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白確實快，把買菜時間都算上也沒用上半個小時。
「你說的是哪種？」大叔停下車，順手擦了擦汗。
不是問句，好像是聞名已久終於見到的簡單述說。
裡屋是個小院，左邊是通道，右邊是廊房，廊房下面擺著幾張桌子，後面坐著幾個人，最裡面是個屏風隔斷，走過屏風隔斷是單獨一間房屋，門窗大開，通風暢快。
來到職方司房間門口，敲門進入，還好，屋子裡的兩名官員還是昨天那兩位。
于司長面對他：「不用這麼拘謹，坐。」
有別的菜農也說：「都已經雙倍價錢了，你還計算這麼仔細？虧點能死啊？」
潘五搖搖頭，去一旁繼續等候。
有了錢，守衛懶懶回上一句：「等著吧。」
潘五回去帳篷睡覺，五字營眾人卻是睡不著了，回帳篷的路上都在小聲說話：「咱老大認識皇上的兒子？」
潘五說：「麻煩司長大人給開個條子，兵部大門實在難進。」
潘五說：「我是潘五，收到徵召令來兵部報道，隔壁房的官員讓我來見於司長。」
潘五趕忙走過去：「于司長讓我今天來見他。」
潘五想了好一會兒：「您是說兵部守衛並不是針對我，並不是害我？」
于司長點頭：「倒也是個理由。」跟著問話：「是送你到兵部衙門的驛館呢？還是你過三天再來？」
白衫青年說：「司長在等你。」說完離開。
潘五過去敲門，屋裡坐著個頦下留著小鬍子的中年人，說聲進，然m•ｈetuｂｏｏk•com.cｏｍ
後起身走到窗戶前拿水杯喝水。
潘五點點頭，拿給他一個金幣：「明天也需要蔬菜，你們早上直接送過去，有肉最好，我們不知道會住多久，會大量需要；如果你們有不願意送的告訴我，可以找別人。」
潘五說是，又說他現在是東山行省衛軍獸營的正將。
房間不大，靠外一側沒有窗，那一面牆也不允許有窗，屋子裡稍稍有些暗。
潘五琢磨琢磨回道：「因為皇上封我是五品大德將軍。」
潘五說：「沒必要騙你們，一共沒多少錢的東西，要是不相信，我可以現在把錢給你們，你們去送菜，只是有一點，我現在付一半的錢，另一半去營地要。」
到這個時候，大門終於敞開，每走進一位官員，倆守衛都是微笑問好。
潘五說謝謝，抱著衣服離開。
潘五躬身見禮：「潘五見過司長大人。」
潘五不知道，他第二天還有事情呢。
潘五耐心等在門口，倆守衛也不理他。慢慢地街上行人變多，又過一會兒，陸續有官員到來。
在掏錢的時候想起剛才那些菜農，他們辛苦一早上的收入還不夠問句話的。
這也算回答？潘五想揍人了。可惜不能，只得努力忍耐。想了想又問一句：「職方司于司長什麼時候來？」
潘五說：「我昨天來過，不是你們當值。」
潘五趕忙走進院子，往前走的時候回頭看，發現幾名守衛都是盯著他，估計是在等自己找錯房https://www.hetubook.com.com間，他們好衝進來抓賊。
等了好久，等到太陽高掛，也沒見守衛沖他說話。又過會兒，發現又出來兩名守衛，這是要交班？
潘五想了下：「你的菜我包了，你們的菜我也包了。」
「公子不騙我們？」那大叔有點動心。
潘五又等了一會兒才去詢問，他是想問兵部衙門什麼時候開始當值？
潘五齣門，往前多走一個門。
潘五說：「先說下價錢。」
「你認識于司長？」守衛多說句話。
于司長說：「你現在是兵部衙門的人，當然領的是兵部官員的常服，不過你不是官。」
「公子都要？」大叔不相信。
潘五問：「這些，全部這些？」
潘五說是。告辭離開。
笑了笑：「昨天晚上跟城衛軍對著干，有本事；還驚動了皇子，真有本事。」
「不認識。」
這是多麼震撼人心的事情，更震撼的是他們的老大居然全不在意，把皇子轟走了？
潘五道謝，在牆邊椅子坐下。
去隔壁房間找昨天那位青衫官員，說是于司長吩咐的，讓他來領衣服。
「你不認識他，怎麼知道他要見你？」剛才那守衛問道。
潘五恭敬行禮：「請賜教。」
于司長又說：「聽說你養了一群戰寵？」
門上沒有任何標識，潘五輕輕敲門，過會兒有人過來開門，是一個白衫青年，問話：「什麼事？」聲音不冷不熱，不過也好像沒有感情一樣。
好吧，說明咱們老大更牛，比和-圖-書皇子……這是找不自在吧？不給皇子面子。
「知道知道。」
沒有辦法，繼續拿金幣問路。
從兵部出來，和昨天一樣去酒家吃東西，又帶了壇酒，騎馬回營地。
「進去吧，別亂走。」守衛終於捨得放行。
「公子的營地建在哪裡？」
于司長笑了笑：「你的同伴已經來了五個，再等兩天，等你的同伴都到了，再一起安排。」
早上四點多起來，隨便洗把臉，騎上小小白去大都。
潘五大聲說：「從這裏往東走，大略十幾里地距離，有個營地，你們去問誰是刀疤，就說潘五說的，你們這些菜我都包了，價錢貴一倍。」
後面那句話聲音巨大，走在這條路上的五、六個菜販都有聽到，或遠或近的陸續停下腳步。
于司長說：「有時候你看到的未必是真實的，刁難你的未必是害你，給你方便的、幫助你的，未必是為你好。」
「哦，等著吧，他剛進去。」說完這句話，守衛面容馬上變成笑容一片：「您來了。」是跟潘五身後一名官員說的。
路小雲和一個女子在逛街，看見潘五大聲喊話：「潘五，潘五。」
這身衣服不值錢，只是在領口處綉個黑色兵字。衣服是淡青色的，比青衫官員那件袍子的顏色還要淡。
「順這條路一直走，在河邊。」潘五說：「這塊就一條河吧？你們順著河走。」
潘五說是。
潘五想了下問：「是什麼衣服？」
進到大都城，天色才剛剛轉亮。潘五沒有停頓，一路跑到兵和圖書部這裏。有了昨天的經驗，先找酒家寄放馬匹，再跑回兵部。
潘五啊了一聲。
潘五趕忙跟著白衫青年走進裡屋。
潘五說：「願意的，你們統計下大概多少錢？我付一半，另一半去營地找刀疤要，記住那個人叫刀疤，臉上有個刀疤，還有個紋身印記。」
和隔壁房間是同樣的格局，也是差不多同樣的布置，完全看不出是高官的值房。
潘五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何況解釋了也沒有用，便是閉口不語。
意外發生，他來的太早了，除去倆看門的守衛，門前寥落，大門更是關閉。尤其是這倆守衛還換人了。
看見一筐筐菜正新鮮，潘五勒馬停住，尋個推車大叔問話：「大叔，你這青菜怎麼賣？」
潘五說多謝。
于司長說：「不要驚訝，你做的事情讓我驚訝才是。」
大叔想了下：「好，我這車菜一共兩百斤，你給五個銀幣吧。」
潘五趕忙說明來意。那官員說：「隔壁屋。」
于司長說：「去剛才來的房間領衣服，三天後再來。」
潘五有些不明白：「我可以領兵部衙門的衣服？」
守衛看看他，猶豫猶豫：「進去吧，知道在哪個屋吧？」
陸續回到帳篷里，同帳篷的幾個人躺在墊子上還在琢磨這件事情，議論了好長時間。
在潘五說話這一會兒，又有兩個菜農趕過來，一共七個菜農，所有蔬菜加一起不到六個金幣，這還是雙倍價錢，並且有虛報的。潘五懶得計較，支付一半菜錢，讓他們送去營地，自己www.hetubook.com.com再朝大都跑去。
那官員沖潘五笑笑，根本問都不問一句，去後面房間捧出件衣服：「沒有鞋子，自己穿雙黑的就行。」
于司長多看他好一會兒：「你就是潘五。」
小小白速度飛快，沒多久進到城內，遇到很多進城賣菜的農人，有挑擔子的，有推板車的，難得看到輛車還是驢車。
于司長笑道：「出去以後千萬別跟人這麼說，級別不對，聽著讓人笑話。」
往外走的時候，意外看見路小雲。
「你就是那個潘五？」白衫青年笑笑：「進吧。」
于司長又是笑了下：「你倒是有意思。」跟著說：「條子就不用開了，一會領身衣服走，下次穿那衣服過來，守衛就不會攔你了。」
鄉農們統計各家蔬菜價錢，有仔細的還要過秤，潘五趕忙攔住：「統計個差不多的數字得了，你要是願意稱，去營地慢慢稱，肯定少不了你的錢。」
不想這倆守衛竟然跟昨天那倆一樣，鼻子朝天，半天不哼一聲。
于司長被他說笑了，輕笑幾聲說：「可以這麼理解。」
大叔車上一共沒幾種菜，貴的也不過三個銅錢一斤。
「讓你領就領，哪有這麼多廢話？」于司長想了好一會兒：「有點奇怪，我和你挺投緣的，送你句話。」
白衫青年說稍等一下，他走到房間盡頭，那裡有道門，推開後進入，過會兒出來說：「進來吧。」
「願意願意。」旁邊冷眼觀瞧的幾個人趕緊聚過來：「公子，送菜是吧？明天後天還送是吧？我這些菜賣兩個銀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