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旗這個品牌在李凡愚的眼裡出看來，官氣實在是太濃重，也太過等級化了。

自古以來中華就是一個喜歡制定等級的民族，不論是從「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儒家思想，還是到「士農工商」的階級劃分，亦或者連入官科舉，都喜歡分出個狀元榜眼探花來。

李凡愚用餘光掃了掃眾人，沒理。回到：「我本身說的就是紅旗。不過既然您問到了這裏，那麼我的回答是……中華確實需要更加寬鬆，更加符合國際市場化趨勢的商業氛圍。」

為什麼？

一時間，行業內唱衰正信的人，比比皆是。

將二人止住，他轉過頭來看了看李凡愚，「李董，這件事你確實是辦的欠妥，吸取教訓，但是也不要太往心裏去。回頭我找個機會，跟首長解釋一下。」

原本，領導們已經安排了首長為正信紅旗的下線儀式發言。但是在結束了參觀而之後，首長直接與眾人作別，乘車離開工業基地搭乘專機離去了。

「這下子好了，首長來的時候高高興興，走的時候都心不在和*圖*書焉的，肯定是心裏不舒服了啊！」

說著他看了看手錶：「現在都快中午了，你們這個下線儀式也延誤了好幾個小時了，繼續吧。我們就不參加了，回頭有時間咱們再碰。還有、以後啊，你有什麼訴求和意見，可以跟我反映。」

「何止是不舒服？你能到下面去視察，給你來這麼一出你怎麼想？」

「我看啊，這回李凡愚得罪了上頭，正信是沒有幾天好日子過嘍！上面要什麼？要穩定啊！正信有李凡愚在，妥妥就是一個不安定因素。再賺錢，再給添加稅收能怎麼樣啊？」

按照紅旗初期的規定，進氣柵格的數量，車側面紅旗標誌的位置等很多小細節，都是需要根據乘坐領導的級別而森嚴劃分的。

首長看了看劉洪明，擺了擺手，轉而對李凡愚道：「這是你對於紅旗這個品牌的規劃，還是想藉著這件事情表達什麼訴求？」

但是與此同時，李凡愚在首長視察時拒絕贈送，並說錯了話的消息，卻在行業里傳開了。

「夠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書記見自己的兩個下屬吵起來了，馬上調停：「像個什麼樣子！」

所以紅旗再次走與原來一樣的路線，會怎麼樣？

紅旗典雅，青年兩款頂級豪華車型下線的消息，轟轟烈烈的傳了出來。

這樣的車，不論如何都是不可能走入市場里，並成為主流的。

低調，是中華商人群體在面對政界的普遍態度。

所以打根上說，李凡愚就沒打算讓紅旗以後的車型，跟政府扯上任何的關係——除了那一款不得不在頻率不高的慶典上出現的紅旗HQE閱兵車。

避嫌也好，避諱也罷。這一部分人，就會更加在意這個。畢竟遠有「奇貨可居」最後不得好死的呂不韋。後有「對半鑄城」最後傾家蕩產的沈萬三為先例。

此時，面對眾位領導，李凡愚也是猶豫了好久，在心裏權衡了好多。才決定在紅旗下線的這個日子里，把這個態度直接表明。

連帶著，那些關注正信，或者是紅旗的人們，對拒絕了贈予首長的正信紅旗的和_圖_書未來，也擔憂了起來。

「就是的嘛！李董啊，你這麼做我們很被動啊！」

省台的那個連續把攝像機摔了兩次的記者，撓了撓頭，見一群領導揚長而去，追了過去，叫住了劉洪明。

「我說你這個李凡愚啊，怎麼什麼話都瞎咧咧！有訴求可以通過我們反映，怎麼能跟首長當面說？你看看，首長來的時候興緻多高？你說了那些話之後，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首長深深的點頭。

因為中華特殊的文化。

心裏嘀咕道：「我清楚你奶奶個腿啊我清楚……」

對身邊的隨員擺了擺手，繼續沿著生產線走下去。在一片沉默和怪異的氣氛之中，參觀結束。

眾位領導在將首長送走之後，直接殺回了正信工業基地。

劉洪明聽到他這麼說，不幹了：「我那不也是想著給正信紅旗填個彩頭？誰知道他李凡愚這麼不識好歹？」

說完，便對眾領導一揮手，離去了。

首長顯然是聽明白了的。

按照李凡愚的想法和紅旗運營部的推測就是——和以前沒有任何區別。

和_圖_書這樣的文化，就會讓人們話下意識的去注意一些東西，規避一些東西。

巧的是，正信紅旗的目標客戶正是商。或者說是，豪商。

這個問題，讓一眾領導更加的慌張了。他們連連對李凡愚使眼色，示意不要亂說話。

正信紅旗的首批下線儀式終於是完成了。

「哎呀！你這個人，怎麼這個樣子！」劉洪明真是急了，他死活沒想到，自己的一個提議會引出這樣的亂子。

一群記者看見這幅架勢，也是面面相覷，理不清個中頭緒。

「劉部長！那個、剛才的素材……還上不上新聞啊？」

正信的下線儀式不僅僅是推遲了一些，氣氛更是變得有些沉重。

在李凡愚看來這樣的車，更像是部隊的肩章或者是古代王朝文官朝服上的補子。更多的是一種政治地位的體現工具，而不是一個以追求舒適和乘坐感受的交通工具。

劉洪明正氣不順呢，轉過頭沒好氣道：「自己體會！你們做新聞的，什麼能用什麼不能用還不清楚，心裏沒個數？這點事兒還用問我？」

「李凡愚亂放炮有不wｗw•hetubｏｏk•com•com是一次兩次了。之前他擔著中汽協會長的時候，上面要對汽車行業進行補貼，不就是他給攪黃的嘛。當時我就說，這孫子早晚得被他自己個的那張欠嘴給禍害嘍。怎麼茬，現在你們看吧？」

這樣的謹慎，也更多的體現在中華的商人身上。在官本位的中華，商對官的時候，總有敬畏和避讓。

……

見到眾人都將矛頭指向了李凡愚，程剛暗嘆口氣，維護道：「哼！要我說也你們也是，好好的提什麼老紅旗？現在是新氣象。是正信旗下的紅旗！你們用那些伊旗和北旗時候老黃曆說事兒幹什麼，能不出問題？」

記者撓著後腦勺。

「這個李凡愚，真是不識好歹啊！現在就連首長的面子都敢拂！」

紅旗，仍然會是那個只有政界領袖使用的一個政治符號。不會成為被尋常人當成是此生奮鬥，作為彰顯實力和品位的目標。

「嘿嘿，我看這丫是膨脹了啊。賺了幾個錢，取得了一些成績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李凡愚，帶著似有似無的微笑打開車門，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