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是啊，你不在我老哥幾個心裏有點兒虛啊、一會兒那位來了您是不是得代表大伙兒說點兒啥？」
即使是他這個在社會上混了沒多久的毛頭小子都知道，政策那是靠要來的？沒有顯現出讓人看得到記得住的潛力與實力，憑什麼無緣無故就給你加Buff？
全國，就這麼蝎子拉屎獨一份兒。
他側身對身邊那個大腹便便，此時卻已經被冷汗打濕後背的男子低聲問道：「這人就是正信的李凡愚？」
李凡愚煩躁的揮了揮手，這些人的意思他哪裡還想不明白；這都想得著這千載難逢的機會，要政策的。
不好意思，沒有！
所以，在安檢進行了一半兒過後，舞台的這一角就陸陸續續的圍了好些人。李凡愚在兩圈人牆之下，才終於感覺到了點兒來自社會的溫暖。
中年人臉上玩味的笑了笑，「年輕人，到底是有銳氣。」
等這貨到了現場站定一看，頓時想找條哈士奇親密接觸一下；媽噠！自己跟所有人過的都不是一季節！
入駐到產業園區的企業家們大部分可都是衝著李凡愚，衝著正信來的。見這貨縮個脖子貓在舞台下邊，立刻就圍了上去。
「李總，您躲這兒幹嘛呀？程市長剛還找hetubooｋ.com•ｃｏm你來著。」
舞台後方，一小撥人已經站了有一會兒了。
按說領導人來參加掛牌儀式，你總不能西褲裡邊兒套秋褲，白襯衫裡邊套線衣吧？
於是面對眾人的嘰嘰喳喳，李凡愚板起凍得有點兒發青的臉，道：「各位，你們在這個行業呆的時間可比我久多了。咱們不說別的，國企八大旗得的政策多不多？搞出像樣的品牌了么？園區給各位的政策還不夠力度？還要死氣白咧去要？」
就拿最典型的房地產行業，這些年政策給的怎麼樣？哪一次房地產的起伏可以說都特么跟政策脫不了關係。可你看看，現在這個行業什麼樣子。政策一撤出，除了碎掉的泡沫還能剩下些什麼？
當時李凡愚還靠著X維修車間，用黑科技做著二道販子呢，所以對這些政策也沒往深了琢磨。
在導購小妹那三寸不爛之舌下，最終選中了身上這套阿瑪尼正裝。別說，穿上之後還真就人模狗樣，跟精英人士看起來無異。
聯想到在正信剛剛不久，也就是天城亞經論壇后王博偉財長宣布的那一系列政策，再加上產業園區剛剛掛牌就得到了上面的關注，李凡愚已經隱隱的猜到了一些東西。
做生ｗｗw•hｅｔubｏok•com•com意就這樣兒，小買賣的時候操心成本利潤人工，中等規模操心品牌品控，等到了一定規模之後，除了這些該操心還得操心的之外，還得時刻注意政策的動向。
說實在的，只要有這個態度，就已經說明了一些問題。
最起碼一身黑色修身正裝，在寒風蕭瑟之中凍成狗的李凡愚沒感覺到。
一跟人握手。得，襯衫袖口裡伸出一截線衣，那多特么得多閏土。
李凡愚看著眾人青紅不定的臉色，又嘆了口氣道：「咱們既然合到一起，就得一條心踏踏實實的干。打鐵還需自身硬，什麼政策都不頂咱自己爭氣。各位想想，上頭要是想給政策，不用咱們自己要。可是沒有政策，是你要就能要的出的？換個角度說，咱們要是自己都沒骨頭都不要臉，人家憑什麼給你面子？」
至少，代表了國家的一個姿態——對於汽車產業，特別是非國企性質的汽車製造業，上面還是重視的。不然，也不可能有那一位這一行。
這是啥模式？
四月份的天城，仍舊是乍暖還寒。只不過這種感覺，卻遠遠沒有宋詞里江南四月那般富有詩意。
想找第二家？
所以在今早公司上下女性員工冒著小星星的異樣眼神ｈttps://m•hetuｂook.cｏｍ.ｃｏｍ
之下，李凡愚直接來了個清涼，就這套行頭直接殺到了現場。
再說了，對於政策這事兒，李凡愚還真感覺不是一什麼好東西。
這就倍兒尷尬了。
本想著今兒是個露臉的日子，所以這貨騷包的毛病犯了。昨晚在亂糟糟的衣櫃里翻了半天也沒找見合適的皮，於是專程去天城檔次最高的那家星龍商場置辦了一套行頭。
這麼大的場面，李凡愚不往出站這些人還真沒主心骨。
後來翻出來仔細一想，次覺得這政策當初定的是點兒急的。除了正信靠著開了黑科技的掛，在層層專利和供應環節一路人擋殺人之外，別的車企可根本不具備高度自主的條件。
這就是一妥妥兒的小規模汽車產業生態圈兒啊！
眾人中間，一個髮際有些斑白帶著一副金絲鏡框的中年人，聽完李凡愚的話后眉頭一挑。
國家要是想打造一個自主產業鏈，還有什麼比天城工業園區更適合的土壤？
「對對對，那位來的台突然了，之前一點兒風聲都沒漏，咱們也每個準備。李會長您看看是不是應該跟程市長商量商量，一會兒儀式環節咱該怎麼說。」
所以他才費盡心思甚至冒著斷掉資金鏈的風險，搞背後那個實驗中心。黑科技是外掛，和*圖*書可以幫助自己實現從0到1。但是1到100，不還特么得靠著自己，靠所有正信人的兩條腿，一雙手？
所以以李凡愚看來，什麼政策都沒有腳踏實地來的穩。
把這些東西理順了，還用得著要政策？
眾人聽他這麼一說，臉上都稍微有些掛不住。
臉面，從來都是自己掙來的。
李凡愚這人雖然平時嘴賤且少有正形，但是遇到大事兒還是能往深了想的，而且凡事都喜歡兩頭考慮做準備。那天程剛走了之後他也想了不少，關於這次通了天的掛牌儀式，那一位能來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可尼瑪……也許是導購小妹刻意忽略了這套是春夏款，又或者是李凡愚被試衣鏡里那帥掉渣的男神Style給迷惑了。竟然特么忘了天氣預報報道的明日天氣是；「陰轉多雲，氣溫零上6度。西南風4-5級。」
而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也不知是程剛擁有獨特的眼光，還是真就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天城汽車產業園區不久便悄然立項。
當時他記得王財長宣布的是；接下來的五年將大力扶持國內汽車行業的發展，設立轉向扶持基金建立各類汽車相關的科研機構，並且通過一些政策手段，對汽車自主研發進行扶持。
這幾項，從正新實驗室和後來hｅtuｂｏok•ｃom•cｏｍ正信旗下各款車型順利的審批，已經初見端倪。只有那個當時頒布的「為了提高中華汽車產業鏈的高度自主化，將調整進口整車和部分總成的稅率」沒有成行。
他只當那些眼光是因為自己又有家底又帥又帥。哪兒想到，員工們心裏想的都是「握草天這麼冷總裁這是燒的哪門子包？」
畢竟在場所有人的年紀，幾乎都比他李凡愚大上一輪。
在李凡愚看來，這些人還是沒把心態放正。
現在還沒正式掛牌，就擁有了以自己拼了老本兒，前前後後投了十多個億建立的正信汽車研究中心，和整合而來的二十多家汽車配套企業。
頓時，一群人都打消了心思——讓李凡愚當槍的心思……
更難受的是因為諸多領導到場，安全部門首先要對進場的人來個安檢。一番等待之下，可是把李凡愚凍了個好歹。好容易挺過了安檢，李凡愚終於可以得空躲到了舞台下邊兒——那兒旮沓風小點兒。
中華汽車行業現在的情況就是那樣兒，處處受制與國外的技術和專利。若不是正信近半年多迅速崛起，當真是一塊遮羞布都沒有。就這個行情，零配企業也都混得不咋地。早在正信還沒成立，汽車行業協會還是在章勇領導下的那個時候，就總鬧著跟國資委哭窮要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