使勁在圍裙上擦了擦,說著就往程錄走過來:「娘給你熬的葯馬上就好,你等會啊。」
今天早上貌似人有點清啊,電瓶車在人行道上飛速的賓士著,耳機里傳來動感的音樂:「喲喲……@#¥%*……哈拉撒喲……」跟著節奏,戴著墨鏡的程錄把電瓶車開的飛起,五十邁了!
「這孩子,你是怎麼了,你爹就是拿棍子往你身上招呼了,也沒打你頭啊,怎麼就胡言亂語了呢?」說罷拿臟手放在程錄額頭上,程錄都沒力氣躲開那個黑手,只能驚恐的看著它在自己額頭像剃刀一樣摩挲著。
「這孩子,這是你娘我今天在村裡王老醫師家的藥罐子里淘來的。」說罷,老婦女臉上居然浮現出害羞似得表情。
「小六子啊一會你爹回來別跟他犟嘴,你看你前天晚上跟你爹吵架,他差點打死你,娘看著都心疼,傻小子,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爹啊,你怎麼能跟他動手呢?」老嫗喋喋不休的端著個破瓷碗,慢慢靠過來:「來,喝了這葯,你的病就好了。」
去討個葯臉紅什麼?這老太婆怪腔怪調挺多,程錄不管心裏的疑惑,開口道:「大嬸,我再說一遍,我叫程www.hetubook.com.com錄,家住邯鄲市成平街華中里245號,我媽叫程秀英,我不是你兒子!你快送我去醫院,要麼送我回家也行!」
「天天跑步對身體其實不錯,年輕人就是要早睡早起,要有新時代青年的朝氣!」老王每每看到晨跑完回到家門口的程錄如是說。
秀英站在門口目送兒子:「兒子路上開慢點,注意安全!媽晚上給你做紅燒肉悶竹筍!」
我去你大爺的,什麼情況,我記得早上出門,一切都是正常的,怎麼出了個車禍就變這樣了?連家庭成分也變了,從小康之家瞬間變回無產階級,而且娘換了個人不說,居然我的死鬼老爹還活著?!媽了個波的,哎呦…頭好疼,程錄閉目養神,滿腦子回憶著早上發生的一切,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哎喲…疼…嘶。」程錄剛想爬起來,渾身疼痛的就讓他無力掙扎的倒在床上,嘴裏不停倒抽涼氣。
程錄用遙控鑰匙打開樓下的車庫大門,車門緩緩開啟,裏面的堆滿的雜物漸漸顯露出來,全是老娘秀英的傑作,這幾十年的成芝麻爛穀子都捨不得扔,全部堆在車庫裡,程錄拔掉電瓶車的充電器,插上鑰匙,轉上推出來,出發!身後車庫門緩緩下頜關上。
「我勒個去,這位大嬸,我記得我是被車撞了,你要送我去醫院,不是躺在你家裡,不然我有三長兩短,我媽跟我隔壁的王大爺會找你打官司的,趕緊的啊!」程錄抱著一絲希望在跟老嫗商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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