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損失，貨站的損失才真的是大。為了應付年末的高峰，花高價雇了大量的短工和車隊，但是現在出貨量太低，所有之前的精心準備，放到現在都成了負擔。
「沃日你大爺！我們車隊是你們貨站叫來的，為了你們貨站的活兒，老子他媽推了多少客戶？現在沒有貨走，你讓我們過年吃什麼？」
廣場上人不少，但是眼可見的都是來混獎品看熱鬧的老頭老太太。
物流園區的老闆們此時已經是滿頭大汗，啞巴吃黃連說的就是現在的他們。
各個商戶的店內也有不少的顧客正在試裝購物，但是如果細細觀之就能發現，幾乎所有的店鋪之內，老闆或經理的臉上，都掛著難掩的焦急。
共和果業。
商都之內，人倒是也不少。
一曲《我們不一樣》硬生生的被那可憐的，只穿了一件修身西裝的男歌手唱出了二人轉《情人迷》里「你們家的牆又高，四處搭炮台」般的曲折婉轉。
沒和圖書錯，是焦急！
商都的總服務台，總經理任倩一個上午第四次走到了這裏：「情況怎麼樣！？」
她沒好氣兒的說了一句，掛斷了電話。
從開門到十點，整個商都的營業額就已經突破了百萬大關！
「我特么晚上來看你妹啊！驚喜個蛋啊驚喜！」任倩心裏抓狂，寒著臉直接道：「我問你情況怎麼樣！」
華星商都採取的是商場統一收款模式，所有店鋪的營業業績一目了然。
上午十點半。
「喂？！是北二路店嗎？現在你們的情況怎麼樣？顧客見沒見多？還沒有？銷售還不如昨天？」
天城是一個北方城市，所以「小年」指的就是臘月二十三這天。打小年開始，人們就要準備過年了。早的時候貼對聯，殺豬，祭灶。意味著人們開始準備年貨，準備乾乾淨淨過個好年，表示新年要有新氣象，表達了廣大勞動人民一種辭舊迎新、迎祥納福的美好願望。
m.hetubook.com.com微機操作員小張嘎巴嘎巴嘴，「任總，不然你晚上一起看呢？沒準兒有驚喜。」
「就是！老子撇家舍業的來天城，還打算跑幾趟好活兒拿錢回家過年呢！現在你們這沒貨。讓我們拿著一張嘴回家糊弄婆娘啊？」
臘月二十三，小年。
物流園區之內。
現在年味兒淡了，很多風俗潛移默化的變了形式，發展到現在，小年分準時北方的人們就意味著開始大掃除，該洗的洗，該涮的涮，該買的買。
「啥？！從開門到現在才賣了兩千塊錢？姥姥！你們幹什麼吃的！」
「活動力度給我加大！給我加大啊！你們店裡馬上給我組織人，到大街上發傳單！給我引流引流啊！」
老闆曹文軒就像是的了強迫症一般，一遍一遍的給各個門店打著電話。
說白了，臘月二十三這天就像是一聲發令槍，告訴人們——春節還有七天到達戰場，請準備好人民幣，碾碎他和-圖-書們！
要知道，年前年後這一段時間，可都是肥活兒。現在這些貨站不用他們了，再去找僱主，一來一去損失可就大了。
「對！出油錢出耽誤的工錢！」
「不如昨天是賣了多少啊？」
恆星商都的正門口廣場之上，一座大型的表演舞台已經在作業架設完畢。雖然氣溫低至了零下十八度，但是台上的演員還是穿著露肉的演出服，動作僵硬面帶「激動」的大力獻藝。
正在這時，任倩的手機響了。是郵政銀行方面打來，詢問是否需要派人過來幫忙存款的。
囤積在各個貨站之前的貨物仍然在不斷的向外派送著，但是此時的園區之內，正傳來一陣陣的呼喝和怒罵聲。
北方地區是臘月二十三，南方地區是臘月二十四。
……
小張被嚇了一哆嗦，連道：「還是那個樣子，九點半到十點半，除去地下超市和四樓影城之外，我們的營業額是……7萬9。自開門道現在，合計營業額是……和_圖_書15萬3。」
隨著這一聲發令槍響，天城的各個大小商戶，迎來了春節消費黃金期。
附近的郵政銀行專門派了押款車來，每隔一個小時就將整數現金收走並帶來大量的零鈔。
沒有出貨，貨站之前準備的車隊全都放了空。這些貨車大多數都是外地雇來的，本地的極少。現在見貨站沒有應聲，而且有了讓他們撤走的意思，怎能答應？
其實小年並非專指一個節日，由於各地風俗的不同，被稱為「小年」的節日也不盡相同。在各地也就有不同的概念和日期。
「用不著！」
她清晰的記得去年的這個時候，從一樓到四樓，所有的收銀服務台之前，前來交款的顧客排著長長的隊伍。
兩相一比，今年的大促第一天，想來是撲街了。
「靠！」
「草，老子們不管！你們把我們叫來了，就得給錢！有貨按趟跑，沒貨按天跑！一天一千，從現在開始到過年，沒有八千塊錢老子拆了你的貨站！或者hetubook.com.com你們現在給我們出油錢出耽誤的工錢！」
「有沒有搞錯！這可是年中大促啊！我們買一百反二十的好不好！」
曹文軒一面對著電話怒吼著，一面想著自己在去年新建的那座大冷庫。想到裏面一千多萬，大部分保質期只有十天的果蔬，心裏就如同外面零下十八度的氣溫一般，透心涼！
看著群情洶湧，凶神惡煞的貨車司機們，他們哭的心……都有了！
只不過今年的黃金期，純度不是那高——沒準還是狗頭金的。
這樣的怒罵聲，可不是個別發生在某一家貨站之內的。而是幾乎所有大型貨站里都在發生著。
商都早上八點開門，到現在兩個半小時過去了，銷售量居然還不抵上個星期六的商場會員日多！
Only專櫃，店長小劉看著系統的單量，馬上就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
任倩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但是現在，商場的每一個收銀台之前，就只有那麼零星的幾個顧客。而業績，更是差了差不多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