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萊奧·威廉姆斯彷彿聽不懂一般，舔著一張黑臉，繼續說道，「我們當年交情很好，你還記得嗎？」
前台工作人員看到他出來，說道，「赫爾曼小姐來了，在樓上的辦公室。」
海倫·赫爾曼輕輕點頭，「大致就是這樣吧，大部分好萊塢明星都有傍友，這……嗯，也算是形成了一個依附好萊塢的圈子和職業吧。」
「你當年說過，無論誰將來發達了……」萊奧·威廉姆斯跟大部分黑人一樣，兩片肥厚的嘴唇不停翻動，非常能說，「都要幫其他人一把，我一直也是這麼做的，去年的時候，跟我們一起工作的……」
馬修聳了聳肩，「這是一個正常男人的想法。」
「我知道了。」海倫·赫爾曼提醒道，「你現在成名了，也賺到很多錢了，你應該能夠想到，可能會有很多多年沒見的朋友或者同學過來蹭福利。」
「對了，我好久沒有見到你的私人助理了。」海倫·赫爾曼似乎還沒有放過馬修，「你不會對身邊的人也有想法吧？」
馬修皺眉，前任那位留下的記憶裏面，好像沒有這樣的存在。
當然，這肯定會招來一些人的不滿。
「她說跟在我身邊，看到了太多這個圈子骯髒和虛偽的一面，」馬修複述的基本都是原話，「看到的和聽到的全是不好的東西，特別是我這個僱主，全身上下都是負能量，一點正面的東西都沒有，所以就辭職嘍。」
他沒有再上樓，轉而來到會客室門前，推開門走了進去和圖書，只見正對門的沙發上，坐了一個留著無數小辮子的黑人，年紀大概跟他相仿，穿得相當非主流，色彩鮮艷花哨的衣服上，根本認不出是什麼圖案。
海倫·赫爾曼有些好奇，「為什麼辭職？」
然後，當初在西木區的房東也打來了電話，那位房東在一家財務公司上班，說可以為他提供全方位的財務方面的建議和規劃，來做他的財務顧問，從而讓他手中的資金和產業迅速升值。
既然對方想要辭職，他也不會強留，或許別的圈子更適合她發展。
「那只是一個小玩笑。」萊奧·威廉姆斯沒有任何不好意思，故意大大咧咧地說道，「我們是好朋友，我想你不會在乎這種小事。」
類似的情況實在太多了。
現在他是天使經紀公司的頭號客戶和最大牌的明星，為他做好服務就是公司日常工作重要的組成部分。
馬修隨口回道，「謝謝，我收到了。」
海倫·赫爾曼又說道，「如果你需要有人陪你吃喝玩樂或者逗趣解悶的話，可以從中找幾個比較可靠，作為你的傍友。」
以前曾經跟他同在紅企鵝公司開車的司機，打來電話說自己開了一家糕點店，想要讓他幫忙做一下代言，至於代言費什麼的，肯定是沒有的，說是可以為他提供一個月的免費蛋糕，要他看在一起工作過的份上，幫幫小忙。
「表哥？」
婉拒了守在經紀公司門口的一個記者採訪的要求，他進入經紀公司，準備先和圖書去二樓的檔案室取昨天剛剛收集到的關於喪屍的資料，前台的工作人員喊住了他。
萊奧·威廉姆斯呵呵笑著說道，「我們不是好朋友嗎，還在一起工作過，現在你出名了，正好我也在伯班克工作，看到你公司的地址，就想過來跟你說聲恭喜。」
時間漸漸接近七月底，新的一周開始后，馬修一早再次來到了天使經紀公司。
他帶著濃重的德克薩斯口音，說話間就要走過來。
她拿起電話，撥通了安保負責人的號碼，簡單的說了幾句，就掛斷了。
海倫·赫爾曼冷哼了一聲，「好萊塢不就是這樣嗎？」
他從來就沒有忘記過初心，這也是繼續往上爬的最大的動力。
馬修沒有說話，經過這一會的回憶，隱隱記起當初那個傢伙確實跟一些人合作修剪過一大片草坪，但具體是哪些人，早就忘乾淨了，誰會記得很多年前跟自己臨時工作了幾天的一個陌生人。
馬修點點頭，指了指身後的會客室，「如果那個人找我，就說我有事離開了。」
還有他以前認識的洗車工，聲稱可以為他提供一年的洗車服務卡，但別人洗車只要10美元一次，他這個明星客戶洗車要50美元一次……
馬修看著那張陌生的臉，實在不記得什麼時候認識過這種人，而且所謂的表哥也根本不可能，這人皮膚黑的跟煤炭一樣，怎麼看都跟之前那個馬修扯不上血緣關係。
馬修掏出手機，放在耳朵邊，「喂，什麼？好的……和-圖-書」他一臉歉意的看向萊奧·威廉姆斯，「抱歉，我先打個電話，一會再聊。」
看到馬修一臉平靜，這個叫做萊奧·威廉姆斯的黑人不禁捂住額頭，「噢，上帝啊！你竟然真把我忘記了，當時你還說過，我們是朋友啊！」
黑人也看到了馬修，立即站起來，裂開一張大嘴，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說道，「嗨，馬修，真的是你啊！看來我沒認錯人！」
馬修沒有說話，大致明白了這個傢伙的意圖。
這正符合馬修的心意，這種事想想就覺得麻煩。
那名工作人員說道，「剛才有個人來公司找你，說是你在德克薩斯州的表哥，赫爾曼小姐還沒過來……」她指了指前台左邊的一間辦公室，「我先讓他去會客室了。」
於是小報上出現了房東版本的「馬修·霍納租住回憶錄」，草皮修剪工口述的「我與馬修一起剪草的日子」之類的報道。
馬修不做任何回應，也懶得理睬這些，他要為新的項目做準備。
馬修的朋友們從來沒有因為他走紅，就打來這種莫名其妙的電話，反而那種只是認識或者只有點頭之交的人，都主動靠了上來，將他當成了可以指望的搖錢樹。
「馬修！」前台的工作人員對他招了招手，馬修走了過去，問道，「有什麼事。」
馬修嘆了口，胡亂猜測道，「可能她跟很多人一樣，認為明星和好萊塢表面是光鮮的，內里一定也是潔凈的吧。」
成功讓馬修變成了一塊磁鐵，很多人都想吸附上和*圖*書來，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前同事、把他當搖錢樹的點頭之交、藉著與他有過交集蹭各種好處的厚臉皮的傢伙……
「他不是第一個。」海倫·赫爾曼想起一些事情，說道，「之前的時候，就有一些自稱是你小學和中學同學的人找過來，都被我讓保安打發走了。」
馬修想了想，問道，「你跟前台的人說是我的表哥？」
從拿到《活死人黎明》的劇本開始，馬修只要沒有工作，基本每天都會來天使經紀公司研讀劇本，之所以不在家裡，主要是天使經紀公司人很多，如果他需要人幫忙對戲的話，隨時都能找一個人過來。
來到樓上海倫·赫爾曼的辦公室，馬修大致將事情說了一遍，海倫·赫爾曼直接說道，「這事我處理吧。」
馬修堅定地說道，「不用考慮！我不需要這樣的人！」他的態度接著有點鬆動，「除非是美女。」
說完，他又把手機放回耳朵邊，推門走了出去。
「你找我有事？」馬修看著他，問道。
「嗯，我知道了。」馬修看了會客室那邊一眼，「我過去看看。」
馬修給自己接了一杯水，喝了一口，說道，「我以前落魄的時候，也沒有人來找過我。」
海倫·赫爾曼提醒他，「如果再遇到類似這種事情，及時通知我，由我找人處理。」
不過，那個叫做萊奧·威廉姆斯的黑人僅僅是個開始，隨著他名氣大爆，在全美範圍內走紅，後面的幾天里，找上來蹭福利的人可謂層出不窮。
馬修嗤之以鼻
和*圖*書，「我是那種人嗎？」他簡單的解釋道，「米拉·王前段時間辭職回英國了，估計不會再回來了。」
「我知道了。」
黑人滿臉失望，「你不會真把我忘了吧？」他提醒道，「你想想，我們七年前，在達拉斯修剪過同一片草坪！當時一起工作了三天！」
海倫·赫爾曼帶著一絲譏諷說道，「你想法很有趣！」
黑人撩起遮擋在臉前面的那頭雜亂的小辮子，驚訝地說道，「不會吧？你不認識我了？我是萊奧·威廉姆斯啊！」
經過海倫·赫爾曼這一提醒，馬修不難想到這一點。
這句話已經有了很明顯的到此為止的意思。
那位前房東甚至還有這樣宏偉的計劃：他當理財顧問，馬修是他的第一個顧客，然後好萊塢最好的明星們會逐漸加入。
工作人員又說道，「他就是這麼說的。」
「傍友？」馬修一聽這個詞彙，就明白了大致的意思，問道，「是不是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住我的，還要花我錢的那種？」
馬修趕緊抬起手，示意他停下，同時說道，「你是？」
聊了一會，樓下安保負責人打電話過來，說打發走了那個黑人，馬修準備去資料室，繼續研究與《活死人黎明》有關的資料。
「做得好！」馬修直接給海倫·赫爾曼豎起一根拇指，「你跟公司前台打個招呼，不管是同學，還是表哥什麼的，找上門來的一律打發走！」
但馬修從來都沒有聖母情懷，哪怕其中有人窮得只能當流浪漢，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拒絕！