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忽悠

更倒霉的還在後面,本來傅弘烈如果是為了別的事進莆田少林寺,那麼以他長期以來戴著假面具辛辛苦苦積攢的好名聲,那麼他九成九不可能遭到什麼意外,甚至俠骨熱腸的莆田少林寺僧眾的熱情迎接。但很可惜的是,傅弘烈這次進莆田少林寺,選擇的對手是盧胖子,那個後來被某個兔子終結者小麻子譽為大清第一禍害的盧胖子。自然也就註定了杯具茶几的命運了。
交談間,禪房外的打鬥聲已經漸漸的平息了下來,南少林的智通與智恆兩位大師也聯袂進房,智恆大師向陳近南說道:「陳總舵主,傅弘烈和楊國泰帶來的二十六人已然全部拿下,一個都沒跑掉,如何處置,請總舵主示下。」
「蔡大俠的鼎鼎大名,名震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盧胖子搬出老花招敷衍,微笑說道:「在下也是久仰蔡大俠的大名,如雷貫耳,今日得見尊容,三生無憾矣。」
「這倒也是,現在雲南和貴州都是由吳三桂一手掌握,你除了選擇暫時投靠於他,確實沒有其他出人頭地的法子。」陳近南並不是一個迂腐不化的人,很快就點頭贊同了盧胖子的手段。
陳近南沉吟不語,對盧胖子的提議十分動心,那邊智通和智恆兩位大師也頗為動心,交頭接耳的商量一下后,智通方丈湊到陳近南耳邊,低聲說道:「陳總舵主,老衲認為可以答應吳三桂老漢奸的要求。我們天地會剛剛成立,實力薄弱,現在就和已經掌握我們情況的吳三桂發生衝突,實在不利,不如暫且答應,等天地會發展壯大之後,再另做商量。」
「可天底下如果全是這樣的官,我們還有指望反清復明嗎?」盧大胖子打斷陳近南的話,冷冷的說道:「如果韃子朝廷的官員都象他這麼人面獸心,滿口堯舜禹湯滿肚子男盜女娼,擅長假仁假義收買百姓,我們還有驅逐韃虜光復中華的希望嗎?越是象傅弘烈這樣的漢奸官員,對我們反清復明的大業破壞越大!對滿清韃虜奴役欺凌華夏百姓的幫助也越大!」
「我怎麼把這點給忘了?」盧胖子也有點傻眼,不過還好,已經逐漸習慣了坑蒙拐騙的盧胖子運思飛快,馬上就說道:「陳軍師,這也是下官到韃子京城陛見不走近路、繞道廣東福建的目的之一了。實不相瞞,這些事是吳三桂老漢奸告訴下官的,吳三桂老漢奸還要我想辦法和你們接觸一下,和你們訂立盟約,聯手對抗滿清韃子。」
「這個……」盧胖子益發感覺為難,臉上卻不動聲色,眼珠略略一動,盧胖子又是計上心來,忙說道:「當然有法子證明,吳三桂老漢奸為了表示合作誠意,特讓下官給陳軍師帶來了一件無價珍寶,藉以證明平西王府的誠意,同時也可以證明下官句句不假,字字發自內心。」
「鄭經鄭王爺,不好意思,雖和*圖*書然我很敬佩你,可是為了我自己的小命著想,只好請你背一次黑鍋了。」盧胖子心中暗喜,忙又問道:「敢問陳軍師,延平王府之中,可有一位叫做馮錫范的馮大人?」
「哦,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呢?」陳近南也來了興趣。
「要說一點風聲都不走漏,那是肯定不可能的事。」陳近南沉吟道:「可是天地會會規、切口和暗號這些東西,都是在下與幾位最可靠的反清復明志士反覆商量研究而成,除了向延平郡王秘密稟報之外,並沒有對外泄露半點啊?」
「阿彌陀佛,盧施主,你出手太狠了。」智恆長老檢查了一下傅弘烈的傷勢,苦笑說道:「他的蛋被盧施主你給踢碎了,不僅沒辦法再生兒育女,就是能不能保住性命都兩說。」
「你竟然知道老衲的俗家姓名?」智恆大師比盧大胖子更加吃驚。
「陳軍師,十分抱歉,這點你猜錯了。」盧胖子搖頭,苦笑著說道:「其實在下並沒有任何特殊身份,實實在在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西選官,唯一不同的是,在下這個西選官的抱負志向與你一樣,都是希望驅逐韃虜,光復中華,還有就是反清復明。」
「不只是和天地會結盟,吳三桂老漢奸更是想和台灣的延平王府結盟!」盧胖子也不臉紅,直接就把自己變成了吳三桂聯絡台灣鄭經的全權代表。
說到這裏,本來就很聰明的陳近南猛的打了一個寒戰,吃驚道:「難道說,是延平王府中泄露了風聲?」
陳近南還是不說話,又考慮許久后,陳近南抬頭凝視著盧胖子問道:「盧大人,你說的這些話,拿什麼證明不是假話?如何讓我們相信你?」
「兩個目的。」盧胖子毫不猶豫的說道:「第一,吳三桂老漢奸希望能與天地會、延平王府建立聯繫,以備將來有事之時直接溝通,以免產生誤會,還有就是該怎麼辦就怎麼辦。第二,吳三桂老漢奸並不想阻止天地會成立,也不想剿滅天地會,只是希望天地會手下留情,不要對吳三桂的人採取敵對行動,盡量避免發生衝突——哦,尤其是希望天地會的各位英雄們對吳三桂任用的西選官們手下留情,這些人對吳三桂有多重要,相信也不用下官解釋了。」
「傅弘烈是漢奸不錯。」陳近南插話說道:「可是他的官聲不錯,不管他是不是裝的,潮州百姓都確實受過他不少恩惠,這樣的官十分難得……」
進到房裡,陳近南親自拿來兩個蒲團,先讓盧胖子坐下,自己也盤腿坐到盧胖子正對面,這才微笑著問道:「盧大人,現在應該告訴陳某你的真正身份了嗎?在下冒昧揣測,你應該不只是一個普通西選官那麼簡單吧?」
「那好,依總舵主吩咐。」智恆大師無可奈何的答應。
「等等。」當然了,陳近南也不是那麼好蒙的,稍微和圖書回過神來后,陳近南立即發現事情不對,忙問道:「盧大人,這事不對啊,你一個七品的曲靖知縣——大人恕罪,在下並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只是你一個年紀輕輕的曲靖知縣,不是吳三桂子侄,也不是吳三桂的心腹,如何能得知此等機密?」
「有。」陳近南點頭,然後猛的臉色一變,脫口叫道:「難道是他?他是王爺的侍衛長,有的是機會接觸這些機密!」
「盧大人,請你說實話。」陳近南也誠懇說道:「茲事體大,陳某不得不探究詳情才能安心,否則的話……盧大人,我想你也不希望陳某殺人滅口吧?」
「在下怎麼可能知道?」陳近南滿頭霧水的反問道。
「新式火藥配方!」盧胖子一字一句說道:「吳三桂老漢奸花費無數人力物力研製的新式火藥配方,威力不僅遠勝滿清韃子手中的普通火藥,而且還超過現在的西洋火藥——這東西,陳軍師和延平王爺總該動心了吧?」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盧胖子差點沒哭出來,情急之下,盧胖子笑得更加神秘,神秘兮兮的說道:「陳軍師,下官是如何得知這些詳情的,難道你不知道?」
「智恆大師,象這些韃子走狗,能留活口么?」盧胖子搶著說道:「當然是全部做掉,永絕後患。」
「你真只是一個普通的西選官?」一向看人很準的陳近南有些驚奇,仔細打量一通盧胖子發現不象作偽后,陳近南這才又試探著問道:「盧大人,你親自手刃滿清走狗傅弘烈與楊國泰,證明你確實是一個有著反清復明理想、驅逐韃虜抱負的人,也確實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真漢子,熱血男兒!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要屈身侍賊,到大漢奸吳三桂麾下做一個萬人唾罵的西選官呢?而且西選官同時還是滿清韃子的官員,等於就是背上雙重漢奸的罵名,盧大人難道連這點都不明白?」
「陳軍師,你是文武全才。」盧胖子振振有辭的說道:「這些年來,你應該已經發現了吧?滿清韃子朝廷已經逐步加快了削弱吳三桂老漢奸實力的步伐,又是逼著吳三桂老漢奸裁軍,又是逼著吳三桂老漢奸削餉,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的目的,基本上已經是昭然若揭。在這種情況下,吳三桂老漢奸還敢和延平王府繼續對抗下去嗎?還敢不給自己準備一條後路嗎?」
再拔出刀來時,楊國泰心口飈出鮮血,淋滿盧大胖子一身,盧胖子卻仿若不覺,掉轉頭又是一刀插|進已經昏迷不醒的傅弘烈小腹,狠狠一劃拉,幫助這個大漢奸結束痛苦。這才扔開鋼刀,拍打著身上手上的鮮血,象沒事人一樣對陳近南微笑說道:「陳軍師,可以了,咱們進禪房吧。」
說罷,盧胖子又微笑著補充一句,「再說了,陳軍師剛才也發現了,盧一峰是滇中大理人,在那種地方出身,在下m.hetubook.com.com除了眼下的法子,還有其他的法子嗎?」
「盧大人,就這麼就要殺了他?」覺得盧胖子太過心狠手辣的陳近南皺眉問道。
陳近南當然不是沒見過殺人,但是象盧大胖子這麼連殺兩人還輕描淡寫的,陳近南還真是很少見到——當然了,如果陳近南知道盧胖子是第一次殺人,那一定會更加傻眼的。不過饒是如此,陳近南也不禁嘆了口氣,說道:「盧大人年紀輕輕,竟然就這麼殺伐果斷,在下佩服,佩服。」
「當初滿清韃子揚州大屠殺的時候,又有多少人命?廣州、大同、江陰、嘉定、崑山這些大屠殺呢,又有多少人命呢?韃子又可曾心慈手軟過?」盧胖子提高聲音,惡狠狠說道:「對待韃子、漢奸和蟎清走狗,就應該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心慈手軟,到頭只會害了自己,害了更多無辜的華夏百姓!」
「陳軍師,驅逐韃虜和反清復明有很多種手段。」盧胖子非常誠懇的說道:「學習黔國公沐公爺以身殉國是一種;象陳軍師你一樣,在台灣幫助國姓爺起兵反清也是一種手段;還有象姜維一樣,屈身侍賊借賊滅賊也是一種手段;還有一個手段,就是象孫悟空一樣,鑽進敵人的肚子里去攪得天翻地覆,也是一個法子。」
「娘的,始終還是問這個問題了。」盧胖子心中叫苦,剛才盧胖子是被逼無奈,這才冒險賭了一把叫破陳近南的身份和天地會的宗旨,現在這一把雖然賭贏了,成功的逼著陳近南和天地會殺掉傅弘烈等漢奸走狗滅口。但具體怎麼解釋盧胖子自己是怎麼知道天地會這些事情的,盧胖子可還來不及想好主意——盧胖子總不能告訴陳近南等人,自己是從幾百年後的電視、小說和歷史書籍上看到這些東西的吧?
「盧大人,你在開玩笑吧?」陳近南皺眉說道:「吳三桂老漢奸和我們延平王府仇深似海,不共戴天,怎麼會突然想起要和我們延平王府結盟?」
「軍師下令,盧某敢不從命?不過稍等一等,我得再辦點事。」盧大胖子笑笑,彎腰撿起楊國泰先前被陳近南打落那柄鋼刀,刀尖向前指住被陳近南按住的楊國泰,嚇得楊國泰拚命掙扎,殺豬一樣慘叫,「盧……盧大人,你想幹什麼?」
「留著他給韃子朝廷報信,讓韃子朝廷調集重兵來火燒少林寺和圍剿天地會么?」盧大胖子面無表情的回答一句,鋼刀奮力一捅,狠狠插|進楊國泰心窩,結束這個同為蟎清走狗、漢奸劊子手的性命。
「這樣的漢奸,死得越多越好。」盧大胖子傲然答道。
「謝天謝地,總算是矇混過關了。」盧大胖子鬆了口氣,忙謙虛道:「方丈大師不必客氣,懲惡除奸,這都是下官應該做的。」(「放屁!老子招你惹你了?!」馮錫范大吼。)
「盧大人開玩笑了,天下那有這樣的事?和圖書」陳近南等人都笑了起來,智恆方丈還笑道:「盧大人,雖然老衲身在佛門,看也只是參禪悟禪,對這鬼神之事,還是敬而言之的。」
「很幸運的是。」盧胖子從懷中拿出劉玄初送給自己那本《茂遐策問集》,微笑說道:「在下雖然不才,只是一個芝麻綠豆大的七品縣令,但在下的恩師正是吳三桂老漢奸麾下的第一謀士劉玄初劉老先生。得他老人家舉薦,我才獲得了這個與貴會聯繫的差使,想藉機向陳軍師你表明心跡,以期他日聯手抗清,驅逐韃虜。」
「陳軍師你當然不是貪財的人。」盧胖子笑嘻嘻的說道:「但下官可以擔保,陳軍師知道這件無價珍寶究竟是什麼東西之後,不僅肯定會動心,而且還會十分感激下官。甚至就連身在台灣的延平王爺,也必然動心,歡喜萬分。」
「狗漢奸!你的死期到了!」想到傅弘烈剛才倒打一耙的陰險模樣,盧大胖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抬起比小孩子腰還粗的肥大腿,使出吃奶一樣的力氣,對著傅弘烈胯|下那團軟肉就是狠狠一腳。結果很自然的,被智恆大師按跪在地上的傅弘烈避無可避,被盧大胖子一肥腿踢個正著,象殺豬一樣撕心裂肺慘叫一聲,嘴巴里白沫子狂飆,連話都來不及喊出一句,立時就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蔡大哥?」盧胖子楞了一楞,也是試探著問道:「智恆大師,莫非你就是大名鼎鼎的蔡九儀蔡拳師?廣東反清復明的早期領袖之一?」
嘆罷,陳近南對智恆大師交代了一句,「蔡大哥,這裏拜託你了,務必不能讓一個韃子走狗逃下山去。」智恆大師合掌答應,陳近南這才向盧胖子做了一個邀請手勢,把盧胖子請進之前的方丈禪房,自己也跟了進去,留下三百多號天地會好手在院子里繼續欺負傅弘烈和楊國泰帶來的三、四十個清兵。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智通方丈合掌,強壓怒火向盧胖子道謝道:「多謝盧大人指點,如若不然,天地會只怕剛剛成立,就要立即遭受滅頂之災了。」
「真不知道?」盧大胖子繼續微笑,又隨口問道:「陳軍師你仔細回憶回憶,你奉延平郡王之命,潛入大陸組建天地天,組織天下義士反清復明,這麼大的動作,難道真的能做到滴水不漏?一點風聲都不走漏?」
「承蒙賜教,陳某什麼都明白了!」陳近南恍然大悟,忙向盧胖子拱手道謝。
「他娘的,果然是馮錫范那小子出了毛病!」智恆大師也信以為真,跳起來吼道:「難怪上次老衲去台灣,他對老衲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搞了半天,原來他是延平王府的叛徒啊!」
說到這,盧胖子湊到陳近南耳邊,壓低聲音微笑說道:「陳永華陳軍師,你認為下官說得對不對?」
智恆大師啞口無言,陳近南則緩緩說道:「蔡大哥,盧大人www.hetubook•com•com說得對,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是不能心慈手軟。依我看來,我們就按盧大人說的這麼辦吧。」
「呵呵。」還好,這些天來已經無數次在鬼門關前來回晃悠的盧胖子也多少有些在刀尖上跳舞的經驗了,緊張為難的表情不僅沒有流露出來,反而輕鬆一笑,一邊飛快盤算對策,一邊表情神秘的微笑問道:「方丈大師,智恆大師,陳軍師,如果下官說是神人在夢中告訴下官這些事情,你們相信嗎?」
「盧大人,你對我們的情況掌握得很詳細啊。」陳近南則插話說道:「盧大人身為一個雲南地方官,年紀又這麼輕,究竟是如何我們的情況了如指掌的,不知盧大人能否指點一二?」
「半劍有血馮大俠啊,真不好意思,你也背口大黑鍋吧。」盧胖子又在心中嘀咕一句,這才微笑說道:「陳軍師,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吳三桂那個老漢奸賣國求榮,引清兵入關,與你們延平王府乃是死敵吧?既然是死敵,那麼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吳三桂老漢奸能不想方設法的刺探你們延平王府的情況?能不不擇手段的收買你們延平王府的叛徒?」
被盧胖子叫破真名,陳近南先是身體一震,半晌才微笑著對盧大胖子說道:「盧大人,你讓我對你可真是越來越刮目相看,也越來越琢磨不透了,盧大人,我想我們應該推心置腹的好好談一談了。這裏交給別人,我們再到方丈禪室里去坐一坐如何?」
「全部做掉?」智恆大師橫了盧胖子一眼,哼道:「說得容易,加上昨天晚上抓到的俘虜,一共三十多條人命呢。」
「無價珍寶?」陳近南笑了,說道:「吳三桂老漢奸是不是太小看陳某了,陳某可不是一個貪財的人。」
「我真有那麼大的名氣?」智恆大師將信將疑。
也是活該傅弘烈倒霉,知道自己名聲好,口碑好,就沒做太多提防就進了少林寺——歷史上福建那座被康小麻子調遣重兵才能毀滅的莆田少林寺,華夏東南一帶那座反清復明總大本營的莆田少林寺,同時也是組建並且成立天地會那座莆田少林寺!
劉玄初聲名頗響,化名陳近南的陳永華身為延平王府第一謀士,當然聽說過他的名字,也當然知道劉玄初在吳三桂面前很得重用,舉薦個把門生給吳三桂任差,並不意外,所以陳近南對盧胖子的話雖不全信,可也有點半信半疑。稍一盤算后,陳近南又問道:「盧大人,既然吳三桂老漢奸派你來和我們聯絡,那他究竟想幹什麼?」
「吳三桂想和我們天地會結盟?」陳近南和智通方丈、智恆大師都一起驚叫起來,滿臉的不可思議。
「沒錯。」一直沒有說話的智恆方丈也開口說道:「還有,我們天地會前天晚上才在敝寺剛剛成立,切口、暗號與香堂排名就連絕不部分弟子都不知曉,盧大人是如何知道的?還望大人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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