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季
第十六章 猜測失敗

孫雨辰說:「我早就這麼做了。但她建立了心理防線,不讓我窺探到她的任何心思,簡直是滴水不漏。」
一天之內,失去了雷傲和舒菲兩個夥伴。
現在的時間是下午三點過一點兒。陸華來到7號車廂,挨著觀察每個乘客。大概是因為火車無法停止的原因,人們也無法停止擔憂。他們睡不安穩,也無心欣賞風景,似乎擔心這輛發了瘋的火車會在下一秒出現更加嚴重的狀況。然而,當陸華走進車廂,和這些人的目光對視在一起的時候,他們臉上的表情不止是擔憂了,簡直就是惶恐。
陸華呆住了。他這才意識到旅客們對他們的誤會有多深,糟糕的是,不管他的英語溝通能力如何,他都沒法從邏輯上來解釋這一切。
「不管怎麼樣,季凱瑞肯定還在這列火車上,必須趕快找到他!」杭一當機立斷,「這回我們不要分開了。韓楓、陸華,我們一起去找。」
韓楓只有作罷。乘務員說:「你們的朋友也許到了別的車廂,麻煩你們再找找看吧。如果還是沒有找到,我就用廣播發布尋人啟事。」
「I know you control the train. I know that you have the power of weapons and terror. But please let us alone,especially my daughter,she is only 8 years old.(我知道你們控制了這輛火車。也知道你們擁有武器和恐怖的能力。但是請放過我們,特別是我女兒,她才8歲。)」
「他不可能憑空消失呀!」辛娜說。
杭一想了想,部署道:「除開餐車和行李車所在的3、4號車廂。我們每個人分別負責兩節車廂。我1、2;米小路5、6;陸華7、8;孫雨辰10、和圖書11;韓楓12、13;季凱瑞14、15——怎麼樣?」
杭一咬牙切齒地瞪著這可惡的女人,還沒來得及發作,孫雨辰和韓楓急匆匆地走過來,說道:「季凱瑞不見了。」
杭一在1號和2號車廂呆了半個小時,意識到不可能有任何發現。反倒是旅客們敵視的目光令他心悸。他不打算繼續下去了。他叫上米小路和陸華,三個人一起返回9號車廂。
陸華很明顯地感受到了人們對他的敵意。儘管他面相和善,之前也根本沒做過任何具有威脅性的事。但他是之前分別展露了武器和超能力的季凱瑞和孫雨辰的同伴——僅憑這一點,就足以引起人們的畏懼了。
「沒錯,但如果只取個位數呢?」舒菲說。
韓楓和孫雨辰趕緊扶住雷傲,韓楓怒喝道:「你對他做了什麼?!」
馮亞茹問雷傲:「你認為這是『死亡規律』嗎?」
陸華想起了自己在8號車廂的境遇,揣測道:「我懷疑乘客們開始聯手對付我們了,他們認為我們是劫匪,或者危險分子。」
「我呢?」舒菲和辛娜幾乎同時問。
辛娜站起來,看了一眼這道題,說:「但是火車上不可能有27號車廂,甚至64號車廂。」
辛娜難過地說:「她以為自己發現了死亡規律,其實不是。」把寫著那張題的紙遞給杭一和陸華。
然而,一個八、九歲的外國小姑娘看到陸華又走到她身邊時,把頭埋在了母親的懷裡,嚶嚶哭泣。她的母親一邊安撫孩子,一邊對陸華說:「Please stop,please?(請你停止,好嗎?)」
杭一微微點頭。
韓楓認為有道理:「我們具體該怎麼做?」
「你們倆就留在9號車廂。雷傲現在人事不省,需要有人看著他。另外,你們也多注意一下這節車廂有沒有什麼異常狀況。發生什麼情況,立刻跟距離最近的人溝通。」杭一說。
m.hetubook.com.com韓楓小聲對孫雨辰說:「你能不能用讀心術窺探馮亞茹的思維?」
話音剛落,雷傲就像被抽離了靈魂的軀殼,倒向一邊,不省人事了。
杭一點頭同意了,三個人離開了最尾部這節車廂。男乘務員望著他們的背影,吐了口氣,和坐在最後排的幾個俄羅斯人對視了一眼。
杭一他們回到9號車廂,把搜尋結果告訴同伴們。辛娜突然產生一個可怕的猜測:「該不會有人襲擊了季凱瑞,把他丟出了火車吧?」
更糟糕的是,乘客們的誤會越來越深,開始聯手對付他們。
「沒錯,但他去哪兒了呢?」韓楓困惑地說。
「要是舒菲沒出事的話,她運用超能力立刻就能感知到季凱瑞在哪裡。」陸華嘆息道,「可惜的是,她已經……」
「不見了?什麼意思?」辛娜愕然。
男孩母親走過來,低聲問道:「又有人死了?」
杭一望著乘務員的背影,忽然得到了某種啟發,他小聲對同伴們說:「也許我們應該像這個乘務員一樣,分別在各個車廂巡視。不能被動等待下一個死者出現。說不定死亡規律跟車廂里發生的一些事情有關係。」
「你們如果破解了謎題——就是打敗了我,他自然就恢復了。要是你們失敗的話,也用不著擔心他了——反正你們的結局都一樣。」馮亞茹說。
乘務員說:「對不起,配電室關係著整列火車的運行和用電系統,是不允許任何乘客進入的。況且我一直守在這兒,這道門也一直是關著的,不可能有人在裏面。」
陸華愕然道:「I did nothing.(我什麼都沒做呀。)」
季凱瑞走到15號車廂,這是整列火車的尾部。他已經在最後兩節車廂內來回走了兩遍,並沒有發現任何值得注意之處。唯一異常的就是周遭的目光,乘客們儼然把他當成了劫持火車的劫匪,充滿忌憚。
小元又拿出「和圖書大姐姐」給他出的尋找數字規律的題做起來。一開始,舒菲路過他身邊的時候,並未在意。第三次走過的時候,她注意到了擺在小元手邊的一頁紙,是火車剛剛開動的時候,她和辛娜看到的,小元做過的一道題:
小男孩打水回來了。大家只能把雷傲抬到卧鋪上。他的狀況看上去就像是一具失去了靈魂的軀殼,類似植物人的狀態。
「我不能違反規定,請不要為難我。」
「沒問題!」小元拿著太空杯朝接開水的地方跑去。
觀察下面的數列,找出其中的規律,並根據規律,在括弧中填上合適的數:
陸華看了一眼,明白了,懊惱地說:「不可能這麼簡單的。她怎麼不跟我們商量一下?」
辛娜微微張開嘴,兩人對視在一起。
杭一回到座位,看到馮亞茹坐在沙發上,轉動著一個魔方。小男孩坐在她旁邊,看著她玩。
小男孩莫名其妙地望著雷傲。馮亞茹大概怕嚇著孩子,對他說:「小元,可以幫姐姐倒杯水嗎?小心不要燙著哦。」
「結果就是讓你們又損失了一次機會,」馮亞茹半躺在自己上鋪,冷笑道,「我一直以為舒菲是個心細的女人,沒想到她居然跟雷傲這種愣小子一樣衝動。」
還有那該死的死亡規律,一點頭緒都沒有。
下午,一個乘務員在車廂內挨著檢查每個人的護照和車票。韓楓幫忙找出了雷傲的。檢查到小元那裡,乘務員發現他沒有車票。對於小元的身高有沒有達到規定免票的1米2,乘務員和男孩母親產生了爭執。最後,母親不情願地幫孩子補了一張票,但不滿地說:「火車發生了這麼多嚴重的事,你們卻糾結與這些小細節,真是本末倒置!」
「他本來應該在14、15號車廂,但剛才我們想要返回的時候,打算去叫他,卻發現他根本沒在這兩節車廂。而我敢肯定,他沒有路過過12、13兩個車廂,因為我一直守在https://www.hetubook•com•com那裡。」韓楓說。
三個人從10號車廂開始找起,挨著檢查每節車廂的洗手間和座位、床鋪,一直來到車尾的配電室,發現需要用鑰匙打開。
季凱瑞也不知去向。
杭一突然恐慌起來。我們該不會真的全滅在這輛火車上吧?
男孩母親剛才陪著兒子,並沒到8號車廂去,她沒有看到孫雨辰使用超能力的一幕。但她感覺到了事情不對勁,面容憂慮地說:「火車停不下來,不斷有乘客死去。這列火車到底怎麼了,被魔鬼詛咒了嗎?」
杭一對車尾的乘務員說:「我們的一個同伴失蹤了,麻煩你打開這道門,讓我們看看。」
乘務員恪盡職守地說:「火車現在已經進入了蒙古境內,按道理就應該進行入境檢查,請配合。」
這時,馮亞茹完成了魔方的六面還原。小元拍著手說:「大姐姐好厲害!」
「他什麼時候才會恢復?」孫雨辰問。
杭一望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舒菲和雷傲,心中彷彿壓上了一塊沉重的石頭。
雷傲怒視著她。馮亞茹嫣然一笑:「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了。那麼我告訴你——你猜錯了。」
三個俄羅斯人用粗繩子把季凱瑞雙手反綁,嘴裏塞上毛巾。大概是害怕他醒來後會掙脫,乘務員找來一捆牽引貨物的鋼繩,把他全身結結實實地捆了好幾圈,幾個人才終於放心,離開配電室,鎖上門。
就在季凱瑞準備離開15號車廂往回走的時候。他身後的三個俄羅斯人迅速交換了一個眼色。一個俄羅斯大漢雙拳合併,從背後猛地擊中了季凱瑞的後頸窩。季凱瑞眼前一黑,昏倒過去。三個俄羅斯人一起上前,將他拖到了車尾末端。一個男乘務員心領神會地用鑰匙打開了配電室。
米小路和孫雨辰點著頭,他們也有同樣的感受和體會。
「我也勸她別忙說出來,但她急於向馮亞茹求證,結果……」
舒菲在9號車廂內來回踱步。也許是因為她https://m•hetubook.com.com從一開始就在這節車廂,加上是女的,人們倒是沒怎麼在意。不過,舒菲發現了一些端倪。
1、8、27、64、125、()、343
大家同意這個安排,當即分頭行事。
韓楓還想再說什麼,杭一拉了他一下,用眼神示意:乘務員應該是可以信任的,他們不可能綁架乘客。
「放心,他沒死。只是暫時退出這場『賭博』了。」馮亞茹慢悠悠地說,「我之前告訴過你們——每個人只有一次猜規律的機會。雷傲已經使用了自己的那次機會,並且錯了。所以他會暫時陷入『失魂』狀態。」
季凱瑞特別注意到,有幾個白人——看樣子是俄羅斯人,似乎在竊竊私語。實際上,就算他們大聲交談,他也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看來巡視車廂不是個好主意,不但沒能有所發現,反而增加了人們的猜忌和恐懼。
雷傲注視馮亞茹一刻,忍不住走到她面前,說道:「第一個人死的時候,你在下國際象棋;這次,你在玩魔方。是不是你每拿一個新玩意兒出來,就會有一個人死亡?」
魔鬼就在你身後,跟你兒子坐在一起。杭一心裏想,沒有說出來。男孩母親嘆了口氣,朝車廂盡頭的洗手間走去了。
「不知道。」杭一眉頭緊蹙,「希望不是如此。」
剛走到座位旁,杭一就看到辛娜摟著不省人事的舒菲,焦急而無奈。他趕緊上前問道:「舒菲怎麼了?」
小元的母親此時在上鋪睡覺。舒菲盯著這一串數字看了許久,似乎想到了什麼,喃喃道:「第一個死的人,是1號車廂的;第二個死的人,是8號車廂的,難道……」
尤其是當他走到8號車廂的時候,這節車廂上午才死了一個人,人們還沉浸在恐懼之中。陸華走進來並打量他們的時候,這些人充滿了戒備。車廂里的氛圍緊張得一觸即發。陸華沒法繼續巡視下去,只有再次來到7號車廂。
「我們只是進去看看,沒人就馬上出來。」韓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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