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可以說，猶有過之！
「別、別，跟你開玩笑呢，這麼晚打電話給我幹嘛，難道是想晚安KISS？」陸恆調笑道。
「呸！」
陸恆抿著清水，腦子裡一些東西一閃而過，頭也不回地說道：「趙經理，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為什麼每次活動都要布置任務嗎？」
陸恆的聲音恰到好處的傳了過來，解決了這一瞬間的尷尬。
端坐在沙發上的趙根微微一愣，然後理所當然地說道：「有了提前頒布的任務量，銷售顧問們才會有壓力，有壓力才有動力。這樣一來，他們才會盡心儘力的去……」
站在落地窗前，兩隻眸子似乎暫停不動了，陸恆單手抱胸，一支手在裝滿純凈水的玻璃杯上摩挲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七百一十多分在陸恆、林素二人心中意味著什麼，大家都清楚，只是卻說不出來。
「才剛剛從KTV回來，洗了個澡，睡不著。」
「喔，那你去睡覺吧，我掛了。」
「大學……」
看到陸恆點了點頭，趙根便走了出去，順勢把門拉上。
陸恆拿著耳機再度回到了剛才的位置，可以一邊打電話，和-圖-書一邊眺望午夜十二點的崇慶。
趙根站起身來，看著站在落地窗旁邊的陸恆，挺拔健碩的身軀讓同為男人的他居然不自覺的羡慕了起來。年輕真好！
這表情，難看至極！
陸恆嘴角微翹，帶著笑容睡去，只是仔細看，卻又會發現嘴角不是翹上去的，而是扯上去的。
半晌，還是陸恆打破了僵局，輕聲問道：「這次高考你覺得如何？」
「我明天還有事，累了，我想先睡了，晚安，素素。」
呼……
聽著陸恆的話，趙根陷入了沉默，是啊，所謂的布置任務本意只是想讓銷售顧問們能更有積極性的投入到工作中去。但先前陸恆對所有銷售顧問的一段談話，卻已經達到了這個效果。
陸恆一愣，玩笑著問道：「為什麼會是上海啊，叔叔不是在北京嗎？」
但就目前來說，這些事，還是需要陸恆來決定。
「陸總，場館是在七號館，入場左手邊便是，我方的辦公室也在左邊，你明天早上需要和我一起過去嗎？」
巨大的身軀突然砸進柔軟的沙發里，隨後裏面的人舒服的發出一聲呻|吟，勞累了一天，又ｍ•ｈｅｔubｏoｋ•ｃom.coｍ
是高考，又是畢業聚會，然後趕一個小時的高速，冒著大雨進酒店。
說到後面時，趙根的語速就逐漸緩了下來，聲音的音量也如遙控器上的被按了「-」鍵一樣，直至靜音。
「因為我外公外婆都在上海，我媽媽帶我過去陪陪他們，其實我媽媽這邊的親戚基本都在上海呢。」
「我也洗了澡，可我很想睡呢。」
那又何必再去設置一個套在眾人頭上的枷鎖呢？
看著窗帘外面的玻璃漸漸形成一幅水霧，陸恆心情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這場由雷陣雨轉換成大雨的雨可能會持續很久吧！
「我剛才那番話說得誠心，也確實是屬於肺腑之言，而能將銷售這一行做到頂尖的人都不會是傻子，他們能懂我的意思。與其此時給他們強制性下放任務，還不如全靠自覺，就剛才那種情況，我相信他們車展會給我一個完美的答覆。盡心儘力么？不，我要的不僅僅是這樣，這次車展，慶發絕對不會簡簡單單的和我們和平經營，從一開始我們就處在了合作競爭狀態。合作是廠家規定，雙方並不情願，競爭才是wｗw•ｈeｔuｂｏok.ｃom.cｏｍ主題，從始至終我們都不能掉以輕心。這也是我將已經升職為渠道經理的王國強強行拉來的原因，作為恆成前幾月的蟬聯銷售冠軍，他的能力不必多言，我需要他穩定住其他幾個新人的心。在穩定的基礎上，發揮出他們最大的潛能，讓這次車展為他們完成一次蛻變。貓小樂在王國強走後剛剛成為月銷售冠軍，難免有些心高氣傲，這種車展可以很好的磨一下她性子。王雪沒什麼好說的，她一直都在努力。而廖帆，作為和我關係最近的人，他的表現起起伏伏，始終定不下來，但我知道他其實只是缺少一個機會，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只要給了他這個機會，相信他的答卷會讓我們非常驚訝。至於齊白熊，我從來沒有擔心過他，像他那種一步一步堅定往上爬的人，基本沒有往下掉的可能。」
電話那邊人兒的興緻似乎不高，回答時語氣有些低沉。
或許等陸恆從他現在那個恆成總經理的位置下來之後，趙根才有這一權利。
如果是一兩天還好，憑藉崇慶的氣溫和良好的下水道系統，可以很快的消散積水。但如果真和-圖-書的持續四五天之上，那這次車展估計就黃了。
陸恆自認自己高考發揮不錯，但想要碰到七百分的邊都不可能，何況七百一這個逆天的成績。而擁有這個成績的林素會選擇陪在陸恆身邊嗎？
噗通！
特別是像這種頂尖大型活動，趙根不能越俎代庖的給銷售顧問們發布任務，只有來請示尚未離職的陸恆。
隔了一會兒，林素用有些低沉的語氣說道：「陸恆，明天我就要和我媽媽一起回上海了，這個暑假估計你就見不到我了。」
「喔，那恭喜你了，暑假玩得開心一點。」
林素那邊呢喃了一聲，卻遲遲沒下文。
電話那頭，林素唾了一口，濕漉漉的頭髮也沒吹乾就這樣搭在肩上，說話的同時還有水珠順著髮絲往下掉。
嘀鈴鈴！
汽車銷售這一行中，舉辦的活動數不勝數，有大有小，但無論活動大小，銷售經理和老闆都會發布反映他們需求的任務量出去。
沉重的呼吸聲，難言的意義。
陸恆也不由沉默了下來，剛才玩笑似的笑容僵在臉上，說不出的諷刺。
答案很明顯，這終究不是兩小無猜，青梅繞竹馬的時候了，夫唱婦隨起碼和-圖-書也得有個證。
電話響起，陸恆挪步到了外套那裡，取出自己的手機，發現是林素打來的電話，不由臉上露出笑容。
恐怖的積水勢必會給行人出行帶來困難，國際車展的氣氛也會被大雨給消磨一空。
「喂，怎麼還沒睡呢？」
陸恆繼續以開玩笑的口吻說道：「那也沒事，去就去吧！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這不馬上大學了嗎？」
反之，如果只有一兩天的話，那就太好了。大雨過後，天氣晴朗，空氣又好，選擇出行的人想必會大大增多。而擁有著眾多汽車、靚麗模特，豐富表演的法蘭國際車展，無疑會是一個很好的去處。
「陸恆，我這幾個月一直在看，發現北京有很多大學適合你，依你的分數可以隨便挑選。你想要什麼專業的？工程、商學、還是科研性質的，這裏都有，有一所大學就在北大對面，幾乎是臨近的，分數要求也不高……」
與員工們一段推心置腹的談話，讓此刻的陸恆看起來說不出的疲倦。
「有些難，但我狀態很好，明天就估分，也許我能估出七百一來。」
除去浴巾，僅剩一條四角褲，然後身子一滾，將被子裹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