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平陽望向方正直。
「我剛才說過亦真亦假，天道聖碑既然與滄海一界融在一起，那麼，它就一定要遵守滄海一界的亦真亦假！」
「多謝公主殿下，多謝郡主！小將必然不辱使命！」聞大寶說完之後，也立即起身，緊握雙拳，一副雀雀躍試的表情。
「破不了。」方正直搖頭。
「你……不會騙我吧？」平陽還是很難相信。
「兩種可能，第一種是這個大殿之中還有一個殿中殿，但是，你剛才說過刑候他們已經找過了，如果有一定會找出來，那麼，便只有第二種了……」
方正直說到這裏，便不再多說，因為，以平陽的身份確實很難真正去理解什麼叫平等，什麼叫改變。
「你說我差了哪一點？！」平陽的聲音中非常的不滿。
他進破山軍的目的是鍍金，畢竟，破山軍之名威震大夏王朝，只要在破山軍中待足三年，出來后自然一輩子受到尊敬。
將一式本來由上至下起手的招式，在實戰中變成由下至上，甚至是由左至右，這是在無窮無盡的實戰得到的變。
這樣的雕刻在整個大殿的四壁很多，而有雕塑和門的雕刻更多，光是一眼看去，便足足有十多副之多。
聞大寶一看，額頭上頓時汗如雨下，一股冰涼之氣從腳底直衝頭頂，腦袋都快要直接炸開了。
「所以，我才說很難跟你解釋，舉個例子吧：這個世界上的人，有富貴、貧賤、長壽、短命之分，一般認為這是命里註定的。」
「這是一般人的看法，可是還有另一種情況，就是命運是可以改變的。」
「你的意思是說……」
「原來是這樣！」池孤煙聽到這裏，也是輕輕點頭。
「破不了？！那你說了這麼多，不等於白說？」平陽有些鄙夷。
「啊？！」平陽的臉上滿是不可思議，小嘴張得老大，但是，清徹的目光中卻是閃爍著異樣的光華。
他的想法就是混和-圖-書在破山軍中混三年就好。
事實上，這種事情也很好理解，刑遠國親自領軍，還能出錯不成？
「真亦假，假亦真！祭壇是大殿，大殿是祭壇，換句話說，外面的祭壇，才是真正的大殿！」
「所以說你的智商真的很提神！你真的以為進來的地方還能再出去？」方正直同樣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向平陽。
「如果你願意相信我的話，可以用頭撞過去，看看能不能撞穿！」方正直一臉正色地說道。
「你這不等於沒說嗎？這大殿裏面刑叔叔他們肯定找過了，如果能找得到，也不至於現在這樣啊？」平陽有些泄氣。
「第二種是？」
「若一個人本來命里註定富貴、長壽，但他做了極大的惡事，等不到下一世去受報應，就在這一世變成了貧賤、短命的人。也有一種人，本來命里註定貧賤、短命，因為他做了極大的善事，不必等到下一世來享福，就在這一世變成了富貴、長壽的人了。」
聞大寶很苦逼的陷進了滄海一界，全靠著「轉悠」的才華，才能活蹦亂跳的站到現在，其中艱辛又有誰能體會？
「原來是刑部聞侍郎的兒子！好，本公主現在命令你，用頭去撞那扇門！」平陽隨手將手指向方正直指過的那扇門。
最主要的是，這些招式完全連在了一起，第一式的落手式便是第二式的起手式，第二式的落手式又是第三式的起手式……
方正直不知道刑遠國和拜星算是什麼程度的高手，但是只是幾句話間，兩人便已經碰撞了最少幾十次。
所以……
更有可能因為鎮國府的庇佑而有機會接任其父之職，成為新的刑部侍郎。
其中艱辛，五味雜陳。
「亦真亦假……那我們要怎麼破？」平陽問道。
方正直看著這名破山軍臉上喜悅的表情，心裏暗嘆一聲，果然再精銳的軍隊裏面，也一定有「混水摸魚」的。
「怎麼試？」平ｈttps://www•ｈｅtubooｋ.com.ｃｏm陽問道。
「不存在？你是說……」
然後……
「呃……出不去嗎？」平陽半信半疑，隨即現出一絲焦急：「那怎麼辦？」
平陽不是君，但是卻是主，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公主殿下，不是主，又是什麼？
「真與假相對，那麼，門與門自然也是相對！」方正直用手指了指與雕刻石門對立的石門，正好呈一條直線。
「啊！」
聞大寶原本低垂的腦袋，一下就抬了起來，一雙眼睛中光芒暴漲。
「總結起來就是，命里早就註定，但是也不一定會被命運束縛，還要靠自己去創造。」
這次鎮國府派破山軍到蒼嶺山挖掘天道聖碑，本來聞大寶是打死都不肯到這深山大澤裏面來受罪的。
平陽不太明白方正直話里的意思，可是，當她的目光看向那名蒙面黑衣人的時候，卻突然間明白了。
「啊？！」聞大寶一聽，臉色一瞬間變得煞白。
兩眼一黑，昏死在地。
「這明明就是完全不同的事情，怎麼可能用同樣的心態去看待呢？貧賤就是貧賤，尊貴就是尊貴……難不成你還想與我父皇平起平坐？」平陽有些不理解。
破山軍中當然不缺聞大寶之流，領軍的副將原本也並沒有打算叫聞大寶參加這次的任務，可偏偏聞大寶的父親得到消息，認為這是一次難得的立功機會，力勸他隨刑遠國而來。
「那還不快去？」平陽再次喝道。
「為什麼是那裡？」平陽有些疑惑。
「意思是，莊稼豐收或欠收，貧賤和尊貴，長壽和短命都看做是一樣的，都可以用同樣的心態去面對。」方正直解釋道。
平陽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小臉漲得有些通紅，想反駁，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頓時小嘴張了張。
平陽看到這裏，眼睛一瞪，剛準備發火，方正直卻是緩步走了過來，然後，輕輕的拍了拍聞大寶的肩膀，低低的和圖書在聞大寶的耳邊說了幾句。
好不容易聽到公主殿下召喚，本以為即將脫離苦海，有了光明正大在旁邊偷懶的借口，卻沒想到，才從狼口逃離，又陷進了虎口。
到底怎麼回事？
與外面祭壇看起來極為相似。
這是千古不變的至理。
「你說的是天道聖碑？！」平陽雖然不知道什麼叫能量守恆法則，但是，方正直說到另外一個強大的東西時，她卻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
平陽一怒，炎京城都要抖一抖。
沒有任何的躲閃，沒有任何的遲疑。
畢竟，混三年「光榮」退軍，和立下功勞後退軍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是！」一名正在隊伍最後「轉悠」的破山軍一聽，立即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一臉的喜悅表情。
「這種看法不能說他完全錯。因為一個人若是前世做好人好事，這一世可能是一個富貴、長壽的人；若是前世做壞事，這一世可能是貧賤、短命。」
「怎麼了？你敢抗命？」平陽雙手叉腰，一臉高高在上的表情。
因為，初起刑遠國對戰時，似乎從第一招出手后便決定了後面所有的招，可是，在真正面臨敵人時，第一招出什麼，又有誰知道？
每一招都是攻招，每一招都是殺招，招招致命，步步緊逼，凌厲得就像一把鋒芒畢露的長劍一樣。
「當然是石門啊！」平陽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著方正直。
「從哪出去？」方正直問道。
刑遠國用的便是一個「變」字。
「滄海可化為一粟，那麼反之呢？一粟化為滄海！就像現在的形勢一樣，真的可以變成假的，假的也可以變成真的，亦真亦假！」方正直說道。
「如果我猜的不錯，那裡便是門！」方正直的手猛的指向身後。
「回公主殿下，小將名叫聞大寶，家父是聞清河，得公主殿下眷顧，令小將護之左右，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己！」軍士聞大寶一聽平和*圖*書陽的問話，立即便挺了挺胸膛，一臉嚴俊的護在平陽的身前。
用一句古語來形容，便是海納百川，將世間所有的招式變為自己的招式。
「用頭……撞過去？！」平陽小臉微白，清徹的目光中顯得有些猶豫，然後，牙關一咬，對著離得最近的一個破山軍士喊道：「那個……你！過來保護本公主！」
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試試不就知道了！」方正直隨口說道。
而在方正直手指的地方，正有著一扇封閉的石門，只是，這個石門卻是被雕刻在牆壁上，在石門的左右還分列著八尊神武威嚴的雕塑。
「撲通！」一聲便跪了下來。
高手過招，瞬息萬變。
但是，方正直卻獨選了這一副。
「我們拿刑候來舉例，按照你剛才說的，蒙面黑衣人得了刑候的力量，但是，他能得到刑候的經驗嗎？」方正直隨手指了指那名身上閃爍著紫色光芒的蒙面黑衣人。
平陽還沒有來得及問，聞大寶便已經沖了出去，雙目中精光大放，瞬間快得像一支離弦之箭一樣。
而且，戰場中的變化無窮無盡，不同的對手，招式自然不同，想一如既往的將一連串招式使出來，並且一直壓制你的對手，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與刑遠國相比，那名蒙面黑衣人力量雖然強悍，但是，每一招之間的連慣卻和真正的刑遠國比起來有著天差地別。
「你說！」平陽恨恨道。
「對，如果能找到天道聖碑便可以破了滄海一界！」方正直肯定道。
「你叫什麼名字？」平陽看了軍士一眼，問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滄海一界取義于滄海化為一粟！」方正直一邊說也一邊將目光望向池孤煙。
「那我們趕緊出去吧！」平陽不是太願意相信方正直，但是，她卻無比信任池孤煙，看到池孤煙點頭，當然再沒有任何的質疑。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這隻是其中一點，還有一個最重要的點！」和-圖-書方正直看著平陽張嘴，輕輕的擺了擺手，示意不要說話，聽著就好。
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叫方正直，平陽小魔女的名號在炎京城中可是無人敢招惹，別說是他，就算是他父親在這裏，也要被嚇出一身汗。
現在……
而刑遠國的戰法更是讓方正直第一次明白了什麼叫攻為守。
「咚！」的一聲巨響，聞大寶便一頭撞在那扇石門上。
「滄海一界之中，真的就是假的，假的就是真的，當然破不了，但是，如果滄海一界不存在呢？」方正直反問。
「有一個法則叫能量守恆法則，指的是任何事物都不可能憑空存在，要支撐滄海一界這麼龐大的力量，便必須有一個和他一樣強大的東西存在。」
「小……小將……不……不敢！」聞大寶低著頭，兩條腿都直哆嗦。
「我好像懂一點了……可是，這些道理和眼前有什麼關係？」平陽望向方正直的眼神中有些複雜，她雖然不是完全明白方正直話里的意思，但是，她卻隱隱覺得方正直說的好像有著大道理，只不過，她不懂這些東西和滄海一界有什麼關係。
平陽看到這一幕，實在很難理解，以自己公主之尊下的命令，這聞大寶卻猶猶豫豫，可方正直隨口幾句話，這聞大寶卻反而像是得了天大的恩典一樣。
「剛才你說蒙面黑衣人是假，紅羽衛和破山軍是真，從這一點上便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只是，這個道理解釋起來比較複雜，我估計講了你也不懂，正所謂：豐歉不二，然後可立貧富之命，窮通不二，然後可立貴賤之命，夭壽不二，然後可立生死之命。」方正直說道。
池孤煙看著方正直的目光輕輕點了點頭，滄海一界確實有將滄海化為一粟的能力，方正直說的沒有錯。
「是，是……」聞大寶連連點頭，但是腳卻是寸步不移，根本無法動彈。
這樣的招式一眼看過去似乎很簡單，但是，真正懂的卻明白，根本無法複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