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襄陽血
第七十六章 高麗信使

「別說了,快寫啊。」賈老賊緊張催促道。廖瑩中答應,飛快提筆抄寫信中密碼,一行行觸目驚心的文字也逐漸從他筆下產生——「樊城外城已破,火器用盡,軍隊折損過半,抗敵惟有肉搏,末將病重,時日無多,若援軍不至,樊城軍民必盡數殉國!高麗詐降,我藉機拖延時間,滿城軍民性命,已在太師一念之間!無能文德泣稟!」
就在咱們偉大的大高麗軍隊向樊城發動進攻的三天後、同時也是呂文德向大高麗軍隊承諾答覆的三天後的晚上,咱們大高麗的勇士金元雄又一次在半夜摸進了樊城,直到天快亮的時候,大高麗勇士金元雄才被宋軍又吊下城牆,藉著黎明前的昏暗摸回蒙古軍營,並很快被帶到忽必烈的金帳前。徹夜未眠緊張等待迴音的忽必烈聞訊如釋重負,馬上接見金元雄並劈頭蓋臉問道:「怎麼樣?呂文德蠻子有沒有約定動手的時間?」
……
「樊城竟然這麼危險?」賈老賊失魂落魄的一屁股坐回太師椅,喃喃道:「我是要推行新法呢?還是該救樊城呢?」
「你們高麗軍隊打算刺殺忽必烈?你們有把握對付忽必烈身邊那幫怯薛嗎?」賈老賊試探著問道。金元雄恭敬答道:「太師放心,我們世子是忽必烈的女婿,可以隨時接近忽必烈,下手十分容易。但事成之後,請賈太師一定要答應幫助我們大高麗驅逐蒙古駐軍,我們可以向大宋稱臣,但必須是獨立藩國。這是我們大高麗世子給賈太師的國書,請太師過目。」
帶走了金元雄,劉秉恕又向賈老賊使個眼色,輕輕向樞密院的其他官員士兵努努嘴,賈老賊知道劉秉恕肯定有機密要說,便吩咐道:「你們都出去吧,沒有命令不許進來。」直到大堂中只剩下賈老賊、廖瑩中和劉秉恕三人後,劉秉恕才壓低聲音說道:「太師,信沒有假——樊城和呂文德都危險了!」
「大汗,呂文德蠻子十分狡猾,對末將還不是完全信任。」金元雄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掏出一封信,解釋道:「呂蠻子提出一個條件,要我們高麗軍隊把這封信送到臨安,交給蠻子太師賈似道,並且把賈似道老賊的回信帶回樊城,他才敢完全信任末將,並與高麗軍隊合作。」
「是這個高麗百夫長送來的。」賈老賊把呂文德和王諶的信一同拿給劉秉恕,將高麗軍隊投降和呂文德要求高麗送信驗明誠意的事匆匆說了一遍,末了賈老賊低聲問道:「秉恕先生,本官覺得高麗軍隊歸降太過突然,未必是實,呂文德的信也不對勁,你覺得如何?」
「寫些假的機密軍情在信上誤導我軍,這可是宋蠻子的老把戲了。」劉整冷笑,對高麗棒子的無知萬分鄙視。高麗勇士金元雄大怒,只是官職遠比劉整低不敢發作,高麗世子王諶卻沒https://www.hetubook•com•com金元雄的顧忌,馬上嚷嚷道:「你說信里寫的蠻子軍情是假的,你打開看過了?你倒說說,這信里有什麼假軍情?」
「對?……還是不對?」劉整本就被子聰繞得頭昏腦漲,現在又加上一隻老狐狸姚樞也上來攪和,劉整就更暈頭轉向了。看到劉整那副連自己說什麼都不知道的凄慘模樣,子聰和姚樞對視一笑,都在心裏罵了對方一句,「老滑頭!牆頭草!」
「難道是偽造的假信?」賈老賊拿著信翻過來覆過去的看,又叫廖瑩中拿來呂文德昔日的舊信對比筆跡,最後得出一個結論——信絕對是呂文德親筆所寫,絕非偽造!疑惑之下,賈老賊將金元雄叫到面前,詳細詢問事情經過,金元雄按著忽必烈的指點,將高麗軍隊被迫參戰、世子和將領當眾受辱憤而投降大宋、結果呂文德要求高麗軍隊給賈老賊送信才相信高麗軍隊投降誠意的詳細經過說了一遍。末了金元雄恭敬問道:「賈太師,我已經把呂將軍的親筆書信送到了臨安,現在你可以相信我們大高麗軍隊投降大宋的誠意了吧?」
「叫你們給賈老賊帶信?」忽必烈心中疑惑,但稍一盤算便即釋然——敵人忽然投降,換任何一個主帥都不會輕易相信,作為交換條件讓高麗軍隊給賈老賊送信,一來可以考驗高麗軍隊的投降誠意,二來呢,自然是藉著高麗軍隊的手與賈老賊恢復聯繫。想到這裏,忽必烈揮手讓怯薛從金元雄把呂文德的書信接過,可書信是被蜂蠟封上的,蜂蠟上還打得有呂文德的印章,一旦打開就再也無法恢複原樣,忽必烈不禁有些為難了。
襄樊戰場消息斷絕已經將近一個月,猛然收到呂文德的親筆書信,賈老賊自然激動萬分,可是在看完呂文德的書信后,賈老賊就傻了眼睛了——賈老賊清楚記得,在戰前襄陽和樊城儲存的手雷數量只有六萬多枚,分攤下來一座城也才三萬多枚,可現在一年時間過去了,樊城竟然還有兩萬八千余枚手雷的儲存,這未免太不符合情理了?而且還有開花炮彈和震天雷等火器數量也和戰前儲備的相差不大,難道樊城戰役中呂文德幾乎沒用火藥武器?
「賈太師,這就是呂將軍的書信。」金元雄雙手將那封信捧到賈老賊面前,賈老賊接信后並不急於拆開,而是先看封信蜂蠟上的印鑒和暗記,直到發現印戳和暗記無誤后,賈老賊才激動地吩咐道:「回樞密院,把這個高麗人也帶進來。還有,快去城外把劉秉恕也叫來樞密院。」
到了最後,就連被蒙古軍隊花重金買通的南宋船主都忍受不了咱們的大高麗勇士金元雄,冷冷的頂了一句,「我們宋國除了沒有蒙古軍隊駐紮,其他什麼都有。」咱們的高麗勇m.hetubook.com.com士金元雄才訕訕的閉上嘴,僅是躲在座船的船艙里看著沿江景色小聲嘀咕,「這裏一定是宋國最富裕的地方,他們的臨安,一定比不上我們大高麗的王京,一定比不上。臨安的宋人,一定連飯都吃不上啊!」
子聰話一出口,愛魯答兒和阿老瓦丁立即向劉整怒目圓睜,阿老瓦丁乾脆說道:「如果劉將軍認為不用老賊炮、回回炮、毒氣彈和燃燒彈這些武器就可以攻破樊城和襄陽,那阿老瓦丁馬上返回西域,因為尊貴的大汗有劉將軍就夠了,不用浪費糧食養阿老瓦丁了!」
「劉將軍好像忘了,呂文德主動退入內城,是因為樊城外城的城牆已經被老賊炮和回回炮轟出多個缺口,已經失去堅守的價值,大量的士兵被毒煙毒倒,急需時間治療;還有愛魯答兒將軍從地道入城,從背後夾擊呂文德軍,呂文德不得已才放棄外城。」子聰的聲音還是那麼陰陽怪氣,陰陰笑道:「難道說,劉將軍想抹殺愛魯答兒和阿老瓦丁幾位將軍的努力和功勞?覺得有他們沒他們無所謂嗎?」
經忽必烈准許后,第二天清晨,咱們的大高麗勇士金元雄就帶著呂文德那封密信乘船上路了,途中通關過卡、風餐露宿都是行路人常事,自不用細說,不過咱們的大高麗勇士金元雄卻和別的行路人不同,每到一地總要驚呼幾句,「原來宋人百姓也有豬肉吃!」「原來宋國百姓也穿得起布衣!還有人穿綢緞,他們一定是宋國的大富豪吧?」「你說什麼?你只是個店小二?你裝什麼裝?你家住在青磚瓦房裡,不是當大官的,就是做大生意的!」「宋國的街道竟然有這麼寬?這麼乾淨?我還以為宋國只有長滿野草的小路。」「天哪,宋國的茅廁竟然比我家還漂亮!」
「不要吵了。」忽必烈擺擺手,冷哼道:「雖然朕不能斷定呂蠻子有沒有識破高麗軍隊的詐降,但朕可以斷定,這封信里必然有樊城的機密軍情——眼下樊城外城已破,朕的大軍將襄樊圍得水泄不通,就連郢州的蠻子都不知道這個消息,更何況遠在臨安的賈似道老賊?所以這封信里,至少有呂文德向賈似道老賊稟報襄樊戰況的軍情!」
「太師,秉恕先生來了。」賈老賊正為難間,狗頭軍師劉秉恕已經從半閑堂趕到了樞密院,劉秉恕剛要向賈老賊行禮,賈老賊忙揮手道:「秉恕先生不必多禮,快快過來給我參謀參謀,這是呂文德的親筆信。」劉秉恕也是吃了一驚,「襄樊來信了?他們怎麼突破封鎖的?」
「是啊。」姚樞也附和道:「大汗,老臣也認為劉將軍此計大妙,退一萬步說,如果信中所說為真,那麼高麗軍隊拿著賈似道老賊的回信詐開城門,城裡那些堆積如山的軍需、糧草和火器,不就全都https://m.hetubook.com.com是大汗的囊中之物了嗎?」說到這,姚樞也轉向劉整微笑道:「劉將軍,老夫說得對嗎?」
「阿老瓦丁先生,你誤會了,我不是那意思。」劉整被子聰繞得一個頭兩個大——他不過是想說樊城的火器已經基本耗盡,到了子聰嘴裏卻莫名其妙地變成了抹殺愛魯答兒和阿老瓦丁的功勞。脾氣暴躁的愛魯答兒再也忍耐不住,大吼道:「那你的意思是說,本將軍從地道入城夾擊蠻子是可有可無了?攻打樊城,有你一個人就足夠了?!」
「媽的,老子對高麗歷史不熟,這個王諶到底是親蒙還是親宋?」看著金元雄交來的王諶國書,賈老賊同樣的將信將疑,說什麼都不肯相信一個哈巴狗國家會主動跳出來咬主人——如果宋軍打到鴨綠江邊時,賈老賊倒絕對相信。但賈老賊也不能完全不信,畢竟棒子中偶爾也會出現金俊和林衍那樣親宋反蒙的人物,真心想和大宋聯手對付蒙古,這可是賈老賊多次向高麗派遣細作偵察得出的結論。
「信是封上的,你們有沒有辦法不用拆毀蜂蠟就打開信封?」忽必烈舉信向眾心腹問道。忽必烈的一干心腹細看那信,見信上不僅封口處打有蜂蠟,就連信封全身都塗滿了厚厚的蜂蠟並打蓋上印章,一個個都犯了難,傻眼搖頭,倒是劉整叫道:「大汗,不用考慮了,高麗人詐降一定是被呂文德識破了,所以呂文德才將計就計借高麗人的手給賈似道送信,這封信就算送到臨安,呂文德也不會相信高麗,我們反倒幫了呂文德大忙。」
「大高麗?」賈老賊冷笑問道:「如果本官沒有猜錯,你一定是住在漢江南方的高麗棒子吧?」金元雄大吃一驚,驚訝道:「末將是高麗全州人,是住在漢江以北,賈太師你是怎麼知道的?」賈老賊一聳肩膀,微笑道:「很簡單,自稱為大的,肯定就是南棒子。」金元雄越聽越是糊塗,卻不敢多問。
辛辛苦苦冒著生命危險潛入樊城詐降,到頭來卻被貶得一文不值,大高麗的勇士金元雄自然不樂意了,馬上叫道:「大汗,末將可以用腦袋發誓,呂蠻子絕對沒識破末將的詐降!否則的話,呂蠻子就不會率領所有蠻子將領設宴款待末將,更不會把這封信交給我轉送給賈似道老賊——他就不怕我拆開偷看,知道他的機密軍情嗎?」
出乎忽必烈和伯顏的預料,呂文德寫給賈老賊信的內容很長,不僅向賈老賊報告了樊城外城已經被攻破、宋軍主動撤退據守內城和范天順戰死的詳細戰況,還向賈老賊詳細報告了樊城的軍力情況——那數據簡直讓忽必烈頭皮發麻!樊城裡不僅還有六百多枚老賊炮的開花炮彈,還有兩萬八千多枚手雷、九千枚箭雷和上千枚震天雷!羽箭和火油等其他守城武器更是堆積如山,兵力也有一www.hetubook.com.com萬四千之數,還有兩萬余名樊城壯丁可以參与守城!而且在信的最後,呂文德除了向賈老賊求證高麗軍隊投降的真假外,還向賈老賊保證,樊城軍隊至少還有能力和信心堅守一年時間,保證能夠完成賈老賊向呂文德要求的拖垮蒙古軍主力的任務!而襄陽因為囤積的物資比樊城更多,受到的傷害也極小,至少還有把握堅守兩年時間以上,所以呂文德讓賈老賊不必匆匆派遣援軍,以免耽擱賈老賊推行新法的大事!
「放開他,帶過來。」已經兩天沒閉眼的賈老賊誤以為金元雄是林衍的信使,便打著呵欠讓親兵將金元雄帶到面前。當問明白金元雄是來自襄樊戰場還帶來了呂文德的書信后,賈老賊的疲倦馬上一掃而空,跳出轎子大吼道:「呂文德的信在那裡?快拿來!」
「沒……,我沒這麼說,我只是說信是假的。」劉整差點沒哭出來,直在肚子里把子聰的祖宗十八代都操了一個遍。子聰則向劉整點頭微笑,轉向忽必烈合掌道:「大汗,既然劉將軍認為這封信是假的,是呂文德的疑兵之計——那劉將軍肯定是想將計就計,就把這封假信送到臨安交給賈老賊,賈老賊看到信的內容,肯定不會向襄樊派遣援軍,給我軍創造從容攻破襄樊的機會。」
「大汗,萬萬不可啊。」劉整叫了起來,「呂文德肯定是識破了高麗詐降,所以故意用一封書信來拖延時間,若我們真的把信送到臨安換取賈似道老賊的回信,這一來一回至少得用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這麼長的寶貴時間等於就是白白浪費了啊。依末將看來,我軍應該立即攻城,至於這封信——與其打開看了中了呂文德的反間計,倒不如扔進火里燒了。」
看完信后,忽必烈緊張盤算半晌才緩緩說道:「如果這封信是真的,那麼朕要想強攻打破樊城內城,至少還得付出四萬軍隊傷亡的代價!」劉整則冷笑連連,「末將早就說過呂文德已經識破高麗軍隊詐降,果不其然——如果呂文德手裡真的還有那麼強大的力量,那他還主動放棄樊城外城做什麼?又何必在外城攻防戰中損失范天順和那麼多軍隊?」
「子聰大師妙計,就這麼辦。」忽必烈大喜,立即下令傳召軍中高明雕匠和畫家。蒙古軍對工匠向來十分重視,從不輕易殺害,軍中高明工匠多如牛毛,忽必烈要找幾個雕刻工匠和畫家簡直就是易如反掌,傳來數十名工匠忙活了一個上午和一個中午後,那封被蜂蠟密封的書信終於被忽必烈親自打開,從中取出厚厚的一疊信紙……
「劉將軍這麼害怕呂文德的書信,是不是怕呂文德在信里透露宋人在我們軍中的內奸消息?」子聰陰陽怪氣地問道。劉整大怒,剛要質問子聰是什麼意思,子聰卻搶著向忽必烈合掌道:「大汗不必擔心,小僧已有一計可https://www•hetubook.com•com以打開信封,大汗可傳來軍中的高明工匠,讓他們照著呂文德書信上的蜂蠟印章雕刻一顆偽印,再尋高明畫家將這封書信上的花紋刻印原樣畫于紙上,謹防呂文德在花紋上留有暗記。待拆開書信觀看其中內容后,大汗若是覺得我軍還有必要實施詐降計,我們不就可以輕鬆造出一封一模一樣的書信了?」
「大汗明鑒,正是這個道理。」伯顏也覺得困守內城的呂文德不會錯過與賈老賊聯繫的機會,便附和道:「微臣認為,呂文德十有八九會把他病重和樊城危局的消息稟報賈老賊,向賈老賊請求援軍;而且為了謹慎起見,呂文德必然不會把樊城的詳細情況寫于信上。這麼一來,若高麗軍隊是真降,呂文德就可以藉著這個機會與賈似道老賊取得聯繫,同時藉以驗證高麗軍隊投降誠意。若高麗軍隊是詐降,這封信即便落入大汗手中,也不會造成巨大危害。所以依微臣愚見,這封信並沒有冒險拆開的必要,倒不如讓金元雄真箇把信送到臨安換取賈老賊的回信,讓高麗軍隊取得呂文德的完全信任,便於我軍下一步的行動。」
為了不讓大家厭煩,咱們大高麗勇士金元雄到了臨安后眼珠鼓出眼眶、下巴脫臼和口水滴到褲襠之類的話就不多說了,總之高麗勇士金元雄是在臨安街道上暈頭轉向找了一個白天才找到樞密院所在,因為時近傍晚,金元雄在樞密院門口正好遇到準備回家吃飯的賈老賊。因為當時賈老賊正被比高麗國王御林軍還多的親兵簇擁著,傻愣愣上前的金元雄馬上被賈老賊親兵拿下,急得金元雄連連大叫,「我要見賈太師,我是大高麗的將軍,我有一封信要交給賈太師。」
劉秉恕反覆翻看兩封書信,良久后才不動聲色地說道:「太師,金元雄將軍遠來疲憊,小生覺得你應該讓他先休息休息,明日再給他答覆。」賈老賊會意,忙讓親兵把金元雄帶走,設上等酒宴款待並軟禁監視。金元雄則大為不滿,「我們大高麗的勇士千里迢迢給你送信,你們太師竟然不親自為我接風洗塵,簡直太失禮了。」
「危險?」賈老賊大惑不解。劉秉恕將呂文德的信交給廖瑩中,沉聲道:「廖先生,請你把呂文德將軍的信倒過來,每隔十一個字抄一個字。」廖瑩中猛然醒悟,「對了,這是重意信!呂文德肯定是怕高麗人是詐降把我們賣了,所以故意用一封有些許破綻的親筆書信信中藏信,向太師稟報樊城的真實情況。」
「二位愛卿,你們就不要欺負劉愛卿了。」忽必烈旁觀者清,知道手下這兩個智囊必然是妒忌自己近來重視劉整,所以才聯合起來打壓劉整,但忽必烈並不打算揭穿。盤算半晌后,忽必烈吩咐道:「把信原樣封好,讓金元雄送到臨安去交給賈老賊。朕倒要看看,呂文德和賈似道老賊到底在玩什麼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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