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逐鹿
第0119章 斷崖驚魂

阿史那野一聲怪笑,一個大旋踢,兩名「白衣沒命軍」叛兵已滿口噴血的凌空跌出,他雙臂一震,躍入「白衣沒命軍」陣中,掌劈指點,肘擊足蹬,真如狼入羊群,人到處悲號不斷,人仰馬翻,所向披靡!
然而,薛斬指揮下的一干遼東軍勁卒,卻實在難以抵擋人數遠遠少於己方、然戰法兇悍的白衣軍鋒利攻勢,慘叫聲震人心弦,已完全處於全面挨打、極端不利的局面。
眼見情急,面無血色的塗搗葯蓮步前趨,正色禮道:「野少神功,咱們兄妹自愧不如!」
阿史那野怒斥一聲,身形不穩過程中,捷如魅影,雙臂探處,神槍急抖,一口氣被他刺死了十二名叛軍好手!
削瘦幹練的「七星手」令狐朝,揮舞著手中一條銀光閃閃的長棍,力敵兔肖塗搗葯的銀環,棍頭不斷發出飛鏈暗器,頗具聲勢。
阿史那野哼了半聲,不退反進,迎難而上,口中高喝:「四大皆凶!」
叛軍一動https://www.hetubook.com.com,及時趕來的兩大警備旅長就動了!
眼角餘光瞥見山石間青影飄忽,敵方強援開到,兔耳尖尖的塗搗葯一擺手,尖聲道:「殺光他們!」
虎撼山聞言后,神色微變,慍聲道:「樹一敵,不如交一友。遼東這麼大一塊蛋糕,你們兄弟想獨吞,這太不給江湖朋友活路了吧?有財一起發,爾敢搖首擺尾,莫是要挑釁本座虎威么?!簡直是不知死活!」
「胖修羅」熊圓浩心機深沉,根基堅實,穩紮穩打,截住了馬肖馬登程,掌風呼呼,沉喝連連,步步為營,顯得遊刃有餘。
突下殺手!
就在虎撼山慘呼仆倒在塵埃里的同時,眼轉亂轉的朱拱地,低聲喝道:「看招!」
「咱們兄妹顧全大局,不可意氣用事同室操戈!此間已有三哥主持,我等弟妹,不好僭越無禮。」塗搗葯玉手按住朱拱地,寥寥數語,將禍水引向鄰壑。
www.hetubook•com.com拱地內腑受創,一張豬臉時紅時白,始才曉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此言果然不虛,阿史那野縱橫遼東,與安天命並重齊名,確實有一身驚天地、泣鬼神的武功絕學,實非沽名釣譽之輩。
「咽喉斷」薛斬目光一寒,沉聲道:「野哥,那當先猛將,便是『十二死肖』排名前三的虎撼山,難纏得很,您要當心啊!」
阿史那野不易察覺的微微撇嘴,喜怒不形於色的道:「看三爺的身法,還算不弱,嗯,倒是可以陪我練練手……」
久戰不下,虎撼山越來越焦慮浮躁,陡地,他爆吼一聲,「虎爪功」中最為精絕的「五虎攢羊」一招五式已然一氣劈出,鐵爪振起圈圈影波,顫若千頃黑浪,那鋒利的爪指,好似霎那間變成五條通靈的黑甲烏龍,直欲一飛衝天而去!
在旁觀者眼中,阿史那野就似一抹鬼魅幽靈般的影子,在虎撼山大開大闔的鐵爪攻勢里飄忽游弋,變和圖書幻多端,捉摸不定,每每在差之毫厘間瞬息脫險而出,虎爪不但沒有傷其毛髮,更數次被他的鐵槍硬生生的盪開,隨波逐流,無所適從。
須臾之間,虎撼山已灌注了畢生功力于成名兵器之上,虎爪騰起層層重重黑芒,如風、如林、如火、如山,漫天爪影,無懈可乘!
阿史那野被朱拱地的假象所蒙蔽,猝不及防迫到斷崖邊緣,沙石「簌簌」滾落,形勢極為危險,薛斬等人直唬得面無人色!
阿史那野表情十分淡漠,僅僅嘴角牽動了一下,並沒有避讓的意思。
薛斬探手抓了個空,阿史那野腳下一滑,失足徑向崖下滾落——
「哈哈!老幺稍歇,三哥來會一會野少!」粗豪響亮的聲音響自虎撼山之口。
朱十二心高氣傲,手底下又有真才實學,又仗著一幫子兄長庇護,軍旅武林中誰不給他幾分薄面,何嘗有過今日之辱?讓他當面認輸,直比殺了他都難受!
山花疏影,鮮血迸漓。
人影倏閃和_圖_書中,表面受傷不輕羸弱不堪、實則早已暗中調息恢復元氣的朱拱地,「唰」的一聲,鐵扇陡張,射出一蓬閃著藍光的淬毒牛芒細針!
「豎子敢爾!」
「白衣沒命軍」叛兵越聚越眾,阿史那野驀然仰天狂笑道:「虎三爺茶寮不告而辭,野爹戎馬倥傯,多日不見,今日再觀,果然好威風、好煞氣!」
眼見手下接連遭到辣手,虎撼山心如油煎,他悲厲的怒吼連聲,虎爪展開殺招,爪影猶如烏龍蹈海,翻翻滾滾罩向縱橫軍陣、突下殺手的阿史那野。
斷崖之下,馬登程帶著白衣軍旋風般衝破長蛇陣,自上而下,一路殺來。慘嚎聲此起彼落,不住有遼東軍撲倒踣地,山道上的青苔石,很快便為血水染紅。
空中遊走的阿史那野,目光瞥及,斷喝道:「去死吧!」跟著就是星月齊飛,翻翔的槍勢倏而展出,如一串電火般流瀉向對手,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說話之間,虎撼山已落在眾人兩丈之前,眼光毫不和-圖-書稍瞬,冷酷而不屑的盯視著各人,自鼻孔里沉哼一聲,目光投在面色難看的拜弟身上,不無輕蔑的道:「老十二,只知一味落荒而走,『白衣沒命軍』的威勢何在?『十二死肖』的盛名何在?!」
阿史那野冷眼望著朱拱地急劇起伏起伏的胸口和軟綿軟垂落的雙臂,淡漠的道:「若令兄蘇運糧先生親臨,或可有與我一較高下之力;你朱拱地,可仍差些火候。不才尚有殺招未出,閣下如果逞強繼續,只要我再進一招,你這頭肥豬怕是便要屍橫當地!」
緊接著,阿史那野身法不斷移形換位,如流星拖過長空的曳尾。虎撼山爪爪落空,氣喘吁吁,最後一抓,更將山道旁一塊磨盤般大小的磐石斬為兩半,火星四濺,石屑紛飛!
朱拱地手撫胸口,便欲發作——
虎撼山臉色全變,而就在他色變的同時,「嗤」的一聲裂帛聲響處,他的一條手臂已霍然與肩頭分了家,帶著一扇血霧飛出兩丈外,斷落的手掌尚死死握著鐵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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