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年03

為什麼求婚的時候他還是不笑呢?
有誰在乎她到底是潑婦還是公主呢?
「碰」的又一聲,他向蘇釋的屍體又開了一槍,接著「碰碰碰」,無數槍打中了蘇釋冰冷的屍體,她驚跳起來,滿身滿手的血,滿身滿手都是血……
第二天沒有任務,她躺在床上過了很久都不起床,陽光從窗口灑入,但漸漸的又縮了回去,風吹著窗帘,紫色的紗布在風裡輕輕的飛飄,有一股安寧的味兒。
還是繃著冷冰冰的臉,還是瞪著那麼凶的眼神,彷彿在他眼前的是容易傷害他的洪水猛獸。
端詳了衣櫥半天,她嘆了口氣,意識到這幾年自己真的沒有重視過自己,衣櫥里的衣服還是四年前的,並且被她執行任務糟蹋得不成樣子,不管是千金小姐還是雍容貴婦她都扮不成。
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她可以感受到大家驚愕的目光,有些女生充滿羡慕,有些人充滿鄙夷。她望著商店櫥窗里自己的影子,一個精緻的黑髮少女,她這一輩子從來沒這麼少女https://m.hetubook.com•com過,金錢揮霍完了以後覺得很寂寞,無論她是打扮成什麼樣子,除了自己之外,也並沒有人要看。
沒衣服那就出去買吧……她等著外賣送來,把自己餵飽,然後蓬頭垢面的出門,攔了一輛的士,把自己送到市中心黃金地段。
樓下的雞鴨在咯咯咯的叫著,她聽著那聲音漸漸的又遠去了,仍然不想起來。
她本能的接過一大捧柔黃可愛的玫瑰花,鵝黃色的玫瑰花苞中間還夾雜著金色的金莎巧克力,抱在懷裡沉甸甸的,「這是什麼?誰叫你送來的?」
從床上跳下來,她蓬頭垢面的去開門,想也知道來的是送快遞的大叔,她對他這種激|情澎湃的敲門方式已經很熟悉了,不這麼用力敲她經常都睡著沒聽見。
「碰」的一聲,血霧漫天而起,一點一點灑落在她身上,她能感覺到血的溫度,穿著王子衣服的蘇釋倒入她的懷裡,瞬間變成了一隻怪物,她抬起頭來,看見姜天然站在門口,露出和-圖-書滿足的微笑。
除了她自己之外。
一個寧靜的上午,霍星就躺在床上想不用吃飯的各種各樣的理由,想著想著,她又朦朧睡著了。
她突然熊熊的好奇了起來,不如晚上去看熱鬧?反正她閑著也是閑著,根本沒事可做。
說干就干,她立刻坐了起來,打電話叫了一份外賣,煞有介事的打開衣櫥,研究自己晚上該穿什麼樣的衣服去索羅斯大酒店?是該打扮成千金小姐、還是雍容貴婦?還是走頹廢路線的學生?
她進了家搞不清什麼牌子的店,買了件藍白相間的連衣裙,那裙子很孩子氣,有一點小小的蕾絲,配著她一頭直發,穿在身上像個孩子。她莫名的喜歡這件裙子那股清純的味道,於是穿了便不想脫下來,剪了牌子直接去付錢,她想要個全新的自己。
她慢吞吞的吃完金莎,又吃了一個,才拿起那張卡片打開來看。
她其實不餓,在夢裡看到這些東西也沒有強烈的食慾,只是看見了許多好吃的,從心裏就會有一種溫暖的感覺和圖書,彷彿被寵著、彷彿很快樂、又彷彿充滿了期待。
「對面333的先生。」
沒有吃早飯,沒有吃早飯會長胖,還會長膽結石,但她經常沒有吃早飯。一個人做飯太麻煩,周圍又沒有賣糕點的小店,泡麵吃膩了,吃餅乾還會掉渣又要掃地板……
夢裡有柔軟的蛋包飯,香嫩的黃油西洋花,多汁的牛排,還有濃郁的雪頂咖啡和鮮紅的櫻桃……
「哈?」霍星張大了嘴巴合不攏,「他為什麼要送我花?」
她刷了卡,店員殷勤的介紹旁邊有個白色的小提包很搭這件學生氣的裙子,她提了提,覺得相當不錯,立刻又刷了卡。
「哦……」霍星揮了揮手,「我明白了,謝謝你。」
霍星猛地坐起來,窗外依然是燦爛的陽光,幸好窗外是燦爛的陽光,讓她立刻明白那不過是一場夢。滿頭滿身的冷汗,她拖過被子來擦了擦臉,才發現那「碰碰碰」的聲音不是做夢,是真的有人在用力敲她的門。
夢又變了,變得瑰麗浪漫。她穿著公主的衣服,帶著粉hetubook•com•com色蕾絲的髮帶,坐在鑲滿鑽石的椅子上,手上戴著璀璨的戒指。房間里的一切都鑲滿寶石,掛著絲綢的垂幔,鏡子和寶石相映著光輝,她坐在椅子上,看著蘇釋穿著王子的衣服向她走來……
每個女孩都有公主夢,就算她一直自居「老娘」,一樣也有,不過總希望在重視自己的人面前穿上公主裙和公主鞋。秘密的夢想一直留著,一直留到自己穿給自己看的這天,穿的時候一點也不隆重,穿完了以後也沒有感覺到很幸福。
結果她穿了新衣服換了新包出來,轉到隔壁鞋店去買了雙公主鞋,飄拂著一頭黑髮走出了國際名品中心。
一件裙子兩千九百多塊錢。
金色的卡片,上面寫著娟秀的字跡:「晚上六點,索羅斯大酒店,不見不散。」她挑高眉毛,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是誰在追求姜惡魔?一定不了解他的本質,一定做夢也想不到他會設計那種變態的跑道。她把卡片又插了回去,這束花至少價值幾百塊錢吧?追求姜惡魔的一定是個千金小姐www.hetubook•com.com,索羅斯大酒店五星級啊,不知道晚上她會有什麼招數網羅姜惡魔的心?
車水馬龍的街道,光影閃爍的店面,即使是白天上班時間,繁華的街道依然人來人往。她闖進了一家美髮店,讓髮型師給她整理了下髮型,花費兩個小時時間,而後頂著一頭煥然一新的長發,進了隔壁的國際名品中心。
他的唇她都看得清清楚楚,微微抿起嘴來,沒有露出任何牙齒,微笑得很含蓄,但那得意和滿足的樣子是那麼強烈,強烈得都充滿了邀功和張狂的意味。
門開了,門外果然是送快遞的大叔,滿臉堆笑的送上一大捧鮮花,「送花嘍送花嘍。」
送快遞的大叔退去了,她抱著那捧花回屋裡,就說姜惡魔無端白事不可能送花給她,除非他腦子壞掉,原來是別人送他他不要的。她心安理得把花插在花瓶里,托腮看著那一大捧嬌艷的玫瑰,拔出一個金莎吃了起來,花叢中有一張卡片。
送快遞的大叔呵呵的笑了兩聲,很老實的說,「這花是別人訂了送給他的,他叫我轉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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