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閣嗎？
方正直覺得自己這一個月來的時間已經很努力的去學習這個世界的知識，可是，眼前這樣的事情，他還是沒有辦法找到解釋。
因為，在那些屍體中，竟然有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陰陽殿的九長老時凡，而且，還不止是時凡一個，遠處還滾落著幾個腦袋，裏面竟然是元榮等黑月島三聖。
不單是天虛聖人。
希望，你真的是對的吧！
難道……
但事實就是，這樣的一座憑空出現，又憑空落下，更是詭異的屹立在他的面前，真實得讓人不得不信。
「方正直，你應該很清楚，燕修的死和我們天道閣並沒有什麼關係，就算二長老沒有傷到燕修，結果其實也一樣。」沐清風再次補充道。
「必死之人……必死之人？！」方正直的表情猛的一變，目光緊緊的盯著沐清風，根本無法相信。
「那你為何不殺？」方正直問道。
「扶二長老下去休息。」沐清風打斷了二長老繼續說下去的話。
「師尊！」
「好，那陰陽殿的時凡，還有元榮他們，也全部都是你一個人殺的了？」沐清風的表情依舊沒有太多的變化，繼續問道。
「不……不一樣！如果燕修有事，我今日就算是死，也一定要二長老為燕修償命！」方正直的拳頭猛的一緊，同時，一股浩瀚的殺氣也從他的身上湧出，原本插在他身體中的金劍在這一刻也完全被這股殺氣衝出。
不單是沐清風。
天道閣的弟子們並沒有一個人相信方正直有再戰之力，但是，當方正直的身上衝出一道血紅色的光芒后，他們才真的知道……
至於湖對面的烏玉兒，此刻也是瞪大了眼睛，嫵媚的眼睛中透露著一種別樣的驚訝與震憾。
「很好，既然你全部都承認，我現在收回之前給你的天道閣弟子令，並且，在聖域對你發出追殺令，你應該沒有意見了吧？」沐清風淡然道。
對於二長老和四長老還有六長老追下來的原因，沐清風還是知道一些的，破壞了聖雨池，可是，眼前的事情，怎麼看也不可能就是為了追一個方正直而發生的。
「當然。」
「方正直，我問你幾句話！」沐清風的目光在這個時候也看向了方正直，一雙眼睛中光芒連閃，彷彿要看穿人的心靈一般。
而是輕輕的踩在黑石宮殿的一根石柱上。
「一個人殺了五名聖境強者？方正直？！」沐清風的心裏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做『不可思議』和-圖-書，即使是六長老親口說出來，他也還是不敢相信，因為，這種事情根本就沒有辦法相信啊。
就連池孤煙在聽到六長老的話后，明亮的眼睛中也明顯的閃過一絲驚訝的光芒：「無恥小賊，又掌握了輪迴地獄道嗎？」
一道白色的身影在這個時候落了下來，雪白的長袍飛舞著，只不過，這個白色的身影卻並沒有直接落在地上。
粉紅色的長裙，傾城絕世的容貌，一雙眼睛，明亮得如同世間最璀璨的星辰一樣，高傲而孤絕。
「這座宮殿……很古老，從哪裡來？」燕千里這個時候也皺緊了眉頭，一邊將燕修抱在懷裡，一邊開口道。
沐清風當然不可能有這樣的想法，因為，以天道閣和陰陽殿的地位來看，就算有衝突，也不可能下這麼狠的手。
「我們天道閣的聖雨池，是被你給毀掉的，對吧？」沐清風在看到方正直點頭后，也開口問道。
沐清風的目光望向腳下的黑石宮殿，還有那扇半開的大門，望著裏面漆黑的一片，眉頭也皺得極緊。
是何人在天道閣山下，殺了這麼多的聖境強者！
「天虛，傷了我天道閣的人，就準備走嗎？」正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也從天際傳了過來，聽起來似乎有些遠，可是，卻明顯的在極速的靠近。
「我救不了他。」
孤煙，為師本以為你說這句話只是為了幫這小子求情，可是，從眼前來看這小子身上的潛力真的無可限量啊！
這絕對是誇張的一幕，天道閣弟子和暗影門弟子們一邊退開的同時，一邊也都是將目光看向砸落在地的高山。
「這傢伙……竟然開始領悟修羅道了？！」
沐清風根本無法想象，因為，從他出關，再到去到天書壇查看，最後，到得知這個消息後下來，中間幾乎都是用趕的。
天道閣的弟子們沒有一個人能想明白，甚至，六長老在內，也沒有想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如果僅僅只是一座普通的高山，那還有可以理解，但是，一座黑石宮殿就真的讓人想不明白了。
「我連你都放了，自然就不可能再去留他們！」
可是，單憑著天虛和燕千里兩個人，就可以殺得了這麼多的聖境強者嗎？好吧，就算可以，那時凡呢？
不就是追個方正直嗎？
「閣主，咳咳……今日之事既已發生，我等自甘接受門規處罰，但是……」二長老的口裡重重的咳了兩聲，似乎很急切的想表明自https://www.hetubook.com.com己的決心，可是，在看到沐清風的手勢后，他還是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畢竟，這件事情是事實，即使池孤煙沒有將責任推到他的身上，聖雨池也依舊可以算是毀在他的手裡。
「追殺令？」六長老在聽到這裏的時候，神情間也明顯的一驚，因為，方正直現在就在眼前，又何須再發追殺令？
「小友，快走！」燕千里同樣也聽到這個聲音，而比起天虛來，燕千里的處理分格明顯的更加果斷。
「小子，閣主念你與孤煙的昔日之誼放你一馬，這是天大的胸懷，你若再執迷不悟，不肯離去，休怪我對你不客氣！」六長老在看到這樣的一幕後，同樣也有些驚訝，而驚訝之餘，他的眼中也同樣閃過一抹殺機。
「嗯。」方正直再次點頭。
「修羅道！！」
「殘破的宮殿？可是，怎麼會有一座宮殿砸下來？而且，還是一座完全由黑石築造的殘破宮殿？！」
連抬頭看都沒有看一眼，轉身就走。
「是。」
即使，他是一世西涼的梟雄霸主，可是，在聖域五門中的天道閣閣主沐清風的面前，依舊還是差了一個階層。
「四長老和二長老，也是你打傷的，是不是？」
而天虛聖人在聽到這個聲音后，原本有些急切的臉色卻是明顯的一變，同時，目光也看向了頭頂上方。
先不說天道閣上面有著無數弟子們在監視著，單論眼前宮殿由黑石築造這一點，也絕對不可能是出於劍峰之上，因為，天道閣的建築通常都是以白玉石為基，根本就沒有眼前這樣的黑石建築。
「是！」幾名天道閣弟子立即領命。
他們錯了！
「宮殿？一座殘破的宮殿？」方正直的腦子裡面同樣有些懵，因為，他是親眼看到這座極為殘破的黑石宮殿怎麼來的。
可是，如果這個殘破的宮殿，不是從天道閣劍峰上掉落，又是從哪裡來？總不可能是從天上降下來的吧？
至於嗎？
「這是？！」
在高山落下來的一瞬間，抱著方正直的彥慶也一個翻滾，出了那片巨大的陰影範圍，而這也造成方正直的身體再次接觸地面。
這裏到底經歷了什麼？
「救燕修！」
所以，她自始至終都一直站在湖對面，一步都沒有靠近，不單是沒有靠近，話都沒有多說一句。
他才不得不走。
「我要你立下重誓，以後無論如何都不可因今日之事，藉機向我天道閣的和*圖*書人尋仇，另外，沒有我們天道閣的允許，你也不可踏足天道閣地域半步！」
「燕老頭，別管什麼破宮殿了，快走吧！」天虛聖人現在好不容易藉著黑石宮殿砸下來的空隙從和六長老的戰鬥中脫離出來，自然也第一時間準備逃命。
「師尊。」池孤煙的聲音在這一刻響起，絕美的臉龐上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太多的表情變化，但是，這一聲師尊的聲音中，卻隱隱的透著一種淡淡的焦慮。
什麼鬼！
正是彥慶和燕千里。
「什麼要求？」方正直自然是不知道沐清風心裏的想法的，可是，沐清風既然要放他，他當然也不可能去拒絕。
「閣主，不能放……放他走啊，今日我天道閣與方正直的恩怨已結，如果現在放走，恐怕……」二長老此刻也明顯的有些急了。
這事情怎麼想，都有些不可思議。
「那……你問吧。」方正直原本還想多說點什麼，可是，看著天虛聖人那焦急的樣子，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那他們呢？」方正直指了指天虛聖人和燕千里，還有被燕千里抱在懷裡的燕修以及自己身邊的彥慶。
方正直很強！
終於，塵土散盡。
很粗魯，但是，速度卻極快。
「燕王千里迢迢來我天道閣作客，不打一聲招呼再走嗎？」聲音再次傳來，同時，地面上也轟的一聲裂開，接著，一道純白色的光幕也從地底衝出，攔在了燕千里的面前。
沐清風搖了搖頭，也沒有再繼續去想，因為，既然已經決定，再去懷疑，便沒有任何的意義。
對於烏玉兒來說，這場戰鬥顯然不太適合……
看著面前的白色光幕，燕千里的嘴角終於露出了一絲苦笑，他自然是聽出了這個聲音來自於何人。
沐清風微微一愣，似乎還真沒有想過方正直會提出這樣的要求，畢竟，一個剛剛才和天道閣打得你死我活，緊接著，便可以開口向天道閣閣主提出治傷要求的人，在這個世界上是真的不多了。
所有的天道閣弟子們都仰起了頭，只不過，與天虛聖人的臉色相比，他們的臉上卻明顯有著一種絕處中看到希望的希翼。
「可殺！」
而接著，沐清風的目也再次看向方正直：「方正直，你破壞我天道閣的聖雨池在先，又打傷我天道閣兩名長老在後，從任何道理而言，我都可以現在殺了你！」
不是天道閣，是暗影門？！
「天大的胸懷嗎？哈哈哈……」方正直聽到這裏，卻是笑了，和圖書接著，目光也再次看了看面前的燕修，望著燕修那已經閉緊了的眼睛，他的身體也有些顫抖：「是我沒有護住你……如果不是我，時凡也不可能解開你的封印，燕修，你等著，我現在就幫你報仇，所有和這一戰有關係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先殺了二長老，再把陰陽殿，還有九鼎山的人……全部殺掉！」
「什麼要求？」
「是。」方正直同樣沒有否定。
一種古樸又透著蒼桑的感覺湧出。
「怎麼回事？」沐清風的目光掃過下方，看了一眼腳下的黑石宮殿，又看了看不遠處的幾具屍體，眉頭也在一瞬間皺了起來。
除非……
不過，現在明顯不是顧慮這些的時候，因為，巨大的高山已經落了下來，以一種誇張的重量砸在了地上。
「救不了？」
「轟隆！」一聲巨響，漫天的碎石和塵土飛起。
「立下重誓我就可以走了嗎？」
正是因為聽了出來……
「我今日不殺你，完全是因為孤煙念你與她昔日之誼，向我開口求情，當然了，我今日不殺你，還有一個要求！」沐清風的目光看了一眼站立在凶獸上的池孤煙，同時，心裏也暗自嘆了一句：雙龍榜首，驚世鬼才……
「是輪迴六道中的修羅道！」
「若是天道閣的人主動挑畔呢？」方正直反問道。
是因為這座黑石宮殿？！
黑色的高山下面，地面已經被砸得完全裂開，一眼看過去，高足足有著近二十丈，不算太大，下面完全是黑石，但是，上面卻明顯的有些誇張了。
那麼，他自然是無法知道眼前發生了什麼，可是，從眼前的結果來看，卻明顯慘烈得有些出人意外。
「嗯，我確實救不了，燕修已經完全墮入到惡修羅，本性已失，再加上受傷太重，被修羅之力佔據本心，他現在，已是必死之人！」沐清風點頭道。
「唉……」沐清風重重的嘆出一口氣，目光掃過下方的天道閣弟子，又看了看被幾名天道閣弟子扶住的二長老，臉上的表情顯得極為猶豫。
「這麼重的殺氣，這傢伙莫不是瘋了嗎？師尊都已經放過他了，難道，你現在還想殺二長老不成？」
可是，他再強能強得過池孤煙嗎？
當然了，這些都只是沐清風的猜測。
正在方正直這樣想的時候，兩道身影也快速的到了他的面前，然後，一人一個的把將他和燕修飛速的抱了起來。
寂靜。
以一殺五？！
「好，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我也有和-圖-書
一個要求！」方正直聽到這裏，也終於咬了咬牙答應道。
「不是山，是一座宮殿？！」
「恐怕不能。」沐清風的回答，簡單直接。
「怎麼可能？就憑他嗎？」
而且，最主要的是，四長老竟然也昏倒在了地上，甚至連二長老的臉色看起來也是極為蒼白，胸口更有著大片的血跡。
一點星辰的光芒，化成了一座殘破的黑石宮殿？
很疼。
「臭小子，好好答！」天虛聖人在聽到沐清風的話后，也是一臉認真地說道，似乎生怕方正直在這個時候犯糊塗。
難道，要被壓死？
而整個黑色高山的真面目也在塵土散去后，慢慢的顯現在天道閣和暗影門的弟子們面前。
「轟隆隆！」整個地面都在這一刻塌陷下去，洶湧的殺氣如波浪一樣，一圈一圈的朝著四面八方壓去。
很輕，輕得幾乎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當然了，在白色身影的上方還有著一隻巨大的凶獸，凶獸上還站著一個女子。
天道閣的弟子們震憾的同時，自然也不可能相信，方正直可以在沐清風的面前殺了二長老為燕修報那幾劍之仇。
而在六長老飛速的到了他的面前，並且，最快的將這裏發生的事情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遍后，沐清風的臉色就完全變了。
到于燕千里還有天虛聖人，那更不足以為慮，因為，就算是十個燕千里和天虛聖人加一起，也絕非一個沐清風的對手。
要知道這裏可是天道閣。
不過，在微微的愣了一下之後，沐清風倒也並沒有顯露出太多的驚訝和憤怒的表情，原因很簡單，他已經差不多習慣了。
「好強……這傢伙是妖怪嗎？竟然還有這麼強的實力？！」
天道閣的弟子們看著空中的沐清風還有池孤煙，原本有些沮喪的表情，在這一刻也瞬間恢復成了自信。
天道閣和暗影門的弟子們這一次是真的被震憾到了，畢竟，這樣的事情實在是有些過於詭異和誇張了些。
而在寂靜之後，天道閣的弟子們也都是一齊上前，每一個人手中的劍都是捏得很緊，眼神中都是閃爍出一種雪恥的目光。
「池孤煙師姐！」
以時凡的實力，天虛和燕千里，如何能殺？
「那個……回答問題之前，能先把我和燕修的傷治好不？」方正直的目光看了看沐清風，又看了看被燕千里抱在懷裡的燕修。
因為，在黑石上方，竟然屹立著四根殘破的石柱，石柱中間還有著一扇半開的石門，一個個獸形的圖案被雕刻在石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