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夜黑風未高

「所以——請用功些。」小安把準備好的硅膠衣褲塞到陳逢時懷裡,她也面朝車窗,背對他側坐著。窗外的光線太暗,靠肉眼簡直看不見什麼。「動作快點,等發現有人靠近時,都快到車旁邊了。」
是的,聯盟長又來這裏跟金色血人私會了,仍然是在車裡。年輕的貪婪和縱情,如此瘋狂,卻一點不讓盯梢的人吃驚。
他拉開車門,迅速閃身進去,關上門后,就打開車上連接監控的設備,天色確實太暗,車外的攝像頭拍攝的很不清楚,這情況讓他很高興的說:「時機合適,天氣合適,羊城滅魔會今晚該有所行動了。」
然後,小安還是如昨晚那樣搭著陳逢時肩膀和頭,調整坐姿,旋即語氣如常扮演角色般的說:「嘴裏很正經,身體卻很老實,剪掉一塊果然很有用嘛。來吧來吧,使勁的衝擊我吧!」
盯梢的羊城的人,這才鬆了口氣,急忙回報會長米白羊皮。
但是,這當然不可能得逞。
車外加裝的攝像頭因為距離太遠,天色又太暗,還沒看見接近中的人。
互助會性質的覺醒者在大滅魔會裡,總是多數派。
即使有厚實的硅膠褲阻隔,小安還是發覺他的勁頭十足的情況,她沒再用玩兒各種角色的把戲,而是出其不意的問他:「是不是心跳快了?血壓上升?覺得情緒隨時會被點燃失控?」
然而,黑暗的光線狀態系下,還有厚硅膠衣的隔絕讓陳逢時感覺不到小安身上硅膠衣和圖書的冰涼,這樣的氣氛里,他意識到自身的頭腦越來越混亂,而抓著小安的手卻越來越緊。
但此刻,他們發現忽略了一起穿著硅膠衣的情況下,感覺不到對方硅膠衣的冰涼涼了,黑暗裡反而有種自己穿著緊身衣服,而對方卻沒有衣物的錯差感。
不過,陳逢時拿著硅膠褲,張開,舉起,很鬱悶的問:「小安美女,我很樂意儘快進入演戲狀態,但是,你是不是拿錯了硅膠褲?這條是你穿的吧?」
陳逢時覺得這氛圍太不自在了,小安的語氣也覺得沒之前在狀態。
「我只在乎此時此刻,是非對錯任人說吧,那些本來就是別人的。記憶,感受,選擇遺憾還是懷念,這些才是我們的!未來若有結果,那今天的坦誠就是甜美的追憶;未來若終別離,那此刻的依存就是無憾的珍重……別想第三個人,別為不可確定的未來顧慮那些,忘了別的一切,盡情的、盡情的釋放我們共同的情……」小安也進入了角色扮演狀態,看似投入,呼吸狀態到位,身體的扭動也煞有介事,只是顯得太電影化,到底也只是臨時看不可描述動作片里學的,空有其形而已。
小安把外套丟在座位上,又進入角色扮演狀態,故意挑逗的說了句:「想找借口摸我的硅膠褲?」
小安和陳逢時沒理會車外的另一個人,假裝不知道他的存在似得。
「開什麼玩笑!一個相信愛情的人怎麼可能會這麼容易m.hetubook.com.com糊塗?」陳逢時雖然底氣不足,他穿著的硅膠褲完全就是出醜的,把真實又無從言語的慾念全暴露給車裡的小安知道了。
「這兩天大約能見分曉。」陳逢時想起這事,難免也覺得憂慮,折騰了這麼多,倘若白忙一場,那滋味就不用說了。
他不由自主的幻想著倘若有足夠的光亮,此刻會是什麼樣的畫面……旋即又覺得,那顏色未免太黃,就問說:「安美女,硅膠墊帶了嗎?」
於是,車裡,一陣短暫的沉默。
大約是因為硅膠褲的構造,又或許是因為黑暗的視線不清反而造就了供人亂想的空閑,更或者是硅膠衣褲太厚,以至於完全感覺不到小安硅膠衣褲的涼,只覺得隔著厚硅膠衣的是滿懷的柔軟。
「想死呢吧!」小安的確有理由發火,說不要的是陳逢時,硅膠褲帶來了,又說要坐墊,好玩呢?「請動起來——我的加厚硅膠褲今夜就是你的坐墊。」
實際上他們現在也不需要理會,因為有一點已經是肯定的了,那就是:這兩個在車外打埋伏的,一個都跑不掉!
「好像有兩個人在靠近……」小安盯著放在地上的設備,那上面的六向監控發麵里,似乎有人,只是還遠,並不清楚。「……喂,我開始叫了,你受得了吧?」
而在此之前,陳逢時覺得跟沈愛眼前面對的問題落實了下來,讓他更心定。
小安抱著他的頭,輕輕咬著牙關,為了保持姿態,頭臉和-圖-書貼靠在他臉旁,呼吸的熱氣無論想不想,多多少少的總會撲到陳逢時耳朵上。
而另一個人,卻並沒有去施救,而是先給綠滿天發送信息說了情況。
天亮了。
陳逢時本來也沒耽誤時間,這樣的天氣,又是關鍵時刻,羊城滅魔會的會長米白羊皮很可能會有試探的舉動。一旦發現異常,肯定會認為是圈套的可能性更大。
陳逢時開著電動車緩緩駛向每晚約定的見面地方,小安開的車,果然已經停帶路邊了。
「……這個洞,難道是你剪的?」
車裡的陳逢時,在通過衝撞製造汽車相對規律的晃動。
夜黑風不高,不是殺人夜,但卻適合做些避免被人看見的事情。
陳逢時好不容易把硅膠衣穿上,也覺得身體憑空厚實了幾圈,自我感覺笨拙了許多。
「今晚別開角色扮演模式鬧了。」陳逢時覺得很尷尬,偏偏破硅膠褲又讓他無從掩飾,他是暴露的,而小安卻很嚴實。
陳逢時嘴裏雖然說的果斷,但他其實自疑很有一會了。他能對沈愛保持那種非正常的激動多久?真如小安所說,不管一百次、五百次、或者一千次,總將會失去那種狀態?倘若真的會失去,沒了那種狀態,是什麼樣的感覺?又還能用什麼證明跟酒精的慾念邪說的區別?
小安按著那人的頭,但身體卻仍然在扭動,陳逢時則完全不在乎那人的處境,只管不停的製造動靜讓車子晃動起來。
黑暗裡,小安如昨晚那樣坐了和圖書過來,而這一刻,陳逢時卻完全沒有之前的淡定。
「我想說,你現在明白酒精說的了?激|情的感覺跟愛情真能分清楚?」小安話鋒突然一轉,也不知道是否為了幫陳逢時平定情緒而故意。
車,晃動了起來。
「怎麼?這還不夠大?」小安說著,把褪下來的裙子丟在座位上,又催促說:「快點!我沒興趣玩角色對換。」
車窗的玻璃被切開,他們又把裏面的貼膜劃開,一個男的把頭臉放在切割的洞里——然而,還不等那人伸進去的抬頭看清楚外面看守的人,就被小安一把揪著頭髮按的那人脖子被卡。
多雲,天黑,月隱。
倘若拖家帶口,那就很難無視肩頭責任參与高風險的事情了。
外面昏暗,車裡根本就沒有光了,駕駛位和後座之間被遮擋,毫無燈光,黑乎乎的,連硅膠衣都看不清。
車子晃動了一會,就有羊城滅魔會盯梢的人靠近過去……
厚實的硅膠衣阻隔在了小安和他之間。
陳逢時騎著電動車駛出第二指揮部,等待厚實的金屬門關閉的期間,他左右張望打量,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天又黑了。
是的,羊城滅魔會的人靠近到車旁了,看起來,是準備有動作的。
那兩個人繞著晃動的汽車走動,最後匯合在沒有停靠電動車的那面,然後取出帶來的設備,選擇了車門上玻璃的一塊區域,立即就動手切割玻璃。
「那叫短路!」小安很乾脆的打斷,然後又問:「就因為跟你女神沒m.hetubook.com.com突破才會有這樣的盲區,五十次、一百次、五百次……甚至一千次后呢?你覺得還會對她有腦子短路的激|情?是慾念還是神聖的愛情,你真分得清,還是人為的在拒絕接受前者高佔比的冷酷現實?」
兩個人,他們在嘗試貼著車窗偷窺裏面。
今天之前,也都沒有。
反正,陳逢時是真的冷靜了很多,旋即很肯定的否定說:「酒精的說法太極端。誠然這可能有些影響,但又明顯不同。生理上的跟情感主導下的差別巨大,那種腦子空空的……」
那人在車窗外面的手使勁的想加入自救行列,可惜的是,他的掙扎都是徒勞。
而這時,攝像頭拍到的兩個人,靠的更近了。
原本她們的想法都不差多,穿著這麼厚的硅膠衣,比穿著棉襖的距離還遠,又是冷的,根本沒難堪的感覺。
因為他們幾乎無一例外都是年輕人,若非如此,也不會參与這種有危險度的行動。
「他們來了……」小安附耳輕聲提醒,讓陳逢時一個激靈回過神。
是的,這兩天應該會見分曉。
小安一邊毆打這人,嘴裏一邊說:「看什麼看?沒見過車震?活不耐煩了吧?還切玻璃!今天就讓你後悔對自己當初為什麼要當人!」
車在晃動。
陳逢時的感覺異樣,小安同樣心覺不自在。
「……這樣太尷尬,而且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負罪感,要求硅膠褲確實是我不對。」陳逢時真沒想到會這樣,只是如今已經不可能再說更換的話,不|穿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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