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血色美人計(上)

金三姐擦擦眼淚沒有在說什麼,轉身離開了。直到人影消失在監牢里,這時她相公才猛的轉過身來流著眼淚輕聲呼喚到:「三姐,我的娘子。」人就是這樣的奇怪,有時明明是相愛的兩個人卻又不斷的互相傷害,或者說無法避免的互相傷害。
一直到天開始東方發白蒙蒙亮的時候,這時宇文導心裏把事情已經大概的捋順了一邊,此刻他緩緩地開口問道:「三姐,你說自打我們認識以來,我待你如何?」金三姐不敢看他,只是低低的聲音說道:「大將軍待小女子如至親的家人般。」「好,既然如此,那你是不是該對我說實話?」宇文導步步緊逼的追問道。
金三姐渾身顫抖的來到客廳,朝著卧房走去,她心裏的害怕的要死,咚咚咚的心跳聲壓過了一切,好像整個世界都要靜止了一樣。她抬起手想要推開房門,可是手腳卻像軟綿的棉花一樣無力,要不是強壓一口氣撐著,估計這會她連站都站不穩。就在她猶豫不決要不要進去的時候,門開了。
她相公不解的問道:「怎麼這麼晚了你來看我?難道和*圖*書發生了什麼事情嗎?」金三姐哭著說道:「沒有,我來就是想告訴你,再堅持一下,很快你就能出去了。」她相公很好奇的問道:「誰告訴你的?你怎麼知道的?」他也知道自己老婆長的頗有幾分姿色,對她垂涎三尺的大有人在,無奈夫妻二人卻如同天上相隔銀河的牛郎織女,很難見一次面。
女人有時就是這樣的無奈,在掌權者手裡就像沒有一點自主權的傀儡,金三姐點點頭怯懦的又問道:「那奴家能去看看我丈夫么?」高賓其實心裏很不願意他兩見面的,也不知道人家夫妻見面礙著他什麼事了,但是轉念一想現在已經到了事態的關鍵時刻,不能讓她分心,於是很不耐煩的擺擺手道:「行吧行吧。」
人就這是這樣對於自己理虧的事情無法理直氣壯的出來說話,她心裏不願意讓宇文導覺得自己是個下賤的女人出賣他的女人,所以她打算打死不認賬,於是正色說道:「沒有啊,奴家沒跟人說啊。」宇文導好像氣定神閑毫不在意的說道:「三姐,我可把你當成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的妻子,最愛的女人,對你怎麼樣你心裏清楚,現在我再最後問你一遍,你到底有沒有跟外人說出我們的計劃?」
現在她半夜跑過來哭著說一句你很快就能出來,換做誰都會懷疑自己的媳婦是不是出賣了色相來換取自己的自由,心裏很著急的問道:「不要光哭,你倒是說話啊,啊?發生了什麼事了?」金三姐流著淚搖搖頭沒說話,她越是這樣,她相公越是著急,男人都害怕自己被帶了綠帽子。
她隨即說道:「對啊,我就是去外面的廁所了,我嫌家裡的太臭。」宇文導心裏更加疑惑了,這外面的廁所不是比家裡的還要臭嗎。從金三姐緊張局促的舉止來看,他心裏已經隱約的猜到一點,於是他也沒有說話,安靜的來到桌子旁坐下來,兩個互相想著各自的心思,相對無言的這樣坐著。
宇文導很認真很認真的看著她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是不是把我們的計劃都告訴了別人?」金三姐聞言心裏咯噔一下子,終於該來的還是來了,自己心裏一直提心弔膽和_圖_書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宇文導最終還是發現了自己的蛛絲馬跡,他也不是笨蛋,怎麼可能看不出來自己這點小伎倆,只是她心裏其實對宇文導也開始有感情了,雖然和他相處的日子不長,可是這個人對她比她相公還要好,對她沒有一絲的隱瞞,也沒有看不起她的出身,一直當她是自己人一般推心置腹。
宇文導穿著睡衣打開門,兩個人四目相對都愣住了,宇文導說道:「三姐你去哪了?我這一醒來想要去如廁,卻發現你不在。」金三姐連忙低頭從他腋下鑽進屋子裡,卻生生的說道:「我剛剛也去了趟茅廁,肚子不舒服。」宇文導問道:「那我剛剛在廁所沒看到你啊?難道你去外面的廁所了?」原來他已經去過來廁所,金三姐暗自打自己的嘴巴,教你編瞎話都不會。
她相公真的發火生氣了,大聲咆哮道:「你是不是背著我幹了什麼事情?你倒是說啊!」牢頭連忙跑過來喝道:「大半夜的嚎什麼喪,再吵吵信不信老子打斷你的狗腿,給我消停點,不願意見面以後就不讓你們見面了,吵了把火。」估計牢和_圖_書頭是個東北人。(筆者又吹牛,那個時代有東北人嗎?)
她相公一看牢頭訓話,也不敢再大聲呼喝,恨恨的對金三姐說道:「你不說話就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金三姐此刻心裏的委屈和痛苦壓抑的無法表達,你說她沒有給自己的丈夫戴綠帽子那是騙人的,可是她這樣做還不都是為了救他么,這其中的一切是說不盡的無奈,道不明的委屈。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無法用是非曲直來劃分,比如金三姐對她相公的愛。
她相公起身怒喝道:「說,你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什麼見得不得人事情?」這個時候金三姐要是聰明一點就會隨便找個相逢之後喜極而泣,隨便編個謊話就敷衍過去,因為男人有時在美女面前明顯的智商不足,更何況她還是自己的媳婦,說什麼肯定信,可是金三姐卻始終一言不發就是流淚搖頭。
金三姐估摸著時間已經不早了,於是紅著眼起身對她相公說道:「你先在這裏等著,過不多久就可以出來了時間不早我先回去,記得我在面等你。」她相公背對著她冷冷的說道:「你不要再來看我,也不要管我,我能不和*圖*書能出去就看天命。你走吧。」本來還想說幾句更重的絕情話,可是他無法開口,因為心裏也很痛苦。
這是今天的哥男人這樣問她了,金三姐感覺自己的心裏好壓抑,她的精神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就像一張繃緊的弓弦,拉到頭了就會斷裂,此刻她也快要接近奔潰的臨界點。對於宇文導的追問,她有點不知所措,含含糊糊的隨口說道:「大將軍您要奴家我說什麼啊?」
金三姐高興的對他千恩萬謝,離開衙署之後她拿著高賓的手諭來到監牢的地方,此時已經後半夜兩點多了。金三姐的丈夫沒想到她會在深更半夜的來牢房裡探視他,睡眼朦朧的還以為自己在做夢,金三姐流著淚上前哭道:「相公。」這時她相公才意識到這不是夢。
金三姐看著天色此時漆黑一片,估摸著這是黎明前的黑暗,時間已經來到了凌晨三點半。她心裏有點擔心害怕宇文導醒來發現自己不在,肯定會懷疑的。好在土牢離宇文導住的地方不遠,她加快腳步進入院子里的時候,心裏忽然咯噔一下,因為卧室里的燈火亮著,她記得自己離開的時候故意熄滅了燈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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