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鶴鳴。
劉文海一愣，臉色變換了幾下，看了看周圍沒有人，才咬牙道：「李董，說一點兒沒有想法那是裝蛋！您也知道，在協會裡我幹了九年了。從最開始的市場貿易委員會主任，這個最不起眼的協會管理分支機構小官兒干起，用了九年的時間走到現在。可以說，協會裡很少有比我更清楚這個組織里情況的人了。雖然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但是有時候想想，自己還是有點兒不甘心的。其實你嫂子昨天找你去家吃飯，我也是……不然也……」
候選人雖然不是像他剛才說的，在一周以前就定下的。但是在這兩天，也已經跟這五人溝通好了。得到了這五人的意向，才籌劃的這次選舉。
所以李凡愚想了半天，還是決定明早早點去協會一趟，找機會把這事兒操作一下。
正在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時，一隊人走上了主席台坐了。這裏邊兒就有劉文海，但是很明顯，在這樣的場合他只能坐在最右側邊的位子上。
見到李凡愚抱著肩膀在大會議室的椅子上小寐，紛紛過來打招呼。沒辦法，現在李凡愚可是汽車行業之中不折不扣的第一紅人——那可是總理交口稱讚的企業家！
自己從事人士工作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刺兒啊！
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當他到達協會的時候，選舉會議已經開始準備了！
鄭維翰沒想到在這個環節會出岔子！
但是不退有辦法嗎？
因為這事兒仔細已考慮，還是發改委那邊的事情。自己……那邊兒特么沒有熟人啊！
正在籌ｈｅtuｂook.coｍ.cｏm備的劉文海見到李凡愚來了，不好意思的走了過來。
一連將五個候選人全都簡要介紹了一遍，鄭維翰才對台下道，「那麼好了，現在，各位面前都有紙筆，請寫下你們支持的候選人姓名，五分鐘之後投到這個意見箱里，我們將本著認真負責，公開透明的原則進行統計。大家有問題沒有？」
李凡愚直接起身，對坐在主席台最右側的劉文海微微一笑，才正視鄭維翰道：「鄭司長，您給出的這五位同志從簡歷上來看工作能力和成績都是很優秀的。但是這五位同志，要麼就是發改委系統之內的，要麼就是很久之前在中汽協工作過，已經離開這個體系很多年的同志。我認為，中汽協這個組織有一定的複雜性。涉及到的行業綜合管理，會員服務，各項展覽，國際合作，零部件及整車企業協調溝通，貿易協調，政策諮詢，行業信息及發展等業務，都是非常繁雜的事情。鑒於這樣的業務現狀，我覺得還是從協會內部選取資格比較老，對協會各機構和企業比較熟悉的人選更好一些。」
胡勇。
徐廣勝。
我們候選人都給你選好了，現在馬上就要投票了你瞎提什麼意見啊魂淡？
「我就說這事兒不好辦，李董，你也別多想，我們家那敗家娘們兒整天就知道鑽營！」劉文海倒像是鬆了口氣似得，反而安慰起李凡愚。
李凡愚點了點頭，跟劉文海一起走進了會場。
「啊！這個……這個……哈哈。」李凡愚撓頭，好不尷尬。
「行了老劉。ｗｗｗ.ｈetｕboｏk•com.ｃom」李凡愚笑著擺了擺手，「你終於跟我說了實話了。能力行不行，咱們不說。我也干過協會的會長，按照我的想法，這個協會根本就不需要一個能力特彆強的人主導。只要將各方各面協調好，一碗水端平了處理問題，那就是稱職的。從這一點上來看，放你上去正好。現在既然你說你想，那這事兒我就給你辦！但是辦成辦不成的兩說，你得有個心理準備。」
他眯起眼睛，故意問道：「哦？那既然如此，李董有沒有認為合適的人選呢？」
尼瑪！中汽協秘書長啊！
說到這裏，他有意無意的看了看李凡愚，才又接著道：「我們人事司內部，對這件事情也做了一番檢討與反思。該總結的問題，我們也總結了一下。我們認為啊，在這一次的改革上面，我們還是存在一些事失誤的。派了不了解協會的人來擔任主要職務，這就是脫離了群眾，脫離了民主嘛！所以這一次呢，我們決定充分發揮各位協會理事的意見，採用表決的方式，來選出新一屆的協會領導班子。下面，我先介紹一下幾個候選人。第一位，胡明義。胡明義同志雖然現在在發改委國民經濟動員辦公室擔任職務，但是也是咱們協會的老熟人了，之前擔任過協會內部機構會員服務部的副部長，在座一些人可能都認識。第二位，張紅兵……」
劉文海看他這模樣，就知道是泡湯了。
但是……
鄭維翰笑著將雙手虛壓，「大傢伙兒也知道，前幾天原協會會長賀維亮和原協會助理秘書長m•ｈetubｏｏk.ｃｏｍ.ｃom裘增壽，因為工作失職和作風問題被立案調查並撤職。這讓作為主管單位的我們發改委也感到非常的痛心啊。」
二呢、也是因為這麼點兒事兒找人家，有點兒大炮打蚊子的意思——大材小用。
不大會兒的功夫，人到齊了。
從劉文海家出來，李凡愚才覺得自己答應的太滿了。
次日清晨，李凡愚把自己收拾好，便早早的來到了中汽協。
看著滿屋子人目瞪口呆，那五人心裏也在滴血。
鄭維翰很生氣。
坐在主席台正中間主位的，是發改委人事司司長鄭維翰。
……
多好的陞官跳板！
「李董、你嫂子想讓我問問……你給我說了么？」
王八蛋才想退出！
沒有啊！
還有剛剛進去的賀維亮和裘增壽！
這個問題就是一個套話，鄭維翰都沒想給下面回答的機會，他剛想宣布開始，但是卻發現台下，坐在第一排的那個年輕人高高舉起了手。
台下一片掌聲。
我們有辦法嗎？
都像你這樣，我們工作還要不要干？
前兩天總理辦公室秘書杜輝去天城，李凡愚可是跟他相談甚歡並且互換了電話的。李凡愚相信，自己給這個雖是秘書，但是能力恐怖的傢伙打個電話，那劉文海這事兒輕鬆鬆鬆就能辦了。
鄭維翰懵逼了。
不然也不能把他排在第一候選人上。
但是雖然這麼說，李凡愚還是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絲絲的失落。
恍惚之中，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鄭司長，我們剛才商量了一下，覺得李凡愚同志的提議還是很有道理的。」為首的胡明義m.hetubook.com.com尷尬的說到。
李凡愚收起了尬笑，拍了拍劉文海的肩膀，「老劉啊，你跟我說實話。這個秘書長，不考慮嫂子那一方面，你自己到底有沒有想法？」
人脈有沒有？
李凡愚這人，在中汽協就是個煞星，就是個坑啊！
特別是這個胡明義，那是託人找關係，求了自己不下十遍！
五人面上的尷尬更甚，胡明義道：「我們覺得李凡愚同志說的有道理，這個這個……中汽協的情況是複雜了一些。經過李董這麼一說，我們五個都覺得自己不能勝任。我們……選擇棄權、退出選舉。」
他是來的比較早的，其他的理事單位代表還沒到。等了一個多小時的功夫，人群才終於稀稀拉拉的上來。
有！
劉文海見李凡愚臉上鄭重，難得的正經八百，便重重的點了點頭，「李董，不論辦成辦不成，我老劉都感激你！」
坐在他身邊的五個候選人，在李凡愚提議人選之後，一個個都面面相覷起來。
一夜無話。
「你說啥？再給我說一遍？」
李凡愚的位置在會議室的第一排，跟廣旗康童成，北汽華森挨著。
就連被李凡愚推到了風口浪尖的劉文海，也都懵逼了！
鄭維翰冷哼了一聲，「李董，我們的人選已經早一周就已經劃出來了。你現在提議，不嫌晚了點兒么？當然了，劉文海同志的能力肯定是有的，只是這一次就算了吧。你的提議我會考慮，以後對劉文海同志多加關注，讓他發揮更大的作用，到更合適的崗位上去。但是今天，就先按照計劃進行吧。」
見台下人理事席位都坐滿了，他敲了
https://m.hetubook.com.com敲面前的話筒，微笑道：「同志們好，我是鄭維翰。第一次在中汽協見到大伙兒聚得這麼齊，在座各位都是車企，零配企業的負責人，各個研究機構的頂樑柱，能在百忙之中來到這裏，參与到協會未來的人事架構決策之中，我要代表協會向各位道聲謝謝。」
現在整個京城誰還不知道，在中汽協里只要是李凡愚看不慣的領導，哪有一個好下場的啊！
所以鄭維翰死也想不到，之前還滿口答應，對中汽協秘書長這一職位表現出很高興緻的五人，會在這臨門一腳的時刻說出這樣的話！
而且在會議現場，李凡愚並沒有見到什麼發改委的主事官員。也就是說……事兒特么好像讓自己給辦禿嚕了啊……
李凡愚彷彿沒看到他的臉色，點了點頭：「我認為現任綜合管理部副部長的劉文海同志就非常合適！劉文海同志已經在協會內工作有九個年頭了，是從協會下屬分支機構一點點幹起來的，不論是協會內部，還是協會的會員企業，各方各面都打過交道，對協會內部的情況也非常熟悉。」
就在鄭維翰單方面宣布投票開始之時，五人直接走到了鄭維翰身邊。
但一是從劉文海家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天太晚了。
台下中汽協的理事們懵逼了。
說完，也不等李凡愚反駁，便直接宣布投票開始。
「李董，你這是要發言？」
雖然你李凡愚最近紅得發紫，但是是不是也要遵守秩序，講究一點兒規則啊？！
鄭維翰一愣！
乘車回到酒店，喝了點兒酒的李凡愚便沉沉睡去。
主席台上的幾位領導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