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屠龍
第0016章 美人心計

我看到十三道勢不可擋的萬鈞雷電劈中父親,受盡雷火折磨,生不如死,萬劫不復。
光陰流轉,白駒過隙,少年如我,始終沒有忘卻當年的誓言,每每想起,心頭都會燃起雄雄熱血。
我看到娘親病床上骨瘦如柴,奄奄一息,牽著我的小手戀戀不捨,因為放心不下而久久不願撒手人寰。
十年,我等這一天,等得太久、太久了。
那一刻,地裂山搖,萬馬嘶吼,大風狂飆,亂石崩雲,直衝雲霄,百獸齊鳴,九州同哭,芸芸眾生為之傾倒!
遠處的火山在噴發,腳下的大地在顫抖。
「我的滑板鞋,時尚時尚最時尚……有了滑板鞋,天黑都愛誰誰,一步兩步、一步兩步像爪牙,像老妖怪來啦 像老妖怪來啦,像廣場舞大媽,打粗溜滑,打粗溜滑……」
「坑爹的抗日神劇!」曹將軍一臉的灰敗:「木老大早已經背叛帝國,做了北漠的帶路黨,合計著裡應外合,前後夾擊,大清要亡了www•hetubook•com•com……」
我站在城頭的廢墟中,就如同一座山嶽。
有一個熟悉期許的聲音,在我的心底最深處響起:
奔跑中,長空之上,響起一聲似鳥非鳥、似魚非魚的啼鳴,震徹九霄雲樓!
你是戰神的兒子,你身上流淌著大夏烈士的血脈。這個時代,註定屬於你的主場,你是萬眾矚目的大英雄,而英雄,就要面臨挑戰!」
鴨舌帽、黑超墨鏡、藍牙耳機、文化衫、大褲衩子、球鞋,一身嘻哈元素的菜鳥小兵,哼唱著跑下馬道。
滂沱的大雨,午後再度席捲了整座風雲詭譎的邊城,墨鉛般的厚重烏雲,追隨著猙獰恐怖的雷電,讓這座邊境小城恍若墜入魔幻的世界。
曹將軍掌上驟然各多出一挺三管機關炮,對著四外的戰友瘋狂掃射,無數彈痕化作藍色的流光,熔漿般噴出,在城樓團團炸作!
我看到父親遍體鱗傷,孤零零的站在破碎的山河之和_圖_書上,身上盔甲零落,周圍都是迷霧血海,包裹全身,逆流成河。
油紙傘下,嬌小如花。
「十年前,你的父親李狂歌將軍,就是站在你腳下的這塊地方,腳踩山嶽高的魔兵屍首,呵斥十三魔神,令尊手仗一把『尊神刀』,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那萬般神魔,都難以越雷池半步。
有敵襲!
「為什麼??」曹將軍慘笑:「我們為妖都城廟堂之上那些王公戍邊十年,他們坐在有空調的大複式別墅里,吃大餐、泡小MM,而我們呢?天天喝西北風灌沙子,連肚皮都填不飽……」
孤獨蒼涼的天地間,我站直身體,抬起高昂的頭顱,眸子里映出雄雄燃燒的烈火,仰天長嘯——
一道猶如來自九幽冥府的黑色刀芒,割斷曹將軍的凄厲笑聲!
「咔嚓!」
李將軍犧牲后,他的『好戰友』、元兇之一的龍青邪,為竊取軍功,賄賂權相皇甫哥奴,將兵敗之罪過嫁禍給你們李家,https://www•hetubook•com•com於是當朝聖天子削奪李將軍生前的所有官爵,你的娘親李夫人含恨而終,你也流落市井,淪落成了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薛斬痛苦的搖著頭:「愛,就必須要陪伴,愛的路上有你,也有我!」
「快去通知虎哥,我們中有北漠人姦細!」
猝不及防的民兵們,想破腦袋也想不到,自己的上司會下如此的毒手,驟變之下,血肉之軀紛紛碎裂,臟腑飄零飛舞,慘嚎聲此起彼伏,好似修羅屠場。
「殺死你父親的巨獠鯤鵬魔神就要來了!」康蝶衣的聲音很輕。
三星連珠,十年飲冰,難涼熱血,天地萬物註定要為我加冕稱王!
薛斬滿臉是血,壓刀以死相逼:「想不到你這濃眉大眼的也叛變革命了,跟我去見安爺和大嫂!」
這是十年前,父親臨終前給我留下的話。十年,十年了,十年前的故事轉瞬即逝,十年後的戰場滄海桑田,物是人非,還有那古老的城hetubook.com.com牆和遺留的白骨,還在默默地訴說著「封魔之戰」的悲哀。
我看到十三魔神,九天之上,趾高氣揚,背後百萬暗黑魔軍,手握妖刀,氣焰洶洶。
你曾經跟我說過,這世道最無情,你要殺盡天下魔神,血祭亡父。還記得嗎,你一人喝退十萬大兵,連遼東第一勇士朱猛禽都死在你的刀下。
我閉上虎目,流下英雄淚。
……
「切克鬧,煎餅果子來一套!」
許久,我睜開眼,雨停了,女人香氣也消失了。
「為什麼?!」
黑色刀光將機關炮的炮膛一劈兩半,在曹將軍的頸項前戛然而止!
我頭頂竹斗笠,身披蓑衣,足踏草履,背上負著上古流傳下來的絕世神兵「尊神刀」,一個人傲立在天門外,注視著北空中那隻越來越大的恐怖影子。
有鯤鵬展翅,遮雲蔽日,一朝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康蝶衣一句句輕語,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扎在了我的心窩,痛得我魂飛魄散,百孔千瘡。
薛斬鼓起餘勇,和*圖*書奮力揮出「死神之鐮」,朝著癱在牆角瑟瑟發抖的一個半大孩子小兵,疾聲大呼:
我握緊了拳頭。
曹將軍瘋笑:「哈哈呵……啥它媽了比的愛情不愛情的,愛你媽了比呀!哪她媽了比有愛情,愛你媽了……」
他踩著滑板鞋在街道上狂拽飛奔:
「虎臣我兒,這大夏就交給你來守護了!」
香氣襲人,左右各梳著一雙辮子,腦後一條絲辮,前有流蘇,兩旁有流穗,綴滿著金銀飾物,瑰麗華美的西康美麗少婦康蝶衣,不知何時出現在我的身後。
天之涯,漠之北。
衣服跑飛鞋子跑飛胖次跑飛光著屁股的小兵,不由自主地抬起頭——
潮濕的風雨怕打在臉上、身上,冰冷如刀。
大紅的刀巾,被狂風吹起三丈三。
「叛徒!」薛斬果斷出刀!
薛斬悲憤的問,肩頭的彈孔,鮮血直流。
「你不是去平盧跟木老大搬請救兵了嗎,我怎麼老遠就聞到了人渣的味道……」薛斬吸吸鼻子,突然向周圍一臉愕然的民兵斷喝:「快卧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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