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季
第三十章 強敵

杭一衣服口袋裡揣著他的PSV遊戲機,早就處於超能力狀態了。他選擇的仍然是自己最熟悉的《大蛇無雙》這個遊戲。他現在的等級有8級之高,可以讓自己具備「遊戲屬性」,即便遭受致命攻擊,也只是減「血槽」而已,不會被一擊斃命。所以,他也不用待在陸華的防禦壁內。
陸華等人在防禦壁內,完全幫不上忙,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宋琪看出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她一咬牙,對陸華說:「你叫杭一趕快進防禦壁來,我去找這個該死的羅素!」
辛娜對杭一說:「注意安全。」
殺手們不是傻瓜,失去了羅素的輔助,他們哪敢跟眼前的幾個超能力者為敵?一群人立刻蹲了下來,丟下槍械,集體投降。
「走吧,我們保持這樣的陣形走進去。」杭一對眾人說。
眾人舒了一口氣。杭一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問鞏新宇:「羅素之前雖然偷襲了孫雨辰,卻並未繼承到他的能力。加上張貝的等級,他應該只有2級才對,怎麼會這麼強?」
「太好了,你的能力非常重要。那你要做的,就是盡量跟陸華待在一起,保護好自己。如果同伴中出現了傷者,你的能力就會派上用場了。」杭一說。元泰用力點了點頭。
「那走吧,我們直接去88層。」杭一說。
一時間,牆面、天花板和地面上的殺手全都轉向攻擊杭一。子彈從四面八方射來,根本無從躲避。杭一連中數槍,如此下去,無論多少「血槽」也將耗完,情況危急到了極點。
安排完畢,杭一對鞏新宇說:「好了,現在你帶我們前往賀靜怡的總部吧。」
對於這個陰險狠毒的惡徒,沒有絲毫同情的必要。陸華讚歎道:「幹得好!」
殺手們嚇得面無人色,趕緊從地上爬起來,電梯都不敢乘坐,沿著樓梯倉皇而逃了。
「84層總可以到達吧?」陸華問。
杭一拍著元泰的肩膀說:「你繼承了孫雨辰的等級,應該有6級了,對吧?你的『修復』,目前能達到什麼程度?」
「不會是賀靜怡猜到我們會來,提前溜了吧?」雷傲猜測。
「可以,1—84層是不需要特別授權的。」鞏新宇說。
杭一等人睜大眼睛,看到了仿若動畫電影般的神奇一幕:牆上的黑衣人,以及身穿其他服裝的二維人物——顯然是之前就通過羅素的超能力埋伏在牆上的殺手們——全都運動起來。他們一起舉起手中的機槍和手槍,朝著雷傲和穆修傑兩人射擊。
殺手們嚇得大呼救命。杭一攔住了雷傲,說道:「算了,他們只是為虎作倀,而且已經投降了,饒了他們吧。」
「上哪兒去找?離開防禦壁,你也會有危險的!」范寧說。
就在杭一遲疑不決的時候,元泰大喝一聲:「糟糕,雷傲中槍了!」
他知道,這些牆上的殺手,並不m.hetubook.com.com是一幅畫,而是真實的人。他們攻擊雷傲和穆修傑,只是聽命于賀靜怡或羅素罷了,並非本意。實際上,以杭一目前的等級,別說攻擊這些「塗鴉」了,就算將整面牆壁或地板全部破壞,也是易如反掌,但是——拋開是否會誤傷雷傲和穆修傑不談——不願濫殺無辜,也是令他無法痛下殺手的重要原因。
元泰說:「現在就算是一棟大樓在我面前倒塌,我也能將它恢復如初;對於人體而言,只要不是一擊斃命的致命傷,我都能利用細胞或纖維結締組織對傷勢進行修復。簡單地說,只要心臟、大腦等關鍵部位不受損害,我都能將自己或身邊的人救回來。」
「恐怕不止羅素一個人吧?」范寧指著牆上的一些人物繪畫說,「你們看這些手持機槍的黑衣人,一般的塗鴉會畫得如此逼真嗎?」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牆上的塗鴉動了起來,黑衣人身子一側,躲過了這道凌厲的風刃。
「那他現在呢?」杭一問道。
身處陸華的防禦壁內,況且身邊還有這麼多超能力者,鞏新宇倒也無所畏懼。他帶著眾人走進電梯,摸出身上的白金磁卡,在電梯感應區刷了一下,然後按下「88」這個按鈕。沒想到的是,感應區「嘟」地響了一聲,閃爍紅光,提示鞏新宇的白金磁卡已經失效。
杭一抬頭一看,果然看到二維空間里,飛到天花板上的雷傲,被一顆子彈擊中,痛苦地墜落下來。殺手們舉槍瞄準了他。
他身後那面牆上的某個平面殺手,從牆面上伸出一隻手來,開槍射擊杭一。一顆子彈擊中了杭一的身體,還好他處於超能力狀態中,擁有遊戲屬性,即便是致命攻擊,也只能令他減少「血槽」,而不是一擊致命。但是,這突然的襲擊,也令所有人大吃一驚,他們沒想到羅素的超能力「維度」,竟然已經運用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程度,能夠讓襲擊者介於二維和三維空間之間!
杭一無法再仁慈了,他不能眼看著雷傲被殺死。只見他猛喝一聲,再次使出三國猛將許褚的招式——一柄巨錘猛地砸向牆面。然而,二維空間的殺手們彷彿接受過特殊訓練,知道怎樣迅速躲避來自三維空間的襲擊。他們迅速從牆面滑到地板上,避過了這猛烈的一擊。巨錘只是將牆面砸出一個大坑,暫時阻止了殺手們進一步射擊雷傲。
(男34號羅素,能力「維度」——死亡)
「怎麼幫?」范寧同樣著急,卻無可奈何,「我們的能力,只對三維空間的人有用。我剛才已經啟動超能力試過了,我無法『操控』二維空間的人!」
杭一當然知道防禦壁里是絕對安全的,但他不敢躲進防禦壁。如果不靠他吸引火力,這些二維殺手又將攻擊雷傲。雷傲已經負傷了,失去m.hetubook.com•com了抵抗能力,他被子彈擊中要害,是會立即死去的。
「我呢?」元泰和辛娜幾乎是一齊問道。
鞏新宇連續試了幾次,都是如此,他倏然明白了,汗顏道:「賀靜怡已經解除了對我的特別授權,我無法直接上到88層了。」
鞏新宇對陸華說:「你最好現在就啟動防禦壁。賀靜怡手下有幾十個持槍的保鏢,在普通人中算是一等一的高手,必須小心提防。」
宋琪轉身面對殺手們,說道:「羅素已經被解決掉了。你們是想繼續跟我們這些超能力者戰鬥下去,還是繳槍投降,看著辦吧。」
雷傲始終不太信任鞏新宇這個人,威脅道:「你要是敢利用『概率』耍什麼花招,我一秒鐘就能要你的命。」
「別管我,我的速度,子彈是擊不中我的!」宋琪丟下這句話,像閃電般衝出了圓形防禦壁,肉眼無法捕捉她的蹤跡。
杭一來不及使出下一招,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就發生了。
「他看到我出現在他身邊,大吃一驚,不由分說就要朝我開槍。我當然也用不著客氣,在他扣動扳機的瞬間,將他的手臂扳向了自己那邊。」宋琪說,「他已經死了。」
宋琪趕緊用超級速度,將杭一拖進了陸華的圓形防禦壁內,以免他也被拉扯進二維空間。
這句話提醒了鞏新宇,他「啊」地叫了一聲,說道:「我知道了,是羅素!他的能力是『維度』,能把人或事物進行不同維度的轉換!」
杭一問鞏新宇:「這一層之前就是這樣嗎?為什麼全是塗鴉?」
雷傲哼了一聲:「你想得美,你好趁機溜走是吧?」
但是,接連遭受子彈襲擊,杭一感覺到血槽和體力都在急劇下降。他知道自己撐不了太久了。
「你被他們打死,雷傲一樣活不了!」范寧喝道。
穆修傑說:「杭一,我們最好是小心一點。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一層是專門為『迎接』我們而布置的,而這些鋪天蓋地的塗鴉,肯定跟賀靜怡這邊的某個超能力者有關係。」
話沒說完,驚人的一幕發生了,雷傲的身體被某種隱形的力量猛地「拖」了下去,融合到地板上的圖畫之中,成為地板塗鴉的一部分。
「我不知道。」鞏新宇說的是實話,他之前都是直接到達頂層,從來沒來過84層。
鞏新宇的心裏,其實是忐忑不安的。他很清楚,自己的行為,是對賀靜怡的背叛。他更清楚,這個女人能坐上世界首富的位置,除了超能力之外,跟她的智慧和手段也密切相關。況且她手下還有赫連柯和聞佩兒兩個得力助手。此刻,賀靜怡必然是知道他已經落到杭一他們手中,並且投靠杭一他們了。她不可能毫無準備……
穆修傑說:「我們現在這個陣容,幾乎是無敵的。她想怎麼『玩』,我們奉陪就是。」
但是,杭https://m.hetubook.com.com一卻並沒有發動攻擊,而是露出極為矛盾的神情。
此時,雷傲的身體已經被元泰徹底修復了。他憤怒地走向殺手們,擺出發射風刃的姿勢,惡狠狠地說道:「你們這群渾蛋,剛才打得我好疼呀!以為我會放過你們嗎?」
「這招真是讓人防不勝防,雷傲太大意了,不該跨出我的防禦壁!」陸華說道。
經歷了這麼多事,辛娜和杭一已經非常默契。她知道,自己跟他們這些超能力者待在一起,不但幫不上太大的忙,還有可能導致杭一分心。她明事理地點頭答應了。
的確,要想在眾多平面人當中(特別是他們還處於運動狀態)找出羅素,簡直是不可能的事。但是,杭一粗略估計,牆面和地板上的「二維殺手」至少有好幾十個,難道……只能將他們全部殺死嗎?
范寧看出了杭一的心思,說道:「杭一,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雷傲和穆修傑被他們殺死嗎?」
「是的,但電梯是經過設置的,一般人只能到達84層,只有我、赫連柯、聞佩兒和極少數的SVR高層,才能乘電梯到達88層。」鞏新宇說。
「我會的。」
杭一按了一下「84」,說:「那我們就去84樓。」
穆修傑無法護住雷傲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雷傲的手和腿中槍了,露出無比痛苦的神情。而穆修傑的金屬狀態,也並非完全無敵,他的等級畢竟只有1級。被無數子彈擊中,即便是鋼鐵之軀,也會遭受傷害。死亡對他們倆來說,只是時間問題。
「哼,果然如此,雕蟲小技!」雷傲不屑道,「羅素的能力沒什麼可怕的,他只會偷襲和暗算,明刀明槍地來,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對手。」
杭一示意她別說了:「就跟當初我們進入異空間三巨頭的老巢一樣。SVR公司的內部,也是充滿危險的。你就待在大本營,或者去國安局你父親那裡,好嗎?」
杭一看不下去了,打算再次衝出防禦壁。突然,驚人的一幕發生了,二維空間里的幾十個人,全都從牆壁和地板上冒了出來,有些甚至從天花板上掉落下來,從這些殺手的表情來看,他們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杭一,快到防禦壁裏面來!」陸華大叫道。
身處防禦壁內的同伴們看到這一幕,全都流下了淚水。他們希望自己也進入二維空間,去幫助穆修傑和雷傲。但是,他們跟杭一不同,並不具備遊戲屬性。只要離開防禦壁,就會立刻被擊殺。
穆修傑啟動他的能力「金屬」,將自己變成「鋼鐵人」。他說:「我不用待在防禦壁內,普通子彈是傷不了我的。」
推開巨大的玻璃門,進入SVR公司底樓大廳,他們發現這裏空無一人。
電梯疾速上升,到達84層的時候,電梯門打開了。
雷傲本來怒和-圖-書不可遏,但是杭一的話,他是肯定要聽的。剛才,他雖然在二維世界,但是親眼看見杭一為了保護自己,甘願吸引火力,身中數槍,感動得一塌糊塗。雷傲緊緊擁抱了杭一一下,說道:「謝謝你,杭一老大,我聽你的!」
杭一心中無比糾結,說道:「但是我們的敵人,只是羅素罷了,我猜他就混跡在這些塗鴉之中,我們應該想辦法找到他!」
「怎麼找?」范寧指著牆上數不清的平面人說道,「你沒看到嗎?他們全都戴著帽子和墨鏡,你認得出來誰是羅素?」
「方案是這樣的,」杭一對夥伴們說道,「陸華的防禦壁是核心,但是也要謹防對方有類似彭羽這樣無視陸華防禦壁的人。所以穆修傑、范寧、宋琪、雷傲,你們要隨時提防,注意周圍的一舉一動,以防遭到突然襲擊。」
防禦壁內,元泰立即俯身檢查雷傲的傷情,發現雷傲雖然多處中彈,但幸運的是都沒有傷到要害。他開啟強大的6級「修復」,把手逐一按到雷傲的槍傷之處,快速修復雷傲受損的身體。
果然,二維世界的殺手見傷不了杭一,全都舉槍對準了倒在地上的雷傲。穆修傑撲過來,趴在雷傲的身上,用鋼鐵之身護住雷傲的身體,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了。
整個一層——地面、天花板和牆壁上,全是塗鴉。
范寧說:「我覺得不會,以賀靜怡之前的行事風格來看,她肯定是想跟我們玩玩,才把閑雜人等支走了。」
范寧沒法做到看著杭一被子彈打死。她使出「操控」,用隱形的「木偶線」將杭一的身體拉進了防禦壁。
這些敵人全都出現在了三維空間,而杭一他們又處於防禦壁內,具有絕對的優勢,形勢瞬間逆轉。范寧首先用「木偶線」將雷傲和穆修傑拉扯到了防禦壁內,再控制了兩個手持機槍的黑衣殺手,令他們變成提線木偶,這兩個人轉身,機槍對準同夥,同夥們驚恐萬狀。只要范寧動一下指頭,就能令他們陷入互相射殺的混亂局面。
杭一驚呆了,這種攻擊方式,是他從來沒有遇到過的,完全沒有任何應對的經驗,他也無法想象此刻置身二維空間的雷傲和穆修傑兩人,是怎樣的感受。但是情形絕對不妙。因為他看到,變成金屬人的穆修傑還好,不怕子彈的射擊;但是雷傲,四面八方的子彈朝他掃射,即便他能控制氣流飛起來,可地板和牆壁的二維空間十分有限,不像三維世界那般廣闊,大大限制了他的活動範圍。他躲避得十分狼狽,情況危急,隨時可能中彈。
「別猜了,讓我來試一下!」雷傲跨出陸華的防禦壁,右手一揮,一道風刃射出,斬向牆上的一個黑衣人。
鞏新宇冷言道:「你要是信不過我,我把SVR公司的地址告訴你們,你們自己去吧。」
「不行,我進來了,雷傲就危險了!」杭一和_圖_書吼道。
「不……有負責接待的人員。」鞏新宇疑惑道,「人都去哪兒了?」
陸華心思縝密,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覺得雷傲脫離了圓形防禦壁的保護,實在是大大的不妥,他喊道:「雷傲,你還是回……」
陸華等人大驚,還沒反應過來,穆修傑也跟雷傲一樣,被拖進了地板之中,成為二維空間的「平面人」。
一行人離開大本營,來到大街上。鞏新宇告訴宋琪公司大廈的位置所在。宋琪使用超聲速移動,幾秒鐘就把眾人帶到了SVR公司的大門面前。
「不用你說,我也會的。」陸華啟動圓形防禦壁。但防禦壁最多只能將六個人籠罩其中,這意味著他們八個人,將有兩個人身處防禦壁之外。
元泰驚愕地望著地板和周圍的塗鴉,駭然道:「你們快看,這些塗鴉全都活動起來了。」
他轉過身,喝道:「還不快滾?!」一道風刃揮到殺手們的腳下,地面劃出一道深深的裂縫。
杭一和陸華他們迅速對視在一起,他們想起了之前遇襲的孫雨辰和張貝——他倆都死於羅素之手。杭一立即提醒道:「大家小心,羅素可能就隱藏在這些塗鴉之中!」
杭一倏然明白了。赫連柯——他能大幅增強超能力者的等級和能力。這意味著,除了羅素之外,接下來他們將要面對的每一個對手,都將是10級左右的強敵。而他們沒有選擇,只能繼續前行。
辛娜開口道:「那我……」
杭一問鞏新宇:「你之前說,賀靜怡的房間在這棟大樓的頂層,88樓,對嗎?」
此時,宋琪使用瞬間移動回到了他們身邊,說道:「我找到羅素了,這個卑鄙的傢伙躲在83樓,要不是我快速地搜尋了附近,根本不可能發現他!」
展現在杭一等人面前的,是一個上千平方米的空曠房間。說空曠,是因為整個這一層沒有任何擺設,但空曠不等於空白,實際上,這是一個令他們感到震撼的房間。
杭一問鞏新宇:「平時這裏也是一個人都沒有嗎?」
杭一示意雷傲不要再說了,他對鞏新宇說:「走吧,你帶我們去。」
風格就是典型的美式街頭塗鴉。主要是人物、抽象圖案和英文字母,看上去眼花繚亂,令人目不暇接。
的確,仔細一想,陸華、宋琪、元泰和范寧幾個人的能力,在此刻都派不上用場。唯有杭一,他的能力應該能起到作用。從剛才牆上的黑衣人躲開雷傲發射的風刃這一點來看,三維世界的攻擊,仍然對二維世界的事物構成威脅。
鞏新宇當然知道答案,他嘴裏輕輕吐出三個字:「赫連柯。」
雷傲見鞏新宇愣愣地站在門口,推了他一下:「走啊,杵在這兒幹嗎?」
宋琪焦急地說:「我們不能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必須幫幫他們!」
說完這句話,他大聲吼道:「羅素,你這個膽小鬼!只敢躲在塗鴉里偷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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